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发配北莽
王季成的声泪俱下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他有些不安，偷偷斜睨了眼陆燨。
陆燨低着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方砖，仿佛那里有着无穷奥妙。
他对王季成的话置若罔闻。
王季成与陆燨接触不多，不知道陆燨具体性子，只是以自己的视角强行猜测，编出来这番话。
但与陆燨接触了七八年之久的教头却知道，就算陆燨真的怒不可遏，他也不会说出这话。
陆燨的宽厚为人、坚韧性子与绝世才情教头们看在眼里，藏在心里。
他们愤怒，遗憾，又无可奈何的是陆燨的功夫水准，是陆燨永不增长的罡气。
韦仑不着痕迹摇摇头，这王季成的鬼主意，打错了。
还是个孩子啊，逻辑都不完善，便学人家说谎。势弱的陆燨，怎么都不可能放狠话。
“你先下去吧，换农辅。”庄寒声音听不出喜怒。
王季成惶恐望了众多教头一眼，与进门的农辅擦肩而过。
农辅此刻看着王季成仓皇的眼神，以及面无表情的众多教头，腿开始打闪。
还没等庄寒开口，十岁的农辅便瘫软在地上，磕磕绊绊将那天实情吐露而出。
直接把王季成让他背下的谎言抛之脑后。
庄寒还是没有表态，继续换人，一直到几人全部述说一遍，庄寒把王季成再次叫了回来。
“你知道撒谎骗教头的惩罚是什么吗？”声音冷若寒霜。
王季成只觉得一盆冰水自头而下，刺骨的寒冷直通脊梁。
“冤枉啊！我说的是实情！”王季成诚惶诚恐，死鸭子嘴硬。
陆燨看着震怒的黄宽，朝自己微微摇头的韦仑，看不出态度的庄寒，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各个教头。
微微闭眼。
他知道了，就算实情已被完全了解，但教头们依然不会改变主意。
只因为，他陆燨废人一个，人微言轻。
教头不把这件事情往他陆燨头上扯，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容忍。
“既然如此。”陆燨嘴唇翕动。
韦仑突然震惊地站起了身，猛烈的动作打翻了面前滚烫的茶水，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洒下晶莹无数。
啪嚓！
昂贵的青花瓷杯碎裂一地，却无人在乎，正如教头们的从容随意，被这惊人一幕所震碎。
韦仑手颤抖着，他此时面色通红，嘴中嗫嚅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陆燨身边游走着一股淡金色的罡气，那般炽烈，那般醒目。
不同于酆泉的玄黑色罡气，这股罡气灼热，生气十足。
“好家伙，体外一丈，真能藏的啊！”
“对啊，如果不是到这个时候，他没准还能藏下去。他这罡气怎么练出来的，玄元功还有这种变数吗？”
一些中立的教头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陆燨那独特的罡气。
庄寒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她突然将手中长笔甩出，长笔化为尖刀直射陆燨面门。
但长笔在突入陆燨身边一丈后，便逐渐失去动力，被陆燨牢牢锁在半空，然后燃起。
看着燃烧起来的长笔，黄宽仿佛想到了什么，当即大吼道：
“好你个陆燨，两年来罡气藏着掖着，你这是要干嘛？你有何居心？”
“报告各位教头，陆燨罡气乃两年来厚积薄发而成，昨日才一朝而出，便如大江东流，直达一丈。实非我故意隐瞒。”
陆燨神色自若。
“事情已经明了，是非对错皆在各位教头心中，愿各位教头饶我兄弟寇乙一命，吾陆燨日后随尔等差遣。”
见陆燨这般说辞，一个中立的教头犹豫着开口：
“庄总教头，我觉得陆燨此话说的有道理，那寇乙为兄弟拔刀相助，应是表扬之行为，不过他确实出手过重，死罪可免，改为重罚吧。”
陆燨暗自将这个名为邢野的教头记在心中。
对于陆燨这般明着拉票的行为，庄寒并没有阻止。
她在听到陆燨说他这罡气是一日而出时，稍微怔了下，又听到邢野表明观点，不置可否。
环顾了圈四周，众多教头点头、摇头皆有，不过点头者较多。
黄宽对庄寒露出祈求的神情。
敲打着桌子思索片刻，庄寒发话。
“既然寇乙武道未入邪道，死罪可逃，但其不顾严令敢在训练营暴下杀手，必须严惩。”
庄寒站起了身，一双凤目傲视着台下双手捏紧的陆燨，“寇乙押入北莽，并入寒泉，镇守北方极寒之地五年，五年内不准回归。”
庄寒宣判完最后的处置，便抱着一叠厚厚的典籍离开。
黄宽缓缓站起，眼中不是失望，而是慢慢的快意。
“陆燨，寇乙会因为你替他求情，而‘感谢’你的，哈哈哈！”
黄宽大笑摔门而去。
陆燨双拳微松，不管怎么说，寇乙的命，保住了。
博闻强识的陆燨知道，那北方极寒之地条件艰苦无比，但他也同样知道如果能挺下来，极端的恶劣环境，也是武者进步的资粮。
虽然能挺住的不多。
许多人在镇守过程中永远的残疾、死亡，这还是以武者强悍的体魄来说，如果换成是普通人，在那极北之地，是活不长的。
那是个寒冰地狱。
石室内。
“你真是昨夜一夜突破的？”韦仑的声音响起。
“韦教头，我会骗你吗？”陆燨无奈说道。
“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吗？”
韦仑拍着陆燨后背，那冷酷且常年不笑的脸上此刻尽是笑意，“好样的，好样的。”
“韦教头。”
陆燨突然叫道，韦仑疑惑看了过来，“有没有人说过，虽然你挥鞭子的样子很帅，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更酷诶。”
韦仑一巴掌拍在陆燨头上，骂骂咧咧道：“你小子皮痒了吧，还敢打趣我。”
陆燨笑了，还是这个板着脸的韦仑，更让陆燨习惯。
酆泉营地外。
“你过去后注意那边一种叫雪飞狐的蛮兽，它们经常躲藏在白皑皑的厚雪之中，偷袭过往的人，寒泉有五成人都被这雪飞狐伤过。
你注意看雪的颜色，颜色更深一点的，一般都有雪飞狐躲藏。”
陆燨拿着厚约一尺的册子递给被押解的寇乙，这是他花费了整整三天整理而来的北莽资料，手都快抄写断了，才匆匆赶出来。
“谢了，陆燨。”寇乙开怀说道，一点不像是被流放之人。
“我等你回来。”
陆燨认真看着寇乙，他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眸清晰倒映出狼狈的寇乙，如同明镜。
“我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红杏院找你想要的女人，把你处男身给破了。”
“滚你娘的！”
寇乙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押解他的两个酆泉武者，脸红红的。
寇乙之前给陆燨说过，他任务时看见一家名为红杏院的妓院，里面有个女人胸脯贼大，他好喜欢，但一个人不敢去。
“我们两个一起去，你一定要活着回来。”陆燨哈哈大笑，“答应我！”
“你滚吧你！”
寇乙没有回应陆燨，反而大骂了一句，然后兀自掉头离开。
“尽量吧。”
寇乙在心中轻轻回应。
他有些不安，偷偷斜睨了眼陆燨。
陆燨低着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方砖，仿佛那里有着无穷奥妙。
他对王季成的话置若罔闻。
王季成与陆燨接触不多，不知道陆燨具体性子，只是以自己的视角强行猜测，编出来这番话。
但与陆燨接触了七八年之久的教头却知道，就算陆燨真的怒不可遏，他也不会说出这话。
陆燨的宽厚为人、坚韧性子与绝世才情教头们看在眼里，藏在心里。
他们愤怒，遗憾，又无可奈何的是陆燨的功夫水准，是陆燨永不增长的罡气。
韦仑不着痕迹摇摇头，这王季成的鬼主意，打错了。
还是个孩子啊，逻辑都不完善，便学人家说谎。势弱的陆燨，怎么都不可能放狠话。
“你先下去吧，换农辅。”庄寒声音听不出喜怒。
王季成惶恐望了众多教头一眼，与进门的农辅擦肩而过。
农辅此刻看着王季成仓皇的眼神，以及面无表情的众多教头，腿开始打闪。
还没等庄寒开口，十岁的农辅便瘫软在地上，磕磕绊绊将那天实情吐露而出。
直接把王季成让他背下的谎言抛之脑后。
庄寒还是没有表态，继续换人，一直到几人全部述说一遍，庄寒把王季成再次叫了回来。
“你知道撒谎骗教头的惩罚是什么吗？”声音冷若寒霜。
王季成只觉得一盆冰水自头而下，刺骨的寒冷直通脊梁。
“冤枉啊！我说的是实情！”王季成诚惶诚恐，死鸭子嘴硬。
陆燨看着震怒的黄宽，朝自己微微摇头的韦仑，看不出态度的庄寒，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各个教头。
微微闭眼。
他知道了，就算实情已被完全了解，但教头们依然不会改变主意。
只因为，他陆燨废人一个，人微言轻。
教头不把这件事情往他陆燨头上扯，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容忍。
“既然如此。”陆燨嘴唇翕动。
韦仑突然震惊地站起了身，猛烈的动作打翻了面前滚烫的茶水，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洒下晶莹无数。
啪嚓！
昂贵的青花瓷杯碎裂一地，却无人在乎，正如教头们的从容随意，被这惊人一幕所震碎。
韦仑手颤抖着，他此时面色通红，嘴中嗫嚅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陆燨身边游走着一股淡金色的罡气，那般炽烈，那般醒目。
不同于酆泉的玄黑色罡气，这股罡气灼热，生气十足。
“好家伙，体外一丈，真能藏的啊！”
“对啊，如果不是到这个时候，他没准还能藏下去。他这罡气怎么练出来的，玄元功还有这种变数吗？”
一些中立的教头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陆燨那独特的罡气。
庄寒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她突然将手中长笔甩出，长笔化为尖刀直射陆燨面门。
但长笔在突入陆燨身边一丈后，便逐渐失去动力，被陆燨牢牢锁在半空，然后燃起。
看着燃烧起来的长笔，黄宽仿佛想到了什么，当即大吼道：
“好你个陆燨，两年来罡气藏着掖着，你这是要干嘛？你有何居心？”
“报告各位教头，陆燨罡气乃两年来厚积薄发而成，昨日才一朝而出，便如大江东流，直达一丈。实非我故意隐瞒。”
陆燨神色自若。
“事情已经明了，是非对错皆在各位教头心中，愿各位教头饶我兄弟寇乙一命，吾陆燨日后随尔等差遣。”
见陆燨这般说辞，一个中立的教头犹豫着开口：
“庄总教头，我觉得陆燨此话说的有道理，那寇乙为兄弟拔刀相助，应是表扬之行为，不过他确实出手过重，死罪可免，改为重罚吧。”
陆燨暗自将这个名为邢野的教头记在心中。
对于陆燨这般明着拉票的行为，庄寒并没有阻止。
她在听到陆燨说他这罡气是一日而出时，稍微怔了下，又听到邢野表明观点，不置可否。
环顾了圈四周，众多教头点头、摇头皆有，不过点头者较多。
黄宽对庄寒露出祈求的神情。
敲打着桌子思索片刻，庄寒发话。
“既然寇乙武道未入邪道，死罪可逃，但其不顾严令敢在训练营暴下杀手，必须严惩。”
庄寒站起了身，一双凤目傲视着台下双手捏紧的陆燨，“寇乙押入北莽，并入寒泉，镇守北方极寒之地五年，五年内不准回归。”
庄寒宣判完最后的处置，便抱着一叠厚厚的典籍离开。
黄宽缓缓站起，眼中不是失望，而是慢慢的快意。
“陆燨，寇乙会因为你替他求情，而‘感谢’你的，哈哈哈！”
黄宽大笑摔门而去。
陆燨双拳微松，不管怎么说，寇乙的命，保住了。
博闻强识的陆燨知道，那北方极寒之地条件艰苦无比，但他也同样知道如果能挺下来，极端的恶劣环境，也是武者进步的资粮。
虽然能挺住的不多。
许多人在镇守过程中永远的残疾、死亡，这还是以武者强悍的体魄来说，如果换成是普通人，在那极北之地，是活不长的。
那是个寒冰地狱。
石室内。
“你真是昨夜一夜突破的？”韦仑的声音响起。
“韦教头，我会骗你吗？”陆燨无奈说道。
“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吗？”
韦仑拍着陆燨后背，那冷酷且常年不笑的脸上此刻尽是笑意，“好样的，好样的。”
“韦教头。”
陆燨突然叫道，韦仑疑惑看了过来，“有没有人说过，虽然你挥鞭子的样子很帅，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更酷诶。”
韦仑一巴掌拍在陆燨头上，骂骂咧咧道：“你小子皮痒了吧，还敢打趣我。”
陆燨笑了，还是这个板着脸的韦仑，更让陆燨习惯。
酆泉营地外。
“你过去后注意那边一种叫雪飞狐的蛮兽，它们经常躲藏在白皑皑的厚雪之中，偷袭过往的人，寒泉有五成人都被这雪飞狐伤过。
你注意看雪的颜色，颜色更深一点的，一般都有雪飞狐躲藏。”
陆燨拿着厚约一尺的册子递给被押解的寇乙，这是他花费了整整三天整理而来的北莽资料，手都快抄写断了，才匆匆赶出来。
“谢了，陆燨。”寇乙开怀说道，一点不像是被流放之人。
“我等你回来。”
陆燨认真看着寇乙，他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眸清晰倒映出狼狈的寇乙，如同明镜。
“我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红杏院找你想要的女人，把你处男身给破了。”
“滚你娘的！”
寇乙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押解他的两个酆泉武者，脸红红的。
寇乙之前给陆燨说过，他任务时看见一家名为红杏院的妓院，里面有个女人胸脯贼大，他好喜欢，但一个人不敢去。
“我们两个一起去，你一定要活着回来。”陆燨哈哈大笑，“答应我！”
“你滚吧你！”
寇乙没有回应陆燨，反而大骂了一句，然后兀自掉头离开。
“尽量吧。”
寇乙在心中轻轻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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