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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自信放光芒

    “明安,已经很惨了。不要,别再来······”

    她的话断断续续,蔺行云费劲接受着信息,“明安,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说吗?”

    姜如樾懵懵懂懂睁眼,视线里蔺行云有三个头,有一搭没一搭跟自己说话。脑子开始晕眩,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手一垂,人已昏睡过去。

    萧瑟的秋夜,凉风习习。

    蔺行云背着姜如樾苦笑连连。

    左边脸上依稀可辨几根手指印。

    她的头紧挨着他,能感到她脸蛋嫩嫩的热热的,呼出的酒气尽数喷到他脸上。偏生还不是个安分的主,在背后左摇右晃,随时都要掉下,“你别动啊。”

    此时她只觉自己是一个小仙女儿,飘在云端,想去哪儿随意飘动即可。

    蔺行云艰难按住她,又怕太用力给她掐出印记,只得竭力稳住她。

    姜如樾在云端漫游,看到左手边仙气飘飘,她转动身子飘去,近了才发现是座悬崖,她险险收住。熟料身下的路却一步步崩塌,她立即往回撤,崩塌速度加快,眼看就要到她脚下,她沉住气往后一仰!

    暗处的穆清风立即现身,就差几步,想要上前拖住她。

    蔺行云马步一扎,身子一沉,才没被她带得后仰。

    见此,穆清风重归于黑暗。

    “明安,要是摔了,你可别赖我!”

    “你,蔺行云,你真是个傻子。”

    “可不是吗,显而易见。”

    他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心想下回可不能再让她喝酒,但不喝酒,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被他背着。蔺行云甩走奇怪的想法,她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嗝,在想什么。”

    脚下步子一顿,他说话也吞吞吐吐,“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是不是想,翻身做我大哥?”

    他额头一阵冷汗,感情她说的是这个。头上跟着传来痛感,她竟然趁此打他!他想抽出一只手,又怕她掉下去只得作罢。

    见他不语,姜如樾大声道,“看,被我说中了吧!”

    “是,我想做你大哥。来,叫声哥哥来听。”

    “哥哥?”

    姜如樾喃喃,蔺行云唇角一勾,“对,叫哥哥,再叫一声,我的妹妹。”

    “妹妹······”她重复着这两字,就在蔺行云等待中,脑海中某块记忆被唤醒,她突然来了气势,开嗓嚎道,“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他步子顿住,与之同时,街上行人俱驻足看向两人。

    蔺行云一边扯着她裙摆,小声说,“别唱了,明安,你别整我啊。”

    很明显,姜如樾听不进去,她猛一使劲,丹田之气磅礴发出,“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嗝······”

    蔺行云已经停止挣扎,他只是尽自己所能把头低得更下去,走得更快而已。

    整整一条街的人,都被这魔性豪迈的声音吸引了。

    看着前面只希望自己长出一双翅膀、渴望再快些的少年,穆清风头一回没忍住笑。

    这女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

    他现在很庆幸姜佑没让自己明面保护,否则现在这一刻的人也许是他也说不定。

    虽然看蔺行云不顺眼,但还是短暂的为他祈祷了下。

    蔺行云毫不怀疑的承认,迄今为止,这是他人生至暗时刻。

    想他一介风流少年,竟然有一天会被姜如樾捉弄一番。

    老天保佑,没有任何人认出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公主府,他觉得好像过了半辈子那么长。

    莲儿将他迎进屋,见某人已在他身后呼呼大睡,嘴角隐约挂了些晶莹。

    小心将人放下,蔺行云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公子,您先歇歇,我去拿热水来。”

    莲儿退出去,床上的人正睡得一脸酣甜。嘴角处好像——

    “姜如樾,可真有你的。”认栽的叹了口气,他累趴了靠在床沿,“小爷我一世英名,拜你所赐,今夜尽毁。”

    有人声在耳边嘟囔,吵得她心烦,她不耐地咕哝着,腿一蹬把被子踹下了床。

    蔺行云认命地拿起替她掖好,接着发呆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莲儿进屋,他已经累得在床边睡着了。

    虽有些不妥,但怎么说人也是他背了一路回来的。莲儿在门边踌躇不已,这时床上的姜如樾很适时的有了反应。

    难受的抑制不住,她起身要吐,见床边有东西挡住,她用力一推,碰到一颗坚硬的头颅,然后就是——

    “姜如樾!”

    府内下人俱惊,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何人竟敢直呼殿下名讳!

    姜如樾总算是醒了几分,蔺行云是一点瞌睡也没了,相反还异常的亢奋,亢奋想要跟人单挑。

    她的目光落在他衣摆下方,此刻已染了不少污秽。

    蔺行云回府已快下半夜,府内守夜的小厮见他,一身酒气味,以为又去哪个酒馆了。

    他是外男,不便一夜待在公主府。

    姜如樾本想给他找衣服换,但府中没有男的家眷,自然谈不上换洗的衣物。

    回房脱下脏衣,他坐在床上回想今日,一时哭笑不得。

    姜如樾正做着美梦,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她名字,随即身子也被晃来晃去。

    “谁啊?”

    没人应答,只是摇晃得更使劲了。

    她迷迷瞪瞪睁眼,姜佑正冷冷看着她,“······皇兄?”

    “你这一身酒气,昨夜是去哪儿厮混了?”他松开手,整理好衣袍,带着股审视。

    “哪有,不过就是喝了一点点。”

    姜佑一脸我才不信的表情,“听说,蔺行云昨夜带你回来的?”

    “是啊。”

    “好在那小子对你没有什么歪心思,否则被人传出去,指不定怎么说。”

    “这段时间,我的流言还少吗。”她笑容苦涩,姜佑也觉得这些造谣的人简直是没事干。

    “你啊,什么时候成了家,有人照顾便好。否则我还得分出时间来担心你。”

    “皇兄都不急,我急什么。”提起这个,她忽然两眼放光。姜佑深知她的秉性,端过旁边的醒酒汤堵住她的嘴,“趁热喝,喝完跟我走。”

    “去哪?”

    “去解决困难。”

    马车朝行宫缓缓行驶着,姜如樾探出窗,看着身后的马车,又坐了回来。

    “托你的福,昨日找不到你,我便面对了他一天。”

    想起昨日,姜佑就觉得身心俱疲。那吴痕也太能说了,硬拉着他谈天说地,偏生他还不能表现出不耐,得时不时附和几句。

    “真的非去不可吗?”她泄了气地靠在车壁,感叹时运不济。

    那吴痕竟然跟姜容说,想同她培养感情!

    这不是搞笑吗?

    “放心,父皇说了,你不喜欢不用勉强,不过就是去走个过场,你得充分发挥你的秉性。”

    “什么秉性?”

    “施展你讨人厌的一点,让他对你望而却步。”

    “我谢谢你。”

    “事已至此,先给他点面子。”

    她难受地一拍脑门儿,这叫什么事啊!

    得好好想想什么行为能快速让一个人讨厌自己、甚至避之不及。

    到了行宫已经快午时,膳房早已备好宴席,只等人齐入座即可。

    姜如樾不想应付吴痕,那厢蔺行云正被训得头大。

    折腾一夜,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本想去街上买点醒酒汤和点心去公主府,还没走到门口就和蔺原碰个正着。

    知道他又要出去,蔺原说什么也让他待在家。

    理由是姨娘和表妹来了,他应在家里好好陪陪人家。

    可是他长到这么大,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姨娘啊!

    李芸是李氏的妹妹,早年随一商人去了扬州安家,从此就跟家里人渐渐断了联系。

    这些年她家生意好,日子过得不错。

    熟料半年前与商人合作的那人欠了不少赌债,竞偷偷挪用资产去填补漏缺。因为金额巨大,商人发现了,一番查账后发现很早以前那人就做了这见不得光的事,只是都是小额银两,糊弄了过来。

    与那人对峙时,他还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两人激烈对骂。商人本就有心脏的隐疾,一气之下昏厥过去,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后身亡了。

    李芸失了夫君,一怒之下把此人告上官府,奈何官府评判不公,只是让那人赔了些丧葬费用。

    她哭诉无门,变卖了唯一的宅子,带着女儿如云来了京城投奔自家姐姐。

    李氏听完也是愤怒交加,心疼自己妹妹,更怜惜如梦没了爹。

    她私下找了蔺叙,问是否可以动用些关系请官府翻案。

    这一块,蔺叙并非不想帮,只是他作为丞相,本就被一些势力紧盯,更怕生出事端,只能差了门客去扬州了解一番。

    在此期间,她母女二人只能暂住于蔺府。

    “老子不在,你连点基本的礼数都没了?反正今日说什么你也不能出去。”

    “可是我还得去找明安——”

    “今天提殿下可不管用了,方才我回来的路上,正巧见到公主府的撵车往行宫去了。”

    “行宫?她去行宫做什么?”

    蔺原拍了下他脑袋,“殿下的事情,你少打听。走,随我进去,好好见见你姨娘和表妹。”

    出门无望,蔺行云顿时精神萎靡,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一进门,蔺原就大嗓门儿招呼着两人,李芸连连拜谢。如梦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

    “你小子,杵在哪儿做什么?”

    蔺原满含威胁剜了他一眼,他只得拖沓走过去,抬手行礼,“见过姨娘、表妹。”

    “这小子,早上没吃饭,说话都没力气。来,你们坐,别光站着。”

    众人围坐在桌边,丫鬟们陆续端上菜。

    李芸瞧了瞧恹然的蔺行云,不由夸道,“先前没能细看,行云模样生得真俊啊。”

    “他呀,还得跟如梦多学学礼仪,省得让人笑话。”李氏轻笑着,难得能坐一起吃饭,她自然开心之极。

    不过对于蔺行云来说,这简直是酷刑。

    慎言、少语、面对长辈的提问还要及时回答,不可无礼,夹菜也只能认准了身前的几盘。

    一席下来,他觉得身体都被掏空了,有多久都没这么规规矩矩吃饭了,这一刻他无比怀念跟姜如樾同桌的时候。哪怕她每回都吐自己一身,也比在这儿活受罪强。

    那么,姜如樾此时在做什么呢?

    她歪着身子坐在塌上,一手托着头,一手拿筷子在碗边敲击,发出噪音,“这都准备的什么菜,没一个是本公主爱吃的!谁做的,拿回去重做!”

    姜佑坐在他旁边,憋得十分辛苦。

    让她尽情发挥,一上来就整这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