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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中破境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安无事,幕无夜再未提及河内王之事,只是做些寻常琐事,烧柴起锅,安营扎寨,仿佛无事发生,千墨看其背影,只觉安稳踏实。东方月亦知此事因她而起,说话行事也收敛了几分。千墨则往往夜不能寐,想着到了泰岳找何因由圆这杀害藩王的大罪,众人各安心事,均是闷闷不乐。

    隔三岔五,幕无夜亦会在扎营后边吃边和千墨东方月二人扯些功法悟道,历史韵事。“二十多年前,覆龙一族是何等存在,太坤大陆皆拜服于其脚下,族内战魂级就有五人之多,龙天启,龙仙水两个更是绝代双骄,已臻战魂宗境界。”“我只知大师以上乃是宗师,战魂,战魂宗是何境界?”千墨问道。

    “宗师境,气海已至磅礴大海,致密如钻,御剑飞行,飞剑千米都可做到。而战魂境,气海已能外放,每每战斗时头顶都会现出本命元神,而覆龙族战魂均是各样神龙。至战魂宗境界,可万里瞬至,元神可离体千里而战,举世皆无敌。而传说战魂宗上还有战神境界,可穿越时空,乃达仙境,可斗神佛,但从未听得有人修行至此。”

    “彼时是大陆战魂最盛之时,共有二十人之多,东海一战,覆龙族两战魂宗龙天启,龙仙水大战联盟十二战魂联手,可谓是壮阔天地,神哭鬼泣,满天元神相杀,最终龙天启,龙仙水均战死,,而十二战魂仅剩了一位。自此之后,大陆战魂凋零,越来越少,现今世上,恐怕只剩三位战魂,据说是蓬莱阁云长清,七星山凤天翔,北极海轩辕波三位。”

    千墨不禁神往。

    “我观你二人均并非俗人,千墨,你并无气海,定是有神妙之法能修行至此,按我之见,无有气海,越至高境界或愈发有利,盖因高境界者,毫瞬可定胜负,而你真气周身,不用气海循环,便比常人快了三分,如幸而不死能修到宗师战魂境,便是未战已占大优。至于东方姑娘,不知你来自何派,但定不寻常,以我大师境仍无法探查一二。”

    是夜,千墨不再失眠,沉沉睡去,梦见覆龙族两位战魂宗龙战于天,看得真切,龙天启分身数百蛟龙,随漫天雷电滚滚而下,龙仙水本命七爪金龙,巨如山岳,爪过天裂,**黝黑无垠。

    似有感悟,悟道者,天地风雷灵山秀水,无不能为之所用。

    梦醒破境。

    御龙诀似入新境界,原本以吃喝拉撒维持在这世间的躯体,今似也与这世界有了一丝另外沟通。

    春夏秋冬,万物更替,新陈代谢,毫瞬间这世界无数破败又无数新生。

    然终究还是破败,石化为土,土化为沙,木渐腐朽,花落成泥,破败大抵无可逆转,一鲸落,万物生,养成一方小世界,然终究不抵一鲸一世。

    修行,即是逆天,即是掠夺,即是更多破败。

    此刻,千墨对诸多物事都有了感应,小溪大江乌云雨雾,皆为水,皆可为己用。

    长丘境,三位道人齐聚,“幕无夜,修掩日刀法,使名刀掩日,大师巅峰,千墨,使名剑惊鸿,无气海,功法不详,中段修为,一女子,拜月教,使名剑断水,高段修为,功法不详。余皆凡人。”来人报道。

    其中一位道:“如此只幕无夜一人稍显棘手,风险几无。”“惊鸿,断水,均上古名剑,实在暴殄天物。”“此行好处何在?”“泰岳离火湖修行地修行一年,归春丹三枚,惊鸿断水剑。”“如此则生意可做。”

    幕无夜突然停止,汗毛竖起,尸山血海中练就的非凡感知告警,此乃生死危机。

    嵩山有道,出三大师,齐一,齐二,齐三,幼年就同修行,同历练,同生死,齐眉并进,修行永远同境,甚至女人亦同一人,可怕的是配合如一人,三大师如一人,谁人能敌?

    永远都是三角之势,轮转循环,三道剑气,极致均衡。

    幕无夜大刀纵无敌,却要瞻前顾后,破绽百出,千墨东方月皆是破绽。两道剑气就已抵住掩日刀、断水剑,剩下一剑直取千墨。

    强弱不均,先灭弱者,此亦是天道,谁叫你弱?扬己之长,击敌之短,有弱处而不击之,必遭天谴。兵道如此,武道亦如此。

    然此时却来了一阵该死的雨,淅淅沥沥,淋漓不尽。偏偏千墨御龙诀破境,感应世间之水,而水行中龙力最大。

    于是这一片空间内,无雨,雨皆化剑而出,惊鸿鸣,百剑出,惊鸿百剑。齐三伤,极致均衡破,如何再战。三道人飞掠退去,道:“这他娘的是中段?”

    长丘,遍布丘陵水脉,长丘城则建于长丘山上,扼守天险,川江穿过,仅有水路可过,是城,亦是无人可逾之关。川江纵贯大陆,乃货运最繁忙之水路,日过百舸,往来不绝。

    幕无夜到得长丘,出示通关文牒,进的城来,长丘王长孙无为前来相迎。此人长的高大白净,相貌堂堂,举手做辑:“定西王别来无恙。”“一切都好。”

    “你做的好大事。”长孙无为笑道。幕无夜暗惊,握刀不禁紧了几分。“你以为朝廷养这许多飞鸽鹰犬都是吃素的不成。你在河内以两百兵破乌拉教五千,斩其舵主,又入王府杀河内王,这等大事能瞒过谁?”

    幕无夜道:“我等本只是路过,一时都是个中巧合,错进错出,并非故意。”“定西王,不用担心,你杀张能,朝廷并未怪罪。”“果真?”幕无夜一时奇怪,但看长孙无为又非一意戒备,似也并无恶意。

    “朝廷特意令人来我处,让告知与你,张能贪墨奢淫,又行苛政,导致民怨沸腾,邪教横行,本要治罪,今定西王除之,朝廷赞许。”幕无夜闻之心下稍安,然隐隐却感觉似有些怪处。

    当晚,长孙无为摆了一桌宴席招待慕无夜一众,慕无夜等人一入厅堂就大开眼界,地上乃是金刚岩上铺貂毛丝绒地毯,桌上灯则是一株红珊瑚上嵌满东海夜明珠,餐具均乃纯银打制,酒杯是天然紫水晶所制,就连抹布都是彩色丝绸,可谓是极尽奢华。

    每人均有三人伺候,均是上等姿色之妙龄少女,身着绫罗绸缎,一人喂食,一人喂酒,还有一人捶背按摩。至于菜肴好酒,自不必说都是山珍海味,百年老窖。

    “唉,这捶按手法甚妙,我家随从相比只能算是老鸡啄米,老驴推磨。”东方月舒坦道。“术业有专攻,唯手熟尔。”千墨见杀河内王一事已摆平,心情也是大好。

    “长孙兄,每次来都要让我要大开眼界一番,您这排场可比皇宫里还大。”慕无夜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在世,不及时行乐岂不枉来一遭。”

    “如此行事铺张,不怕有人忌惮么?”慕无夜说话直率。“幕兄,不瞒您说本王还当真不怕。”长孙无为放下酒杯,潇洒大笑:“燕国少不得我这敛财的本事,更也不敢惹我背后的太银行会。”

    太银行会是一并非皇权,势力却远超寻常国家的组织,可说是掌控了大陆一多半的财路。从油盐酱醋到兵戈车马,鲜有其不涉足者,而愈是暴利则把持愈深。

    太银行会历经百年不倒,组织精密,谍者高手亦是极多,加之掌控财路,少有人敢惹。曾有一卫国因嫌其敛财太过,全国禁之,然三月内便举国皆无粮,无一国敢借,以致饿死无算,乡野郡县皆反,太银行会又暗中推波助澜,终叛军杀入皇宫,杀旧皇立新皇,此局才得解。

    长丘地处水路要冲,各国往来交易皆要经过此地,因此长孙无为和各国商贾均交道极深,借着太银行会在其间如鱼得水,广开财路,亦是燕国财政之重要来源。

    “这商道啊,自有商道的好处,修道者修难行苦,一路性命搏杀,又有几人能得道,为官为臣,蝇营狗苟,生死或于一言间。哪像我自在,既得享人间富贵,便是国师皇帝我亦不用刻意阿谀奉承。”

    长孙无为风流倜傥,慕无夜也不羡慕,人各不同,心所追求者异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