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内忧外患
晨筱评估着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
那个绑架并试图虐杀他的“屠夫”，很有可能存在同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集体作案，拥有某种未知的“抓人”标准。
在没有将那个组织彻底连根拔起之前，他就还有被再次盯上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他自身正处于半觉醒时期，向非人的领域迈了一只脚，另一只脚却停留在正常的世界中。
在柯坪看来，这是极为危险的状态，通常是极力避免的。
内忧外患，让晨筱的眉头紧皱，试探性的问道：
“按照你的意思，要是我加入你们，就能了解到更多的知识，解除现在的危险？”
“至少能解决大半。”柯坪没把话说的太绝对。
晨筱点点头，又问道：
“如果我选择不加入，会怎么样？”
柯坪丝毫不意外晨筱会这么问，平静的说：
“我们会先排查你的精神情况，在确保真的没有继续恶化的风险后，用特殊的方法压制你的半觉醒状态，让你再次成为正常人，远离不属于你的世界。”
“我不能成为【变识者】的同时，又不加入你们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面容冷峻的柯坪直视晨筱的双眼，不容置疑的说道：“任何【变识者】都有成为危险分子的风险，我们不能让这种风险放大。”
“可如果我已经是【变识者】了呢？你们难道可以让完全觉醒为【变识者】的人，也变成普通人？”
晨筱试图继续寻找规则的漏洞，摆脱被动的局面。
柯坪嘴角泛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双手环抱，右手食指轻轻点着手臂。
“你要明白，我们隶属于警部，首要任务是维护民众的生命安全，不是坑害别人。”
“我能看出你的担忧，无需担心，如果真的有非官方的【变识者】出现，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们也不会对其太过约束。”
“毕竟，一旦成为【变识者】，就没有回头路了。”
“但在那之前，我们也会尽量避免非官方的【变识者】出现。”
见到晨筱似乎松了一口气，柯坪又补了一句：
“【变识者】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如果让我们选择的话，大多数人会选择不踏入这个世界，在正常人的世界中度过平常的一生。”
“记住，当你成为【变识者】，就注定与危险同行。”
他说这句话时，深棕色的眸子中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似乎回想起了印象深刻的往事。
晨筱深吐一口气，自言自语般的总结道：
“也就是说，以我目前的状态，不加入你们，就会被变为普通人，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这只是解决了内因，外因的危机依旧没有解决。”
“而且从你之前的话来推断，哪怕没有成为【变识者】，从半觉醒的状态变为普通人，也并不是绝对安全？”
柯坪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
“你很冷静，也很敏锐，能捕捉到我的情绪变化和话语中隐含的意思。”
“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
虽然是在被夸奖，晨筱却没露出笑容，只是叹了口气道：
“如此一来，我只有加入你们这一条路能走。”
柯坪稍微靠在椅背上，柔和的说道：
“你也不用太悲观，至少成为我们的一员后，你母亲的住院费就能解决了。”
见晨筱的表情微变，他微笑着解释说
“我们对你的身份进行了全面调查，这是例行公事。”
“在前几个月前，你的母亲因为体弱晕倒，住进了病房中，一直被看护至今，花销不菲。”
“你的父亲在一年前突然离去，前往其它城市，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你们。”
“而你最近一直都在咖啡厅中做兼职，资金状况恐怕不太好。”
“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在诱惑你，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可能更好的选择。”
“毕竟，你已经牵扯进来。”
“成为我们的一员后，即便只是编外人员，基本薪水也能达到升阳市人均薪水中位数的两倍，差不多每个月有三百耀银，这是我们的最低标准。”
“如果你转正，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加，并且每年都会增加。”
“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足以让你的财政状况转危为安，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员工拥有很好的医疗福利，对家人也适用。”
“你可以将自己的母亲安置到更好的私立医院中，我们会提供百分之八十五的医疗报销，这有利于你母亲的身体恢复。”
柯坪说了一连串，晨筱的目光一直没有太大波动。
直到听见最后一条，能让自己的母亲住进更好的医院时，晨筱立刻问到：
“真的？”
“真的。”柯坪和煦的点点头，已经确信了此次“拉人”的成功。
此时，晨筱终于不再犹豫，果断点头答应下来：“我选择加入你们，只要能做到你刚刚说的条件。”
……
目光幽邃，表情淡漠的瓷娃娃渺晗，通过光线良好的走廊下到二楼，走进左边拐角第一间办公室，棕色松木门的铭牌上刻着“一号资料室”。
资料室不算小，足有三十平方，摆放着数个金属立柜，里面装满了文件。
房门正对面的墙角，有一张黑色办公桌，其后坐着一位年过三十的女性。
她容貌秀丽，皮肤光滑，细致的眉目间有股书香气，略显高挑的身材配合一件深蓝色贴身女士正装，散发出不输年轻女性的魅力，浓密的乌发折成两叠扎在脑后，还是能如瀑布般垂到腰间。
成熟稳重，业务精湛，气质出众。
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人，会在心中下意识冒出的评价。
作为【特别行动专项应对二组】的文件管理员，洛歆在此已经工作了五年，跟渺晗作为同事的时间，也将近一年。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适应渺晗总是不敲门的习惯。
洛歆拍了拍胸膛，傲人的弧度肉眼可见的抖动，美丽的脸庞上露出小动物般的惊慌神情。
随后她长吐出一口，对渺晗抛去了幽怨的眼神，委屈的说道：
“渺晗，你又不敲门，我还以为是队长来了！”
渺晗静静的看了她好几秒，从脸庞到胸口上下扫视，随后注视着那双令人羡慕的月牙眼，微微点头喃喃道：
“我就是为了这个。”
“嗯？”
“不，没什么，我来是有队长的任务。”
在办公桌的对面坐下，渺晗双手在腿下垫了垫，稍整衣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给我一份新人加入后需要的全套文件。”
“又有新人加入了？”洛歆立刻忘了刚才的事，一边起身去拿文件，一边小鸟般的叽叽喳喳道：
“哎呀，这么快就又有新人加入了，最近特行组的业务这么好了吗？队长之前明明还说不缺人的，结果现在又招人。我还听说，一组有两个加入不久的新人没等转正，就以编外人员的身份离职了。对了，你加入也有一年多了，什么时候会转正啊？云天好像想申请成为正式的【特行专员】呢……”
渺晗认真倾听洛溪的每一句话，不过那副表情不像是在理解，而像是在欣赏。
洛歆灵动的声音，即便只是没头没尾的闲聊，也能让她十分愉悦。
很快，渺晗需要的文件就被洛歆找齐，足有十多个牛皮纸文件袋，每一个都不薄。
将这些文件袋哎呦一声堆在办公桌上，洛歆擦着额头的细汗说道：
“每次一你来，我都要出一身汗，就属你要的文件最多！”
“我的到来让你兴奋到浑身出汗吗？”渺晗说完注视着洛歆的反应，“这些文件是要培训新人用的。”
“才不是因为你呢！”洛歆嘟了嘟嘴，愤愤不平的抱怨道：“其他人培训新人时，就没要过全套文件，你肯定想让新人自己读文件，然后什么都不管！”
洛歆气呼呼的向前附身，平视比她矮了半头的渺晗。
“你不负责的话，要是被队长知道了，一定会扣你薪水的！”
渺晗毫不示弱的对视，然后忽然向前一垫脚尖，两人的额头就此碰到一起。
“哎呦！”
洛歆眼泪汪汪的坐回了扶手椅上，额头并没有受伤，只是稍微有些吓到了。
“放心，队长不会太在意的，这次的新队员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我会认真调教他。”
渺晗拿起所有文件袋转身离去，同时不忘说道：
“申请文件你帮我写，回头我有时间再来签字。”
看着渺晗潇洒离去的背影，洛歆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在办公桌下快速踢蹬双脚，脸上满是不符合年龄的活泼。
“真是的，我可是你的前辈，比你大了十几岁呢！”
“一点都不尊重我！”
……
晨筱原本的衣物是一套灰色校服，在爆炸中基本都被烧毁了，现在身上是一套白色的病号服。
好在柯坪早就为他准备好了衣物，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模一样的校服，而且型号也一致。
这让站在镜子前的晨筱一阵感慨。
他如今的财政状况接近赤字，如果没有收入来源，连一套新校服都没法购买。
选择加入柯坪所在的秘密组织，确实是无奈之举。
镜子中的晨筱身高中等，身材偏瘦，五官立体，新生的乌发几乎遮住眉毛，配合上那身不算贴身的灰色校服，一眼看过去，活脱脱一个整日埋头苦读的优良学生形象。
除了那双光华内敛的双眼，倒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那个绑架并试图虐杀他的“屠夫”，很有可能存在同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集体作案，拥有某种未知的“抓人”标准。
在没有将那个组织彻底连根拔起之前，他就还有被再次盯上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他自身正处于半觉醒时期，向非人的领域迈了一只脚，另一只脚却停留在正常的世界中。
在柯坪看来，这是极为危险的状态，通常是极力避免的。
内忧外患，让晨筱的眉头紧皱，试探性的问道：
“按照你的意思，要是我加入你们，就能了解到更多的知识，解除现在的危险？”
“至少能解决大半。”柯坪没把话说的太绝对。
晨筱点点头，又问道：
“如果我选择不加入，会怎么样？”
柯坪丝毫不意外晨筱会这么问，平静的说：
“我们会先排查你的精神情况，在确保真的没有继续恶化的风险后，用特殊的方法压制你的半觉醒状态，让你再次成为正常人，远离不属于你的世界。”
“我不能成为【变识者】的同时，又不加入你们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面容冷峻的柯坪直视晨筱的双眼，不容置疑的说道：“任何【变识者】都有成为危险分子的风险，我们不能让这种风险放大。”
“可如果我已经是【变识者】了呢？你们难道可以让完全觉醒为【变识者】的人，也变成普通人？”
晨筱试图继续寻找规则的漏洞，摆脱被动的局面。
柯坪嘴角泛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双手环抱，右手食指轻轻点着手臂。
“你要明白，我们隶属于警部，首要任务是维护民众的生命安全，不是坑害别人。”
“我能看出你的担忧，无需担心，如果真的有非官方的【变识者】出现，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们也不会对其太过约束。”
“毕竟，一旦成为【变识者】，就没有回头路了。”
“但在那之前，我们也会尽量避免非官方的【变识者】出现。”
见到晨筱似乎松了一口气，柯坪又补了一句：
“【变识者】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如果让我们选择的话，大多数人会选择不踏入这个世界，在正常人的世界中度过平常的一生。”
“记住，当你成为【变识者】，就注定与危险同行。”
他说这句话时，深棕色的眸子中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似乎回想起了印象深刻的往事。
晨筱深吐一口气，自言自语般的总结道：
“也就是说，以我目前的状态，不加入你们，就会被变为普通人，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这只是解决了内因，外因的危机依旧没有解决。”
“而且从你之前的话来推断，哪怕没有成为【变识者】，从半觉醒的状态变为普通人，也并不是绝对安全？”
柯坪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
“你很冷静，也很敏锐，能捕捉到我的情绪变化和话语中隐含的意思。”
“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
虽然是在被夸奖，晨筱却没露出笑容，只是叹了口气道：
“如此一来，我只有加入你们这一条路能走。”
柯坪稍微靠在椅背上，柔和的说道：
“你也不用太悲观，至少成为我们的一员后，你母亲的住院费就能解决了。”
见晨筱的表情微变，他微笑着解释说
“我们对你的身份进行了全面调查，这是例行公事。”
“在前几个月前，你的母亲因为体弱晕倒，住进了病房中，一直被看护至今，花销不菲。”
“你的父亲在一年前突然离去，前往其它城市，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你们。”
“而你最近一直都在咖啡厅中做兼职，资金状况恐怕不太好。”
“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在诱惑你，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可能更好的选择。”
“毕竟，你已经牵扯进来。”
“成为我们的一员后，即便只是编外人员，基本薪水也能达到升阳市人均薪水中位数的两倍，差不多每个月有三百耀银，这是我们的最低标准。”
“如果你转正，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加，并且每年都会增加。”
“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足以让你的财政状况转危为安，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员工拥有很好的医疗福利，对家人也适用。”
“你可以将自己的母亲安置到更好的私立医院中，我们会提供百分之八十五的医疗报销，这有利于你母亲的身体恢复。”
柯坪说了一连串，晨筱的目光一直没有太大波动。
直到听见最后一条，能让自己的母亲住进更好的医院时，晨筱立刻问到：
“真的？”
“真的。”柯坪和煦的点点头，已经确信了此次“拉人”的成功。
此时，晨筱终于不再犹豫，果断点头答应下来：“我选择加入你们，只要能做到你刚刚说的条件。”
……
目光幽邃，表情淡漠的瓷娃娃渺晗，通过光线良好的走廊下到二楼，走进左边拐角第一间办公室，棕色松木门的铭牌上刻着“一号资料室”。
资料室不算小，足有三十平方，摆放着数个金属立柜，里面装满了文件。
房门正对面的墙角，有一张黑色办公桌，其后坐着一位年过三十的女性。
她容貌秀丽，皮肤光滑，细致的眉目间有股书香气，略显高挑的身材配合一件深蓝色贴身女士正装，散发出不输年轻女性的魅力，浓密的乌发折成两叠扎在脑后，还是能如瀑布般垂到腰间。
成熟稳重，业务精湛，气质出众。
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人，会在心中下意识冒出的评价。
作为【特别行动专项应对二组】的文件管理员，洛歆在此已经工作了五年，跟渺晗作为同事的时间，也将近一年。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适应渺晗总是不敲门的习惯。
洛歆拍了拍胸膛，傲人的弧度肉眼可见的抖动，美丽的脸庞上露出小动物般的惊慌神情。
随后她长吐出一口，对渺晗抛去了幽怨的眼神，委屈的说道：
“渺晗，你又不敲门，我还以为是队长来了！”
渺晗静静的看了她好几秒，从脸庞到胸口上下扫视，随后注视着那双令人羡慕的月牙眼，微微点头喃喃道：
“我就是为了这个。”
“嗯？”
“不，没什么，我来是有队长的任务。”
在办公桌的对面坐下，渺晗双手在腿下垫了垫，稍整衣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给我一份新人加入后需要的全套文件。”
“又有新人加入了？”洛歆立刻忘了刚才的事，一边起身去拿文件，一边小鸟般的叽叽喳喳道：
“哎呀，这么快就又有新人加入了，最近特行组的业务这么好了吗？队长之前明明还说不缺人的，结果现在又招人。我还听说，一组有两个加入不久的新人没等转正，就以编外人员的身份离职了。对了，你加入也有一年多了，什么时候会转正啊？云天好像想申请成为正式的【特行专员】呢……”
渺晗认真倾听洛溪的每一句话，不过那副表情不像是在理解，而像是在欣赏。
洛歆灵动的声音，即便只是没头没尾的闲聊，也能让她十分愉悦。
很快，渺晗需要的文件就被洛歆找齐，足有十多个牛皮纸文件袋，每一个都不薄。
将这些文件袋哎呦一声堆在办公桌上，洛歆擦着额头的细汗说道：
“每次一你来，我都要出一身汗，就属你要的文件最多！”
“我的到来让你兴奋到浑身出汗吗？”渺晗说完注视着洛歆的反应，“这些文件是要培训新人用的。”
“才不是因为你呢！”洛歆嘟了嘟嘴，愤愤不平的抱怨道：“其他人培训新人时，就没要过全套文件，你肯定想让新人自己读文件，然后什么都不管！”
洛歆气呼呼的向前附身，平视比她矮了半头的渺晗。
“你不负责的话，要是被队长知道了，一定会扣你薪水的！”
渺晗毫不示弱的对视，然后忽然向前一垫脚尖，两人的额头就此碰到一起。
“哎呦！”
洛歆眼泪汪汪的坐回了扶手椅上，额头并没有受伤，只是稍微有些吓到了。
“放心，队长不会太在意的，这次的新队员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我会认真调教他。”
渺晗拿起所有文件袋转身离去，同时不忘说道：
“申请文件你帮我写，回头我有时间再来签字。”
看着渺晗潇洒离去的背影，洛歆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在办公桌下快速踢蹬双脚，脸上满是不符合年龄的活泼。
“真是的，我可是你的前辈，比你大了十几岁呢！”
“一点都不尊重我！”
……
晨筱原本的衣物是一套灰色校服，在爆炸中基本都被烧毁了，现在身上是一套白色的病号服。
好在柯坪早就为他准备好了衣物，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模一样的校服，而且型号也一致。
这让站在镜子前的晨筱一阵感慨。
他如今的财政状况接近赤字，如果没有收入来源，连一套新校服都没法购买。
选择加入柯坪所在的秘密组织，确实是无奈之举。
镜子中的晨筱身高中等，身材偏瘦，五官立体，新生的乌发几乎遮住眉毛，配合上那身不算贴身的灰色校服，一眼看过去，活脱脱一个整日埋头苦读的优良学生形象。
除了那双光华内敛的双眼，倒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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