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硕鼠
如今这京师之中因为瘟疫死的人已经非常多了，但是马上因为没粮食要饿死的人可能会更多。这些管理官仓的贪官污吏固然该杀，但是现在还不是追究问责的时候，当前首要问题是解决粮食供应问题。
“富贵！”郑国公唤过郑富贵说道：“你带着人去收购城中大户人家的粮食，就按照目前的粮食价格。”
“遵命！”说罢郑富贵带着一队人马出发了。
城中的一些大户人家对于郑富贵带领的这一队收购粮食的人马非常害怕，因为他们都戴着张灵派人赶制的蒙面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劫匪呢，要不是盔甲鲜明，大户们还真不敢开门。好在郑富贵领兵有方，大多是好言相劝，并没有强买强卖。可是总有有些开着粮铺米铺的人家抱怨，有些话传到的郑富贵的耳朵里，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掌柜的，你刚说谁家还有粮食？”
“回军爷，我听说这城中除了官仓就属柳家、白家的粮仓最大了。我们这些人家的粮食加起来都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啊。”
郑富贵听后立刻领兵返回，回去禀报了郑国公之后，郑国公准备亲自带人去柳家、白家粮仓取粮。可是等到郑国公带队浩浩荡荡到了之后，却发现柳家、白家的粮仓前开设了粥厂，正在热火朝天地熬粥呢。
那柳家的一名管事上前问道：“不知道各位军爷到此何事啊？”
郑在天上前询问道：“我们奉郑国公军令来跟你们借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哦，我们老爷怜惜百姓，特此开设粥厂，熬好了之后再分街派送。”
“那你们的粮仓现在还有多少粮食。”
“回军爷，已然不多了，目前只够我们两府上下半个月的吃用，剩下的都要熬粥了。”
郑在天在管事的带领下进去查看了一番，发现确实仅剩不多的余粮了，他只好出来禀告给了郑国公。郑国公来到几个大锅前，掀开锅盖白色的蒸汽瞬间扑面而来，一股大米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锅内的白粥正在欢快地冒着气泡。
张灵也跟着看了一圈发现确实都是白粥，此时临近正午，柳白两家正在把熬好的白粥一桶桶的搬到马车上，只见每辆马车上都竖着“柳”“白”两家的旗幡。
看着一辆辆分赴街巷间的马车，郑国公率队返回了，而柳府的管事弯腰抱拳恭送着，待到他抬起脸庞的时候，一抹诡异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
“他们太狡猾了，这是明摆着知道我们要来，提前转移了粮食。”郑在天气愤地说道。
“这群兔崽子精着呢。”郑国公在马上骂道。
“没关系，他们想囤积居奇，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交出来。”张灵笑道。
郑国公听了张灵的诡计在马上哈哈大笑，郑富贵和郑在天兄弟俩还在思考着张灵的话。
******************
几日之后，城中的粮价已经涨到一千文一石的高价，附近几个城市的粮商闻风而动纷纷将粮食运到京师城外，有消息说马上郑国公就要开城允许粮食进城了。于是城中的粮食价格出现了小幅的下跌，大多数人家勒紧了裤腰带，想等几天粮食价格下跌。
“看来他们还是抱有幻想啊，那就别怪我了。”
张灵吩咐郑富贵带着郑在天、赵燕领着车队大张旗鼓的从太平大道自西向东穿城而过，
城中的高门大户都在院子里听到了街上热闹的动静，经过打听，有消息说是有几船官粮即将从运河运来了，郑国公特批命人去运粮来，人们想来官粮船进到京师附近加上卸粮怎么也得三五日，于是紧了紧裤腰带继续等着吧。
傍晚的时候，有些粮店米铺的粮食价格就开始大幅下跌了，有那饿到等不及的百姓终于可以买粮了。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天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粮食价格逐渐下降到了五六百文一石的价格，可是对比平日里两百文的价格还是贵一倍有余。
“找到他们的粮仓所在了吗？”张灵问道。
“找到了一个，柳家把粮食藏在了东华坊的一个旧书仓内，原本这书就和粮食一样怕老鼠怕水怕火。”郑在天禀告道。
“好的，是时候了。”张灵坏笑道。
柳家和白家自从结了亲家，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什么事白家都唯柳家马首是瞻。这次的粮食囤积也是自柳家主张的，他们平日就有控制京师粮价，此时囤积居奇起来也方便些。他们在府中锦衣玉食的时候，根本不在乎街上是否饿殍遍地。
柳家派了一名心腹管事看管着东华坊的书仓，这管事名叫柳福，本就是柳家的远房亲戚，投靠之后更是尽心竭力地为柳家卖命，一些不便给其他人交代的事，柳廷忠都交给他来做。
此时月儿遮隐在乌云之中，而柳福正坐在书仓内喝着小酒，怀中抱着拥翠楼里的头牌倌人香兰，手中抚摸着美人胸前香腻一片，口中唱着淫词烂曲，当真是逍遥自在。
二人正准备在这书仓的门房内翻云覆雨之时，香兰说道：“爷，您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嗯？什么动静？”已经喝得有些上头的柳福大着舌头问道。
“是不是仓里有老鼠了？”香兰的小手搭在他的肩头说道。
“当然有老鼠了，那...那么多的粮食能不招老鼠吗？”柳福拉过香兰的小手亲了两口继续说道：“爷我这也有一只小老鼠，想钻那无忧洞中畅快一番啊。”说罢他便淫笑起来。
只见柳福挺着肥硕的身躯正要压那小香兰时，突然外面仓库中发出“吱吱”的声音，香兰推开柳福说道：“爷呀，你快去看看吧，这动静太大了，奴家听着害怕。”
柳福无奈地披上衣服举着桌上的油灯出去查看，唤过外面的几个下人问道：“快去看看是不是闹耗子了，快去弄死它，现在瘟疫正厉害呢，不知道嘛！”
几个人手持棍棒在仓中搜索起来，不一会一个人叫道：“这儿！这儿！这儿有只大老鼠！”
“叫唤什么！发现了就地打死啊！王八羔子！”柳福叫骂道。
只听见哐哐几声，那几个下人手持着棍棒本想打那大老鼠，可是那大老鼠一摆尾巴，竟然把他们手里的棍棒全部打断了。于是这几个吓破了胆子的下人全朝着柳福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妈呀快跑！是耗子精！”
柳福定睛一看，一只如水牛般大小的黑皮老鼠跑了过来，两只红似火焰燃烧般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柳福的双腿开始不停地打颤，裤裆里一股暖流顺着裤腿流了下来，几个下人吓得丢了手里的棍棒，拉起柳福就跑。那屋里的香兰听到外面吵闹的动静，还没来得及系上衣服的扣子就打开门查看情况，一只比人脑袋还大的老鼠头在她眼前出现，香兰随即一翻白眼昏死了过去，可是她那白嫩嫩的胸脯还露着。
眼下这旧书仓的人都跑出去了，只留下了一只大老鼠和妓女香兰。只见那大老鼠在香兰身上嗅了嗅，然后竟从它嘴里伸出一只手帮香兰系上了胸前的扣子，而它的尾巴一掀起来，张灵从下面露出头来。原来是张灵和赵燕两个人装起了大老鼠，吓唬得柳家的管事和下人都跑了，只丢下一个妓女香兰。
“哈哈哈，少爷你这招跟谁学的？太绝了！”赵燕放下手里扎的老鼠头，吹熄了两只红蜡烛做的老鼠眼。
“我这招跟冒险王学的！”张灵继续说道：“别贫了，赶紧叫人把粮食运走。”
第二天一早，柳福向柳廷忠汇报昨晚遇到了硕鼠的事，要不是还有其他下人作证，柳云逸都想把这胖子弄死。柳老爷子派去查看的人回报说书仓里的粮食都没了，只剩下香兰一个人昏迷不醒，用凉水泼醒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爹，这怎么办？我们囤的粮食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什么不翼而飞？是有人盯上咱们了。”
“会不会真是老鼠精？”柳云逸也有些担心道：“毕竟郑国公在京师中灭鼠灭的厉害，没准那老鼠精无地吃粮跑到我们那去了。”
“你用点脑子好不好？”柳廷忠拍着桌子怒骂道：“这么大的人了，还相信这些荒谬之事。”
“爹”
“不要再说了。”柳廷忠继续说道：“赶紧把剩下的粮食都出清了，赔本也出。”
“爹，那我们可赔的太多了。”柳云逸嚷道。
“赔？现在不出往后不仅会赔的更多，还会惹更大的麻烦！你快去把其他几位管事叫来。”
就这样京师里的粮食价格犹如直线跳水一般，上午还是五百文一石，下午就已经是三百文一石了，傍晚时更是跌到了一百八十文一石。有那几家大的粮店米铺带动，其他囤积粮食的人家也开始出清仓库里的粮食，一时之间京师竟不再缺粮了。
这城中的粮食问题暂时告一段落，而瘟疫还没有完全被消灭。郑国公率领禁军把京师各处的要道都封死了，完全禁绝其他人员上街。大街上到处是收敛尸体和死老鼠的军队，一车车的尸体被拉到外城西南角的空旷地埋掉，埋之前还要洒满厚厚的石灰。
这些尸体和死老鼠如果处理不当就会使瘟疫更加难以控制，张灵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对如何处理都是亲自督促的，当然他还有其他的一点私心，他不希望看到那个跑出去好几天的唐果儿。虽然他知道唐果儿有《九针十要》，而且医术现在比他高多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突然在一车盖着被单的尸体里，一只手耷拉了下来，张灵眼尖地看到了，他跑过去掀起来一看，这人还没有完全死去。这人满脸血污，和着黑泥看不清样貌，张灵立刻安排人把他抬到一旁的棚子里救治，直到张灵用毛巾给他擦干净脸才发现这人是老相识。
“富贵！”郑国公唤过郑富贵说道：“你带着人去收购城中大户人家的粮食，就按照目前的粮食价格。”
“遵命！”说罢郑富贵带着一队人马出发了。
城中的一些大户人家对于郑富贵带领的这一队收购粮食的人马非常害怕，因为他们都戴着张灵派人赶制的蒙面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劫匪呢，要不是盔甲鲜明，大户们还真不敢开门。好在郑富贵领兵有方，大多是好言相劝，并没有强买强卖。可是总有有些开着粮铺米铺的人家抱怨，有些话传到的郑富贵的耳朵里，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掌柜的，你刚说谁家还有粮食？”
“回军爷，我听说这城中除了官仓就属柳家、白家的粮仓最大了。我们这些人家的粮食加起来都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啊。”
郑富贵听后立刻领兵返回，回去禀报了郑国公之后，郑国公准备亲自带人去柳家、白家粮仓取粮。可是等到郑国公带队浩浩荡荡到了之后，却发现柳家、白家的粮仓前开设了粥厂，正在热火朝天地熬粥呢。
那柳家的一名管事上前问道：“不知道各位军爷到此何事啊？”
郑在天上前询问道：“我们奉郑国公军令来跟你们借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哦，我们老爷怜惜百姓，特此开设粥厂，熬好了之后再分街派送。”
“那你们的粮仓现在还有多少粮食。”
“回军爷，已然不多了，目前只够我们两府上下半个月的吃用，剩下的都要熬粥了。”
郑在天在管事的带领下进去查看了一番，发现确实仅剩不多的余粮了，他只好出来禀告给了郑国公。郑国公来到几个大锅前，掀开锅盖白色的蒸汽瞬间扑面而来，一股大米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锅内的白粥正在欢快地冒着气泡。
张灵也跟着看了一圈发现确实都是白粥，此时临近正午，柳白两家正在把熬好的白粥一桶桶的搬到马车上，只见每辆马车上都竖着“柳”“白”两家的旗幡。
看着一辆辆分赴街巷间的马车，郑国公率队返回了，而柳府的管事弯腰抱拳恭送着，待到他抬起脸庞的时候，一抹诡异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
“他们太狡猾了，这是明摆着知道我们要来，提前转移了粮食。”郑在天气愤地说道。
“这群兔崽子精着呢。”郑国公在马上骂道。
“没关系，他们想囤积居奇，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交出来。”张灵笑道。
郑国公听了张灵的诡计在马上哈哈大笑，郑富贵和郑在天兄弟俩还在思考着张灵的话。
******************
几日之后，城中的粮价已经涨到一千文一石的高价，附近几个城市的粮商闻风而动纷纷将粮食运到京师城外，有消息说马上郑国公就要开城允许粮食进城了。于是城中的粮食价格出现了小幅的下跌，大多数人家勒紧了裤腰带，想等几天粮食价格下跌。
“看来他们还是抱有幻想啊，那就别怪我了。”
张灵吩咐郑富贵带着郑在天、赵燕领着车队大张旗鼓的从太平大道自西向东穿城而过，
城中的高门大户都在院子里听到了街上热闹的动静，经过打听，有消息说是有几船官粮即将从运河运来了，郑国公特批命人去运粮来，人们想来官粮船进到京师附近加上卸粮怎么也得三五日，于是紧了紧裤腰带继续等着吧。
傍晚的时候，有些粮店米铺的粮食价格就开始大幅下跌了，有那饿到等不及的百姓终于可以买粮了。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天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粮食价格逐渐下降到了五六百文一石的价格，可是对比平日里两百文的价格还是贵一倍有余。
“找到他们的粮仓所在了吗？”张灵问道。
“找到了一个，柳家把粮食藏在了东华坊的一个旧书仓内，原本这书就和粮食一样怕老鼠怕水怕火。”郑在天禀告道。
“好的，是时候了。”张灵坏笑道。
柳家和白家自从结了亲家，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什么事白家都唯柳家马首是瞻。这次的粮食囤积也是自柳家主张的，他们平日就有控制京师粮价，此时囤积居奇起来也方便些。他们在府中锦衣玉食的时候，根本不在乎街上是否饿殍遍地。
柳家派了一名心腹管事看管着东华坊的书仓，这管事名叫柳福，本就是柳家的远房亲戚，投靠之后更是尽心竭力地为柳家卖命，一些不便给其他人交代的事，柳廷忠都交给他来做。
此时月儿遮隐在乌云之中，而柳福正坐在书仓内喝着小酒，怀中抱着拥翠楼里的头牌倌人香兰，手中抚摸着美人胸前香腻一片，口中唱着淫词烂曲，当真是逍遥自在。
二人正准备在这书仓的门房内翻云覆雨之时，香兰说道：“爷，您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嗯？什么动静？”已经喝得有些上头的柳福大着舌头问道。
“是不是仓里有老鼠了？”香兰的小手搭在他的肩头说道。
“当然有老鼠了，那...那么多的粮食能不招老鼠吗？”柳福拉过香兰的小手亲了两口继续说道：“爷我这也有一只小老鼠，想钻那无忧洞中畅快一番啊。”说罢他便淫笑起来。
只见柳福挺着肥硕的身躯正要压那小香兰时，突然外面仓库中发出“吱吱”的声音，香兰推开柳福说道：“爷呀，你快去看看吧，这动静太大了，奴家听着害怕。”
柳福无奈地披上衣服举着桌上的油灯出去查看，唤过外面的几个下人问道：“快去看看是不是闹耗子了，快去弄死它，现在瘟疫正厉害呢，不知道嘛！”
几个人手持棍棒在仓中搜索起来，不一会一个人叫道：“这儿！这儿！这儿有只大老鼠！”
“叫唤什么！发现了就地打死啊！王八羔子！”柳福叫骂道。
只听见哐哐几声，那几个下人手持着棍棒本想打那大老鼠，可是那大老鼠一摆尾巴，竟然把他们手里的棍棒全部打断了。于是这几个吓破了胆子的下人全朝着柳福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妈呀快跑！是耗子精！”
柳福定睛一看，一只如水牛般大小的黑皮老鼠跑了过来，两只红似火焰燃烧般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柳福的双腿开始不停地打颤，裤裆里一股暖流顺着裤腿流了下来，几个下人吓得丢了手里的棍棒，拉起柳福就跑。那屋里的香兰听到外面吵闹的动静，还没来得及系上衣服的扣子就打开门查看情况，一只比人脑袋还大的老鼠头在她眼前出现，香兰随即一翻白眼昏死了过去，可是她那白嫩嫩的胸脯还露着。
眼下这旧书仓的人都跑出去了，只留下了一只大老鼠和妓女香兰。只见那大老鼠在香兰身上嗅了嗅，然后竟从它嘴里伸出一只手帮香兰系上了胸前的扣子，而它的尾巴一掀起来，张灵从下面露出头来。原来是张灵和赵燕两个人装起了大老鼠，吓唬得柳家的管事和下人都跑了，只丢下一个妓女香兰。
“哈哈哈，少爷你这招跟谁学的？太绝了！”赵燕放下手里扎的老鼠头，吹熄了两只红蜡烛做的老鼠眼。
“我这招跟冒险王学的！”张灵继续说道：“别贫了，赶紧叫人把粮食运走。”
第二天一早，柳福向柳廷忠汇报昨晚遇到了硕鼠的事，要不是还有其他下人作证，柳云逸都想把这胖子弄死。柳老爷子派去查看的人回报说书仓里的粮食都没了，只剩下香兰一个人昏迷不醒，用凉水泼醒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爹，这怎么办？我们囤的粮食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什么不翼而飞？是有人盯上咱们了。”
“会不会真是老鼠精？”柳云逸也有些担心道：“毕竟郑国公在京师中灭鼠灭的厉害，没准那老鼠精无地吃粮跑到我们那去了。”
“你用点脑子好不好？”柳廷忠拍着桌子怒骂道：“这么大的人了，还相信这些荒谬之事。”
“爹”
“不要再说了。”柳廷忠继续说道：“赶紧把剩下的粮食都出清了，赔本也出。”
“爹，那我们可赔的太多了。”柳云逸嚷道。
“赔？现在不出往后不仅会赔的更多，还会惹更大的麻烦！你快去把其他几位管事叫来。”
就这样京师里的粮食价格犹如直线跳水一般，上午还是五百文一石，下午就已经是三百文一石了，傍晚时更是跌到了一百八十文一石。有那几家大的粮店米铺带动，其他囤积粮食的人家也开始出清仓库里的粮食，一时之间京师竟不再缺粮了。
这城中的粮食问题暂时告一段落，而瘟疫还没有完全被消灭。郑国公率领禁军把京师各处的要道都封死了，完全禁绝其他人员上街。大街上到处是收敛尸体和死老鼠的军队，一车车的尸体被拉到外城西南角的空旷地埋掉，埋之前还要洒满厚厚的石灰。
这些尸体和死老鼠如果处理不当就会使瘟疫更加难以控制，张灵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对如何处理都是亲自督促的，当然他还有其他的一点私心，他不希望看到那个跑出去好几天的唐果儿。虽然他知道唐果儿有《九针十要》，而且医术现在比他高多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突然在一车盖着被单的尸体里，一只手耷拉了下来，张灵眼尖地看到了，他跑过去掀起来一看，这人还没有完全死去。这人满脸血污，和着黑泥看不清样貌，张灵立刻安排人把他抬到一旁的棚子里救治，直到张灵用毛巾给他擦干净脸才发现这人是老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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