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博士
“啊！”夜宇曦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蹦起身子，浑身都是冷汗。
整个身体都在抽搐，止不住地癫痫般颤抖，死亡瞬间所带来的极致疼痛仿佛仍旧残留在神经末端的最深处，隐隐刺激着他的大脑，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皆为真实。
我这是......回到现实世界了？
他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手臂知觉尚在，腿部神经无损，这确实就是自己的身体，普通的18岁少年的血肉之躯。
没有机械身躯那般的强大和可塑性，但是更加亲切熟悉，就好像远行的旅者终于归家，安心感如泉水般温暖了空洞的心脏。
这里也确实是夜宇曦的家。
三十来平方米的不大房间，一张硬板的单人床和床头柜，床的正对面是一只木质电脑桌，桌上座机的屏幕还亮着蓝光，旁边的角落里摆放了小型冰箱。
夜宇曦的神色逐渐放松，无力地重新躺倒在床上，用手臂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仍然还活着的感觉......真好。他从未想过自家的硬板床，躺起来都能这么地舒服。
自从加入了名为“虚拟探索者”的计划后，这还是他的第一次“死亡”。
半个月前，一个无比寻常的夜晚，自称来自国家军方的黑衣人们敲响了他的家门。
他们向夜宇曦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看一眼就知道是真的绝对权威的那种，并邀请夜宇曦参加一项还在测试阶段的名为“虚拟探索者”的VR冒险游戏。
在这个游戏的设定里，神冢帕尔拉，是传说中夜神死去后其尸体所孕育的异世界，存在着“鬼”、“兽”以及“灵”三大种类。
帕尔拉没有白天，地表世界被鬼类与兽类占据，地底世界则是灵类的栖息地，而矗立在神冢帕尔拉中央的通天高塔——巴别塔，则是连接地表世界与地底世界的桥梁。
人类，于这个世界而言是异族，是从其他世界到来的“访客”。
军方的人告诉夜宇曦，通过VR神经遥感设备，他的意识将传输至由量子构造出的帕尔拉世界，他将作为一名“机械探索者”，完成部队基地所发布的各种任务，并获取相应的报酬与奖励。
他们还强调了帕尔拉里面的“人类”全部都是极其真实的NPC，可以如常人般正常沟通和交流，甚至看起来具有自我意识，但本质是虚拟人工智能AI的化身。
这事实上和普通的RPG冒险游戏差不多，而对于夜宇曦这么一个RPG骨灰级玩家，神冢帕尔拉的世界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更别提还是依靠当今时代最前沿的技术——意识潜行技术所实现的VR世界。
最为重要的一点，里面所获取的钱币，在基地的交易所里可以按照一定比例，兑换成现实世界的货币，这就足以让夜宇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并签署了军方的各类保密协议。
他其实大概是明白的，这个游戏本质上应该是国家军方所进行的一个“测试”。
至于是对新型技术的测试还是社会实验的测试等等，目的究竟是什么，夜宇曦不清楚，也不敢问。
军方选择自己的理由也很明显，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独居生活，还处于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假期。
他的空间和时间都很充裕，人际关系也极其简单，暴露计划的可能性相对来说较小，并且清楚自己需要钱来维持生活。
迄今为止，夜宇曦累积已经十多次进入了神冢帕尔拉，并共计参与了四次的部队任务，有多人的有单人的，任务完成率接近百分之百。
唯有今天的“诡秘之森”墓穴救援任务，他输的彻彻底底。
心底莫名地冒上来一股火气，夜宇曦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挥手一拳砸在床边的墙壁上，用力之大甚至连皮肤都渗出了一丝鲜血。
是真的不甘心啊！自己怎么都想不到，一准石棺居然会毫无征兆地爆炸。
死亡他倒是没怎么在怕的，毕竟是虚拟现实游戏，神经反馈系统所模拟的疼痛感只有真实死亡的百分之五十。
但第一次死亡就如此窝囊，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真是恶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校和他一同被融化成漫天的灰烬。
少校其实是一个NPC，夜宇曦心底明白的。
NPC又不是真人，没必要嘛，救不了就算了咯，他反正都那么尽力了，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可那张没刮干净胡子的大叔的脸，却仿佛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那么地清晰。
他冒火的时候像个狰狞的壮汉暴徒，笑起来时额头甚至都会起皱，右边的脸颊上还留着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特别地难看，但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军人的光荣“象征”。
真是......他妈的！这股心头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明明只是陌生人罢了。
鼻腔里忽然闯入了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夜宇曦眉头一皱，把脑袋上戴着的设备头盔摘了下来。
这是意识潜行头盔，通过内部的复杂电子网络与量子纠缠系统，将夜宇曦的意识传输至那个瑰丽神奇的虚拟游戏世界中。
头盔内部的神经线路已经被高温融化了，全部黏在了一块，变成一坨坨漆黑的令人作呕的玩意。
这也是在游戏中死亡的代价之一吗？夜宇曦心说不愧是号称“最为真实的VR游戏”，死亡惩罚居然也会牵连到现实的世界。
这个看来是彻底没救了......他看向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只皮箱。
装在里面箱子里的暗金色头盔暴露出了一角，光滑的金属盔面反射出屏幕的蓝光，闪闪发亮地有点刺眼。
————
神冢帕尔拉，一号研究所，X号实验室。
无数玻璃器皿摆杂乱地摆放在实验台上，试管中盛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倒在水槽里的药剂还没有彻底清洗干净，留下了一道道黑色或者紫色的痕迹，刺鼻的味道正不断地发酵。
章明武博士站在巨大的玻璃罐前，抬起头仰视，整个罐体都充满了福尔马林，一种保存生物标本的液体，里面浸泡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怪物看起来是人类的身躯，四肢却变形生长成了形似蛙类一般的蹼指，上面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细小的鳞片，它一动不动地呈现出抱怀的姿势，安静的模样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博士慢慢地靠近罐子，把耳朵贴在罐壁上，咕咚咕咚地，隐约听得见轻微的心跳声。
这只四不像的怪物竟然还活着的，它的心脏仍然在微弱地跳动，好像只是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7号实验体的躯壳保存完好，异变类型为两栖兽类，大脑受损程度轻微，其灵魂状态未知......”博士在手中的实验记录板上写下笔记。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另一只玻璃罐，一台体态狰狞的人形机械正悬浮在透明的液体中。
它的全身上下都插满了机械导管，用于填装仿生血液和修复损伤，银色的外部甲胄此刻看起来暗淡无光，仿佛正等待着谁将其从沉睡中唤醒。
“按照时间看来，那个人应该也已经醒来了吧？”博士自言自语地说，“区区死亡，可不是足以击溃他的理由......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上线呢？”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玻璃罐忽然发出了巨大的汽鸣声。下一刻，巨量的白汽从玻璃罐所有的排泄口处喷涌而出，化作一团团灰白色的云雾，潮湿的水汽瞬间充斥了整个实验室。
沉重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仿佛无数铁砧砸落在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如魔神般庞大的身影于浓雾中缓缓浮现，它的面部是包裹着菱形的装甲，整个头部形似巨龙的龙首，一对深红色的竖瞳深处，仔细看能发现一道道奇异的纹理，如同人体的神经脉络。
龙首魔神的肩部形似骑士的铠甲，粗壮的机械臂内部显然装有致命的武器。
“博士？”它的声音听上去都仿若雷霆，震得博士的耳朵有点发颤。
“是夜吗？你把音量关小一点......”博士不舒服地捂着耳朵说，“直接让希码帮你调一下就可以了。别看这家伙大只，但本质和你之前的仿生机械身躯是一样的，只是加装了外部武装。”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用她。”夜在意识里呼喊这个名字，“希玛，你在吗？帮我把传声器的音量调到正常人类的水平吧。谢谢了。”
“明白。”希玛说，是识别度很高的机械电音，“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启动静默模式。”夜说。
“好的，晚安。”她从夜的脑海中消失了。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喜欢使用人工智能啊！”博士满脸地无奈。
智能AI希玛，夜的专属人工智能服务员，拥有危机检测、文字识别等多项功能，但夜基本上都不会去刻意使用她。
而静默模式实际上就是关机模式，唯有在系统判断的紧急危机情况下，希玛才会再次苏醒。
“总感觉用她就和金手指一样。”夜耸了耸机械的肩膀，“哦......博士您应该不知道金手指的意思，就是作弊。使用希玛会提升我对她的依赖程度，不利于锻炼我自身的危机感知。”
“不使用希玛，你在帕尔拉的世界里可是寸步难行......要是遇到看不懂神代文字，你该怎么办？”
“没有关系，反正希玛会自动记录。”夜说，“回来的时候交给博士您来翻译，那不就没问题了。”
“你啊！”博士扶额。
“话说回来，这个外部武装可以卸掉了吗？感觉好沉......”夜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关节处好像还有些僵硬，“这就是我的新身体？貌似质量没有之前的好......”
“其实还是实验机体，没有登记在案的。给你先用着玩玩。”博士说，转身走向了靠墙的办公桌。
桌面上的文件随意摆放着，杂乱程度堪比垃圾场，他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报告书。
“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他把报告书递给已经卸下外部甲胄的夜，“所有的一切都在里面了，剩下的我也无从知晓。”
夜一愣，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静静地望着博士将近十秒，最终双手接过了报告书：“谢谢。”
他的机械的脸部肌肉像是死了一般，没有呈现出半点表情。
整个身体都在抽搐，止不住地癫痫般颤抖，死亡瞬间所带来的极致疼痛仿佛仍旧残留在神经末端的最深处，隐隐刺激着他的大脑，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皆为真实。
我这是......回到现实世界了？
他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手臂知觉尚在，腿部神经无损，这确实就是自己的身体，普通的18岁少年的血肉之躯。
没有机械身躯那般的强大和可塑性，但是更加亲切熟悉，就好像远行的旅者终于归家，安心感如泉水般温暖了空洞的心脏。
这里也确实是夜宇曦的家。
三十来平方米的不大房间，一张硬板的单人床和床头柜，床的正对面是一只木质电脑桌，桌上座机的屏幕还亮着蓝光，旁边的角落里摆放了小型冰箱。
夜宇曦的神色逐渐放松，无力地重新躺倒在床上，用手臂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仍然还活着的感觉......真好。他从未想过自家的硬板床，躺起来都能这么地舒服。
自从加入了名为“虚拟探索者”的计划后，这还是他的第一次“死亡”。
半个月前，一个无比寻常的夜晚，自称来自国家军方的黑衣人们敲响了他的家门。
他们向夜宇曦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看一眼就知道是真的绝对权威的那种，并邀请夜宇曦参加一项还在测试阶段的名为“虚拟探索者”的VR冒险游戏。
在这个游戏的设定里，神冢帕尔拉，是传说中夜神死去后其尸体所孕育的异世界，存在着“鬼”、“兽”以及“灵”三大种类。
帕尔拉没有白天，地表世界被鬼类与兽类占据，地底世界则是灵类的栖息地，而矗立在神冢帕尔拉中央的通天高塔——巴别塔，则是连接地表世界与地底世界的桥梁。
人类，于这个世界而言是异族，是从其他世界到来的“访客”。
军方的人告诉夜宇曦，通过VR神经遥感设备，他的意识将传输至由量子构造出的帕尔拉世界，他将作为一名“机械探索者”，完成部队基地所发布的各种任务，并获取相应的报酬与奖励。
他们还强调了帕尔拉里面的“人类”全部都是极其真实的NPC，可以如常人般正常沟通和交流，甚至看起来具有自我意识，但本质是虚拟人工智能AI的化身。
这事实上和普通的RPG冒险游戏差不多，而对于夜宇曦这么一个RPG骨灰级玩家，神冢帕尔拉的世界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更别提还是依靠当今时代最前沿的技术——意识潜行技术所实现的VR世界。
最为重要的一点，里面所获取的钱币，在基地的交易所里可以按照一定比例，兑换成现实世界的货币，这就足以让夜宇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并签署了军方的各类保密协议。
他其实大概是明白的，这个游戏本质上应该是国家军方所进行的一个“测试”。
至于是对新型技术的测试还是社会实验的测试等等，目的究竟是什么，夜宇曦不清楚，也不敢问。
军方选择自己的理由也很明显，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独居生活，还处于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假期。
他的空间和时间都很充裕，人际关系也极其简单，暴露计划的可能性相对来说较小，并且清楚自己需要钱来维持生活。
迄今为止，夜宇曦累积已经十多次进入了神冢帕尔拉，并共计参与了四次的部队任务，有多人的有单人的，任务完成率接近百分之百。
唯有今天的“诡秘之森”墓穴救援任务，他输的彻彻底底。
心底莫名地冒上来一股火气，夜宇曦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挥手一拳砸在床边的墙壁上，用力之大甚至连皮肤都渗出了一丝鲜血。
是真的不甘心啊！自己怎么都想不到，一准石棺居然会毫无征兆地爆炸。
死亡他倒是没怎么在怕的，毕竟是虚拟现实游戏，神经反馈系统所模拟的疼痛感只有真实死亡的百分之五十。
但第一次死亡就如此窝囊，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真是恶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校和他一同被融化成漫天的灰烬。
少校其实是一个NPC，夜宇曦心底明白的。
NPC又不是真人，没必要嘛，救不了就算了咯，他反正都那么尽力了，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可那张没刮干净胡子的大叔的脸，却仿佛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那么地清晰。
他冒火的时候像个狰狞的壮汉暴徒，笑起来时额头甚至都会起皱，右边的脸颊上还留着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特别地难看，但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军人的光荣“象征”。
真是......他妈的！这股心头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明明只是陌生人罢了。
鼻腔里忽然闯入了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夜宇曦眉头一皱，把脑袋上戴着的设备头盔摘了下来。
这是意识潜行头盔，通过内部的复杂电子网络与量子纠缠系统，将夜宇曦的意识传输至那个瑰丽神奇的虚拟游戏世界中。
头盔内部的神经线路已经被高温融化了，全部黏在了一块，变成一坨坨漆黑的令人作呕的玩意。
这也是在游戏中死亡的代价之一吗？夜宇曦心说不愧是号称“最为真实的VR游戏”，死亡惩罚居然也会牵连到现实的世界。
这个看来是彻底没救了......他看向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只皮箱。
装在里面箱子里的暗金色头盔暴露出了一角，光滑的金属盔面反射出屏幕的蓝光，闪闪发亮地有点刺眼。
————
神冢帕尔拉，一号研究所，X号实验室。
无数玻璃器皿摆杂乱地摆放在实验台上，试管中盛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倒在水槽里的药剂还没有彻底清洗干净，留下了一道道黑色或者紫色的痕迹，刺鼻的味道正不断地发酵。
章明武博士站在巨大的玻璃罐前，抬起头仰视，整个罐体都充满了福尔马林，一种保存生物标本的液体，里面浸泡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怪物看起来是人类的身躯，四肢却变形生长成了形似蛙类一般的蹼指，上面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细小的鳞片，它一动不动地呈现出抱怀的姿势，安静的模样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博士慢慢地靠近罐子，把耳朵贴在罐壁上，咕咚咕咚地，隐约听得见轻微的心跳声。
这只四不像的怪物竟然还活着的，它的心脏仍然在微弱地跳动，好像只是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7号实验体的躯壳保存完好，异变类型为两栖兽类，大脑受损程度轻微，其灵魂状态未知......”博士在手中的实验记录板上写下笔记。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另一只玻璃罐，一台体态狰狞的人形机械正悬浮在透明的液体中。
它的全身上下都插满了机械导管，用于填装仿生血液和修复损伤，银色的外部甲胄此刻看起来暗淡无光，仿佛正等待着谁将其从沉睡中唤醒。
“按照时间看来，那个人应该也已经醒来了吧？”博士自言自语地说，“区区死亡，可不是足以击溃他的理由......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上线呢？”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玻璃罐忽然发出了巨大的汽鸣声。下一刻，巨量的白汽从玻璃罐所有的排泄口处喷涌而出，化作一团团灰白色的云雾，潮湿的水汽瞬间充斥了整个实验室。
沉重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仿佛无数铁砧砸落在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如魔神般庞大的身影于浓雾中缓缓浮现，它的面部是包裹着菱形的装甲，整个头部形似巨龙的龙首，一对深红色的竖瞳深处，仔细看能发现一道道奇异的纹理，如同人体的神经脉络。
龙首魔神的肩部形似骑士的铠甲，粗壮的机械臂内部显然装有致命的武器。
“博士？”它的声音听上去都仿若雷霆，震得博士的耳朵有点发颤。
“是夜吗？你把音量关小一点......”博士不舒服地捂着耳朵说，“直接让希码帮你调一下就可以了。别看这家伙大只，但本质和你之前的仿生机械身躯是一样的，只是加装了外部武装。”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用她。”夜在意识里呼喊这个名字，“希玛，你在吗？帮我把传声器的音量调到正常人类的水平吧。谢谢了。”
“明白。”希玛说，是识别度很高的机械电音，“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启动静默模式。”夜说。
“好的，晚安。”她从夜的脑海中消失了。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喜欢使用人工智能啊！”博士满脸地无奈。
智能AI希玛，夜的专属人工智能服务员，拥有危机检测、文字识别等多项功能，但夜基本上都不会去刻意使用她。
而静默模式实际上就是关机模式，唯有在系统判断的紧急危机情况下，希玛才会再次苏醒。
“总感觉用她就和金手指一样。”夜耸了耸机械的肩膀，“哦......博士您应该不知道金手指的意思，就是作弊。使用希玛会提升我对她的依赖程度，不利于锻炼我自身的危机感知。”
“不使用希玛，你在帕尔拉的世界里可是寸步难行......要是遇到看不懂神代文字，你该怎么办？”
“没有关系，反正希玛会自动记录。”夜说，“回来的时候交给博士您来翻译，那不就没问题了。”
“你啊！”博士扶额。
“话说回来，这个外部武装可以卸掉了吗？感觉好沉......”夜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关节处好像还有些僵硬，“这就是我的新身体？貌似质量没有之前的好......”
“其实还是实验机体，没有登记在案的。给你先用着玩玩。”博士说，转身走向了靠墙的办公桌。
桌面上的文件随意摆放着，杂乱程度堪比垃圾场，他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报告书。
“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他把报告书递给已经卸下外部甲胄的夜，“所有的一切都在里面了，剩下的我也无从知晓。”
夜一愣，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静静地望着博士将近十秒，最终双手接过了报告书：“谢谢。”
他的机械的脸部肌肉像是死了一般，没有呈现出半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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