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防疫
天正二十五年冬，一场席卷京城的瘟疫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也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十户人家中竟有五六户人家染病，而且传染的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身体素质较差的老人和孩童伤亡最大。在这瘟疫肆虐的时刻，人命就如草芥一般不值钱。
进入寒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京城中的不少百姓在大雪纷飞中准备举家外迁，可是当他们拖家带口到了城门时才发现城门紧闭，一道天正帝的旨意贴在各个城门要道之处，那就是禁止京师所有人外出，这是京师数十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聚集的人群虽有抱怨，却不敢和守城禁军对抗，只好再次拖家带口的返回家中。
此时皇宫中金色的琉璃瓦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这红墙金瓦好像包了一层白玉一般。皇宫中的玉檀宫中，几名道士正在做着一场奢华异常的斋醮祈祷，天正帝非常虔诚地在祈祷上天尽快结束这场瘟疫。
殿门外光明卫指挥使阎童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可是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着皇帝的召唤。
“你说郑国公府上到现在只死了一个下人？”天正帝的声音从殿中传来。
殿外的阎大人一抖身上的雪全部滑落下去，他抱拳回复道：“是的，陛下。从瘟疫开始流行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京师之中死亡人数从最初的几十人陡增到近千人，如果局势再不遏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嗯，郑国公府是谁在布置这些事？”
“是那个叫张灵的孩子。”
“哦？”天正帝沉吟了片刻说道：“传我的旨意，把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蠢材斩了祭天，已经先病死了的就把他家里的都送去陪葬吧。”
“臣遵旨。”
“还有，命郑国公此刻起负责京中一切防疫事宜，京中上下军民一律听其号令，违令者立斩无赦。”
“遵旨！”
“这该死的唐虎现在何处？白虎卫什么时候能抓到人？”
“回禀陛下，那唐虎行踪隐秘，手段狠毒，尾随者无不中毒身亡，无一活口。”
“霸九呢？让他去。”
“是。”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京师之中已经有如人间炼狱，而郑国公府在张灵的指挥下依然井井有条，除了负责采买的老路没有挺过来，其他人在张灵的医治下倒没有什么大碍了。令张灵没有想到的是舅舅写的那些条陈没有被朝廷采纳，郑国公回府之后也是气得暴跳如雷，常年征战沙场的他对于那些耍嘴皮子的人毫无办法，他们总是能抓住一点漏洞就开始咬文嚼字，最后东拉西扯将此事搅黄了。
之前张灵觉得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肯定高超无比，必有能有效治疗瘟疫的良方，然而他却不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各科的几十位太医为了一副方子也是挑剔不断，如果方子有效谁占头功，如果方子无效谁来领罪，争吵来争吵去都没有个结果。最后终于在陛下的盛怒之下交上来一个方子，然后下发到各部堂去张贴，再分发给民众。不久之后张灵也看到了，他再根据府中不同患者的年龄和身体素质酌情用药，患者们的情况稍见缓解。
郑国公府中此时已经封闭了一个多月，皇帝派来宣布旨意的太监也没能进入大门，只好隔着大门宣读了诏书，郑国公从门内接了旨意，传旨太监只好悻悻地回宫复命去了。
“父亲，陛下此举有违常理，就算是要采纳我们的建议，也应该令派人来主事啊，为何会让您亲自出来负责此事呢？”郑蓉蓉看着管事记录下来的圣旨说道。
“他当然别有用意，先不说别的，这瘟疫对于我来说毫无威胁，我不会因惧怕瘟疫而学那些官员闭门不出，不去理政。其二，现在唯一能有效的就是用军队来管理，那些小子哪个不是我带出来的。其三，我已是国公，这事过去了之后，有功我已赏无可赏，有过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少了许多朝堂上的口舌。”郑国公淡然说道。
“那您老打算接了旨意从何做起呢？”周茂春有些疑虑地问道。
“一步一步来吧，你先把那些条陈写详细些，剩下的自有人来帮我们实现。”郑国公说完让人为他穿上衣冠准备出门。
“父亲您这是要去哪？”郑蓉蓉问道。
“我要接管京师总得跟京里的几位大人打声招呼啊，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叛乱了呢。”
郑国公出府之后，周茂春开始整理那些防止瘟疫扩散的办法，张灵和几位管事也开始集思广益地出谋划策，张灵超前的想法和缜密的布置安排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一篇篇的防疫细则，一条条言简意赅的建议，每一条中的重点、难点都被详细列出，这样一本超越这个时代的防疫指南就这样诞生了。
正当郑国公府的人们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大信当朝内阁首辅胡世臣的家中正在开着一场如何应对瘟疫的内阁会议，参会的还有有内阁次辅兼户部尚书柳廷忠，内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白书章以及兵部尚书汪以真。
这大信当朝首辅的书房真的是足够大，只见这屋中的几人都相隔甚远，每个人都以丝巾蒙面，手中都端着一只冒着袅袅青烟的小香炉，其中燃烧的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制作的预防瘟疫的烟饼。此时几位大人彼此之间说话都要靠喊才能听见，而且几位大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囔囔的。
哐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撞开了，首辅胡世臣胡大人怒道：“是谁这么没有礼数？”这房门被打开一阵凉风吹进来，将屋中的青烟都吹向了中间的胡大人，烟雾中只听见胡大人一阵咳嗽声。
“是谁？是谁？”胡大人坐的最靠里面，各位大人的小香炉在厅中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是我！”一声龙吟虎啸一般的声音在各位大人耳边响起，所有人听出来是郑国公来了。
“郑国公你！”兵部尚书汪以真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您怎么来了？”
“奉陛下旨意，此刻起由我全权接管京中防疫事宜，城中军民一律听我号令，违令者斩。我来告知各位大人一声，省得以后惹出不必要的误会。”郑国公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胡大人，陛下怎么让郑国公接管了？这是什么意思？”汪以真急忙问道。
当朝内阁首辅胡世臣胡大人直到厅中的青烟散尽，他才缓缓说道：“看来陛下想快点结束瘟疫。”这位胡大人越老越精，倒是越来越像一只老狐狸精了。
“是啊，中午的时候太医院和吏部、户部几名官员都被光明卫抓走了，想来和半月前他们阻止郑国公献防疫计策有关。”吏部尚书白书章说道，这几位重臣中数他年纪最轻，只有刚刚四十岁的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想来他们几个是凶多吉少了。”内阁次辅柳廷忠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咱们按照陛下的旨意去做就好，郑国公需要什么就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内阁首辅胡大人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各位大人说道。
这场会议结束之后，内阁次辅柳廷忠的儿子柳云逸一直候在外面，几人来到胡府门外时吏部尚书白书章大人拉着柳云逸走到一旁说道：“把咱们那些仓库派可靠的人看好了。”
“您放心好了岳丈大人，我父亲他老人家都安排好了。”柳云逸安慰道，这白家的大女儿已经嫁给了柳云逸，因此二人以翁婿相称。
***************
又半个月过去，在郑国公的掌控之下，京师的瘟疫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但是产生了很多新的问题。京师之中是按街坊来控制人口的，每座坊都有保长来负责，首先是控制坊内人口出户，这一点在刚开始时还好做到，但是到了几天之后就非常困难了，总有些人想尽办法要出去，甚至不惜翻墙越户的逃走。在京师禁军当街斩了一些逃跑之人后，这股邪风才得以控制。
渐渐得封闭街坊内有些人家的存粮不够了，他们想要购买粮食和蔬菜，这些张灵他们写的条规里早有规定，由专门的人采买后放在街坊门口，他们再来取。可是后来负责采买的回报给郑国公就是粮食价格和蔬菜价格正在不断上涨。于是就有一些传言慢慢传了出来，说郑国公府的人在其中赚了不少黑心钱，这话传到郑国公耳朵里，他老人家气得撕了两件身上的衣裳，又把所有负责采买的责问了一遍，发现他们并没有加价收取百姓的钱财。
张灵派人偷偷询问了几户人家，终于明白了有些街坊的保长将采买人送去的粮食蔬菜加价卖给百姓，于是郑国公的屠刀再次举起，一些保长成为了刀下之鬼。
然而城中的粮食和蔬菜的价格确实还在上涨，之前张灵就向郑国公提议过统计城中的所有官仓余粮，经过计算，这京师之中共有内城粮仓十三座，外城粮仓两座，目前存粮还剩两百万石左右。在经过商议之后，郑国公决定开仓放粮，用来控制城内日益飞涨的粮食价格。
令郑国公他们没想到的是几日之后，有人来报说粮仓的粮食不足了，张灵心想前几日刚刚清点过怎么会突然不足了呢？张灵亲自去查看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清点的都是账目上的粮食数量，现实中粮仓里的粮食根本不够。这些管理官仓的硕鼠们平时虚报账目，偷偷将官粮偷去售卖，然后等新粮下来了再来补充，就这样许多年来从未出过岔子，谁曾想今年瘟疫爆发，京师封闭，沿运河送来的新粮进不来，粮库里已是慢慢见底了。待到郑国公接到消息派人前来查封之时，那管理仓库的几名管事服毒的服毒，悬梁的悬梁。
进入寒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京城中的不少百姓在大雪纷飞中准备举家外迁，可是当他们拖家带口到了城门时才发现城门紧闭，一道天正帝的旨意贴在各个城门要道之处，那就是禁止京师所有人外出，这是京师数十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聚集的人群虽有抱怨，却不敢和守城禁军对抗，只好再次拖家带口的返回家中。
此时皇宫中金色的琉璃瓦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这红墙金瓦好像包了一层白玉一般。皇宫中的玉檀宫中，几名道士正在做着一场奢华异常的斋醮祈祷，天正帝非常虔诚地在祈祷上天尽快结束这场瘟疫。
殿门外光明卫指挥使阎童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可是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着皇帝的召唤。
“你说郑国公府上到现在只死了一个下人？”天正帝的声音从殿中传来。
殿外的阎大人一抖身上的雪全部滑落下去，他抱拳回复道：“是的，陛下。从瘟疫开始流行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京师之中死亡人数从最初的几十人陡增到近千人，如果局势再不遏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嗯，郑国公府是谁在布置这些事？”
“是那个叫张灵的孩子。”
“哦？”天正帝沉吟了片刻说道：“传我的旨意，把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蠢材斩了祭天，已经先病死了的就把他家里的都送去陪葬吧。”
“臣遵旨。”
“还有，命郑国公此刻起负责京中一切防疫事宜，京中上下军民一律听其号令，违令者立斩无赦。”
“遵旨！”
“这该死的唐虎现在何处？白虎卫什么时候能抓到人？”
“回禀陛下，那唐虎行踪隐秘，手段狠毒，尾随者无不中毒身亡，无一活口。”
“霸九呢？让他去。”
“是。”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京师之中已经有如人间炼狱，而郑国公府在张灵的指挥下依然井井有条，除了负责采买的老路没有挺过来，其他人在张灵的医治下倒没有什么大碍了。令张灵没有想到的是舅舅写的那些条陈没有被朝廷采纳，郑国公回府之后也是气得暴跳如雷，常年征战沙场的他对于那些耍嘴皮子的人毫无办法，他们总是能抓住一点漏洞就开始咬文嚼字，最后东拉西扯将此事搅黄了。
之前张灵觉得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肯定高超无比，必有能有效治疗瘟疫的良方，然而他却不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各科的几十位太医为了一副方子也是挑剔不断，如果方子有效谁占头功，如果方子无效谁来领罪，争吵来争吵去都没有个结果。最后终于在陛下的盛怒之下交上来一个方子，然后下发到各部堂去张贴，再分发给民众。不久之后张灵也看到了，他再根据府中不同患者的年龄和身体素质酌情用药，患者们的情况稍见缓解。
郑国公府中此时已经封闭了一个多月，皇帝派来宣布旨意的太监也没能进入大门，只好隔着大门宣读了诏书，郑国公从门内接了旨意，传旨太监只好悻悻地回宫复命去了。
“父亲，陛下此举有违常理，就算是要采纳我们的建议，也应该令派人来主事啊，为何会让您亲自出来负责此事呢？”郑蓉蓉看着管事记录下来的圣旨说道。
“他当然别有用意，先不说别的，这瘟疫对于我来说毫无威胁，我不会因惧怕瘟疫而学那些官员闭门不出，不去理政。其二，现在唯一能有效的就是用军队来管理，那些小子哪个不是我带出来的。其三，我已是国公，这事过去了之后，有功我已赏无可赏，有过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少了许多朝堂上的口舌。”郑国公淡然说道。
“那您老打算接了旨意从何做起呢？”周茂春有些疑虑地问道。
“一步一步来吧，你先把那些条陈写详细些，剩下的自有人来帮我们实现。”郑国公说完让人为他穿上衣冠准备出门。
“父亲您这是要去哪？”郑蓉蓉问道。
“我要接管京师总得跟京里的几位大人打声招呼啊，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叛乱了呢。”
郑国公出府之后，周茂春开始整理那些防止瘟疫扩散的办法，张灵和几位管事也开始集思广益地出谋划策，张灵超前的想法和缜密的布置安排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一篇篇的防疫细则，一条条言简意赅的建议，每一条中的重点、难点都被详细列出，这样一本超越这个时代的防疫指南就这样诞生了。
正当郑国公府的人们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大信当朝内阁首辅胡世臣的家中正在开着一场如何应对瘟疫的内阁会议，参会的还有有内阁次辅兼户部尚书柳廷忠，内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白书章以及兵部尚书汪以真。
这大信当朝首辅的书房真的是足够大，只见这屋中的几人都相隔甚远，每个人都以丝巾蒙面，手中都端着一只冒着袅袅青烟的小香炉，其中燃烧的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制作的预防瘟疫的烟饼。此时几位大人彼此之间说话都要靠喊才能听见，而且几位大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囔囔的。
哐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撞开了，首辅胡世臣胡大人怒道：“是谁这么没有礼数？”这房门被打开一阵凉风吹进来，将屋中的青烟都吹向了中间的胡大人，烟雾中只听见胡大人一阵咳嗽声。
“是谁？是谁？”胡大人坐的最靠里面，各位大人的小香炉在厅中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是我！”一声龙吟虎啸一般的声音在各位大人耳边响起，所有人听出来是郑国公来了。
“郑国公你！”兵部尚书汪以真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您怎么来了？”
“奉陛下旨意，此刻起由我全权接管京中防疫事宜，城中军民一律听我号令，违令者斩。我来告知各位大人一声，省得以后惹出不必要的误会。”郑国公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胡大人，陛下怎么让郑国公接管了？这是什么意思？”汪以真急忙问道。
当朝内阁首辅胡世臣胡大人直到厅中的青烟散尽，他才缓缓说道：“看来陛下想快点结束瘟疫。”这位胡大人越老越精，倒是越来越像一只老狐狸精了。
“是啊，中午的时候太医院和吏部、户部几名官员都被光明卫抓走了，想来和半月前他们阻止郑国公献防疫计策有关。”吏部尚书白书章说道，这几位重臣中数他年纪最轻，只有刚刚四十岁的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想来他们几个是凶多吉少了。”内阁次辅柳廷忠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咱们按照陛下的旨意去做就好，郑国公需要什么就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内阁首辅胡大人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各位大人说道。
这场会议结束之后，内阁次辅柳廷忠的儿子柳云逸一直候在外面，几人来到胡府门外时吏部尚书白书章大人拉着柳云逸走到一旁说道：“把咱们那些仓库派可靠的人看好了。”
“您放心好了岳丈大人，我父亲他老人家都安排好了。”柳云逸安慰道，这白家的大女儿已经嫁给了柳云逸，因此二人以翁婿相称。
***************
又半个月过去，在郑国公的掌控之下，京师的瘟疫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但是产生了很多新的问题。京师之中是按街坊来控制人口的，每座坊都有保长来负责，首先是控制坊内人口出户，这一点在刚开始时还好做到，但是到了几天之后就非常困难了，总有些人想尽办法要出去，甚至不惜翻墙越户的逃走。在京师禁军当街斩了一些逃跑之人后，这股邪风才得以控制。
渐渐得封闭街坊内有些人家的存粮不够了，他们想要购买粮食和蔬菜，这些张灵他们写的条规里早有规定，由专门的人采买后放在街坊门口，他们再来取。可是后来负责采买的回报给郑国公就是粮食价格和蔬菜价格正在不断上涨。于是就有一些传言慢慢传了出来，说郑国公府的人在其中赚了不少黑心钱，这话传到郑国公耳朵里，他老人家气得撕了两件身上的衣裳，又把所有负责采买的责问了一遍，发现他们并没有加价收取百姓的钱财。
张灵派人偷偷询问了几户人家，终于明白了有些街坊的保长将采买人送去的粮食蔬菜加价卖给百姓，于是郑国公的屠刀再次举起，一些保长成为了刀下之鬼。
然而城中的粮食和蔬菜的价格确实还在上涨，之前张灵就向郑国公提议过统计城中的所有官仓余粮，经过计算，这京师之中共有内城粮仓十三座，外城粮仓两座，目前存粮还剩两百万石左右。在经过商议之后，郑国公决定开仓放粮，用来控制城内日益飞涨的粮食价格。
令郑国公他们没想到的是几日之后，有人来报说粮仓的粮食不足了，张灵心想前几日刚刚清点过怎么会突然不足了呢？张灵亲自去查看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清点的都是账目上的粮食数量，现实中粮仓里的粮食根本不够。这些管理官仓的硕鼠们平时虚报账目，偷偷将官粮偷去售卖，然后等新粮下来了再来补充，就这样许多年来从未出过岔子，谁曾想今年瘟疫爆发，京师封闭，沿运河送来的新粮进不来，粮库里已是慢慢见底了。待到郑国公接到消息派人前来查封之时，那管理仓库的几名管事服毒的服毒，悬梁的悬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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