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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东方异兽

    不日,天狼已定,幕无夜得胜回军,大军返回西川城。既已封将,千墨青蒙亦各有了府邸。

    接下来的日子,歌舞升平,西川繁华,千墨和青蒙到各处玩耍,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日千墨正在家中闲逛,突然有小厮来报:“左副帅来访。”千墨赶忙到前厅相迎,乃是之前慈眉善目之中年将军,此人名为左树清,资历深厚,乃是朝廷委派,位居副帅。

    “左副帅莅临,有失远迎。”千墨行礼。“哎,既已同朝为将,就休要客气,千小弟和我还见外?”左树清愈发显得平易近人。“这次来看看你,上次大王欲惩罚你等,忍不住替你说了两句,却也无用。以为小弟就此沉沦,想不到一鸣惊人啊,哈哈。”“哪里哪里,都靠运气。”

    左树清和千墨闲聊了几句,感觉气氛融洽,突然凑过来对千墨小声说道:“千小弟,说真的,上次大王罚你,左某私下真是愤愤难平,你立下如此奇功,如此惊艳绝伦的将才资质,竟不赏反罚。你如何看?”

    千墨眼睛一闪,道“千某亦是无奈啊,然此事全凭大王定夺,又能如何?”“小弟倒是好气量。唉,这为官为王,最忌就是一言堂,听不得意见。左某耿直,说句以下犯上的话,我以为这对父子啊,确有些独断专行了。”左树清一脸正气。千墨点头认同。

    “千小弟,你虽前途无量,但毕竟年纪尚小,左某人虽然资质愚钝,然混迹官场也有多年,也略知其中利害,今后啊,有事倒是可和左某多商量。”“副帅如不吝赐教,小弟感激涕零。”两人又聊了一会,甚是亲近,左树清告辞回府,临走时还相邀千墨至左府做客。

    左树清刚走,幕北又至。“他来你这作甚?”幕北看到左树清的轿子。“就是来问候下。”千墨道。“千墨,我劝你少和此人混迹,此人颇为阴险,往往口不对心。”幕北一脸正经。“哎,莫管他,你来的正好,咱兄弟几个喝酒。”千墨把幕北推进屋内,叫上青蒙,让佣人准备酒菜开桌。

    三人觥筹交错,都喝得有些高,幕北本就直率,讲了不少肺腑之言,比如幕无夜其实日子也不好过,皇帝不问国事,朝中国师擅权,结党营私,幕无夜因为不结党归附得罪了国师,因此经常被抓小辫子,军人心思都在上阵破敌,政客整日阶考虑的却是官场蝇营狗苟,军人出身如何在官场上斗得了政客等等吐了不少苦水。

    幕北又说幕无夜掌兵多年,历经战阵,岂能不知千墨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只是如若违令者赏,今后所有将校都敢违令大军就无法指挥了,因此贬他二人做伙夫,但早就打算过一阵子再提拔他俩,想不到他们竟然在大比武脱颖而出。

    当晚,三人喝的不省人事,都不知何时离席,如何入睡。

    次日,千墨睡到日上三竿,伸了个懒腰,走到院中,正要继续练习御龙诀,突然心道不妙,倩影飘然而至,“出息了啊,都有院子了?”果然是女魔头。“还当谢女侠赠剑。”千墨只是客气抱拳。“你这人道行微薄,却又逞凶好斗,动不动要与人拼命,我若不与你剑,怕你哪日就丢了性命,那主人我岂不是损失颇大?”东方月说话气人。“你这女子相貌也算端正,怎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千墨一甩衣袖,泥菩萨也有几分土脾气。

    “看吧,果然好斗,又要咬人了。”东方月笑道。“今日来找你有正事。”“何事?”千墨道。“看来你还是个忘恩负义之辈,竟忘了本职。”东方月笑意盈盈。千墨闻言又怒,东方月说道:“本职就是做我随从,今日随我出城一趟。你先去准备两匹良驹吧。”

    千墨既已承诺,只有执行之理,顿时不想出一言,转身就走。东方月只是独自品赏园中众多鲜花,不知人更胜花。

    过了片刻,千墨牵过两匹马来,二人即刻出发,一路离开西川城,一前一后向北奔弛而去。

    跑了几个时辰,到达一巍峨山脉跟前,二人将马安顿,徒步向上攀援,东方月似乎颇赶时辰,只顾前行,千墨全力跟随,渐渐气喘吁吁。走了有一个时辰,到一半山岩洞,二人进入,洞里有三个男子正盘膝做祷告状,都立时站起。

    三人均着一致黑色服装,和东方月衣物有些类似,衣袖上都有一黄色弯月,一人年纪甚大,须发皆白,还有二人尚是中年,只是一人极肥而一人极瘦。三人同时向东方月做出奇怪手势,伸出左手食指中指指向天空,其中一胖子叫道:“教。。”话音尚出东方月一眼瞪去竟又戛然而止。

    “东方月,我等已等候多时。”老者道。东方月也做出双指向天手势回应:“暗日那帮人进去了么?”“进去半个时辰了。”“对方人数,修为如何?”“这次暗日教来了颇多精锐,有大师修为二人,高段修为三人,还有十数初段和中段人手。”

    千墨吃惊,西川大军仅幕无夜是大师修为,想不到那边暗日教竟有两人,看来这个教甚是神通广大。“那颇为棘手,我们仅你一人大师,剩下三位高段,还有这一初段土鸡拖油瓶。”东方月最后指到千墨。千墨愈是心惊,想不到这垂垂老者竟也是大师修为,一时被东方月挤兑也无动于衷。

    “然此事势在必行。此洞内机关重重,暗日众贼必难以速进,我等即刻出发。”东方月一声令下。千墨见她高段修为竟能指挥大师老者,暗自疑惑。

    三人走出岩洞,继续攀爬一阵后,到一棵迎客松柏前,众人拨开厚密树丛,露出一人大小洞口,于是五人鱼贯而入,老者居前,其后东方月,千墨居中,胖瘦二人殿后。

    此洞甚是狭小,乃是自上而下,应是人工开凿,用以进入底下的空间,片刻几人跳出此洞,见身处一长廊中,长廊由青砖铺设,两侧间隔布有铜制龙嘴,前方有两具尸体,均身中箭矢,地上亦是掉落众多箭矢。

    “应是这两边有箭矢射出,大家小心。”老者提醒道。“据说此地是覆龙一族秘密基地,用作研究武学、灵兽、毒药,因此必然机关重重。”老者双手袖袍鼓荡起真气,翻翻滚滚,护住众人,通过铜龙嘴时,果然有箭矢迸射而出,都被老者真气挡住,不得入内,果然是大师强者。

    过了长廊,乃是一处宽敞所在,几人乍一望去竟是人影绰绰,暗道暗日教不是只十几人,怎么此处竟有数百人在此,难不成是有埋伏?五人各自运气,做好战斗准备,谁知一时间对面竟是寂静无声,一时气氛诡异。

    几人等了片刻,对面竟连呼吸声也不得听闻,于是慢慢上前,凑近一看,这些人竟是铜铁所制,衣着看应是士卒,个个按真人尺寸铸就,手持各式兵器,因此惟妙惟肖。“原来是拿铜铁兵俑来吓人。”胖子松了口气:“这些兵俑做的真是精细,巧夺天工,竟然似有真人表情。”

    见一兵俑手举大刀,凶神恶煞,忍不住上前伸手抚摸兵俑的脸颊。突然“咯哒一声”,千墨心道不妙,此声音和潭底机关声音无异。

    说时迟,那时快,大刀当头砍下,胖子还算反应较快,猝然之下全力举剑格挡,只觉一股大力反弹而来,手臂被震得发麻,兵俑又是一刀砍来,胖子跳后几步堪堪躲开。其他数百兵俑也是各执兵器向五人逼将而来,对方铜铁制成,坚硬无比,无有痛感,且均有武学招式,虽只是简单重复,兵俑间也无有配合,但数百人如铜墙铁壁,即使大师强者也不得不且战且退。

    直至五人退至长廊,兵俑倒也不再追出,而是似失去目标,各自返回原位,又继续举刀的举刀,收剑的收剑,恢复至呆若木鸡。“此兵俑极难对付,此地空间有限,绕无可绕,如何能过?”东方月眉头皱起。“据传覆龙一族御用建筑师乃是公输家,此家族传承都是机关奇巧,妙不可言,此兵俑除公输家不能制。”老者道。“暗日教为此行动筹谋已久,带来的人中定有精通机关之术者。”

    千墨突然想起小时好读书,也曾偶然中看过一本“神机概要”,此书讲了不少世间机关术派别和风格,世间两大机关世家最为出名,一乃公输家,二是艾因家,其中艾因家擅制作兵器火器,而公输家擅建造暗道楼宇,两家理念有异,艾因家主张君子用器荡平敌寇,主攻,公输家主张以器富民守土安天下,主守,史上两家各自相轻,纷争不断。公输家本着做人做事留一线,所有机关往往留有阵眼,只是通常都极巧妙,非熟知他家机关设计或深有机缘者无有掌握。

    千墨抵近细细观察,见兵俑分散而立,似无规律,而此地空间虽大却并不高,顶上砖石光滑,从上越过也不可行。再看地上砖石,突然心念一动,说道:“看地上砖石。”

    众人看去,并无异常。千墨指向两个兵俑间的一块长宽皆为一米的砖石,“此砖石布满尘土,则可证兵俑从未踏足,而其上有数个脚印,脚印指向和兵俑相反,必是暗日教从此而前。”众人见果不其然。“我等依此种砖而进,或可破解此兵俑阵。”

    千墨于是小心踏入阵中,兵俑立时发动,层层叠叠压迫而来,千墨纵身一跳,脚踩至那块带脚印之砖石,正在一持斧兵俑跟前,兵俑一斧砍来,千墨举惊鸿剑要格挡,谁知斧至空中雷霆万钧之势却戛然而止,似有无形墙壁将之阻隔。

    众人大喜,继续寻找脚印砖石又一步跃出,果然边上兵俑也是作势攻击又突然止住,于是各依规律踏砖,终于毫发无损得出兵俑阵。

    走出兵俑阵,前方有一铜门,门内似无光亮,门已被打开,一股凉气从内透出,千墨一脚踏入突然顿觉脚下空空如也,猝然往下坠去,关键时刻一只玉手将其拉起,“到处乱跑,好不省心,下次当用绳索牵住于你。”东方月笑道。千墨自知自己确实冒进,不好多言,只能岔开话题:“好生蹊跷,门内竟然无地。”

    幸好众人早准备了火把,瘦子用火折点起一火把,往内照去,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下方是一深渊,火把照不见底,不知多深,右手边是一片石壁,石壁下有一条鱼肠小路,甚为狭小,一人双足不能并行,一旦失足即会坠落深渊。

    “此险地借助山中地利而非完全人工,果然及其精妙,当下我等只有此一路,想必其后甚是凶险。”老者说到。“还请莫老先锋,我和千墨居中,有冰有耀殿后。”原来老者姓莫,胖子瘦子叫有冰有耀。

    五人执火把兵器缓慢前行,行有一盏茶功夫,只听胖子啊的一声,举火把照其腿,见有一道血痕。“暗器?”这时突然火把照处又有一细小黑影无声无息袭向东方月,东方月所执剑名断水,亦是上古名剑之一,一剑刺去,不见金铁之声,却将其贯穿,收剑看去,只见一蝠挂于剑上,此蝠较寻常大一倍有余,嘴有尖牙,虽被洞穿仍龇牙咧嘴状甚凶恶。

    “恶心”东方月将蝠甩脱。“此应是血蝠,以人或畜血为食,通常群居。”莫老说道。这时,撞来的黑影越来越多,血蝠飞行迅疾无声,众人各自抵挡,千墨也是擎出惊鸿剑,一剑一只斩杀。

    然血蝠似杀之不尽,竟越变越多,只见胖子有冰催动法力于刀上,冰刀挥去,空中一团血蝠被冰霜瞬间冻住不能得动,然虽冰住大量血蝠,但并不致命,大部分来不及斩杀就解除冰冻又可飞行。瘦子有耀修行火法,一把火刀挥去,威力甚大,即有数只血蝠被烤焦而落,然血蝠感知炙烤竟懂得避让,火刀至处,散去大半,只烤毙数只。

    血蝠实在数量太大,众人左支右吾,身上均被血蝠尖牙所伤,不提继续前行,能不坠落已是不易。千墨见情势危急,心想莫老虽强,却也只能一杀一只,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东方月和自己亦是如此,仅有有冰有耀可群体伤之,希望当在此二人,但冰法虽可限制血蝠行动,却杀伤甚少,火法虽威力巨大,血蝠又懂得躲避,杀不得太多。

    突然灵机一动,对胖瘦二人说道:“先以冰冻之,再纵火焚之。”二人醒悟,按此执行,果然先冰能冻得数百血蝠无法行动,再用火焚则全数尽灭。此法收效甚大,无数血蝠被烤成焦炭坠落,几人渐渐稳住阵脚,竟又可逐步前行。

    但前路漫漫,不知何时得尽,而血蝠自深渊而上,何止千万,又过一阵,仍不得出路,而冰火法术极耗真气,有冰有耀二人无法调息补充,渐渐不支,四周血蝠越聚越多,聚散彷徨好似阴间厉鬼笼罩,众人仿佛置身地狱,眼看就要为之吞没。

    “此蝠怎如此众多?可有弱点?”东方月焦躁。“如说弱点,则世间蝠类,都视力奇差,几同盲者。然并无甚用。”“既盲则如何能如此迅速飞行?也从未见撞到岩上。”东方月不解。

    “蝠类不以眼视,而以音视,据说此音甚高,更高过所有世间绝顶好琴,寻常人无法听得。”千墨阅览群书,自有些见识。“莫非如传音入密之术?”东方月猜道。

    “然,传音入密术亦是用气海振动发出极高之音,他人听不得,而只有经过练习,二人一收一发使用同样之频,才能听见。”老者答道。“既和蝠类同是极高之音,能否将传音入密四散发出,或能扰之。”东方月有一计。

    “可行”老者顿时一甩袖袍,运功发音。千墨无法听的任何响动,但却见空中血蝠似失了方向,乱飞乱撞,因数量太大,密密麻麻,往往互相撞击掉落,一时再无血蝠攻击五人。众人大喜,赶忙前行,行的片刻后,终于看到光亮,一跃而出,身处一亮堂大殿。突闻一兽类吼叫,东方月闻声飞身向前,众人赶紧跟随。

    只见大殿青砖砌就,左手整齐排列数列木架,木架上乍一眼看去大部分是书籍卷轴,另有些丹药瓶罐,右手是几个半圆铜笼,每个均有房间大小,铜笼均空空无物,其中一个铜笼打开,一只如通体金黄的类犬兽类,此兽有三耳,额头饱满,身上有多处血迹,应是已受创不浅,此刻正趴伏龇牙吼叫示威,而一群人环绕围之,有几人正欲要上前擒拿。

    “狗贼受死。”东方月一剑就向其中一人刺去,千墨等人大惊,不知东方月为何如此冲动,只得亦上前相帮。“拜月教来袭。”对方有人叫道。双方都是措手不及,战做一团,一时冰火双至,暗器乱飞。

    千墨天生目光敏锐,反应极快,在此混战中倒是如鱼得水,看准一暗日教徒忙于施法,露出破绽,一剑刺中其腿,废其行动,此人被其所伤,恼怒一刀攻来,千墨却又一闪而至另一暗日教徒后方,刀势只得停滞,千墨却又趁一敌被冰所困,不得动弹,抓住稍纵即逝之机,惊鸿一剑直取喉间取了其性命。

    有冰有耀二人自大战血蝠始配合渐佳,一冰一火,先冻之,再烧之,把暗日众人烧的哇哇乱叫。那只犬型异兽似乎也极凶悍,身体坚如金铁,额头更甚,一口铁齿铜牙,一条巨尾还有锤状球体,想来也是坚硬异常,一头一嘴一尾皆可伤人,在人群中倒也是所向披靡。

    千墨本暗自提防此兽,但见此兽只攻暗日教徒,从不功己方人物,心道莫非此兽极有灵智,寻常人类即使知敌之敌乃友之理,也未必能做到在混战中不误伤友方,而此兽在凶狠攻击中竟能拿捏得如此得当。

    暗日众人虽战力段位人数均占优,然被这一波突然袭击打的甚是狼狈,死伤惨重。然大师强者,哪个不是久经磨砺,历经劫数,从尸山血海逃出生天而来。

    其中一大师强者看出关键,千墨的搅屎棍能力非凡,已经杀伤多人,且功力并非深厚,相对较易对付,因此打定主意先要除去千墨。他骤然腾空而起,脱离战局,空中俯览锁定千墨,一把银锤如彗星袭月,以雷霆之势向千墨飞去。

    大师高手的一锤以千墨现在的功力定是难以抵挡,然千墨阵营也有大师,莫老腾身而起,一根黑木法杖舞起一片木墙,黑木取自遥远异域,沉重坚韧,富有弹性,将银锤硬生生挡了下来,两人势均力敌,陷入缠斗。

    然对方却有两位大师强者,另一位本在和东方月异兽等交战,此人使一把羽扇,身法奥妙,修行似乎精于轻功,然此时众人乱作一团,此人身法无法展开,而东方月状似癫狂,招招剑法都似有拼命之意,异兽以力量硬度见长,每次攻击都需硬抗,此亦并非此人强处,因此此人虽大师修为,却也难于取胜。如是在宽敞之处此人身法能够发挥,东方月等人绝无可能摸到他衣角,必败无疑。

    对方羽扇强者见己方大师和莫老势均力敌,意欲打破平衡,也向莫老掠去,东方月焦急,担心己方唯一大师强者战败,遂催动身法,人剑合一,向此人追去。谁知对方极为狡诈,只是作势要袭莫老引东方月追赶,却于空中以不可想象之姿玄妙转身,羽扇扇骨突生尖刺,齐齐向东方月刺去。东方月招式已老,无法应变,眼看就要被羽扇刺中。

    事出突然,千墨等人皆来不及施以援手,只听一声兽吼,类犬异兽竟一跃而上撞开了东方月,羽扇尖刺尽数刺入异兽腹间,“呜”异兽吃痛发出呜咽,然此兽凶狠,扭头一口就咬住了羽扇强者手腕,此兽咬合极强,饶是大师强者,也是被尖齿入骨,羽扇掉落,如是一般高手,手臂定已被咬断。

    羽扇强者本实力不弱,无奈遇到东方月搏命打法,异兽又是舍身挡扇,反咬一口,此种种修行生涯实在仅见,吃了大亏。此时右手被咬,疼痛异常,羽扇掉落,只得用左手拍向异兽脑门。

    东方月见异兽受伤,大叫:“小黄。”返身全力一剑,对方左手放弃攻击异兽,意图自保,谁知异兽虽受重创,且正咬住对方手臂,脑却似清明,和东方月配合默契,东方月剑刚出,异兽带锤巨尾就已甩来,羽扇强者左手才到,即被巨尾砸开,东方月剑如闪电,瞬间洞穿对方心脏。

    此时战局巨变,而对方已损失一位大师强者,数位高端中段高手,而东方月千墨等人渐占上风。对方所剩大师强者见此次难敌,叫了一声:“撤。”将银锤舞出一片屏障,掩护己方渐渐往大殿后方撤退。东方月等人亦并不追赶,东方月抱住异兽,而异兽之前本就受创不浅,又被大师强者全力击中,已奄奄一息,东方月见尖刺深入五脏六腑,并不敢将羽扇尖刺拔出,“小黄,你怎么样?”东方月唤之如唤家中爱宠。

    异兽眼有亮色,在东方月怀中巨尾甩动两下,又伸出粗舌舔了下东方月玉手,慢慢闭上双眼,似已安睡,东方月试其鼻息,竟已归西而去。

    经此恶战,众人身多负伤,千墨臂有刀伤,莫老被银锤震伤不轻,东方月打法一意拼命,不顾自身,腿上也是被暗器划破多处肌肤,血流湿衣。于是众人原地包扎调息,恢复真气,以防敌人再犯。

    片刻后,众人探查大殿对面木架,发现架上竟是些古怪功法、罕见丹药,甚至还有些笔记记录各种奇怪试验,如将冰风丹和金钱蛇毒混合,炼制后可解蜥蜴尸毒,将治伤寒的暖洋草和晒干七七四十九天的柑桔陈皮给雪山牦牛食用,可褪其皮毛。“

    如此看来此地真乃覆龙一族研究试验之场所,只不知所行研究是为甚目的,我教可通知人手,将此功法丹药和笔记先行尽数搬回。”莫老说道。东方月此时失了小黄,并不想多言,只是微微点头。千墨本就是文人出身,一向好求知,此时浏览架间,都是些稀奇之物,古怪之法,觉得深感兴趣,不仅说道:“莫老,东方姑娘,我喜好研究此等稀奇古怪物事,贵教可否只取有用之物,而无用之物可送至我府中容我慢慢研究。”

    千墨虽然功力仅达中段,但此战也是功劳甚大,又只取无用之物,众人无人有异议。于是五人继续往暗日教逃逸方向行去,东方月不舍小黄,和千墨一起扛着小黄尸身,见一行陡峭阶梯,皆拾级而上,鱼贯而出,已身在山顶。

    此时天刚蒙亮,山风猎猎,云雾缭绕,凉凉渐有秋意。

    东方月见山顶矗立一棵百年古柏,状如冠盖,其下一块巨岩可立人,于是让众人于石下挖坑,要把异兽小黄埋于此树下。

    待得坑已挖就,千墨抱起异兽欲放入坑中,东方月突然心念一动,对千墨说:“此兽死后脑中可取兽丹,服之可越级达高段修为,千墨,你修为最弱,取了服之便是。暗日众狗围攻小黄想必亦是为此兽丹。”

    千墨亦是听过此服食修行灵兽兽丹,大增功力之说,想必真是如此。然闻东方月此言,却并没有稍滞,仍缓缓将小黄放入坑中:“汝既珍之,怎忍取之。”掩土将其埋好。

    东方月此言乃试探千墨心志,此时坐在石上,双眼如水温柔,回忆道:“小黄从小常伴我左右,最是乖巧懂事,陪我嬉戏捕鱼,修行念书,如我家中亲人无异,现又因救我而死,此兽忠义胜于人类,而人心险恶远胜于兽者比比皆是。”

    “你们来自何方?为何我从未见过此种兽类。”千墨好奇。“我和小黄本不属这世间,此刻也再无亲人在此世间。”东方月悠悠道。

    千墨站立石边,见东方月睫串泪珠,神情恬静,心想此女子虽然平时颐指气使,却竟也似自己是苦命之人,自己双亲已故,身世不知何时能够明了。

    此刻日出东方,金光升腾,青柏华盖,云启雾蒙,二人一站一坐,背影勾勒间,莫老和有冰有耀不禁暗道真似一对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