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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线头

    雅间内,焚着一炉淡淡的檀香。

    梁辰和引章姑娘相对跪坐在榻上。两人中间放着一张小方几,引章姑娘正亲自为二人冲泡着花茶。

    “这是引章自己调配的花茶,也不知合不合梁公子的习惯。”

    虽然只是简单的泡茶说话,但是取下了面纱的引章姑娘眉目传情,顾盼生辉。

    唇红齿白桃花脸,绿鬓朱颜柳叶眉。

    梁辰看得心中飘荡,险些破防。

    “下次换个有椅子的雅间就更好了。”

    这个日式榻榻米的坐法,梁辰实在是接受无能。

    引章抬手掩住她娇嫩的朱唇,笑到:“这是专为有些文人雅士,装修的古风雅间。”

    “他们好像以为,模仿先贤一样跪坐饮酒,就能如先贤那样写出传世的文章。”

    引章眼神一挑:“倒是梁公子你,腹有佳句,又不拘一格。”

    “哪里哪里,引章姑娘过誉了。”

    引章的话点醒了梁辰:这不是日式榻榻米风格,只是咱老祖宗玩剩下淘汰的。

    她为梁辰斟了一小杯花茶:“不知梁公子可否将剩下的诗句,也赠与引章学习。”

    “这首《琵琶行》可有几十句长,是我老家的一个叫香山居士的隐士所写。”

    引章也是饱读诗书,不输一般的秀才:“香山居士,我可从未听闻过。”

    见引章姑娘有些疑虑,梁辰就又背了几句让她验一验货。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引章姑娘听完,眼中光影浮动,这不是专门为我写得么?

    “梁公子不必调笑引章的才疏学浅,想必香山居士是梁公子自己的别号吧。”

    白居易先生对不住了。

    梁辰憨憨一笑:“见笑了。”

    “梁公子才听了引章一曲,就能出口成章。”她的眼神中有了别样的光彩,“公子大才,能结识公子是引章之幸。”

    梁辰趁热打铁:“我愿意将整首《琵琶行》都赠与引章姑娘,但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听到此处,引章姑娘的脸色瞬间绯红,侧低着头,娇声说到:“引章今日才与公子初见,梁公子莫要急于一时。”

    诶,什么意思?

    梁辰看着满脸娇羞的引章姑娘,没太明白她的话。

    他环顾四周,突然一拍大腿,还小吓了引章一跳。

    “哎,引章姑娘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有事相求。”

    梁辰从怀里拿出了两本书,恭敬地递给了一脸诧异的引章。

    从雅间里出来,梁辰折返回惊蛰厅找王汲。

    王汲还坐在原桌,正一个人有滋有味地看着台上的表演,根本没注意到梁辰。

    梁辰拍了拍王汲的肩头,王汲才转过头,一脸的惊讶。

    “你怎么这么快?”

    你才快呢,你全家都快。

    梁辰都气笑了,“走了,下一站。”

    “去哪儿?”

    “听云轩吃饭,答应过你的。”

    听云轩,二楼。

    王汲枕着栏杆,边听着一楼大堂里说书先生的精彩故事,边骂着梁辰上个茅房怎么上这么久。

    又过了一会,梁辰才美滋滋地回到了二楼的座位。

    王汲揶揄到:“没见过你这样茅房上得这么开心的。”

    梁辰不屑到:“别废话,点菜点菜。”

    “梁公子您还是悠着点吧,这样搞没几天我的私房钱就见底了,还怎么实施你的‘舆论攻势’,去对付山鸡帮那些恶徒。”

    “放心吧,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王汲见梁辰信心满满,也只能白他一眼,开始点菜:“这顿不算啊,等你发了年俸,我非要宰你一顿不可。”

    梁辰并不回应王汲的话,而是神秘的耳语到:“我刚刚除了去茅房,还到说书先生的后台,把你的小说卖给了他们。”

    王汲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卖了多少钱。”

    “三个说书先生,每人一本,每人十两。”

    王汲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写的小说这么值钱吗?”

    梁辰解释到:“每人十两,我们给说书先生每人十两。”

    “什么个意思。”王汲一时不解。

    “你写得那破玩意,十两银子让说书先生说一个月,够可以了,我还讲了老半天的价呢。”

    王汲怒从心头起,花我的银子,还要践踏我的小说。

    “润莲兄,别生气,都是为了舆论攻势,为了对付黑恶势力。”梁辰狡黠一笑,“多想想那两个被无辜打伤的姑娘,你的这点付出与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梁辰一通社会人的绝学——PUA大法,把王汲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一会,精致的菜肴就陆续上桌,而第三位客人也适时到来。

    “哎呀,是丁司务吧,快坐快坐。”梁辰热情地欢迎着。

    来者是工部司务厅的丁司务,是王汲的同年,也是个小官二代。

    丁司务笑到:“润莲兄请我到这听云轩吃饭,我哪能不按时到席啊。”

    酒过三巡,王汲开始进入正题:“我们想找丁司务你,打听打听陆志平,陆司务的事情。”

    关于陆志平赌博欠债的事情,梁辰心里一直有怀疑。在“他”的记忆里,陆志平不是个好赌之人。

    梁辰知道关于陆志平的信息,找陆雷霆或者是陆婉婉陆依依她们询问,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一个成年男子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是不会对父母讲的,更别提家中的姐姐妹妹了。

    “陆志平?”丁司务听到陆志平的名字,瞬间警觉了不少,“陆志平不是下了都察院大狱,要流放琼州么。”

    王汲尴尬的笑笑:“这位梁司务正是陆志平的表哥,是希望打听打听他的情况。”

    王汲指了指梁辰,接着说:“看看是不是他在衙门当差时得罪了什么人,也好想办法全力相救。”

    “哦,是这样。”看见表情诚恳的表哥梁辰,丁司务也卸下了防备,“陆司务人很随和,不像是会得罪人的样子。”

    丁司务又问到:“陆志平不是因为赌钱,输掉了家里的宅子,才被都察院下了大狱的吗?”

    “那他平时有赌钱的习惯吗?”梁辰忍不住问到。

    丁司务回忆了一下:“没听说过,我们司务厅几个兄弟都知道他爱喝花酒,有时手头宽裕,他还会去教坊司潇洒潇洒。”

    丁司务见梁辰紧皱眉头,又说到:“有一次过节,部里发了些赏银,我们几个司务约着,一同去西市新开的一家赌场碰碰运气。”

    “你们猜怎么着。”丁司务借着酒劲,越讲越嗨,“陆志平这小子走到一半,又改变主意,一个人去了教坊司。”

    “陆志平这个急色鬼,会赌钱输掉宅子,我们几个同僚也一直想不通。”

    酒足饭饱后,王汲送走了丁司务。发现梁辰稳坐桌前,一点喝醉的意思都没有。

    “润莲,又要找那个檀伦帮帮忙了。”梁辰双目有神的看着王汲说到。

    他心中感觉抓住了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