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忠顺王
翌日。
贾瑞一早醒来来，拉着素云晨练了一回，才心满意足的起床，洗漱后吃了早饭。
便对素云道：“我去西市逛逛。”
说是去西市，其实是打算去舅舅家一趟，之所以隐瞒只因怕素云露了口风。
秋闱一过，那所谓的研制方子就得提上日程了。他怕有心人盯着，届时采买的材料必然瞒不过他们，只能托舅舅他们暗地里捎带些，到时候才好做戏。
可刚推开门，便见门口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恰巧下车。
领头一人打量着他问道：“你是贾瑞？”
前世没少看电视，对于锦衣卫这个权利机构有些犯怵。不敢声张，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好在，脑补上枷锁一类的桥段并未出现，反而客气道：“忠顺王爷有请！”说着躬身请贾瑞上车。
贾瑞不敢怠慢，连忙跟着上了车。一路上试图旁敲侧击，获取些有用的信息，可几人却一直缄默不言。
既然问不到，便开始从锦衣卫的态度上分析起来。
说的是有请，那应该不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安全问题应该暂时可以放心。
这忠顺王找自己又有什么事？那个和宝玉互换汗巾子的蒋玉菡，不正是这忠顺王府里的吗？
马车向东北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下了车，贾瑞转而被王府内的侍卫一路引到前厅。
只见，大厅正中的一张软塌上，坐着一位身着明黄常服的矮胖中年男子。
这年头明黄色服饰可不是谁都能穿的，不用说，此人应该就是忠顺王了。
“学生拜见王爷！”
贾瑞连忙躬身一拜到底。
他并不知道这拜见王爷的礼节，又只有一个秀才的功名，臣和草民都不合适，一时间只能想到学生这个称谓。
忠顺王喝了口茶，缓缓放下杯子才道：“听说你弄出个白玉糖的提炼之法？”
贾瑞听了这话心中一凛，出于本能就想瞒下。可一想到宝玉与蒋雨涵互赠汗巾子都能被知道，如今这制糖一事在贾府说是人尽皆知也不为过，又如何能瞒得住有心人。
暗骂贾府众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回王爷！学生是琢磨出了提炼之法。”
之所以不推脱还在研制阶段，他也无奈，毕竟不清楚对方知道多少，银子虽好小命更重要。贾府是同宗又有贾政看顾，还有辗转腾挪的空间。
这忠顺王什么脾性，会不会顾及那些他不知道，在绝对权力面前玩小聪明是不明智的，哪怕破财消灾也只好过丢了性命。
听了贾瑞的话，忠顺王点头赞许道：“不错！不愧为我大夏青年才俊。与本王说说，你是如何提炼的。”
不等贾瑞回答又道：“放心！本王会昧下你的方子，说不得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你。”
贾瑞本来已经打算破财消灾，没想到居然还有还转余地，虽也可能只是套出方子的托词，可也没推诿的空间，只能将制糖的方法说了出来。
听贾瑞说完，忠顺王惊道：“竟这么简单！”
随即大喜道：“好！好！好啊！”
贾瑞颇为无奈，也只能陪着笑道：“一理通百理明嘛！学生也是钻研格物之道时，偶然窥得其中道理。”
忠顺王奇道：“哦？你还懂得格物之道？你既已有功名在身，不专心科举入仕，怎么还钻研起这个？”
贾瑞本想给自己制糖，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毕竟书上看来的古法只能搪塞舅舅，此时若是被问起书名都不好乱编。
不想却又引得忠顺王询问。
科技生产力那套理论，说了他也不懂；单纯为了赚钱，格局太小。
考虑到忠顺王的身份，树立个忠君爱国的形象，既可以将格局打开，又不可能有任何坏处。
于是道：“回王爷，前阵子西夷不顾国朝天威，悍然入侵茜香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近年西夷借白玉糖、玻璃等物，在咱们大夏攫取财富，学生看着着实心痛啊！”
说到这，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心疾首表情，忿忿道：“学生虽不知兵事，可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研究这制造之法，一则断了西夷从咱们大夏攫取钱粮；二则也为国朝多些税收，充盈国库。”
“咦！你的想法竟与本王不谋而合。”
不等贾瑞答话，忠顺王又道：“若是本王让你将这制糖之法献给朝廷，你可愿意？”
贾瑞心想：“这又当又立的本事还真是绝了。”
可刚刚才摆出一副忠君爱国的姿态，这会难道还能说出个不字？
于是道：“学生是大夏人，食大夏粮、饮大夏水，自当饮水思源，能为朝廷出一份力，自然求之不得。”
忠顺王从软榻上起身，来到贾瑞身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好啊！难为你小小年纪，如此识大体。可有表字了？”
贾瑞忙道：“表字天祥。”
忠顺王喃喃道：“贾瑞！贾天祥！不错，名字好表字更好。”
贾瑞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制糖之法都告诉他了，又表了忠心，不是应该让自己滚了吗？怎么反倒说起表字了，难不成抢了方子还想联络感情？
正疑惑间，忠顺王忽道：“接下来所说之事，暂且保密，你可明白？”
“学生今日在西市闲逛了半日，连王府都没来过，更没听过什么。”贾瑞忙道。
忠顺王点头道：“自从禁了西夷贸易，导致民间多有不便，本王便考虑上书朝廷，提议工部研制白玉糖提炼之法，效仿盐、铁、茶等物，将其纳入户部盐铁司专营。不想听闻你竟提前弄出来了，是以才将你寻来了解情况。”
他这番说法纯属是往脸上贴金，那工部研制一说更是信口开河。
可贾瑞哪里知道这些，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内情，也相信他所说献给朝廷一事。
若是白糖能入盐铁司，那自己凭着方子，是不是科举不中也能得个官身？
银子虽然重要，但也不如地位重要，若是能以白糖混个官身，再搭上如此政治正确的忠顺王，岂不是两全其美。
如果宁荣二府因白糖生意黄了迁怒自己，届时再作秀一番与宁荣二府切割，那以后连抄家的后顾之忧也没了。
至于赚钱，肥皂、玻璃等物他脑子里不少，现在只是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已。
想到这，忙奉承道：“不想王爷竟如此为国为民，实乃吾辈楷模。学生虽不才，也是大夏的一份子，请王爷务必成全学生拳拳之心。”
忠顺王笑道：“咱们想法虽好，还需朝廷定夺，你且回去等我消息。”
出了王府，贾瑞便向西市行去，做戏做全套，既然说在西市逛了半日，还是买些东西回去。理由就说是购买研制方子的材料，也合情合理。
贾瑞在西市胡乱逛了几家店铺，随便买了些掩人耳目的杂物，又去了趟舅舅家。
既然忠顺王有了那番安排，又要他做好保密工作，也就不再需要将方子弄出来。
让舅舅他们暗中夹带一事，也就作罢，所以只闲聊了一会。
贾瑞一早醒来来，拉着素云晨练了一回，才心满意足的起床，洗漱后吃了早饭。
便对素云道：“我去西市逛逛。”
说是去西市，其实是打算去舅舅家一趟，之所以隐瞒只因怕素云露了口风。
秋闱一过，那所谓的研制方子就得提上日程了。他怕有心人盯着，届时采买的材料必然瞒不过他们，只能托舅舅他们暗地里捎带些，到时候才好做戏。
可刚推开门，便见门口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恰巧下车。
领头一人打量着他问道：“你是贾瑞？”
前世没少看电视，对于锦衣卫这个权利机构有些犯怵。不敢声张，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好在，脑补上枷锁一类的桥段并未出现，反而客气道：“忠顺王爷有请！”说着躬身请贾瑞上车。
贾瑞不敢怠慢，连忙跟着上了车。一路上试图旁敲侧击，获取些有用的信息，可几人却一直缄默不言。
既然问不到，便开始从锦衣卫的态度上分析起来。
说的是有请，那应该不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安全问题应该暂时可以放心。
这忠顺王找自己又有什么事？那个和宝玉互换汗巾子的蒋玉菡，不正是这忠顺王府里的吗？
马车向东北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下了车，贾瑞转而被王府内的侍卫一路引到前厅。
只见，大厅正中的一张软塌上，坐着一位身着明黄常服的矮胖中年男子。
这年头明黄色服饰可不是谁都能穿的，不用说，此人应该就是忠顺王了。
“学生拜见王爷！”
贾瑞连忙躬身一拜到底。
他并不知道这拜见王爷的礼节，又只有一个秀才的功名，臣和草民都不合适，一时间只能想到学生这个称谓。
忠顺王喝了口茶，缓缓放下杯子才道：“听说你弄出个白玉糖的提炼之法？”
贾瑞听了这话心中一凛，出于本能就想瞒下。可一想到宝玉与蒋雨涵互赠汗巾子都能被知道，如今这制糖一事在贾府说是人尽皆知也不为过，又如何能瞒得住有心人。
暗骂贾府众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回王爷！学生是琢磨出了提炼之法。”
之所以不推脱还在研制阶段，他也无奈，毕竟不清楚对方知道多少，银子虽好小命更重要。贾府是同宗又有贾政看顾，还有辗转腾挪的空间。
这忠顺王什么脾性，会不会顾及那些他不知道，在绝对权力面前玩小聪明是不明智的，哪怕破财消灾也只好过丢了性命。
听了贾瑞的话，忠顺王点头赞许道：“不错！不愧为我大夏青年才俊。与本王说说，你是如何提炼的。”
不等贾瑞回答又道：“放心！本王会昧下你的方子，说不得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你。”
贾瑞本来已经打算破财消灾，没想到居然还有还转余地，虽也可能只是套出方子的托词，可也没推诿的空间，只能将制糖的方法说了出来。
听贾瑞说完，忠顺王惊道：“竟这么简单！”
随即大喜道：“好！好！好啊！”
贾瑞颇为无奈，也只能陪着笑道：“一理通百理明嘛！学生也是钻研格物之道时，偶然窥得其中道理。”
忠顺王奇道：“哦？你还懂得格物之道？你既已有功名在身，不专心科举入仕，怎么还钻研起这个？”
贾瑞本想给自己制糖，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毕竟书上看来的古法只能搪塞舅舅，此时若是被问起书名都不好乱编。
不想却又引得忠顺王询问。
科技生产力那套理论，说了他也不懂；单纯为了赚钱，格局太小。
考虑到忠顺王的身份，树立个忠君爱国的形象，既可以将格局打开，又不可能有任何坏处。
于是道：“回王爷，前阵子西夷不顾国朝天威，悍然入侵茜香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近年西夷借白玉糖、玻璃等物，在咱们大夏攫取财富，学生看着着实心痛啊！”
说到这，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心疾首表情，忿忿道：“学生虽不知兵事，可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研究这制造之法，一则断了西夷从咱们大夏攫取钱粮；二则也为国朝多些税收，充盈国库。”
“咦！你的想法竟与本王不谋而合。”
不等贾瑞答话，忠顺王又道：“若是本王让你将这制糖之法献给朝廷，你可愿意？”
贾瑞心想：“这又当又立的本事还真是绝了。”
可刚刚才摆出一副忠君爱国的姿态，这会难道还能说出个不字？
于是道：“学生是大夏人，食大夏粮、饮大夏水，自当饮水思源，能为朝廷出一份力，自然求之不得。”
忠顺王从软榻上起身，来到贾瑞身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好啊！难为你小小年纪，如此识大体。可有表字了？”
贾瑞忙道：“表字天祥。”
忠顺王喃喃道：“贾瑞！贾天祥！不错，名字好表字更好。”
贾瑞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制糖之法都告诉他了，又表了忠心，不是应该让自己滚了吗？怎么反倒说起表字了，难不成抢了方子还想联络感情？
正疑惑间，忠顺王忽道：“接下来所说之事，暂且保密，你可明白？”
“学生今日在西市闲逛了半日，连王府都没来过，更没听过什么。”贾瑞忙道。
忠顺王点头道：“自从禁了西夷贸易，导致民间多有不便，本王便考虑上书朝廷，提议工部研制白玉糖提炼之法，效仿盐、铁、茶等物，将其纳入户部盐铁司专营。不想听闻你竟提前弄出来了，是以才将你寻来了解情况。”
他这番说法纯属是往脸上贴金，那工部研制一说更是信口开河。
可贾瑞哪里知道这些，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内情，也相信他所说献给朝廷一事。
若是白糖能入盐铁司，那自己凭着方子，是不是科举不中也能得个官身？
银子虽然重要，但也不如地位重要，若是能以白糖混个官身，再搭上如此政治正确的忠顺王，岂不是两全其美。
如果宁荣二府因白糖生意黄了迁怒自己，届时再作秀一番与宁荣二府切割，那以后连抄家的后顾之忧也没了。
至于赚钱，肥皂、玻璃等物他脑子里不少，现在只是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已。
想到这，忙奉承道：“不想王爷竟如此为国为民，实乃吾辈楷模。学生虽不才，也是大夏的一份子，请王爷务必成全学生拳拳之心。”
忠顺王笑道：“咱们想法虽好，还需朝廷定夺，你且回去等我消息。”
出了王府，贾瑞便向西市行去，做戏做全套，既然说在西市逛了半日，还是买些东西回去。理由就说是购买研制方子的材料，也合情合理。
贾瑞在西市胡乱逛了几家店铺，随便买了些掩人耳目的杂物，又去了趟舅舅家。
既然忠顺王有了那番安排，又要他做好保密工作，也就不再需要将方子弄出来。
让舅舅他们暗中夹带一事，也就作罢，所以只闲聊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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