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交给你吧
31号老人破例连着上下午进行了讲述，之后给方皓放了3天假。1号老人为方皓亲自去银行办理了新的银行卡，并且给方皓留下交待信。之后在当日又交待社区派人3号上午去家里，特别要求两名40岁以上的男性。方皓按老人要求应该是4号上午去，在自己出现前，老人已经交待好一切，并且妥善地将自己处理了……
方皓在头脑里回想着这新年伊始发生一连串的异常事，心里一阵揪心的酸楚涌上。
“依法医尸检判断，老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2号的凌晨2点到5点，也就是在老人服药后的5—8个小时后。”
老人在新年第一天的晚上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再从药盒里取出已准备了一个多月的药，老人是在床边服下药的吗？并且还将余下的药瓶放回到那个大药盒里……
老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躺在床上等待着最终时刻的到来？是否她又想到自己一生种种的过往？是否她很期待来生的重新启程……
老人在药物带来的副作用起效时是否会痛苦……
孙卓似乎看出方皓在想什么，他接着向方皓陈述着资料上的内容。
“据那两位男志愿者讲，他们如约到达老人家时，老人家的房门并没有锁而是虚掩的。两人敲门后没有回应才自行进去的，本想着将菜放下后即离开，但考虑到社区工作人员特意强调如果老人有什么活需要帮忙处理一定要尽心做，觉得就这么走不合适，就试着在房间里看了看。
“在老人的西屋卧室，两个人看到老人躺在床上，睡的很实，一脸的安详。他们试着想叫醒老人，问问还有其它事没，但发现老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另外他们说老人是一身穿戴整齐的平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于是感到奇怪才上前查看才发现老人已没了生命体征，之后两人慌张回到社区通报了发现的情况。”
一脸的安详，方皓听到这个放下了心，老人在世时经历了太多的悲痛，最后时刻药物带来的痛苦已不能激起她的不适。看样子老人走的很安心。
“社区通报了我们和民政局，现在老人的遗体暂时会存放在殡仪馆。之后会依老人的遗愿，哦，忘了说，老人留下了两份遗嘱，一份已由社区转交给了你，你也应该是收到了吧。
“另一份是给社区的，老人在信里交待了自己的后事，现老人居住的房子是政府的廉租房。老人的衣物全权将由社区处理，老人的遗体她要求火化后不留骨灰，如果不麻烦将之抛入海里，如果不方便就任意处置。
“从老人的安排上来看，王心慧老人应该是个自理力极强不愿给别人增添麻烦的老人。”
方皓点着头表示肯定，并向孙卓提出。
“如果允许的话，老人的骨灰是否可将由我来处理？”
“你？”
“嗯，我想帮老人完成最后的遗愿。”
“海里吗？”
“是的，我想那么做。”
“哦，这个，我和领导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同意。”
“那就麻烦你了。”
“你客气了，应该的，都尽自己的一份力吧。”
“嗯”
“以上就是我们公安机关目前对于王心慧老人的调查结果。今天找你让你了解了老人去世的调查情况。另外，我们也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关王心慧老人过去的事，好协助我们进一步开展调查。”
“还要调查吗？不是已经都很清楚了吗？”
方皓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明明自己还有许多有关老人的疑问还没解开，今天自己来找孙卓也是希望通过他的帮助来解决。但似乎此刻当自己了解到老人在决定离开前后的一些细致安排后，方皓有些犹豫了。老人是按自己的意愿主动做的抉择，而且似乎一切都如老人所愿很圆满。那么，方皓还有必要再去纠结自己的疑惑吗？方皓这么做对于老人会不会是一种打扰？
方皓的犹豫很显然也被孙卓看了出来。
“有很多事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完整，作为警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只有做到真正的全面调查后才算得上完整。”
“全面调查？”
“对，目前我们做的调查仅仅是王心慧老人独居在此生活的部分，有关老人周边及之前的生活暂时未能涉及，你该不会相信老人真的会没有亲人吧？”
“当然不会。”
方皓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孙卓眼前一亮。
“那就对了，我们有责任去调查老人的过去及亲友状况，相信如果王心慧老人尚有亲人在世的话，他们有权力也希望得知老人的状况。将这一切都做了后才算是完整。这个你理解吗？”
“嗯，理解，但……”
方皓的心仍在摇摆不定，两只手不自觉地抓紧放在腿上的背包。
“你还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听听。”
孙卓善意温和话语又将方皓拉回到信任他的一边。
“就是，我有些担心。”
“什么担心？”
“……”
方皓还是下不了决心说出来。
“既然是担心，那就要去验证有没有必要为此担心，不去验证，那你的担心可就真的成为永恒的担心了。如果老人在世的话，估计也不想让你为此担心吧！”
的确，孙卓说的对，如果老人在的话，依老人的个性是不会为别人添麻烦的。方皓所谓的担心如果不去面对，也会成为老人的负担。
“嗯，是这样的，我想先声明，我的转述是否真实我并不能保证，但我保证都是老人亲口讲述的原话。”
“明白，真实性我们会去调查，这点你放心。你尽管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怎么说呢，其实老人最初找到我时提到一则新闻，就是上个月S市旧城改建施工中，在一幢废弃的教学楼发现无名人骨……”
在方皓提及到“人骨”时，孙卓职业的敏感让他顿时警觉起来。孙卓认真严肃地倾听，并没有打断方皓。但不知怎地，面对这样的孙卓，方皓反而讲不出话来。
方皓匆匆简单说了一下老人讲述的大概情况后，便将一直抱在手里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自己整理完成的老人口述文稿，推给对面的孙卓。
“具体的都在这里，你可以仔细看。”
孙卓接过方皓的文稿，郑重其事的开始翻阅。大约读了十来页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方皓。
“哦，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这个资料可不可先交由我们警方保管，待事情结束后再归还给你？”
“可以，其实我今天带来就是想交给你的，只不过刚才……”
“可以理解，同时也向你表示感谢，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那倒不必了，我还有个请求。”
“哦，你说，”
“如果你们要去老人过去生活的地方调查，能不能允许我一起跟着去？”
“你也去？这个恐怕不可以，毕竟我们警方办案是有规定的。”
“那，那就算了吧。”
方皓眼珠机警地转了两圈，又被孙卓捕捉到了。
“以我职业敏感的判断，你目前心里正在做决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已经在下决心，就是凭自己也要去调查认证？”
“你……”
方皓惊的无言以对，更不敢妄自否认。
“怎么？让我猜对了？”
“你们警察都这么神吗，有些吓人。”
“吓人？”
“能随便就看透别人的心思，那还不让人害怕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神，谁能有这种超能力？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我们警察调查案件不就太轻松了，没有的。”
“那你怎么能？”
“我是瞎猫碰死耗子，点正呗！”
“你想当瞎猫我没意见，我可不想做什么死耗子。”
“哦，哦，看我这张嘴，又笨得乱说话了，对不住，没那个意思，千万别生气。”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猜中的？”
“那个，唉，那个，非要说的话，应该归咎于我对你这个人的了解和揣摩。”
“你对我了解？还有揣摩？”
“嗯，只是好奇，多想多分析而已，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真的。”
“职业习惯吗？”
“对，对，可以这么说。”
孙卓松了口气，尴尬地摸着后脑勺，是方皓喜欢的模样。
方皓在头脑里回想着这新年伊始发生一连串的异常事，心里一阵揪心的酸楚涌上。
“依法医尸检判断，老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2号的凌晨2点到5点，也就是在老人服药后的5—8个小时后。”
老人在新年第一天的晚上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再从药盒里取出已准备了一个多月的药，老人是在床边服下药的吗？并且还将余下的药瓶放回到那个大药盒里……
老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躺在床上等待着最终时刻的到来？是否她又想到自己一生种种的过往？是否她很期待来生的重新启程……
老人在药物带来的副作用起效时是否会痛苦……
孙卓似乎看出方皓在想什么，他接着向方皓陈述着资料上的内容。
“据那两位男志愿者讲，他们如约到达老人家时，老人家的房门并没有锁而是虚掩的。两人敲门后没有回应才自行进去的，本想着将菜放下后即离开，但考虑到社区工作人员特意强调如果老人有什么活需要帮忙处理一定要尽心做，觉得就这么走不合适，就试着在房间里看了看。
“在老人的西屋卧室，两个人看到老人躺在床上，睡的很实，一脸的安详。他们试着想叫醒老人，问问还有其它事没，但发现老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另外他们说老人是一身穿戴整齐的平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于是感到奇怪才上前查看才发现老人已没了生命体征，之后两人慌张回到社区通报了发现的情况。”
一脸的安详，方皓听到这个放下了心，老人在世时经历了太多的悲痛，最后时刻药物带来的痛苦已不能激起她的不适。看样子老人走的很安心。
“社区通报了我们和民政局，现在老人的遗体暂时会存放在殡仪馆。之后会依老人的遗愿，哦，忘了说，老人留下了两份遗嘱，一份已由社区转交给了你，你也应该是收到了吧。
“另一份是给社区的，老人在信里交待了自己的后事，现老人居住的房子是政府的廉租房。老人的衣物全权将由社区处理，老人的遗体她要求火化后不留骨灰，如果不麻烦将之抛入海里，如果不方便就任意处置。
“从老人的安排上来看，王心慧老人应该是个自理力极强不愿给别人增添麻烦的老人。”
方皓点着头表示肯定，并向孙卓提出。
“如果允许的话，老人的骨灰是否可将由我来处理？”
“你？”
“嗯，我想帮老人完成最后的遗愿。”
“海里吗？”
“是的，我想那么做。”
“哦，这个，我和领导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同意。”
“那就麻烦你了。”
“你客气了，应该的，都尽自己的一份力吧。”
“嗯”
“以上就是我们公安机关目前对于王心慧老人的调查结果。今天找你让你了解了老人去世的调查情况。另外，我们也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关王心慧老人过去的事，好协助我们进一步开展调查。”
“还要调查吗？不是已经都很清楚了吗？”
方皓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明明自己还有许多有关老人的疑问还没解开，今天自己来找孙卓也是希望通过他的帮助来解决。但似乎此刻当自己了解到老人在决定离开前后的一些细致安排后，方皓有些犹豫了。老人是按自己的意愿主动做的抉择，而且似乎一切都如老人所愿很圆满。那么，方皓还有必要再去纠结自己的疑惑吗？方皓这么做对于老人会不会是一种打扰？
方皓的犹豫很显然也被孙卓看了出来。
“有很多事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完整，作为警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只有做到真正的全面调查后才算得上完整。”
“全面调查？”
“对，目前我们做的调查仅仅是王心慧老人独居在此生活的部分，有关老人周边及之前的生活暂时未能涉及，你该不会相信老人真的会没有亲人吧？”
“当然不会。”
方皓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孙卓眼前一亮。
“那就对了，我们有责任去调查老人的过去及亲友状况，相信如果王心慧老人尚有亲人在世的话，他们有权力也希望得知老人的状况。将这一切都做了后才算是完整。这个你理解吗？”
“嗯，理解，但……”
方皓的心仍在摇摆不定，两只手不自觉地抓紧放在腿上的背包。
“你还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听听。”
孙卓善意温和话语又将方皓拉回到信任他的一边。
“就是，我有些担心。”
“什么担心？”
“……”
方皓还是下不了决心说出来。
“既然是担心，那就要去验证有没有必要为此担心，不去验证，那你的担心可就真的成为永恒的担心了。如果老人在世的话，估计也不想让你为此担心吧！”
的确，孙卓说的对，如果老人在的话，依老人的个性是不会为别人添麻烦的。方皓所谓的担心如果不去面对，也会成为老人的负担。
“嗯，是这样的，我想先声明，我的转述是否真实我并不能保证，但我保证都是老人亲口讲述的原话。”
“明白，真实性我们会去调查，这点你放心。你尽管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怎么说呢，其实老人最初找到我时提到一则新闻，就是上个月S市旧城改建施工中，在一幢废弃的教学楼发现无名人骨……”
在方皓提及到“人骨”时，孙卓职业的敏感让他顿时警觉起来。孙卓认真严肃地倾听，并没有打断方皓。但不知怎地，面对这样的孙卓，方皓反而讲不出话来。
方皓匆匆简单说了一下老人讲述的大概情况后，便将一直抱在手里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自己整理完成的老人口述文稿，推给对面的孙卓。
“具体的都在这里，你可以仔细看。”
孙卓接过方皓的文稿，郑重其事的开始翻阅。大约读了十来页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方皓。
“哦，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这个资料可不可先交由我们警方保管，待事情结束后再归还给你？”
“可以，其实我今天带来就是想交给你的，只不过刚才……”
“可以理解，同时也向你表示感谢，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那倒不必了，我还有个请求。”
“哦，你说，”
“如果你们要去老人过去生活的地方调查，能不能允许我一起跟着去？”
“你也去？这个恐怕不可以，毕竟我们警方办案是有规定的。”
“那，那就算了吧。”
方皓眼珠机警地转了两圈，又被孙卓捕捉到了。
“以我职业敏感的判断，你目前心里正在做决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已经在下决心，就是凭自己也要去调查认证？”
“你……”
方皓惊的无言以对，更不敢妄自否认。
“怎么？让我猜对了？”
“你们警察都这么神吗，有些吓人。”
“吓人？”
“能随便就看透别人的心思，那还不让人害怕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神，谁能有这种超能力？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我们警察调查案件不就太轻松了，没有的。”
“那你怎么能？”
“我是瞎猫碰死耗子，点正呗！”
“你想当瞎猫我没意见，我可不想做什么死耗子。”
“哦，哦，看我这张嘴，又笨得乱说话了，对不住，没那个意思，千万别生气。”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猜中的？”
“那个，唉，那个，非要说的话，应该归咎于我对你这个人的了解和揣摩。”
“你对我了解？还有揣摩？”
“嗯，只是好奇，多想多分析而已，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真的。”
“职业习惯吗？”
“对，对，可以这么说。”
孙卓松了口气，尴尬地摸着后脑勺，是方皓喜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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