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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古副乡长在换届选举中获胜,尽管没能坐上正乡长这个位子,但是,仍然给了锤子,阿六,丁老四,三光棍一个很大的慰藉。三光棍觉得,古副乡长能够压倒大学生马浩在选举中获胜,这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能够达到这个预期的目的,是因为这次选举顺应了天意,是上天帮了他们的忙,是上天帮了大山里的忙。利用换届选举把马浩选下去,把古副乡长选上来,是他们由来已久的愿望。

    愿望实现了,三光棍由衷的高兴。于是,丁老四便问锤子,投票那天,锤子带头退场,是不是得到了上天的指意。

    锤子说,投票那天,他带头退场,既是得到了上天的指意,也是他的本意。他是被石村长的话说急了,所以退场。大家都没投票,都跟着退了场,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阿六告诉锤子和丁老四,古副乡长在选举中获胜,但是,由于选举出现了一些问题,没能坐上乡长这个位子,因此,心里很着急,到处讨说法,听说,跟人大孙主任都说过好几次了。

    古副乡长这份着急,丁老四似乎很能理解。丁老四断然地说,古副乡长选举获胜,还是坐不上乡长这把交椅,哪能不着急。古副乡长那屁股痒痒的,恐怕都痒到沟沟里去了。

    锤子抽了几口烟,郑重其事地对丁老四和阿六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希望,古副乡长能够尽快坐上乡长这个位子,尽快把这三把火烧起来,他们三条光棍,就等着古副乡长的三把火吃饭。

    可是,古副乡长坐不上乡长这个位子,怎样才能把这三把火烧起来,三光棍则不知其就,只是茫然。

    新官上任这三把火,不但三光棍期待,古副乡长也期待。古副乡长恨不得立刻走马上任,迫不及待地把这三把火烧起来。古副乡长要利用这三把火,向换届选举作一个有力的回应,向大山里的山民作一个能力的表明。

    然而,选举结果出来了,却迟迟不与公示,这让古副乡长难以理解,无法接受。古副乡长由此而想,完善的换届选举,决不能是一场游戏。完胜的选举结果,决不能是一场空头戏。为此,古副乡长决定,他要去找县人大田主任,要田主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要田主任给出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条理。

    不曾想,县人大田主任给出的答案,更让古副乡长失望。田主任明确的告诉古副乡长,这次换届选举,出现了太大的意外。鉴于这次选举弃权太多,所以,这次选举,视为无效选举。

    无效选举。这个答案对古副乡长来说,无疑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沉重打击。古副乡长潜心来找田主任要解释,满怀希望来找田主任要条理,没想到,要来的却是一个选举无效的结局。

    古副乡长很失望,一再表明他对这次选举的看法和观点。古副乡长说,把完善的选举视为无效,这是对选举法的亵渎。这次选举,弃权虽多,但对整个选举而言,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冲击。再说,选举法,也没有因为弃权多就视选举无效这一条。

    田主任说,虽然,选举法没有因为弃权多就视选举无效这一条。但是,大山里这次换届选举,也确实情况特殊。这么多的人弃权,甚至集体弃权,在同山县的历次选举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古副乡长说,不管情况怎么特殊,选举是依法行事。选举,只能依照法律的条文和规定来进行,而不应该因为弃权行为了然选举。

    田主任告诉古副乡长,特殊情况,应该特殊对待,有些事,还不能光有法。法制国家,法制社会,真正做起来,还有一定的难度。跟现实相结合,也有一定的距离。

    事已至此,古副乡长明白,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义。见田主任正在喝茶,故而,将话题扯上了茶艺。

    田主任知道,古副乡长对茶没有兴趣,而将话题扯上了茶艺,是肚子里还有话没有说出来。于是,换了一个角度对古副乡长说,这次换届选举,他也有看法。但是,看法归看法。找个时间,他跟江县长交流一下,看能不能从法制的角度,把这次换届选举的结果定下来。

    古副乡长随即表示,这次换届选举,他不是为自己考虑,他是在呼唤法制的权威,是在呼唤法律的天平。有法不依,今后的选举以什么为准绳,怎么进行和开展今后的选举工作。

    田主任承认,选举工作,必须以法制为准绳。但是,特殊情况,也不得不予以考虑。田主任告诉古副乡长,这次选举的结果,能不能从法律角度把结果定下来,等他跟江县长商量了再说,叫古副乡长不要着急。

    尽管田主任表了态,但是,商量的结果能不能如古副乡长所愿,古副乡长却没有底。

    正当古副乡长为选举结果担忧的时候,表弟陆老板又找他来了。这次,陆老板不是来贺喜,而是来找古副乡长诉苦。

    陆老板喜欢阿凤,爱阿凤,但是,每次找阿凤,总是碰一鼻子灰。为此,陆老板要到古副乡长这里来找答案,他向阿凤示爱累累受挫,这究竟是为什么。

    表弟的苦诉,古副乡长不以为然。换届选举,他没能如其所愿,他也在犯难,他也不知道找谁要答案。甚至,古副乡长埋怨表弟陆老板,兴平市有的是女孩,偏要跑到大山里来找阿凤,尽给他添麻烦。

    陆老板告诉古副乡长,虽然,在麻天云的逼迫下,阿凤跟他进行了结婚登记。可是,阿凤根本不承认这个登记。相反,因为这个登记,阿凤对他更加冷淡,更加厌恶。表姐夫是大山里的乡长,他在大山里碰上了事,不来找表姐夫,他去找谁。

    陆老板的依赖,古副乡长感到很是无奈。古副乡长对表弟陆老板说,他跟阿凤的事,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实在不行,不如就此拉倒,免得自找麻烦。

    一听拉倒,陆老板就急了起来。陆老板告诉古副乡长,他也想拉倒,可就是放不下。并且,越是想拉倒,就越是放不下。相反,阿凤越是对他冷淡,他就越是觉得阿凤清纯。再说,他凭什么要输给五根。

    古副乡长告诉表弟陆老板,恋爱婚姻,要以感情为基础,要顺从感情的发展,决不能斗气。为了阿凤和五根斗气,不值。

    古副乡长的劝导,陆老板没有听进去。他就是不服气。论条件,他哪一点都不比五根差,阿凤为什么不接受他。阿凤爱五根爱得那么强烈,爱得那么坚决,这是为什么。陆老板实在弄不懂,这些山里人,在爱情方面为什么这么顽固。陆老板问古副乡长,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古副乡长觉得,表弟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换届选举,他胜出了,却没能坐上乡长这个位子,他该问谁怎么办。

    见表姐夫给不出答案,陆老板大为伤感。他和阿凤的事正在犯难,表姐夫为换届选举的事也在犯难。为此,陆老板很是感慨,这年头不坏,可是,他跟表姐夫为什么在大山里总是不顺,总是犯难。

    陆老板解不开这个不顺和犯难的难题,古副乡长为表弟作了一个言简意赅的总结。古副乡长告诉表弟陆老板,任何事,要想顺,不犯难,就就要根据事情的特性,拿出相应的手段。这个手段,说白了,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古副乡长的总结启发了陆老板。陆老板决定,他要用手段把阿凤从山坡饭店骗下来,只要阿凤下了山,离开了五根,什么都好办。

    然而,实施这个欺骗手段,还得麻天云配合。于是,陆老板急忙去找阿凤的父亲麻天云,要麻天云协助他共同完成这个迫不得已的欺骗。

    走到麻天云家,麻天云正在喝酒,对陆老板的到来,既不理,也不睬。麻天云觉得,陆老板跟阿凤的事,他已经尽力了,阿凤跟着五根在山坡饭店不下山,他也没有办法,他也奈何不了。往后的事,只能靠陆老板自己想办法,自己拿主意。

    麻天云的态度,陆老板并没有介意。陆老板告诉麻天云,阿凤天天在山坡饭店跟着五根,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要利用手段,把阿凤从山坡饭店骗下来,他要跟阿凤成婚,他要跟阿凤喜结良缘。

    陆老板的直言表白,把麻天云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麻天云不知道,陆老板要用手段把阿凤骗下山,这是一个什么手段。这个手段,对阿凤会有多大的伤害。手段,自古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陆老板利用手段欺骗阿凤,导致出难以收拾的后果来,那该怎么办。麻天云知道,陆老板喜欢阿凤,爱阿凤。但是,麻天云也知道,为了阿凤,陆老板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是陆老板对阿凤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将是阿凤一辈子的损失。这个损失,叫阿凤怎么承受。于是,麻天云对陆老板说,骗阿凤下山可以,但是,千万不能对阿凤动武,不能给阿凤造成任何一点伤害。

    陆老板答应麻天云,不对阿凤动武,不造成阿凤的伤害。但是,陆老板要麻天云跟他配合,一起来欺骗阿凤。

    陆老板不但要利用手段欺骗阿凤,还要麻天云跟他配合。麻天云沉思闷想了好半天,却怎么也想不出,陆老板欺骗阿凤,究竟要他予以怎样的配合。

    陆老板告诉麻天云,他到山坡饭店去骗阿凤,说麻天云得了重病,躺在床上起不了床。等阿凤回到家的时候,陆老板要麻天云找一根绳子假装上吊。

    陆老板这个主意,又把麻天云狠狠地吓了一跳。麻天云心惊胆战地对陆老板说,上吊哪能假装,万一假戏做真了,吊死了怎么办。

    陆老板叫麻天云放心,假装上吊,绝不会把他吊死。为了让麻天云定下心来完成这个欺骗,陆老板给麻天云支了一招。陆老板告诉麻天云,上吊千万不要过早的套绳子,等阿凤回到家,听到了脚步声才套,这样,就不会吊死人。

    陆老板的欺骗计划安排得如此的缜密,麻天云没有了话说。麻天云觉得,陆老板和阿凤,已经进行了结婚登记,阿凤已经是陆老板的人了,陆老板要怎么左右阿凤,他已经无权干涉了,配合陆老板欺骗阿凤,也是他的份内事了,为此,答应了陆老板的要求和安排。

    在陆老板的安排和麻天云的配合下,阿凤被骗回来了,看到父亲麻天云吊在自己的房间里,魂都吓散了。陆老板假装惊讶,大呼小叫。阿凤急忙吩咐陆老板,赶快把她的父亲放下来。

    陆老板把麻天云放了下来。接着,一个劲地指责麻天云,一把年纪的人了,做事不知道深浅,不考虑后果,就算有事想不开,也不该上吊寻短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阿凤今后怎么办。

    麻天云揉了揉被绳子勒伤了的颈子,拖着沙哑的嗓子说,就是阿凤不听他的话,让他想不开,他才要寻短见。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想的了,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只想死。

    陆老板批评麻天云,人死不如赖活着,就算阿凤不听话,也不应该去死。他死了,阿凤怎么办。

    麻天云说,要他不死也好办,除非阿凤听他的话,跟陆老板好好地完婚,否则,他还要上吊,还要死。

    麻天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狠狠地扎在阿凤的心上。跟陆老板结婚,她舍不下五根。不跟陆老板结婚,父亲麻天云将离她而去。阿凤的母亲早逝,父亲麻天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抚养成人,阿凤知道父亲的付出,知道父亲的不易。但是,人生的重大选择实在太难。阿凤舍不下五根,也舍不下父亲,面对难以决断和无法取舍的两难之境,阿凤上下不能,左右不是,恳求父亲容她想想。

    见阿凤产生了动摇,麻天云心里一阵窃喜。于是,赫然地对阿凤说,想是可以。但是,麻天云要阿凤明白,他这条命,全在阿凤的一句话里。

    陆老板要娶她,父亲要寻短见,阿凤带着这个难题去找五根,希望五根能够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帮她破解这个难题。

    然而,五根也被这个难题难住了。让陆老板把阿凤娶走,五根有一百个不愿意。让阿凤的父亲寻短见去死,五根有两百个不情愿。既不能让陆老板娶走阿凤,又不能让阿凤的父亲去寻短见,五根被这个难题死死地缠绕着,苦思苦想,始终无法破解这个难题。他不能怪阿凤的父亲麻天云,也不能怪不择手段的陆老板,更不能怪阿凤,五根只怪大山里太穷,太落后。如果大山里经济条件好,他跟阿凤也不会是这个结局。可是,这个结局现在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将要导制他跟阿凤永远的分离,这无疑是万把钢刀在剜割他的心。五根强忍着痛苦,希望有个好办法能帮助他,希望有一个办法帮他留住阿凤,面对苍天,却不知道这个办法在哪里。此时,五根只是麻木地凝视着天空,久久地凝视。

    陆老板和阿凤结婚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了来。接亲那天,一个迎亲车队开进了屯底寨,清一色的小轿车。迎亲车队,给屯底寨增添了一条另外的风景线。

    这一天,山坡饭店没有开业,五根,八斤,土生,都默默地坐着。饭店里没有了阿凤,整个饭店毫无生气,惨淡无光。八斤和土生向五根建议,与其在饭店里忍受痛苦和煎熬,不如去劫婚场,说什么,也不能让城里人把阿凤带走。

    五根呆呆的,忽而蓦地站起,忽而又颓丧的坐下。此时,他心里慌乱如麻。劫婚场,五根何尝不想。可是,搅乱了阿凤的婚事,阿凤的父亲怎么办。如果弄出一个三长两短,那就是他的不是。思来想去,五根左右都是一个难。

    八斤说,阿凤嫁到城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想去看看阿凤。说完,就和土上走出了饭店。

    接亲的队伍在寨道里款款而行,一路上鞭炮轰鸣。

    八斤和土生赶到的时候,正值接亲队伍返程。八斤和土生在寨口上等待,等待跟阿凤见面那一刻的到来。

    鞭炮声从寨子里由远而近,接着就响到了寨口上。八斤和土生看清楚了,阿凤被城里人紧紧地挽着。阿凤低着头,跟城里人昂首相比,有着强烈的差别。

    走出寨口,阿凤的目光和八斤土生的目光相对而视,阿凤倏地停住了脚步。俄尔,阿凤谎称忘了一样东西,甩开陆老板,急忙转身朝寨子里跑去。

    接亲队伍在寨口等待,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去了,却久久不见阿凤出来。陆老板返身回寨子里去找,结果也是空手而归。为此,陆老板向接亲队伍宣布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阿凤跑了。

    新娘跑了,这个消息像一个炸雷,瞬间在接亲队伍中炸开了。接亲队员一个个愣愣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惶恐中,有人提出分头去找,说什么,也要把新娘找到。

    陆老板无奈的表示,这是大山里,到处是山,上哪里去找。

    又有人提议,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她家里要人。

    这一提,把陆老板的火提了上来。阿凤跑了,阿凤的父亲麻天云正要找他要人。陆老板觉得,麻天云这个老乌龟老王八,简直不是人。

    尴尬中,又有人提出向公安报警。

    这个提议更让陆老板岔气。自己弄丢了人,哪有脸面去报警。何况,这是在大山里。最后,陆老板无可奈何地宣布,打道回府,接亲就此收兵。

    一场热热闹闹的接亲,就这样冷冷清清的收了场。

    陆老板接亲把新娘接丢了,在大山里引发了一个很大的笑谈,从古到今,大山里就没有出过这么丢人的事。

    为此,古副乡长把表弟陆老板一通狠骂。

    面对表姐夫的怒骂,陆老板感到很是委屈。接亲都接出寨子了,谁能想到阿凤会跑。

    古副乡长觉得,表弟接亲都能把新娘接丢,表弟和阿凤,天生就没有缘分,劝表弟陆老板就此为止。

    陆老板不服,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为了追阿凤,他的餐馆也没管好,餐馆连续两个月没有盈利,他已经亏得一干二净了。

    古副乡长说,餐馆两个月没有盈利,毕竟没有倒闭,放弃大山里,把餐馆重新撑起来。

    陆老板觉得,表姐夫不在此行,不知此行事。餐馆要是火起来,你想压都压不住。一但衰落下去,你怎么撑都撑不起来。他那家餐馆,现在是门庭冷落车马稀,快到死期了。

    见表弟情绪悲观,古副乡长建议陆老板换一条路走。现在,山坡饭店生意越来越好,从城里来吃泉水鸡的客人越来越多,买两客车,跑客运。

    陆老板无法接受古副乡长的建议。他在大山里跌得这么惨,还有什么脸面在大山里开车,以后拉尿,恐怕都不朝这个方向了。何况,这是给山坡饭店拉客,这个钱,他不挣。

    古副乡长大骂陆老板没有出息,在大山里跌倒了,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架不住表姐夫的训斥,以及对今后谋生的建议,陆老板答应了古副乡长,买车在兴平市至大山里线路上跑客运。一来,证明自己没有在大山里趴下。其二,也给古副乡长在大山里留一点脸面。

    阿凤没有走远,她又回到了山坡饭店。

    阿凤的回归,山坡饭店又注入了活力。八斤说,没想到还能见到阿凤,实在太好了。

    土生说,见不着阿凤,他们做事都没有力气,老是坐着,想喝水。

    八斤告诉阿凤,他和土生,一天能喝十碗水,现在阿凤回来了,恐怕喝不得那么多水了。

    说着话,土生真就拿碗打来了水。土生要打水给阿凤喝。阿凤重新回到山坡饭店,土生太高兴了,很想为阿凤做一点事。

    阿凤接过水,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碗。阿凤很是弄不清,自己是不是渴极了,只觉得这碗水特别的甘甜。能重新回到山坡饭店,能重新见到八斤和土生,能重新和五根在一起,阿凤心里也是甜甜的。

    这时,麻天云哭丧着脸也来到了山坡饭店。

    麻天云来到山坡饭店,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叫阿凤回去。阿凤和陆老板办理了结婚登记,已经是陆老板的人了,呆在山坡饭店会让人说闲话,他也不好向陆老板交代。再说,阿凤现在算是一个出了嫁的人,出嫁人要有出嫁人的规矩,他不能破坏大山里这个规矩。还有,阿凤接亲逃跑,让他在大山里丢尽了脸面。现在,麻天云要把阿凤带回去,把丢出去的脸面找回来。

    五根见阿凤的父亲跑到饭店来要人,既心酸,又气愤。五根告诫阿凤的父亲麻天云,不要再逼阿凤了,逼阿凤办理结婚登记,又逼阿凤举办婚礼,这样做,是在犯法。

    说到犯法,麻天云着实有一些害怕。他不想犯法。可是,阿凤跟陆老板办理了结婚登记,那也是法。要是陆老板找他要人,他该怎么办。想到逼阿凤结婚是犯法,不让阿凤跟陆老板结婚也要犯法,麻天云不知道怎样才是一个好。面对五根,面对自己的女儿阿凤,麻天云一时没有了主意,蓦地蹲在饭店门口的旁边上,抱头痛哭起来。

    见麻天云哭得伤心,八斤和土生轮番劝慰麻天云,叫麻天云往好处想,往开处想,想开了,就好了。

    麻天云仍是痛哭不已。

    麻天云很是想不通,他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为什么弄得他上下都不是,左右不是人。他不想犯法,不想蹲牢房,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麻天云觉得,他真是倒霉,倒霉透了,一把年纪,还摊上这么一桩麻烦事。

    麻天云爱女儿阿凤,他只身一人把阿凤拉扯大不容易,为了让阿凤过上好日子,他尽心尽力,就是逼阿凤跟陆老板办理结婚登记,甚至逼阿凤跟陆老板结婚,那也是为阿凤好,他没有错。麻天云怎么都想不通,一个没有错的事,怎么会弄出这么多的麻烦来。为此,麻天云深深地感到,他的命苦,真是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