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风流郎君
见势不对，掌柜立即跟在二人身后。
行至顶楼，门轻掩着。
在楼梯拐角处，依稀能听到男女的调笑声，蔺行云毫不掩饰眼中厌恶，大力一脚踢开门。
姜如樾跟在他身后，没来得及叫住，却和屋中人的目光撞个正着。
屋子里的人显然没想到，吃个饭房门还被撞开，一男一女盯着门边，霎时时间停转。
姜如樾还从未见过这般妖冶的男人。
屋中，男子身着红色长袍，说是纱衣也不为过，布料轻薄，虽有几层也掩不住如玉肌肤。
他衣襟敞开，露出一片莹白。
一头墨发带了自然的卷度，滑落散在他肩后身前，下巴小巧，朱唇微启，直鼻挺立，再往上，眉眼深邃，见了谁都含情默默的眼眸。
她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
那男子执起一只柔荑，险些就要吻上去，此时同那受惊的女子一道转头看向门边，如被按了静止。
蔺行云也被这一幕雷了好一会儿，缓过神刻意移到她身前，试图遮住屋里的情形，“你们是何人，为何从未在京城见过？”
“蔺公子，贵客，实在是抱歉——”
“掌柜的，这儿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殿，是。”暗含威胁的一眼射过，掌柜的不愿也不敢和这些皇家贵胄起冲突，只希望到时候别砸店就行。
都怪他看见金子开了眼，这才让那对男女上了楼，眼下见她已有不悦，只能乖乖下楼。
屋内男子被打断，不甚在意地继续之前的动作，当着两人的面就要吻上去，姜如樾正在想要不要背身回避下，他却停下朝她看来。
“女扮男装，呵，有意思。”
姜如樾描粗了眉，也穿了裹胸，加上身材稍‘平’的原因，她自认为男装的扮相很真实，竟能被他一眼看出？
蔺行云生怕眼前这对男女玷污她的眼，叉腰义正严辞，“小爷我问你们话呢，这雅间是我们早早包下的，你究竟是何人？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的名声。”
男子放开女子的手，还意犹未尽的摸了一把，女子娇羞坐好。他懒懒道，“这重要么。”
“你！怎么说也有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赶紧起开。”
蔺行云在脑中搜寻一圈，完全不记得京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男不男女不女的，指不定是个变态。因此他更加有恃无恐，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们滚蛋。
“我可是付了钱的，要说先来后到，那也是你们离开。”
说罢，他兴致缺缺，不欲再与他掰扯。旁若无人地坐回去开始布菜。
蔺行云这辈子最不喜被别人忽视，他自动把眼前这人化为敌方，大步往桌边走。
穆清风他打不过，眼前这个柔弱无骨的人应该很好收拾！
下一瞬，姜如樾握着他的手腕，不忍直视，“一定很疼吧，下次能不能别这么鲁莽。”
她被挡着，并没看见那男子何时动的手，就看见他像抹布一样被扔出来。
蔺行云靠着栏杆，强忍住虎口的阵痛，没想到生就一副女相，竟还有功夫傍身，强撑着说，“哼，疼是什么，小爷我还从未体会过。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姜如樾还在旁边，展现他大丈夫风范的时候到了。蔺行云拂开她，重振旗鼓，腿下刚一迈开，眼前什么影子闪过，紧接着只觉膝盖传来一阵剧痛，他抱住膝盖疼得哇哇叫。
姜如樾反应再慢，也知道里面是尊惹不起的大神。
屋内两人谈笑自如，完全不像刚出手的样子。
“好你个娘娘腔，竟然使阴招，我跟你没完！”
“这位公子，想必不是京城人士吧？可否报上名来。”
姜如樾拉住他，站到门前淡然开口。男子不曾回头，漫不经心地说，“若你让我见见你的女装模样，我便如实以告。”
闻言，她秀眉一挑。
蔺行云还要再冲，被她拉着下了楼。
不是挣不开，只是不愿使劲弄伤了她。“你为什么不让我打他？”
“你打得过么。”
“那个娘娘腔，有什么好怕的，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打趴下！”
姜如樾松开手，看他一瘸一拐，说不上该气他太冲动，还是笑他太可怜，“这人，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想到什么，她折返回去，掌柜的见她去而复返，讪笑着，“殿下······”
“你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
他摇头，“要是知道，小人早就跟您说了。只不过，他给的金子太多，小人这才······”
“金子？”
姜如樾蹙眉。
在京城，甚至整个姜国流通的都是铜钱、碎银、元宝或者银票，鲜少有人用金子办事。
金子价值高，数量也少，坊间几乎没有以金子置换的先例。
这人要么就是人傻金多，要么就是——
“蔺行云，你可得感激我刚刚拦住你。”
“什么意思？”
方才他们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不理解其中有什么联系。
“我问你，三国里哪一国金矿最多。”
蔺行云摸摸头笑了，“明安，你知道，我不怎么爱念书。”
姜如樾白眼飞上天，“吴国。”
“吴国，你是说？”蔺行云如醍醐灌顶，“难怪我说从没在京城见过此人，你别说，好像是有些口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怎么到我们这儿就反着来呢。”
“把们字去掉。”
“你又打趣我。”他瘸着腿，两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要不把穆清风叫来吧，看看他们俩谁更胜一筹。”
“你当是比武招亲、还是群架斗殴啊？再者，穆清风又不是我的看家护院，答不答应还不一定呢。”她盘算着两人要真是碰上，究竟谁更胜一筹，“有武艺傍身可真好，我要是有这等武功，一定横着走！”
“那我呢？”
“你什么？”
蔺行云指着自己，疯狂提示。她煞有介事地说，“你脾气怪，身手也不如人家。”
“喂！我可是为你身先士卒的试水，你怎么分不清敌友呢。”
“那不是你傻啦吧唧自己找打吗。”
“明安！”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这么蠢的人。”
她一边跑，一边斗猴似的看他努力追着自己。笑声传了一路，路上行人纷纷侧眼。
被他拖着去蔺府吃了顿便饭，才总算能回府好好歇一下。
这一大早上的鸡飞狗跳，可耗费了她不少体力。
她换了身常服，坐在窗边把玩着姜佑之前拿来的九连环，一面思索着今天遇到的那个怪人。
“殿下，起风了，奴婢把窗合上吧。”
“嗯。”她抬头，屋外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等等，先别关。”
那是？
只见穆清风突兀地出现在墙头，接着轻松跃下，朝着这边直直走来。
莲儿见是他来，默默退下了。
姜如樾走到窗边，四目相对，调侃道，“怎么，穆大侠还有翻人家后墙的癖好？”
“只是怕我也被杜撰成，公主府面首里的一位。”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如樾撇嘴，让出些位置，他从窗户翻了进来。
“你也听说了？”她倒了杯清茶，邀他入座，穆清风也不客气，盘腿坐下。
在他的映衬下，姜如樾第一回觉得这茶几分外袖珍。
“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想不听见都难。”
“哎，我算是领略到什么是人言可畏。兴许下一次我已经广纳后宫，身边男人千千万了。”
穆清风险些被茶水噎住，他放下杯子，“这也不是不能实现。你是公主，不过一句话的事。”
那你呢三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姜如樾狠狠唾弃自己一口，“今日你来，有何指教？”
“正巧在附近办事，便想过来探探虚实。”
姜如樾一脸问号，他接着道，“不过看来院里凋敝，后院更是不见一个男子，传言不攻自破。”
“······我很好奇，你跟皇兄是怎么认识的。”
“也不算什么秘辛，不打不相识罢了。”
“那你们的武艺，谁更高些？”提起这个，她身子都坐正了，穆清风狐疑，“你想干嘛？”
“今日遇到个刺头，他身手不错，我俩打不过，想请外援。”
穆清风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毕竟这些天他都跟在她附近，只是某人不自知罢了。
“此人，你不能动。”
“为何？等等，你知道我说的谁？”姜如樾心中警铃作响，难不成他？
“总而言之，别动就对了。”
他撂下杯子，起身看了她一眼，挥挥衣袖，沿着来路走了。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院墙那头，姜如樾脑中又多了几个问号。
“殿下，咦，穆公子呢？”
“走了。”
高人么，高来高去。
“方才太子殿下传信，说晚上有宫宴，您务必要去。”
“宫宴？”
要说真真正正打扮齐全，这还是第一回。
姜如樾顶着一头朱钗，感觉这颗头都重了几斤。
到了明正殿方入座，她长舒一口气，“莲儿，下次你可别再戴这么多发钗，宫装也别整这大裙摆了，真遇到什么事都跑不动。”
“殿下，这都是按宫廷仪制来的，若是怠慢了会被李公公说的。”
“李仁？”姜如樾想起那个颇为感性的公公，满不在意，“李公公就是外强内弱，甭看他一天到晚耷拉着脸，其实很好说话的。”
“殿下可是在说奴才？”
姜如樾佯做淡定地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李公公，许久不见，您又年轻了许多。”
李仁耷拉着眉毛，“殿下，昨儿个早上您请安才见过奴才。”
“呵呵，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姜如樾生怕他在姜容面前打小报告，适当转移话题，“也不是逢年过节，不知今日宫宴是有何大事？”
“实不相瞒，与殿下有关。”
“我？”姜如樾指着自己，细细回想这几天也没干什么坏事。
不过是流言多了些。
“奴才也是今日接见那——”
“李公公，陛下找您呢！”
内侍喊走了李仁，话听一半，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了。
左等右等，姜佑总算出现了。
说是宫宴，不过也就是几位重臣，连家眷都没带。事出反常，直觉告诉她这场宫宴不简单。本想找他打听下心里有个数，外边却通传姜容来了。
姜佑身边的案几一直空置着，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给谁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君臣之间不讲虚礼，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今日召诸位爱卿前来，实则是为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姜如樾给对面使眼色，姜佑抬手遮住上方视线，无声做着口型。
等她想明白，李仁已大声唱喏道，“请吴国皇子上殿。”
行至顶楼，门轻掩着。
在楼梯拐角处，依稀能听到男女的调笑声，蔺行云毫不掩饰眼中厌恶，大力一脚踢开门。
姜如樾跟在他身后，没来得及叫住，却和屋中人的目光撞个正着。
屋子里的人显然没想到，吃个饭房门还被撞开，一男一女盯着门边，霎时时间停转。
姜如樾还从未见过这般妖冶的男人。
屋中，男子身着红色长袍，说是纱衣也不为过，布料轻薄，虽有几层也掩不住如玉肌肤。
他衣襟敞开，露出一片莹白。
一头墨发带了自然的卷度，滑落散在他肩后身前，下巴小巧，朱唇微启，直鼻挺立，再往上，眉眼深邃，见了谁都含情默默的眼眸。
她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
那男子执起一只柔荑，险些就要吻上去，此时同那受惊的女子一道转头看向门边，如被按了静止。
蔺行云也被这一幕雷了好一会儿，缓过神刻意移到她身前，试图遮住屋里的情形，“你们是何人，为何从未在京城见过？”
“蔺公子，贵客，实在是抱歉——”
“掌柜的，这儿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殿，是。”暗含威胁的一眼射过，掌柜的不愿也不敢和这些皇家贵胄起冲突，只希望到时候别砸店就行。
都怪他看见金子开了眼，这才让那对男女上了楼，眼下见她已有不悦，只能乖乖下楼。
屋内男子被打断，不甚在意地继续之前的动作，当着两人的面就要吻上去，姜如樾正在想要不要背身回避下，他却停下朝她看来。
“女扮男装，呵，有意思。”
姜如樾描粗了眉，也穿了裹胸，加上身材稍‘平’的原因，她自认为男装的扮相很真实，竟能被他一眼看出？
蔺行云生怕眼前这对男女玷污她的眼，叉腰义正严辞，“小爷我问你们话呢，这雅间是我们早早包下的，你究竟是何人？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的名声。”
男子放开女子的手，还意犹未尽的摸了一把，女子娇羞坐好。他懒懒道，“这重要么。”
“你！怎么说也有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赶紧起开。”
蔺行云在脑中搜寻一圈，完全不记得京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男不男女不女的，指不定是个变态。因此他更加有恃无恐，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们滚蛋。
“我可是付了钱的，要说先来后到，那也是你们离开。”
说罢，他兴致缺缺，不欲再与他掰扯。旁若无人地坐回去开始布菜。
蔺行云这辈子最不喜被别人忽视，他自动把眼前这人化为敌方，大步往桌边走。
穆清风他打不过，眼前这个柔弱无骨的人应该很好收拾！
下一瞬，姜如樾握着他的手腕，不忍直视，“一定很疼吧，下次能不能别这么鲁莽。”
她被挡着，并没看见那男子何时动的手，就看见他像抹布一样被扔出来。
蔺行云靠着栏杆，强忍住虎口的阵痛，没想到生就一副女相，竟还有功夫傍身，强撑着说，“哼，疼是什么，小爷我还从未体会过。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姜如樾还在旁边，展现他大丈夫风范的时候到了。蔺行云拂开她，重振旗鼓，腿下刚一迈开，眼前什么影子闪过，紧接着只觉膝盖传来一阵剧痛，他抱住膝盖疼得哇哇叫。
姜如樾反应再慢，也知道里面是尊惹不起的大神。
屋内两人谈笑自如，完全不像刚出手的样子。
“好你个娘娘腔，竟然使阴招，我跟你没完！”
“这位公子，想必不是京城人士吧？可否报上名来。”
姜如樾拉住他，站到门前淡然开口。男子不曾回头，漫不经心地说，“若你让我见见你的女装模样，我便如实以告。”
闻言，她秀眉一挑。
蔺行云还要再冲，被她拉着下了楼。
不是挣不开，只是不愿使劲弄伤了她。“你为什么不让我打他？”
“你打得过么。”
“那个娘娘腔，有什么好怕的，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打趴下！”
姜如樾松开手，看他一瘸一拐，说不上该气他太冲动，还是笑他太可怜，“这人，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想到什么，她折返回去，掌柜的见她去而复返，讪笑着，“殿下······”
“你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
他摇头，“要是知道，小人早就跟您说了。只不过，他给的金子太多，小人这才······”
“金子？”
姜如樾蹙眉。
在京城，甚至整个姜国流通的都是铜钱、碎银、元宝或者银票，鲜少有人用金子办事。
金子价值高，数量也少，坊间几乎没有以金子置换的先例。
这人要么就是人傻金多，要么就是——
“蔺行云，你可得感激我刚刚拦住你。”
“什么意思？”
方才他们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不理解其中有什么联系。
“我问你，三国里哪一国金矿最多。”
蔺行云摸摸头笑了，“明安，你知道，我不怎么爱念书。”
姜如樾白眼飞上天，“吴国。”
“吴国，你是说？”蔺行云如醍醐灌顶，“难怪我说从没在京城见过此人，你别说，好像是有些口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怎么到我们这儿就反着来呢。”
“把们字去掉。”
“你又打趣我。”他瘸着腿，两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要不把穆清风叫来吧，看看他们俩谁更胜一筹。”
“你当是比武招亲、还是群架斗殴啊？再者，穆清风又不是我的看家护院，答不答应还不一定呢。”她盘算着两人要真是碰上，究竟谁更胜一筹，“有武艺傍身可真好，我要是有这等武功，一定横着走！”
“那我呢？”
“你什么？”
蔺行云指着自己，疯狂提示。她煞有介事地说，“你脾气怪，身手也不如人家。”
“喂！我可是为你身先士卒的试水，你怎么分不清敌友呢。”
“那不是你傻啦吧唧自己找打吗。”
“明安！”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这么蠢的人。”
她一边跑，一边斗猴似的看他努力追着自己。笑声传了一路，路上行人纷纷侧眼。
被他拖着去蔺府吃了顿便饭，才总算能回府好好歇一下。
这一大早上的鸡飞狗跳，可耗费了她不少体力。
她换了身常服，坐在窗边把玩着姜佑之前拿来的九连环，一面思索着今天遇到的那个怪人。
“殿下，起风了，奴婢把窗合上吧。”
“嗯。”她抬头，屋外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等等，先别关。”
那是？
只见穆清风突兀地出现在墙头，接着轻松跃下，朝着这边直直走来。
莲儿见是他来，默默退下了。
姜如樾走到窗边，四目相对，调侃道，“怎么，穆大侠还有翻人家后墙的癖好？”
“只是怕我也被杜撰成，公主府面首里的一位。”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如樾撇嘴，让出些位置，他从窗户翻了进来。
“你也听说了？”她倒了杯清茶，邀他入座，穆清风也不客气，盘腿坐下。
在他的映衬下，姜如樾第一回觉得这茶几分外袖珍。
“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想不听见都难。”
“哎，我算是领略到什么是人言可畏。兴许下一次我已经广纳后宫，身边男人千千万了。”
穆清风险些被茶水噎住，他放下杯子，“这也不是不能实现。你是公主，不过一句话的事。”
那你呢三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姜如樾狠狠唾弃自己一口，“今日你来，有何指教？”
“正巧在附近办事，便想过来探探虚实。”
姜如樾一脸问号，他接着道，“不过看来院里凋敝，后院更是不见一个男子，传言不攻自破。”
“······我很好奇，你跟皇兄是怎么认识的。”
“也不算什么秘辛，不打不相识罢了。”
“那你们的武艺，谁更高些？”提起这个，她身子都坐正了，穆清风狐疑，“你想干嘛？”
“今日遇到个刺头，他身手不错，我俩打不过，想请外援。”
穆清风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毕竟这些天他都跟在她附近，只是某人不自知罢了。
“此人，你不能动。”
“为何？等等，你知道我说的谁？”姜如樾心中警铃作响，难不成他？
“总而言之，别动就对了。”
他撂下杯子，起身看了她一眼，挥挥衣袖，沿着来路走了。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院墙那头，姜如樾脑中又多了几个问号。
“殿下，咦，穆公子呢？”
“走了。”
高人么，高来高去。
“方才太子殿下传信，说晚上有宫宴，您务必要去。”
“宫宴？”
要说真真正正打扮齐全，这还是第一回。
姜如樾顶着一头朱钗，感觉这颗头都重了几斤。
到了明正殿方入座，她长舒一口气，“莲儿，下次你可别再戴这么多发钗，宫装也别整这大裙摆了，真遇到什么事都跑不动。”
“殿下，这都是按宫廷仪制来的，若是怠慢了会被李公公说的。”
“李仁？”姜如樾想起那个颇为感性的公公，满不在意，“李公公就是外强内弱，甭看他一天到晚耷拉着脸，其实很好说话的。”
“殿下可是在说奴才？”
姜如樾佯做淡定地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李公公，许久不见，您又年轻了许多。”
李仁耷拉着眉毛，“殿下，昨儿个早上您请安才见过奴才。”
“呵呵，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姜如樾生怕他在姜容面前打小报告，适当转移话题，“也不是逢年过节，不知今日宫宴是有何大事？”
“实不相瞒，与殿下有关。”
“我？”姜如樾指着自己，细细回想这几天也没干什么坏事。
不过是流言多了些。
“奴才也是今日接见那——”
“李公公，陛下找您呢！”
内侍喊走了李仁，话听一半，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了。
左等右等，姜佑总算出现了。
说是宫宴，不过也就是几位重臣，连家眷都没带。事出反常，直觉告诉她这场宫宴不简单。本想找他打听下心里有个数，外边却通传姜容来了。
姜佑身边的案几一直空置着，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给谁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君臣之间不讲虚礼，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今日召诸位爱卿前来，实则是为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姜如樾给对面使眼色，姜佑抬手遮住上方视线，无声做着口型。
等她想明白，李仁已大声唱喏道，“请吴国皇子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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