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安排
满身大汗离开宅院时，艾米莉觉得自己领会到了罗南的用意。
玩游戏无疑是消除陌生感、快速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短短半个小时，她和艾丽丝已经跟罗南的门徒打成一片。
艾米莉相信明天过来辅导他们课业时，不会感到不安。
可是，为什么非得安排我做他们的家庭教师？
带着这个问题沿着梨花巷往外走，走到第一个路口时，艾米莉疑惑地问：“这些小家伙只有霍里亚和安吉拉是平民，为什么他们都已经洗尘？莱莎刚刚还告诉我说，维克托是个炼气士。”
扎古毫不掩饰地回答：“如果你像罗南这样有钱，有他这么大的权力，你也可以为所欲为，带着家奴和跳蚤去寺院洗尘，安排他们上山启灵。”
艾米莉滞了一下，弱弱地问：“这样的门徒总共有多少？”
罗南不加思索地回答：“目前是93个。”
艾米莉暗吃一惊。
如果像莱莎他们这样，六七个少年和孩童组成一个家，单是住的房子就需要十几栋，日常开销更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当然，养育他们所需的钱财对罗南来说，算不了什么。
问题是，这些孩子并非像孤儿院那样集中在一个地方，而是散居城中各区，要把他们照顾周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一想到如果是自己照顾这么多人，艾米莉就感到头疼。
“你又要炼气，又要习武，还得读书、作画、写作、行医、制药、调香、追凶查案、打理生意、管理两个酒庄、到野外探险考古。”艾米莉说，
“正常人做一两样就忙得连家人都顾不上，你却能挤出时间把他们照顾得这么妥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扎古抢在罗南开口前回答：“除了炼气习武，其他的都是副业，又不是天天做，用不了多少时间。你昨天已经见过罗南画画，你可以想象一下他做其他事的时候的样子。”
艾米莉的脑海里浮现出罗南作画时的场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罗南说：“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照看他们。我聘请了一帮落魄贵族和穷酸书生教他们识文断字，喊来退役老兵训练他们，还安排工匠大师傅传授他们手艺。”
扎古补充道：“有空的时候，我也会去体验一把当老师的感觉。这些‘小麻雀’长大以后，绝对比你们学院那些读死书的呆子有用。”
因为品学兼优而深得学院诸多教习欢心的姐妹花相视而笑，尴尬又无奈。
罗南摆弄着手腕上的草环，边走边说：
“收养孤儿是祖母的意思，为三叶草储备人才、培养接班人是罗西塔提出来的战略布局，我负责把她们的心愿和想法转化成现实。”
“那些小家伙的活动范围覆盖全城。”
“他们充当我的耳目，在替我跑腿、替我收集情报的过程中学会观察，学会思考分析。他们共享市场信息，配合默契，已经开始做起倒卖生意赚取差价，用赚来的钱补贴家用。”
“再过几年，无需我的接济，他们也能过得很好。”
“养育照顾他们、发掘他们的专长、针对性训练他们的同时，我们间接养活了六十八户堪堪维持生计的菜农和小商贩，让三十六个眼高手低、找不到出路的文人骚客安定下来。”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现在，我不用做什么，每个月只需投入70铢银通，就帮忙解决了上百户家庭六百多个人的温饱问题。”
“如果任由在街头流浪的小家伙自生自灭，这六百多个人也是了无生趣，说不定有几十个已经不在人世。”
罗南稍稍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艾米莉和艾丽丝，温和亲切地说：“以后早晨和傍晚，你们也过来跟着维克托他们一起体能训练吧。”
艾米莉和艾丽丝愣了一下，以为罗南是在说笑。
紧接着，罗南略微严肃地说：
“天星百草露可以祛除一些隐藏的顽疾，抵御大部分传染病，延缓衰老，改善身体素质，强化感官。”
“借助天星百草露洗尽铅华，经过长期的高强度训练，每个人的体能都能达到凡人的极限，甚至可以接近那些半步筑基的炼气士的水准。”
“照理来说，只有那些体能达到凡人极限的年轻人才有资格启灵。这样的人触及非凡以后，在织雾境界，他们的下限和上限会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
“扎古和嘉西亚就是例子。”
“我和老妹从三岁开始就被关起来接受封闭训练，有时连续几个月见不到爹妈，老惨了。”扎古的话插了进来。
罗南没有理会扎古的打岔，接上自己的话头继续说：
“不过这样一来，启灵的平均年龄至少要推后十岁，还会加重平民的负担。”
“常规体能训练无法让人接近极限。”
“高强度体能训练要占用大量时间，消耗大量食物，还容易受伤，月收三个小银通以下的家庭……也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平民都没可能把自家的孩子送去山上启灵。”
“你们应该都不知道，我们启灵时躺的那个池子里的水也可以改善体质。即使没有成为炼气士，参与过启灵仪式的人也不能算是凡人。”
“你们的身板太单薄，跟绝大多数内城的女生一样，都指望着成为炼气士以后再去训练，几乎完全没有激发天星百草露和那池水应有的功效。”
“当然，这是内城几十年的世家风气养成的恶习，不能怪你们吃不了苦。”
“训练穿的衣服，家里准备了很多，适合你们尺寸的也有，不用临时赶制。”
“明早六点，我在餐厅等你们。”
明确罗南的态度，艾丽丝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
艾米莉却一脸发愁。
和莱莎他们玩半个小时游戏就已经累得需要小妹搀扶着走，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岂不是更要命？
想想就腿发抖，于是可怜巴巴地瞄了扎古一眼，向他求助。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扎古挠了挠额头，抱歉地说：“不是哥哥不肯帮你说话。以你的身子骨，一头暴牙山猫就能要你的命。如果你想跟着我们一起到墙外闯荡，你最好多锻炼一下。不然，骑半小时马你都吃不消，去西域游历这种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艾米莉暗自叫苦。
自忖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奇，非要过来凑热闹，就不会被罗南安排。
现在只能认命了。
横穿马路后，沉默一小会的罗南再次开口：
“你的心灵感应已被触发，暂时就不带你去墙外找刺激了。”
“萨满的修行需要强健体魄的支撑。”
“老费舍尔说，越是深奥强大的咒术，对精力的消耗越大。你的身体太羸弱，单是感知几道心声就能耗空你的精力。”
“通灵之力的开发需要大量练习，你要跟不同的人接触，感知他们的情绪，感知他们的心声，感知每种情绪、每道心声的细微和独特，抓住它们的异同，形成自己的模式。”
“这样一来，以后不用刻意集中精神、不用耗费什么精力，你就能听懂我们心里的想法。之后当你与元素产生共鸣，感应到自然万物的韵律，你才是一个真正的萨满。”
“艾丽丝可以协助你练习。”
“你也可以尝试感知‘山楂’、‘小橘子’、‘小薇’的想法，老费舍尔说鸟兽是最适合练习的对象。可能一开始，你完全无法理解它们的心思，也没法确认自己的理解对不对……”
“前辈来我家，是为了借钱？还是花钱请我找回胸章？如果是借钱，可以进屋商量。如果是找胸章，您还是回去吧，不送。”
罗南的话题再次毫无预兆地突然转换，语气听起来充斥着一股嫌弃的味道。
艾米莉和艾丽丝一脸迷茫。
跟在罗南身后走进院子才发现，原来家里来了两位客人，而且还是熟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是财政司司长，盖尔·刺金，穿着一身黑衣。
见到艾米莉和艾丽丝跟在罗南身后，盖尔的震惊程度不比两姐妹见到他要低。
在盖尔的印象里，内城那些被剥夺特权、失去农场矿场营地、日渐没落的世家，有很大一部分对三叶草这种经商贩运起家的新贵抱有非常深的怨念。
前段时间，罗南把手伸向城里的钱庄，几乎断了半数老派贵族维持家业的营生。要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出现在罗南家里，濒临破产的艾略特准会气得七窍冒烟。
还是说，那个可怜的家伙已经走到“卖女求荣”的地步？
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谈婚论嫁。要不，我也把我家那个还在学院读书的傻闺女叫过来，撮合撮合？
像罗南这样跟我合拍的后生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得赶紧下手，不能便宜了别人……
盖尔的双眼本身就细长，思考的过程中眼睛一眯，几乎看不见，表情绷得又紧，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看出他此时心怀鬼胎。
“老头，瞎琢磨什么呢？”
扎古绕过罗南走上前，搂着盖尔的肩膀，语气很不友善地说：“我警告你啊，她们两个现在由我罩着，你个糟老头子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盖尔下意识地瞥了自己的侍卫一眼。
当有扎古这样莫名其妙的痞子对自己的长官不礼貌，做为侍卫，弗兰基理应仗义出面，维持长官的体面。
然而，这个别具一格的侍卫却置身事外，背着双手晃悠到马厩去了。
没出息的东西……
盖尔暗骂一声，拨开扎古的手，没好气地说：“去你的，老子坦坦荡荡，能有什么坏心眼？我跟罗南商量些事，你一边玩去。”
说完，盖尔直接拉着罗南的手往屋里走，一点也不生份，仿佛这里是他家。
玩游戏无疑是消除陌生感、快速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短短半个小时，她和艾丽丝已经跟罗南的门徒打成一片。
艾米莉相信明天过来辅导他们课业时，不会感到不安。
可是，为什么非得安排我做他们的家庭教师？
带着这个问题沿着梨花巷往外走，走到第一个路口时，艾米莉疑惑地问：“这些小家伙只有霍里亚和安吉拉是平民，为什么他们都已经洗尘？莱莎刚刚还告诉我说，维克托是个炼气士。”
扎古毫不掩饰地回答：“如果你像罗南这样有钱，有他这么大的权力，你也可以为所欲为，带着家奴和跳蚤去寺院洗尘，安排他们上山启灵。”
艾米莉滞了一下，弱弱地问：“这样的门徒总共有多少？”
罗南不加思索地回答：“目前是93个。”
艾米莉暗吃一惊。
如果像莱莎他们这样，六七个少年和孩童组成一个家，单是住的房子就需要十几栋，日常开销更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当然，养育他们所需的钱财对罗南来说，算不了什么。
问题是，这些孩子并非像孤儿院那样集中在一个地方，而是散居城中各区，要把他们照顾周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一想到如果是自己照顾这么多人，艾米莉就感到头疼。
“你又要炼气，又要习武，还得读书、作画、写作、行医、制药、调香、追凶查案、打理生意、管理两个酒庄、到野外探险考古。”艾米莉说，
“正常人做一两样就忙得连家人都顾不上，你却能挤出时间把他们照顾得这么妥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扎古抢在罗南开口前回答：“除了炼气习武，其他的都是副业，又不是天天做，用不了多少时间。你昨天已经见过罗南画画，你可以想象一下他做其他事的时候的样子。”
艾米莉的脑海里浮现出罗南作画时的场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罗南说：“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照看他们。我聘请了一帮落魄贵族和穷酸书生教他们识文断字，喊来退役老兵训练他们，还安排工匠大师傅传授他们手艺。”
扎古补充道：“有空的时候，我也会去体验一把当老师的感觉。这些‘小麻雀’长大以后，绝对比你们学院那些读死书的呆子有用。”
因为品学兼优而深得学院诸多教习欢心的姐妹花相视而笑，尴尬又无奈。
罗南摆弄着手腕上的草环，边走边说：
“收养孤儿是祖母的意思，为三叶草储备人才、培养接班人是罗西塔提出来的战略布局，我负责把她们的心愿和想法转化成现实。”
“那些小家伙的活动范围覆盖全城。”
“他们充当我的耳目，在替我跑腿、替我收集情报的过程中学会观察，学会思考分析。他们共享市场信息，配合默契，已经开始做起倒卖生意赚取差价，用赚来的钱补贴家用。”
“再过几年，无需我的接济，他们也能过得很好。”
“养育照顾他们、发掘他们的专长、针对性训练他们的同时，我们间接养活了六十八户堪堪维持生计的菜农和小商贩，让三十六个眼高手低、找不到出路的文人骚客安定下来。”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现在，我不用做什么，每个月只需投入70铢银通，就帮忙解决了上百户家庭六百多个人的温饱问题。”
“如果任由在街头流浪的小家伙自生自灭，这六百多个人也是了无生趣，说不定有几十个已经不在人世。”
罗南稍稍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艾米莉和艾丽丝，温和亲切地说：“以后早晨和傍晚，你们也过来跟着维克托他们一起体能训练吧。”
艾米莉和艾丽丝愣了一下，以为罗南是在说笑。
紧接着，罗南略微严肃地说：
“天星百草露可以祛除一些隐藏的顽疾，抵御大部分传染病，延缓衰老，改善身体素质，强化感官。”
“借助天星百草露洗尽铅华，经过长期的高强度训练，每个人的体能都能达到凡人的极限，甚至可以接近那些半步筑基的炼气士的水准。”
“照理来说，只有那些体能达到凡人极限的年轻人才有资格启灵。这样的人触及非凡以后，在织雾境界，他们的下限和上限会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
“扎古和嘉西亚就是例子。”
“我和老妹从三岁开始就被关起来接受封闭训练，有时连续几个月见不到爹妈，老惨了。”扎古的话插了进来。
罗南没有理会扎古的打岔，接上自己的话头继续说：
“不过这样一来，启灵的平均年龄至少要推后十岁，还会加重平民的负担。”
“常规体能训练无法让人接近极限。”
“高强度体能训练要占用大量时间，消耗大量食物，还容易受伤，月收三个小银通以下的家庭……也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平民都没可能把自家的孩子送去山上启灵。”
“你们应该都不知道，我们启灵时躺的那个池子里的水也可以改善体质。即使没有成为炼气士，参与过启灵仪式的人也不能算是凡人。”
“你们的身板太单薄，跟绝大多数内城的女生一样，都指望着成为炼气士以后再去训练，几乎完全没有激发天星百草露和那池水应有的功效。”
“当然，这是内城几十年的世家风气养成的恶习，不能怪你们吃不了苦。”
“训练穿的衣服，家里准备了很多，适合你们尺寸的也有，不用临时赶制。”
“明早六点，我在餐厅等你们。”
明确罗南的态度，艾丽丝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
艾米莉却一脸发愁。
和莱莎他们玩半个小时游戏就已经累得需要小妹搀扶着走，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岂不是更要命？
想想就腿发抖，于是可怜巴巴地瞄了扎古一眼，向他求助。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扎古挠了挠额头，抱歉地说：“不是哥哥不肯帮你说话。以你的身子骨，一头暴牙山猫就能要你的命。如果你想跟着我们一起到墙外闯荡，你最好多锻炼一下。不然，骑半小时马你都吃不消，去西域游历这种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艾米莉暗自叫苦。
自忖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奇，非要过来凑热闹，就不会被罗南安排。
现在只能认命了。
横穿马路后，沉默一小会的罗南再次开口：
“你的心灵感应已被触发，暂时就不带你去墙外找刺激了。”
“萨满的修行需要强健体魄的支撑。”
“老费舍尔说，越是深奥强大的咒术，对精力的消耗越大。你的身体太羸弱，单是感知几道心声就能耗空你的精力。”
“通灵之力的开发需要大量练习，你要跟不同的人接触，感知他们的情绪，感知他们的心声，感知每种情绪、每道心声的细微和独特，抓住它们的异同，形成自己的模式。”
“这样一来，以后不用刻意集中精神、不用耗费什么精力，你就能听懂我们心里的想法。之后当你与元素产生共鸣，感应到自然万物的韵律，你才是一个真正的萨满。”
“艾丽丝可以协助你练习。”
“你也可以尝试感知‘山楂’、‘小橘子’、‘小薇’的想法，老费舍尔说鸟兽是最适合练习的对象。可能一开始，你完全无法理解它们的心思，也没法确认自己的理解对不对……”
“前辈来我家，是为了借钱？还是花钱请我找回胸章？如果是借钱，可以进屋商量。如果是找胸章，您还是回去吧，不送。”
罗南的话题再次毫无预兆地突然转换，语气听起来充斥着一股嫌弃的味道。
艾米莉和艾丽丝一脸迷茫。
跟在罗南身后走进院子才发现，原来家里来了两位客人，而且还是熟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是财政司司长，盖尔·刺金，穿着一身黑衣。
见到艾米莉和艾丽丝跟在罗南身后，盖尔的震惊程度不比两姐妹见到他要低。
在盖尔的印象里，内城那些被剥夺特权、失去农场矿场营地、日渐没落的世家，有很大一部分对三叶草这种经商贩运起家的新贵抱有非常深的怨念。
前段时间，罗南把手伸向城里的钱庄，几乎断了半数老派贵族维持家业的营生。要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出现在罗南家里，濒临破产的艾略特准会气得七窍冒烟。
还是说，那个可怜的家伙已经走到“卖女求荣”的地步？
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谈婚论嫁。要不，我也把我家那个还在学院读书的傻闺女叫过来，撮合撮合？
像罗南这样跟我合拍的后生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得赶紧下手，不能便宜了别人……
盖尔的双眼本身就细长，思考的过程中眼睛一眯，几乎看不见，表情绷得又紧，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看出他此时心怀鬼胎。
“老头，瞎琢磨什么呢？”
扎古绕过罗南走上前，搂着盖尔的肩膀，语气很不友善地说：“我警告你啊，她们两个现在由我罩着，你个糟老头子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盖尔下意识地瞥了自己的侍卫一眼。
当有扎古这样莫名其妙的痞子对自己的长官不礼貌，做为侍卫，弗兰基理应仗义出面，维持长官的体面。
然而，这个别具一格的侍卫却置身事外，背着双手晃悠到马厩去了。
没出息的东西……
盖尔暗骂一声，拨开扎古的手，没好气地说：“去你的，老子坦坦荡荡，能有什么坏心眼？我跟罗南商量些事，你一边玩去。”
说完，盖尔直接拉着罗南的手往屋里走，一点也不生份，仿佛这里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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