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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章 强硬的哲宗(五)

    宋与西夏第二次平夏城之战拉开序幕。宋军前沿的第十一和十二将只得二万人,在郭成和折可适的领导下顽强抵抗。他们在城墙上用神臂弓射击和在夜间扰敌。据王之望所载,当平夏城处于危急存亡之际,泾原路的军官郭祖德,也是郭成的义兄,建议不顾任何代价以解平夏城之围。副都部署王恩和将官姚雄、姚古都一致赞成,但种朴提议延迟反击。他要求郭祖德侦察敌方兵力,并向在场所有人详细地解释:“夫婴孤抗剧贼,所持以坚士心者,援兵矣。今吾众寡不敌,战而胜,围未必解。不幸小挫,贼驱所获示城市,则士卒解体,谁与守者?且郭公在,城何忧?”

    正如种朴所预测,郭成和城内第十一将的四至五千名士兵,造成西夏军大量伤亡。随着天气渐渐转坏,某一晚,党项的楼车遭到强风摧毁。加上西夏军队的口粮已消耗殆尽,看到军队陷于恐慌和无秩序的状态,梁太后痛哭不已,全军在子夜时份撤退。正当西夏军士气下降之际,姚雄和姚古展开反击,派一支伏兵重创敌军。后来,人们问及这个成功的防御心得时,郭成表示他唯一忧虑是救援部队可能过早到来。种朴和郭成之言,解释了章楶的防御战术原则:大抵战兵在外,则守兵乃敢坚壁。

    西夏军撤退不久,章楶下令第十一和十二将以骑兵展开快速反击,并增援郭成和折可适骑兵一万。他们将部队分成六个纵队,渗入天都山。受到之前章楶四度越境“浅攻”所欺骗,西夏六路统军嵬名阿埋、西寿监军司妹勒都逋并未预期到宋军骑兵竟然深入攻击。宋军突然杀到,令正在举行猎后宴会的两位西夏监军束手就擒,俘首三千余,获牛羊不下十万。同时,宋军蕃将李忠杰也组织骑兵渗入剡子山,袭击卓罗监军司的大本营,统军仁多保忠仅以身免。

    对于是次辉煌胜利,强硬的赵煦心满意足,接受百官祝贺,并厚赏曾布、章楶以及两位将官。郭成罕有地晋升为雄州防御使,折可适为诧州防御使。此外,赵煦命令章楶将这两名西夏将领套上伽锁,用囚车送往开封。章楶以两人具情报价值,恳求皇恩大赦,收归旗下。

    宋朝的军事胜利带来国际回响,西夏三度请求契丹军事介入。不久辽朝使者抵达东京开封,促请即时停战。随着形势转变,辽朝干预宋夏战争的潜在动机表面化起来,宋朝灭掉西夏并不符合辽朝的战略利益。进行正式调停之前,辽使透露这次斡旋乃监于西夏的危急情况,要求和解。辽廷的有关决策过程没有清楚记录,但据一些零星资料显示,似乎是一个三重政策。

    第一,辽朝乎为促使和平实现,密谋对付西夏强硬派。据宋人谍报,辽道宗不单拒绝西夏军事介入的要求,还派使者毒死被视为好战成癖的战争发动者梁太后。结果,李乾顺恢复亲政,主导和平谈判。

    第二,辽朝催促宋朝放弃并归还所有占领的土地、堡寨和州军予西夏,休退兵马,还复疆土,以突出辽朝在两国之上的优越地位。

    第三,辽道宗似乎运用了武装规劝政策。他在接近宋境代州的地方巡狩。

    宋朝情报指出辽营距雁门关以北只有五至七里。针对这样的形势,开封存在两派意见。宰相章惇建议不用理会契丹的调停,无论是战争抑或和平,应由宋朝决定,枢密使曾布和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则认为,宋朝应着眼于从西夏身上得到实际利益,不应进一步破坏宋辽关系。

    伊始,章惇的建议似乎较具影响力。经过哲宗与章惇、曾布及其余高级官员的广泛讨论,朝廷修正立场,允许:“夏国罪恶深重,虽遣使谢罪,未当开纳。以北朝遣使劝和之故,令边臣与之商量,若至诚服罪听命,相度许以自新。”然而,宋逼澄清辽夏关系有别于宋夏关系,坚持宋是西夏的宗主国。诚如国书所述,辽和西夏是父与子婿的关系,宋和西夏则是统治者与子民的关系。宋朝惩罚子民并不意味着与辽朝对立。而且,国书宣称所有西夏土地都是由宋太宗和宋真宗授予李继迁的。所以如果西夏不打算投降,宋廷仍保留收回统治权的最终权力。又指出夏人反覆无常的态度,“一面修贡,一面犯边”。更重要的是,国书道出准备战争作为战略取向,并非宋朝所创。相反,辽兴宗曾明确地用以对付西夏的侵略,“元昊纵其凶党,扰我亲隣,属友爱之攸深,在荡平之亦可”,而宋朝只不过仿效前者。最后在逗留开封三十五天之后,辽使接受国书而回。

    同时,宋朝促请西夏呈上谢罪书和交还两名战犯珪布默玛和凌吉讹裕,作为换取和平的必要条件。在西夏未履行这些要求之前,宋军加快进行横山和天都山的防御工事。亲政后的宋哲宗对西夏政权的强悍可见一斑。

    正当西夏兵败平夏城,宋朝全面占据横山和天都山。东路的鄜延路建筑暖泉寨,距离米脂寨东北四十五里。同时,河东路在黄河西岸建置了四座堡寨,加强对横山的控制。

    元符二年(1099年)夏,宋朝动员超过十万大军,十天之内筑成另外八座堡寨。结果,鄜延、河东和麟府三路连成一道新防线,沿横山绵延超过三百里,将党项人驱赶到沙漠地带。为巩固对新占领地的控制,宋朝在葭芦寨设立晋宁军。此外,环庆路经略司在横山兴建三座重要堡寨外,另于沙漠边缘、距离前西夏韦州监军司仅十里的地方筑了一寨。

    值得注意的是,从宝元元年(1038年)起,宋朝占据原属白豹城和金汤城控制的地带,这两座堡寨牢牢地楔入鄜延和环庆两路之间。完成两座堡寨的工事后,朝廷决定沿用其名,以为纪念庆历元年(1041年)范仲淹关于收复该两座堡寨的初步构想,首次揭开了宋夏争夺横山的序幕。

    同时,泾原路扩张边面,由平夏城以北,伸延到西夏行宫南牟会的原址,设立天都山的指挥部于西安州。西安州距熙河路通会堡仅五十里,边面连接,而西夏天都山监军司自此失去了所据的地盘。据方勺和韩滤说,占领附近的盐池以后,宋朝每月出产的盐值达十四万钱,足以应付熙河路部份地区的支出。

    元符二年(1099年)秋,泾原和熙河两路完成会州及其余三座堡寨的工事,重新确认从兰州经黄河到会州,再沿天都山北峦穿过没烟峡,最后抵达平夏城的领土。此时,西夏遣使谢罪,其谢表用辞谦卑。同年底,双方终于重归和平,宋夏新疆界确立。《宋史》著者评说:“夏自平夏之败,不复能军,屡请命乞和。哲宗亦为之寝兵。楶立边功,为西方最。”足以标志着赵煦一朝在外交和军事上的成就。

    可以说,如果不是24岁的宋哲宗早亡,16岁的新君宋徽宗不成器,西夏已经提前一百多年就亡国了。那一年是1098年,距离1127年北宋灭亡还有29年。西起定边县,东至子洲县,绵延400多里的横山山脉也是宋夏两方厮杀的重点区域,亦是古代修筑长城时的第一选择地。在宋夏厮杀的大范围两端,南边是北宋控制的关中,北方则是西夏控制的西套平原。二者沟通的通道往往会借助河流,所以北宋攻击西夏常利用清水河谷、泾水——马莲河谷、洛水——永定河谷。当然,西夏也会利用这三种通道攻击北宋。所以北宋依次建制了泾原路,环庆路,永兴军路。就此可以看到,距离西夏心脏最近的通道便是泾原路所属的清水河谷。往年宋夏交兵,双方往往在横山山脉附近犬牙拉锯。但是,章楶修筑的平夏城偏偏绕开了横山山脉。就修在水草丰美,亦农亦牧的清水河(葫芦川)上游,即今宁夏固原黄铎堡乡。可以说,此城若修筑成功,那么宋军就可以沿着平坦的河谷一路推进,不用担心山地阻挡,不用担心戈壁困扰,不用担心缺水断粮,完全可以一边建城一边打仗地蚕食到距离平夏城240公里外的西夏都城兴庆府。当然,对付西夏擅长的骑兵战,章楶针对性地创造了“堡垒”加“浅攻战术”。即,拼消耗,拼物力,修筑堡垒,步步推进。同时,派遣部队攻击西夏军。鉴于以往好水川等战役的惨败,章楶明确规定带兵出战的将领不许离开据点太远,实行见好就收的原则。西夏向来注意防备北宋在横山前线修城筑堡,所以每当发现宋军有修城的举动便会出动大军围攻。当年的永乐城之役(米脂境内)便是西夏的杰作。于是,梁太后征发举国之兵四十万前来。环庆路和泾原路的总指挥章楶此时已经做好了准备。随即,北宋军在平夏城与西夏大军鏖战了十三个昼夜,击杀西夏军万余人。与此同时,其他各路宋军纷纷进入西夏境内纵掠奔袭,一时间西夏境内烽烟四起。军营中的西夏梁太后接到各路军报,见取胜无望,不禁呦哭而还。章楶趁西夏军撤退,命大将率一万骑兵长途奔袭西夏败军,并俘虏了西夏两员统兵大将。史载“尽得其家属,俘首酋三千余人,获牛羊不啻十万,种羌震慑。”

    西夏无奈,只能派出使节恳请辽国干预。但是北宋却不理睬辽国的交涉,依然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此后20多年,宋军先后修筑许多大小堡垒,一步步地蚕食着西夏领土。

    1114年,童贯率宋军击败青海河湟谷地的西夏军主力(西部)。到了1119年,宋朝已经彻底控制了西夏赖以立国的屏障——横山地区(东部)。此时西夏都城仅剩银川附近一览无余的西套平原(中部)。也正是这一年,北宋看到女真人将辽国摧残的奄奄待息,遂遣使联金攻辽,以谋求幽云之地,西夏就此逃过灭国之劫!

    本来在接连获得胜利后宋哲宗下令乘胜追击,这时候的西夏,快顶不住了,看着自己的国土不断被蚕食,西夏王向辽国求救,辽国为了自己的利益找到宋朝谈判。

    大辽本想恐吓宋朝,希望宋朝跟以往一样,给自己点钱或者两边都占点便宜,结果宋哲宗和章惇强势回应大辽使臣,如果辽国联合西夏敢攻打大宋那么大宋不仅要灭了西夏,还要同时向辽国开战。一番强硬的言论让辽国使臣看到了不一样的大宋,当辽国使臣把这些话带回辽国,辽国君王无比震惊。之前那个软弱的宋朝好像没有那么好欺负了,为了自己的利益大辽始终没有出兵帮助西夏,但是辽国为了不让宋朝独占西夏,厚颜无耻地当了两国的“和事佬”。在辽国的调解下,宋朝和西夏两国宣布休战议和,但是平夏城彻底归了宋朝所有。

    1099年年底,宋夏两国重新认定的双方的边界,《宋史》中对这一事件的记载说西夏自从兵败后屡屡向宋朝求和,宋哲宗最后应允,双方宣布停战,这就足以标志着宋哲宗和章惇这对最佳君臣在外交领域和军事领域上的无上辉煌。也就是因为这些丰功伟业宋哲宗被誉为除宋太祖与宋太宗之后的第三位北宋“铁血君王”,而章惇也落得了一个“铁血宰相”的称号,给北宋带来了少有的高光时刻。

    宋哲宗算是宋代历史上对外作战中比较有作为的皇帝,虽然仁宗时期经济繁荣但是军事力量较弱,哲宗在位期间却敢于打拼。只不过天不遂人愿,这么一位铁血皇帝盛年暴卒,更要命的是哲宗为一个儿子在他死之前就已经夭折了,皇位落到了宋徽宗的手里。在历史上对宋徽宗的评价说他跟宋仁宗是相反的,因为宋仁宗评价“诸事不会,只会做官家”而宋徽宗的评价是“诸事皆宜,就是不会做官家”,靖康之耻也给北宋画上了抹不去的历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