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馊主意
看着朝堂一片寂静，赵构就知道这大宋天下是找不出能与金国对抗的将领了。他有心想用荀墨，可荀墨在人日宴会上那“出色”的表演，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这么个不太在意规矩体统的人，赵构要削弱他的兵权还来不及，更别说把国家的军队交给他了。他干脆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秦桧:“秦相公于金国打交道多年，这和议之事，还是要托在你身上。”
洪皓等人一片哗然，但被皇帝给问住了，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得悻悻而去。
午饭过后，赵构把赵瑗宣进了宫，赵瑗心有不解，他虽说管着礼部事务，但他一个皇嗣，陈诚之如何敢把所有事都交到他手上，他不过管着大朝会诸多番邦礼仪而已。就算是给个明面和安西都护府打交道的身份罢了，若是与金国和议这样的大事，那绝不应该让他去啊？
可赵构见他时，却是一反常态地问了他几个私人的问题，类似妻子如何？家宅如何的问题。
身为皇嗣，赵瑗自然是早早地大婚了，他的夫人是奉直大夫郭直卿的孙女，昭庆军承宣使郭瑊的女儿，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为他生育了几个儿女。
虽说这样的家庭之中，本就没有多少几近奢侈的爱情可言，但赵瑗至少给了郭夫人足够的尊重和足够的权力。他从不过问后院诸事，郭夫人也把这些事情都处理的很好，不算是蜜里调油，但至少相敬如宾。
赵瑗听的一头雾水，一点儿也没明白他父皇的用意。
他到底还是年少了些，一边的赵构的贴身侍候黄门太监，早已领会过来了这个意图，开口道：“官家，普安殿下宫中确实只有一位夫人。”
赵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这后院里的事情你知道的那么清楚作甚?他刚要开口询问，却又被赵构一句话给砸懵了：“你到礼部小半月有余，与嘉峪郡君接触，感觉如何？”
嘉峪郡君便是安西都护府长史荀懿。一开始拟这个封号的时候赵瑗就很是别扭，根据古代的制度，封号一般便是这位公主/亲王的封地。便是到了大宋这个规矩不再了，把郡王郡君的封号都封在他们自己实际统治的区域，这种做派也怎么看怎么小气得过分。可偏偏这封号就这么定了。
更别提大宋还有那劳什子低等妃嫔也可封郡君的规矩，赵瑗一度觉得荀懿或谢衡没在这件事情上与大宋大争一场真是奇怪的很。
他脑子里跑马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赵构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明说，干脆把意思挑明了，道：“陈俊卿的提议虽然荒谬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那嘉峪郡王素有能征善战之声名，若能为我大宋所用也好。”
赵瑗略微有些回味过来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慌忙出言要打断他父亲不切实际的想法：“儿臣看嘉峪郡王的战绩，他征战颇多，从吐蕃、天竺再到西夏，似乎都是奇袭或是正面对抗。他喜欢主动进攻，而并不是稳扎稳打的防守之人，只怕他的能力，也无法对我大宋有用啊。何况从他攻占兴业城而不彻底占领西夏的作风来看，他并不希望与金国短兵相接，只怕便是他心中也有所畏惧。官家难道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么？”
赵瑗虽然反应慢些，但也不是个傻子，赵构这明显是要拉郎配，可他一点，一点点都不想与荀懿扯上这种关系!
虽然他在衢州与荀懿相遇时，也曾惊叹于她的容貌，可之后那胡姬之事就彻底让他抛却了这种想法，更何况，这一路走来，也是见过她种种手段能力，他便把她作为一位与史浩、胡铨等一样的良师益友。他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后院容得下这样的女子，也不觉得自己能驾驭得住她!
赵瑗好歹是与赵构相处日久的，知道这个时候开口从荀懿的角度评价，怎么样都讨不着好，而且一旦传出去，只会对荀懿的名声无益。
何况在背后议论他人也是他这样的君子不愿的。
思来想去，不如从源头上入手。他在长安里那一夜中听荀墨给他的侍卫统领们讲过些东西，这时候便半真半假的胡诌出来，比如什么荀墨喜欢奇袭，喜欢主动进攻一类的话......西夏那事儿纯粹是他胡扯，谁都知道征服了整个蒙古和吐蕃帝国的人绝对没有拿不下西夏的理由，可偏生这话已经由谢衡在赵构面前胡诌过一回了，他说起来，就显得更加有说服力一些。
宁可落下个不解风情的骂名，也绝对不能再对荀懿评论什么，评论得越多，他错得越多。
赵构本来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与天底下大部分的帝王一样，他也是个贪花好色的主，安西都护府众人的容貌，尤其荀懿，也曾经让他目眩神迷，只是想着他到底无福消受，才要给赵瑗安排着。可赵瑗这个呆头呆脑的，开口先扯了一堆荀墨的事情？
他哭笑不得地道：“朕也不曾指望玉门郡王替朕捍卫城池，不过想着有他在，完颜亮到底有所收敛。更何况，安西都护府好歹是大宋的州府，难道要一直让荀家做主么?”
赵构到底是个君主，是君主自然就要考虑这些事宜的。
虽然，事实上，折知琅出身的折家就曾经是世代承袭藩镇府州，但面对赵构这样的问话，作为可能成为大宋主人的赵瑗，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此事来怼自己的君父。
他只得低头称是。
赵构继续摆着一副慈父面容，问道：“好了，现在告诉朕，你觉得那嘉峪郡君如何啊？”
如何？不世出之政治天才，多智而近妖的妖孽。
赵瑗对于荀懿，到底是有那么几分忌惮的。这种忌惮不仅来源于对她强大的能力的畏惧，更是来源于对荀懿本人身上那种淡淡的疏离感和神秘感的猜测。
他和荀懿并不亲近，能记得的也就是她那张无悲无喜的美人面容，和让人发抖的脑子。他看到的荀懿尚且如此，那么在安西都护府执掌整个州府的荀懿，又是什么模样？
他不敢想象。
当然了，他也没办法这么对赵构说。
洪皓等人一片哗然，但被皇帝给问住了，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得悻悻而去。
午饭过后，赵构把赵瑗宣进了宫，赵瑗心有不解，他虽说管着礼部事务，但他一个皇嗣，陈诚之如何敢把所有事都交到他手上，他不过管着大朝会诸多番邦礼仪而已。就算是给个明面和安西都护府打交道的身份罢了，若是与金国和议这样的大事，那绝不应该让他去啊？
可赵构见他时，却是一反常态地问了他几个私人的问题，类似妻子如何？家宅如何的问题。
身为皇嗣，赵瑗自然是早早地大婚了，他的夫人是奉直大夫郭直卿的孙女，昭庆军承宣使郭瑊的女儿，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为他生育了几个儿女。
虽说这样的家庭之中，本就没有多少几近奢侈的爱情可言，但赵瑗至少给了郭夫人足够的尊重和足够的权力。他从不过问后院诸事，郭夫人也把这些事情都处理的很好，不算是蜜里调油，但至少相敬如宾。
赵瑗听的一头雾水，一点儿也没明白他父皇的用意。
他到底还是年少了些，一边的赵构的贴身侍候黄门太监，早已领会过来了这个意图，开口道：“官家，普安殿下宫中确实只有一位夫人。”
赵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这后院里的事情你知道的那么清楚作甚?他刚要开口询问，却又被赵构一句话给砸懵了：“你到礼部小半月有余，与嘉峪郡君接触，感觉如何？”
嘉峪郡君便是安西都护府长史荀懿。一开始拟这个封号的时候赵瑗就很是别扭，根据古代的制度，封号一般便是这位公主/亲王的封地。便是到了大宋这个规矩不再了，把郡王郡君的封号都封在他们自己实际统治的区域，这种做派也怎么看怎么小气得过分。可偏偏这封号就这么定了。
更别提大宋还有那劳什子低等妃嫔也可封郡君的规矩，赵瑗一度觉得荀懿或谢衡没在这件事情上与大宋大争一场真是奇怪的很。
他脑子里跑马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赵构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明说，干脆把意思挑明了，道：“陈俊卿的提议虽然荒谬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那嘉峪郡王素有能征善战之声名，若能为我大宋所用也好。”
赵瑗略微有些回味过来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慌忙出言要打断他父亲不切实际的想法：“儿臣看嘉峪郡王的战绩，他征战颇多，从吐蕃、天竺再到西夏，似乎都是奇袭或是正面对抗。他喜欢主动进攻，而并不是稳扎稳打的防守之人，只怕他的能力，也无法对我大宋有用啊。何况从他攻占兴业城而不彻底占领西夏的作风来看，他并不希望与金国短兵相接，只怕便是他心中也有所畏惧。官家难道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么？”
赵瑗虽然反应慢些，但也不是个傻子，赵构这明显是要拉郎配，可他一点，一点点都不想与荀懿扯上这种关系!
虽然他在衢州与荀懿相遇时，也曾惊叹于她的容貌，可之后那胡姬之事就彻底让他抛却了这种想法，更何况，这一路走来，也是见过她种种手段能力，他便把她作为一位与史浩、胡铨等一样的良师益友。他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后院容得下这样的女子，也不觉得自己能驾驭得住她!
赵瑗好歹是与赵构相处日久的，知道这个时候开口从荀懿的角度评价，怎么样都讨不着好，而且一旦传出去，只会对荀懿的名声无益。
何况在背后议论他人也是他这样的君子不愿的。
思来想去，不如从源头上入手。他在长安里那一夜中听荀墨给他的侍卫统领们讲过些东西，这时候便半真半假的胡诌出来，比如什么荀墨喜欢奇袭，喜欢主动进攻一类的话......西夏那事儿纯粹是他胡扯，谁都知道征服了整个蒙古和吐蕃帝国的人绝对没有拿不下西夏的理由，可偏生这话已经由谢衡在赵构面前胡诌过一回了，他说起来，就显得更加有说服力一些。
宁可落下个不解风情的骂名，也绝对不能再对荀懿评论什么，评论得越多，他错得越多。
赵构本来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与天底下大部分的帝王一样，他也是个贪花好色的主，安西都护府众人的容貌，尤其荀懿，也曾经让他目眩神迷，只是想着他到底无福消受，才要给赵瑗安排着。可赵瑗这个呆头呆脑的，开口先扯了一堆荀墨的事情？
他哭笑不得地道：“朕也不曾指望玉门郡王替朕捍卫城池，不过想着有他在，完颜亮到底有所收敛。更何况，安西都护府好歹是大宋的州府，难道要一直让荀家做主么?”
赵构到底是个君主，是君主自然就要考虑这些事宜的。
虽然，事实上，折知琅出身的折家就曾经是世代承袭藩镇府州，但面对赵构这样的问话，作为可能成为大宋主人的赵瑗，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此事来怼自己的君父。
他只得低头称是。
赵构继续摆着一副慈父面容，问道：“好了，现在告诉朕，你觉得那嘉峪郡君如何啊？”
如何？不世出之政治天才，多智而近妖的妖孽。
赵瑗对于荀懿，到底是有那么几分忌惮的。这种忌惮不仅来源于对她强大的能力的畏惧，更是来源于对荀懿本人身上那种淡淡的疏离感和神秘感的猜测。
他和荀懿并不亲近，能记得的也就是她那张无悲无喜的美人面容，和让人发抖的脑子。他看到的荀懿尚且如此，那么在安西都护府执掌整个州府的荀懿，又是什么模样？
他不敢想象。
当然了，他也没办法这么对赵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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