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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生活不好讨,章鱼吐泡泡2(6k字二合一)

    刚到车头前门,一条比人还粗的触手便将他卷起,送到了它那张巨大的面具前。

    费尔赫莱德看上去确实不太妙,虽然看不出任何外伤,但它卷着自己的触手正微微颤抖着,这“微微”体现在吴眠身上,便是五脏六腑都险些给挤牙膏似地挤了出来。

    巨大如超大版热气球的脑袋上戴着同样巨大的金属面具,面具底下则是一张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嘴,这只章鱼嘴却吐着一个比它脑袋还要大的大泡泡,面前的0725映在泡泡表面,活像一个七彩的超大头婴儿。

    砰!

    泡泡破了,黏黏的液体糊了吴眠一脸。

    “呃,你的外卖?”吴眠看着颇有些神志不清的大章鱼问。

    突然,老费尔开口了,用标准的播音腔颤声说道:

    “哦?是你呢!0725!我等你很久了哦。我的炸鸡呢?是不是W记的?不对,先把药给我呢。也不是哦,快点把我脑袋上那根针,那根针哦,看到吗,把它给拔下来呢!”

    “……?”

    吴眠傻了足足五秒,才大喝一声:“月光!”

    簌!月光打在身周触手上,连一条划痕也没留下。

    “别磨叽了!快点哦!我快撑不住了呢!”老费尔的面具边上湿漉漉的,有液体不住滑落,不知道是章鱼黏液还是涔涔冷汗。

    吴眠被触手高高托起,送到了它那有十几层楼高的脑瓜顶上。

    古有大海捞针,今有大脑拔针。吴眠提着已经凉透了的炸鸡,才在二十分钟的搜寻过后找到了那根绣花针大小的金针,将其拔出。

    说起来,那疯丫头好像有拿着差不多的玩意扎过自己,难道这就是我刚才做噩梦的原因?

    触手的“微微”颤抖并没有停下,吴眠只觉得整个人都已被揉得变了形,可拔下针后,颤抖依然没有停止。

    “这是【屏蔽】做的?你和她交过手了?”

    “这只是开头哦。那女孩可没这么好处理。这根针叫【滴针礼】,是一种由多种权柄糅合而成的工匠制品,也就是【超凡物品】呢。每秒钟它就会自动向我施加一次轻微的刺扎,就跟那个‘滴水刑’一样呢,地铁底下经常漏水,所以我很熟悉哦。”

    吴眠强忍着捂住耳朵的冲动,说道:“听起来也不算什么问题啊!”

    “愚蠢呢!0725,你真够愚蠢的呢!你难道忘了她的【权柄】么?她可是【屏蔽】诶,你知道她已经【屏蔽】了多少万下【滴针礼】吗?她把时间设定在了明天黎明,到时【屏蔽】一解除,我可就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万多枚针刺进同一个地方呢!你倒是来试试哦!”

    “她怎么把这根针送进来的?她难道还抽空坐了趟地铁?”

    从时间来说,那疯子应该是在凌辱完自己,套出了对静静的求救信号作为诱饵之后,再马不停蹄地着手布置下一步人手,看静静战损时的状况,就像是同时遭受了几十种权柄围攻一样,简直是无法想象。这么短时间布置下如此繁杂的陷阱,她还有空坐个地铁来会会这条老章鱼?

    “是我主动找到她的呢!可我也没跟她接触,一直在这里待着哦,她大部分时候也一直在地上呢。我是【恐惧】之主,方圆五十公里内,只要出现任何强烈的恐惧情绪,我都能瞬间获得该坐标的视野哦,还能通过维持对方的恐惧时刻保持追踪,并直接进行精神上的互动呢。”

    “所以你们俩就‘神交’了?”吴眠终于忍不住堵上了双耳,同时发出吐槽,“可她是怎么把针送进来的?”

    “你可以看呢。我的权柄里也有【恐惧回忆】,可以播给你看哦。”

    于是吴眠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准确来说是两个,一个左眼,一个右眼。

    左眼上是混凝土深渊里触手乱舞的费尔赫莱德,右眼上是蹲在沥青地面上抱着没有了的脑袋不住颤抖的无头疯女孩。

    这个画面持续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这就是你们战斗的情景?”

    “这是决斗前的热身哦。”章鱼对自己挥之不去的口癖似乎也倍感痛苦,拼命扇动着触手,像是在赶嘴边嗡嗡乱飞的苍蝇,“我给你看看再之前的呢。”

    画面迅速合二为一,呈现出的,是吴眠自己的脸,文艺中带着点痞气,痞气中又带着点疯癫,只是比之在镜子前看到的自己,又帅了一百来倍。

    这张无比英俊的脸无比帅气地直视着镜头,坚定地说出了那句:“但是,我拒绝!”

    随后这张帅脸迅速扭曲、旋转,溶成了不可名状的血肉糊糊,把观看这一幕的吴眠吓得差点又要甩出月光。

    这坨血肉糊糊用模糊不清却又让人汗毛直竖的嘶哑声音续道:

    “呜呜邬洛最嘻哈的死,就系嘚鸡窝赶jio良吼滴下火嗦LOW!”

    画面骤然熄灭。

    “死章鱼,能不能别他妈搞你那吓人艺术了!这可比源代码那集哈人多了!”

    “我他吗才没加工什么呢!这就是你那宝贝女孩看到的情景哦!就是因为她眼里的你变成这样,我才闻着她的恐惧找到她的呢!”

    “你是小狗吗?还闻着味儿!”浑身鸡皮疙瘩的吴眠止不住骂骂咧咧,“我怎么会是这副鬼样!”

    “你还不明白哦?这就是她的幻觉,她眼中的你。她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呢!你得对她好点,或者干脆点,把她干掉呢。不然这女孩只会一直疯下去,一直危害社会哦!”

    一人一鱼对骂了几句,都是同时沉默了下来。

    “你能不能正常说话?”良久,吴眠无奈地揉着太阳穴说。

    “我只是想惹怒她,所以学她说了几句呢,然后就,就被施加了针对我改正口癖的努力的【屏蔽】呢。”

    “……然后呢,你还没说她是怎么把针送进来的。”

    “这是很久之后的事了,你走之后,因为技术原因,我中断了追踪,又花了很长时间,才重新定位到她呢。”

    眼前一闪,又出现了那幅两人隔空对峙的场景。

    只见左边的大章鱼神态悠闲,右侧的无头小怜的脖子却快速愈合着,长出了一张脸来。

    不是一颗脑袋,是一张糊在脖子断口上的脸!

    这张本该俏美的脸刚长出来,便被恐惧彻底淹没。失神无光的双目上下180度飞快剧颤。

    某个瞬间,她的瞳孔飞速涣散,站起身,在马路上飞奔起来,口中念念叨叨:“不,不要,为什么要丢下我,女人!刀,刀!死了,洛君呢,邬洛呢,她也死了,太好了,洛君呢,孩子,他没死,啊,他妈死了,太好了,孩子,孩子也快死了……”

    吴眠边看边用衣袖抹冷汗,又问老章鱼道:“她看到了什么回忆?能投放……算了还是别吧。”

    “你要我也做不到哦。她这幕回忆,呃,很古怪呢?以我的权柄位格,居然也没法窥看到呀……”

    “是不是被什么高位格的【授权书】压制了?呃,或者更强大的【超凡物品】?”失忆三天,已经懂了不少东西的吴眠问。

    “有可能呢。毕竟我只是一个E区的小员工嘛。”老章鱼无奈地吹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泡泡。

    放送继续。

    无头但有脸的女孩的念叨逐渐变成了高声的胡言乱语,不时爆发出几声尖叫,同时踉踉跄跄地闯进了最近的地铁六号线站点,在楼梯上一脚踏空,竟然将右腿摔断了,血淋淋的一整条飞到了检票口上。

    “我的权柄能极大地弱化【恐惧】中的目标呢,包括肉体……我只是想问出她的企图,可面对这个【屏蔽】,我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呢。”似乎觉得自己下手有些残忍,老章鱼轻叹一声。

    下一秒,只见女孩弯腰拾起了那条右腿,用力一按,跟拼乐高积木似地一下将它安回了原位,只是不小心把前后反了过来,膝盖装在了后面,可她行动竟全无滞碍,三两步便闯进了空无一人的地铁站里,来到了站台上。

    察觉到权柄者非善意的入侵,地铁的自动控制系统将该线路停止了,她和体内的恐惧僵持了好几分钟,也没见到列车进站。

    “她试图冲进十三号线找到你的本体?”吴眠问。

    “我是这么认为,或者说以为的呢。”老费尔说,“但此刻想来,那也是她的‘计划’哦。”

    “计划?”

    “她从自己过于严重的幻觉中发现了不对,竟然猜到了是我在插手此事,甚至猜到了我大概率藏在地铁深处呢。你要知道,我搬过来E区还不到一个月,除了柴十一等寥寥数人,没有多少人知道哦。可她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真是可怕的直觉呢!

    “可她不可能鲁莽到在大概率是我的主场的地铁系统里动手,何况这里有那位【地铁管理员】先生,虽然那位在黎明后的上班高峰期才会醒来,可动静太大了,还是会惊醒那位大人的呢。那女孩只是在吸引我的注意罢了,她很清楚地认识到,我刚从她的恐惧中追踪到了风花街上的阴谋气息,打算问出究竟后,向柴十一通风,甚至直接插手此事呢。可我其实不想插手,我也不敢跟试图暗杀【太阳】的家伙对着干呀……

    “所以,认识到她认识到我认识到她的阴谋的我,就打算直接通知柴十一,可这时,那个女孩竟然不由分说就动手了呢,因为我的【洞悉深渊】,呃,也就是偷窥,必须是要和对方互通意识的呢,她很容易就反向追踪到我了。她竟然打算真的干掉我呢。事实上她差点就做到了,但我已经最大限度地阻挠了她的计划哦。”

    画面继续流动。

    女孩的“脸”上已经是痛哭流涕,只是流的不只是涕,还混着一汩汩红褐相间的鲜血。使用了未知的肉体系【授权书】的她,在精神崩坏的影响下,瘦小的身躯竟然在黄底白色斑点连衣裙底下无规则地鼓胀起来,几乎就要异变成为一坨恶心丑陋的怪物。

    可她还是控制住了。从脖子口的“脸”上不住淌落的血泪也渐渐变得断续不定。

    不用怀疑,这时的她已经发现了费尔赫莱德的存在,甚至还隐约把握住了他的位置。

    她翘起沾满血泪和肉沫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脸。

    “爸爸!”

    她突然怪异而开心地大叫了一声。

    ……

    吴眠愣了一下,下意识望向了黑暗中大章鱼的那张大脸:

    “你是她爹?”

    “去你的,别打岔哦。”

    ……

    “爸……爸?!”

    只见女孩张开糊在脖子上那张、那块长满了森森白牙的嘴巴,又叫了一声,这次却非常生气,叫完还咬牙切齿的。

    下一秒,一沓厚厚的纸从地铁的天花板下凭空冒了出来,径直落到了她朝身前摊开的双手上……

    那是【授权书】。

    一整沓厚厚的【授权书】!

    “这就是我的噩梦伊始呢……”老章鱼以旁白形式颤声道。

    哗啦啦!

    女孩高挥双臂,把那沓折叠整齐的【授权书】全部扬到了半空!

    下一秒,观看这一幕的吴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句经典广告词:

    步步高授权机,哪里不会点哪里……

    “【饕餮之欲授权书】【人格创造授权书】【精神诊断授权书】【惩戒授权书】【心灵监狱授权书】【拉钩上吊授权书】【沉湎回忆授权书】【渴血症授权书】……”老章鱼跟报菜名似地快速念道。

    “她将这些与精神和心灵有关的【授权书】,在它们落下之前,全部用手指戳破了呢,用她那根蘸上了自己的血的手指,借由我【洞悉深渊】建立的精神渠道反向发动了攻击呢。而且还不是一张张地来,她先把它们【屏蔽】了,等各种效果堆积在了一块,才一股脑儿地从精神渠道里扔了给我,像扔一大坨有毒有害垃圾一样呢……”

    吴眠不禁同情起大章鱼的遭遇:“所以,这就是你现在还在不断试图捏死我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地铁宽的触手给捏成膏状了!

    “怎么可能哦,我可没弱到这种程度,虽然这一大坨有毒有害垃圾是有点难以下咽,可我还是消化掉了,我可是恐惧之主呢。”大章鱼这么说着,触手还是余悸未消地乱晃,“可接下来的那张就有点不太好受了,她甚至没把它混在那一大坨垃圾里,而是单独一张,嚼烂了,咽进了自己肚子。”

    ……

    吴眠看到,画面中的无头女孩果真这么做了,只是吃相比描述的更加狰狞可怖,跟一台人肉碎纸机似的三两下便将纸张绞碎,眼里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恨意。

    她不是在恨那个躲在地底的【恐惧】,而是在恨这张【授权书】?

    纸上纹理繁复紊乱,能看出这张【授权书】位格极高,远远超越了之前配送给大章鱼的那份【假人大师授权书】。光是瞄了上面的文字一眼,吴眠就已经觉得头晕目眩,一股张扬着疯癫、痴狂、欢愉、燥热以及、极乐的意味,径直刺向了自己的某个部位!

    这到底是……

    “【永不可触之欲授权书】,这是我命名的哦。我不知道它该怎么叫,但你经验丰富,你知道那种感觉哦,费尔赫莱德。”

    画面中,那张怪异可怖的疯脸泛起了疯狂却莫名带着平静的笑意,微微躬身,直直地看向了“镜头”。

    虽然知道她是在朝当时的老章鱼说话,而非隔了整整大半天时空的自己,吴眠还是觉得心跳停了足足两秒。

    “我,我当时感觉,【河蟹,自己脑补】,了呢。”老费尔这话是朝吴眠说的,听不出半分香艳,只有让人背脊发凉的惊悚,“你知道那种感觉……”

    “我不知道。”吴眠打了个寒颤,诚实摇头,“也不想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只是形容一下……总之,那感觉实在是,很不好受,呢……”老费尔剧烈地又一次颤抖起来,看来这张名字拗口的【永不可触之欲授权书】,就是这颤抖的直接原因了。

    很奇怪的是,明明直接吞下了这张【永不可触之欲授权书】,这个无头女孩受到的影响,竟然还没有只是遭到反向污染的老费尔深刻。猛烈抽搐了几下,她竟然重新站直了身子,又笑吟吟地看向了“镜头”。

    “感觉,很不错呢……”她用喘着粗气的“嘴”说道,“呼,多亏了你的【恐惧】,极大地提高了我对这种恐惧的‘阈值’呢,对了,也不只是恐惧的阈值哦,还有其他方面的……”

    “快进!快进!”吴眠惊叫道,他不想再被这些污言秽语玷污自己纯洁幼小的心灵了,

    “不用你说!呢!”老费尔用标准的播音腔怒吼道。

    ……

    十分钟后,发现这位匿名“网友”终于有力气拔掉“网线”的小怜同学,又欢快地大叫了一声:“爸爸!写字!”

    话音刚落,一张纸和一支铅笔就落到了她手上,她写了几个字后揉成一团,将纸笔往上一扔,全扔到了虚空里,又摊开了手掌,这次来的还是一张纸,还有纸上四根几不可见的尖针。

    “这是【屏蔽】,”没有脑袋的小怜同学将针一根根递到了“镜头”前面,跟讲课老师似的介绍道,“这是【屏蔽】,这还是【屏蔽】。所以这根呢,这根也是【屏……不是哦,这可不是【屏蔽】呢,这是【滴针礼】,专门喂给你的。费尔赫莱德,我其实一直想尝尝‘章鱼刺身’呢——

    “不行哦,不可以,不要,不能挂掉我们的‘通话’呢!”

    她从地上扒拉两下,抓起了一张踩满深红色脚印的【授权书】,将四根尖针一起放在了上面,用手指沙沙地划拉着粗糙的纸面。

    “我要【寄送】给你了哦,请你收货呢。什么?你不肯吗?这可麻烦了,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始了呢,在狐狸精死之前,可不能放你乱动哦!那么,这张如何呢?”她朝镜头噘了噘“嘴”,从地上又捡起了另一张踩满了脚印的【授权书】。

    吴眠赶紧合上双眼,因为那赫然又是一张【永不可触之欲授权书】!

    她家是搞批发的吗!高位格【授权书】论斤卖的吗?!能不能借我几张当厕纸啊!

    只听无头女孩一遍又一遍地问道:

    “费尔赫莱德,你在吗?

    你在吗?

    你在吗?

    你,在吗?”

    “我在哦!”画面骤停,吴眠身前的老费尔突然惊叫出声。

    “……”

    “……”

    一人一章鱼对视一眼,各自陷入了缄默。

    “真丢人,你把你的权柄让给她吧。”良久,吴眠摇头叹道。

    “唔唔,我也有这个打算,她比我适合太多了,呢。”老章鱼说,“总之就是这样,这就是你手上这根【滴针礼】的来历了,附带三枚现在已经耗尽了的【屏蔽之针】,分别屏蔽了三样东西,呃,这根就送你吧,虽然离开了她的能力就没什么用。我、我不想再见到针这种东西了哦。”

    “这疯子的东西,鬼才要啊!”说是这么说,吴眠还是老实将这根【滴针礼】放进了口袋,小心地不让它戳到自己。兴许能卖点钱,不对,换点工作点呢!

    完事后又毫不留情地说:“她看上去还挺有余裕的,不是说你重创她了吗?果然还是她害、害死了静静?”

    要是这疯子亲自上场,没准真能把无敌的静静伤成那副惨状……

    “0725,我已经尽力了,我毕竟还是【恐惧之主】,我能做的事,我都为你做到了。

    “早在她对我使用那张【永不可触之欲授权书】的时候,我就从那张纸上面,挖掘出了新的【恐惧】,不是属于授权者的恐惧,而是持有者,那个女孩自己的恐惧呢。她在恐惧这张授权书的主人哦。我那时状态很差,没法去细细品悟这一恐惧的原因,它藏得很深很深,带着一股腐肉的气息,但我还是攥住了它,将它抽离出来,就像把一根扎穿自己心脏的利箭拔出来一样,我将这一恐惧牢牢握在了触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