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如果，又是如果
老人今天的回忆让方皓震惊的同时也在深深震撼着老人自己。犹如一个深埋已久的老物件，挖出来只能带给人更多的感伤。对于方皓这代人，老人的故事似乎感觉很遥远，就像书上的文字或电视上的情节，听了看了也就顶多感慨一小会儿而已，毕竟那些都不是发生在身边的，总有不真实的感觉，或者说如果真实那也是离方皓很远很远。但听着老人的亲口讲述将一切假想的距离感打碎，现实的生活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想不想去认可它的存在而已。
老人几乎在结束今天的讲述后就睡了，临睡前老人用虚弱的声音嘱咐方皓路上小心，不用担心她，她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方皓还是不放心，帮老人买了一些简单即食的物品才离开。
下楼时方皓脑子里出现了老年的自己，那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年老的自己，方皓突然想问问那个苍老的自己：
“过的好吗？是否有遗憾？”
没有得到自己的回答，那个不清晰的影像便迅速消失了，是在逃避吗？意识到这个时，方皓心里害怕起来，难道自己这一生都在逃避中渡过吗？
昨天杨姐在讲到失去的孩子时，那外表平静下的巨大伤痛让人不忍直视。方皓知道杨姐一直都在坚强地生活，去直面一个个生活的磨难，去领悟生活的本质。杨姐默默传递给方皓的力量让方皓倍感温暖。
家里的小女孩还在等方皓回去，方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也在期待着小女孩的回归。想到这个方皓疑虑的皱了皱眉头，小女孩身上那一块块的瘀青让我充满不安。
那是昨晚给她洗澡时发现的，帮小女孩脱衣服时她不是很配合，方皓还以为小女孩不愿让我看到她的身体，毕竟小女孩已有性别意识，虽然都是女性，但怎么说方皓也是半个陌生人吧，于是嘱咐她自己洗，衣服放哪儿，香皂毛巾在哪儿……就走出了卫生间。中途方皓还是担心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洗好，在门口一再询问，小女孩肯定地说能行的，方皓也就作罢了。
之后当方皓发现小女孩穿反了新买的内衣，想都没想边说笑边帮她脱了下来，小女孩那时刚冲完热水澡心情放松，也没有拒绝，配合着方皓的举动，正当方皓要再次给小女孩穿上时，方皓看到了她白皙瘦弱的躯体上一块又一块深浅不一的斑迹，方皓惊诧地看看小女孩再看看那些斑迹，小女孩突然意识到什么抓起方皓手上的衣服跑到一边，慌乱地往身上套。
方皓惊在那里，不知所措。小女孩吓坏了吧，眼泪涌出来，方皓连忙起身抱住她，什么也不说也不问，方皓只想好好抱着她。
其实，小女孩之后一直没再提及她的奶奶和其他的家人，方皓不是没有怀疑过。正常来说一个孩子几天不联系家人，家里人怎么会不着急呢？怎么会不去寻找呢？这两天，方皓会特别留意路边电线杆，公交车站旁等的告示贴，有寻找走失宠物狗的，有寻找走失老人的，但没有方皓要看到的。方皓也在想会不会是这孩子的亲人在外地？但细细分析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很难独自一人乘汽车或火车来异地而不被人发现。如果是本地的又没有家人来寻，那会是什么情况呢？
费尽脑筋也就想出两种可能，一是没有家人，二是家人愿意让她自行失踪。这两种情况方皓哪一种都不想被验证。但不想不代表现实不存在，结果和原因必然存在，不由方皓想不想。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没人要呢？
昨晚看到小女孩身上的淤青后，方皓似乎更加重了第二种情况的偏向。孩子之前的生活环境应该不如意吧，所以她不肯说也不想回去，所以她的家人更不会主动去找她。这又会是什么样的家庭呢？看着弱小无助的小女孩方皓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那个站在校外墙角被几个女同学围起来孤苦无力又胆颤心惊的自己。
那一刻方皓紧紧抱着满是伤痕的小女孩仿佛用力抱着儿时的自己，没有什么言语能安慰到她，一切人间精妙的词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温暖有力的拥抱能让受伤的心感到一丝别样可贵的力量支撑。人间尚有爱可以给到她，这就足够了。爱会让人感到安全，爱会让人感到温暖，爱会让人勇敢走下去，这是一个人生存最基本的能量。
如果，又是如果，看来方皓的生活中太渴望“如果”了，虽然方皓知道它并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但方皓仍执着用自己的幻想去滋养它。从小到大，方皓的头脑会有很多种“如果”的幻想。
曾经很小的时候，看着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牵着手开心的样子，方皓会想如果自己的爸爸妈妈也陪在自己身边该多好呀！后来上学了，奶奶帮方皓买了书包和新衣服送我到学校，方皓会想如果奶奶长得年轻些就好了。再后来，同学们嘲笑奶奶的笨拙和唠叨，方皓气得和他们打了起来，被他们推到地上，嘴角混着血和土的时候，方皓会哭着想如果自己长得再大些更有力气些会多好呀……直到后来那些“如果”一直伴随方皓，如同生活中必需的用品，方皓用它来让自己艰难走下去。但不知怎的，方皓的心越来越没有了力气，空虚的让人发慌，让人麻木。夜深人静时，总会不自觉的冒出那个重复无数次的“如果”。
“如果我不用和任何人交往该多好。”
那样的想法曾一直占据着方皓的头脑，麻痹着方皓的神经，渐渐主导了方皓这个人。方皓在它的指引下开始刻意选择逃避，逃避人群，逃避事物，逃避亲情和友情，逃避一切来自外在的干扰。对，是的，所有外在的对于方皓来说都是麻烦，它们没有温度，没有真情，只有虚伪和算计。
老人几乎在结束今天的讲述后就睡了，临睡前老人用虚弱的声音嘱咐方皓路上小心，不用担心她，她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方皓还是不放心，帮老人买了一些简单即食的物品才离开。
下楼时方皓脑子里出现了老年的自己，那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年老的自己，方皓突然想问问那个苍老的自己：
“过的好吗？是否有遗憾？”
没有得到自己的回答，那个不清晰的影像便迅速消失了，是在逃避吗？意识到这个时，方皓心里害怕起来，难道自己这一生都在逃避中渡过吗？
昨天杨姐在讲到失去的孩子时，那外表平静下的巨大伤痛让人不忍直视。方皓知道杨姐一直都在坚强地生活，去直面一个个生活的磨难，去领悟生活的本质。杨姐默默传递给方皓的力量让方皓倍感温暖。
家里的小女孩还在等方皓回去，方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也在期待着小女孩的回归。想到这个方皓疑虑的皱了皱眉头，小女孩身上那一块块的瘀青让我充满不安。
那是昨晚给她洗澡时发现的，帮小女孩脱衣服时她不是很配合，方皓还以为小女孩不愿让我看到她的身体，毕竟小女孩已有性别意识，虽然都是女性，但怎么说方皓也是半个陌生人吧，于是嘱咐她自己洗，衣服放哪儿，香皂毛巾在哪儿……就走出了卫生间。中途方皓还是担心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洗好，在门口一再询问，小女孩肯定地说能行的，方皓也就作罢了。
之后当方皓发现小女孩穿反了新买的内衣，想都没想边说笑边帮她脱了下来，小女孩那时刚冲完热水澡心情放松，也没有拒绝，配合着方皓的举动，正当方皓要再次给小女孩穿上时，方皓看到了她白皙瘦弱的躯体上一块又一块深浅不一的斑迹，方皓惊诧地看看小女孩再看看那些斑迹，小女孩突然意识到什么抓起方皓手上的衣服跑到一边，慌乱地往身上套。
方皓惊在那里，不知所措。小女孩吓坏了吧，眼泪涌出来，方皓连忙起身抱住她，什么也不说也不问，方皓只想好好抱着她。
其实，小女孩之后一直没再提及她的奶奶和其他的家人，方皓不是没有怀疑过。正常来说一个孩子几天不联系家人，家里人怎么会不着急呢？怎么会不去寻找呢？这两天，方皓会特别留意路边电线杆，公交车站旁等的告示贴，有寻找走失宠物狗的，有寻找走失老人的，但没有方皓要看到的。方皓也在想会不会是这孩子的亲人在外地？但细细分析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很难独自一人乘汽车或火车来异地而不被人发现。如果是本地的又没有家人来寻，那会是什么情况呢？
费尽脑筋也就想出两种可能，一是没有家人，二是家人愿意让她自行失踪。这两种情况方皓哪一种都不想被验证。但不想不代表现实不存在，结果和原因必然存在，不由方皓想不想。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没人要呢？
昨晚看到小女孩身上的淤青后，方皓似乎更加重了第二种情况的偏向。孩子之前的生活环境应该不如意吧，所以她不肯说也不想回去，所以她的家人更不会主动去找她。这又会是什么样的家庭呢？看着弱小无助的小女孩方皓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那个站在校外墙角被几个女同学围起来孤苦无力又胆颤心惊的自己。
那一刻方皓紧紧抱着满是伤痕的小女孩仿佛用力抱着儿时的自己，没有什么言语能安慰到她，一切人间精妙的词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温暖有力的拥抱能让受伤的心感到一丝别样可贵的力量支撑。人间尚有爱可以给到她，这就足够了。爱会让人感到安全，爱会让人感到温暖，爱会让人勇敢走下去，这是一个人生存最基本的能量。
如果，又是如果，看来方皓的生活中太渴望“如果”了，虽然方皓知道它并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但方皓仍执着用自己的幻想去滋养它。从小到大，方皓的头脑会有很多种“如果”的幻想。
曾经很小的时候，看着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牵着手开心的样子，方皓会想如果自己的爸爸妈妈也陪在自己身边该多好呀！后来上学了，奶奶帮方皓买了书包和新衣服送我到学校，方皓会想如果奶奶长得年轻些就好了。再后来，同学们嘲笑奶奶的笨拙和唠叨，方皓气得和他们打了起来，被他们推到地上，嘴角混着血和土的时候，方皓会哭着想如果自己长得再大些更有力气些会多好呀……直到后来那些“如果”一直伴随方皓，如同生活中必需的用品，方皓用它来让自己艰难走下去。但不知怎的，方皓的心越来越没有了力气，空虚的让人发慌，让人麻木。夜深人静时，总会不自觉的冒出那个重复无数次的“如果”。
“如果我不用和任何人交往该多好。”
那样的想法曾一直占据着方皓的头脑，麻痹着方皓的神经，渐渐主导了方皓这个人。方皓在它的指引下开始刻意选择逃避，逃避人群，逃避事物，逃避亲情和友情，逃避一切来自外在的干扰。对，是的，所有外在的对于方皓来说都是麻烦，它们没有温度，没有真情，只有虚伪和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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