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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月下牵挂

    过了几日,吴振鳞的伤势稳定了,樨花五华丹不愧是世间珍品,伤口不仅已经愈合,体热也退掉了。受了开膛破肚的重伤,他今日竟可下床走上几步了。

    夜里,正要就寝的时候,顾维永在灯下看书,俞夫人在一旁梳妆。

    当年顾维永还是个穷小子,在路上偶见了俞夫人,一见倾心。打听到俞夫人家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俞家绝不可能同意婚事。顾维永只用两年时间,便累积了一大笔财富,常与俞家来往,深得俞家老爷欢心。俞老爷不顾他无父无母,门第低微,力排众议,要将女儿嫁给顾维永。

    婚后顾维永待夫人极好,从无二心。每日体贴入微,只要是夫人所想,顾维永必竭力办到。

    “嗳。”俞夫人喊了一声。

    “嗯?”顾维永应了一声,仍是专心地看书。

    “你过来,帮我梳头。”俞夫人把梳子放下命令到。

    顾维永嗤笑一声,放下书。过来拿起梳子,轻柔地摸了摸夫人的头。

    “你瞧振鳞这孩子怎么样?”俞夫人突然问。

    “啊?怎突然问这个?”顾维永看着镜子中的夫人,铜镜中的女人依旧像是个任性的小女孩。

    “哎呀,就是啊,你看他比咱家念之年长几岁,长的也是清秀俊俏得很。”

    “你想招人家当女婿啊?”

    “那有何不可啊?咱家要是跟星竹崖结了亲家,那在江湖上,谁还敢怠慢了?”

    “咱家念之都被你惯坏了,娇纵得很,怕是没人敢要。再说了,她能乖乖听你的?她要是跟那吴振鳞合不来,不得跟你闹啊。”

    “我又不逼她,趁振鳞在咱家住着这段日子,让两孩子多认识认识。咱家念之虽说是娇惯了些,可要说样貌啊,那我这为娘的可骄傲着呢。”

    “谁让她长得像妈呢。”顾维永笑着揉了揉俞夫人的脸,然后他说:“话说回来,吴振鳞这孩子心性阴郁,又骄傲跋扈,跟咱家念之恐怕不合。我的这个宝贝女儿,以后嫁个老实忠厚之人最好。”

    “你就跟人治过病,话都没说两句,怎么就知道人家心性阴郁了?他肚子里的蛔虫给你托梦啦?”

    顾维永笑着梳着头没做声。

    俞夫人又说:“这门婚事你不赞成,那咱儿子不是一直想炼气,以后当大侠吗?要不就借这个机会让他拜入星竹崖门下,吴崖主断不会拒绝的。也该让他历练历练了,整天待家里游手好闲的,以后没个出息。我看他呀,也不是个经商的料,你那些产业,以后他能不能料理得好,都两说呢。”

    “你这说得在理,将之是该历练,男孩子不摔打几次,总也长不大。”

    “那你是同意了?”

    “要立根聚气,也是要看根骨的,不是谁都能炼的。他们这个年纪,已是大了一些。”

    “那咱儿子根骨怎么样?你这当爹的应该知道吧?”

    “将之根骨还不错,也肯上进,但是悟性还是不如缚岩。缚岩这孩子若是炼气,今后定有所成。”

    俞夫人没说话。

    顾维永接着说:“你看我就只是教了他一点医术,给了几本医书他看,这次第一次治病,就把吴振鳞的命给保下来了。若不是他想到了灌肠那个法子,恐怕振鳞等不到我回来就呜呼了。只是缚岩这孩子心无大志,只爱书卷,不爱争斗。”

    “我就觉得我家将之最好!”俞夫人扭过头来,斜眼看着顾维永。

    “都不是你的孩儿嘛。”顾维永笑了笑。

    此时房外的侍女小声地报:“老爷,夫人,可睡下了吗?”

    “何事啊?这么晚了。”顾维永问。

    “施中林,施大人说有要事,请您务必过去一趟。”侍女说。

    “不会是振鳞的伤有变吧?这么晚了他能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的。”俞夫人说。

    “我去看看,你先睡吧。”顾维永整了整衣服,出去了。

    今夜晴空月明,顾维永走出内院,见施中林正在前面等着他。

    “施大人有何急事啊?”

    “深夜还打扰先生,还望先生勿怪。此番是想请先生见一个人。”

    “噢?未知是哪位大人?”

    “先生一见便知。”

    顾维永顿了顿,说:“那请施大人带路吧。”

    顾维永跟着施中林一路走到了半云居大门口,施中林摸黑打开了大门。

    “施大人,还需出去吗?”顾维永问。

    “劳烦先生了,只因院内不便相见。”

    “无妨,无妨。”顾维永笑了笑。

    两人出了院子,顺着山路台阶往山上走。还好今夜月色明亮,山路还能看清。

    走了一会儿,在拐弯处,顾维永借着月色看见一人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气宇不凡。

    走近了,顾维永才接着月光模糊地认出来,此人正是星竹崖主,吴见虹。

    “崖主驾到,有失远迎。”顾维永连忙上前拱手行礼。

    “顾先生不必多礼,先生对小儿有救命之恩,对我星竹崖的恩情大过天。此大恩非我言语所能感激,我星竹崖必感念先生的恩情,日后定当报答!”

    “不敢,不敢,都是少崖主身强体健,顾某不敢居功。在下也常受星竹崖的照顾,今次有机会效劳,也是在下的荣幸。崖主若不嫌弃,请在敝舍下榻,在下立刻打扫一间客房来。少崖主此刻应已睡下了。”

    “不用了,实不相瞒,我已入府看过犬子了。见他气色红润,就放心了。先生医术当真是天下一绝。未通报先生,还望海涵。”

    “不敢,不敢。”顾维永不懂他为何不正大光明地进去看儿子。

    “我这脾气啊,若是当面见了他,忍不住又要责骂一番,他自是不服的。他伤势未愈,不想他此刻动气。等回去了,再行管教。”

    “崖主所虑周全。”顾维永笑了起来。

    “还望先生莫要向他提起我来过。”吴见虹强调道。

    “在下谨记。”

    “那便有劳先生费心了。”

    “少崖主在半云居,崖主尽可放心。他年纪轻,身体底子也好,在下预计再调养两月,便可复原了。”

    吴见虹辞别顾维永,连夜返回星竹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