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张尘和向阳阁
“阿厘，我能进来吗？”阿禧靠着门问。
“请进，阿禧姐！”
阿禧摇摇手中的酒瓶，“这是阿浔新推出的招牌酒，一起来两杯？”
“好呀。”
两人并排坐在阳台上，齐齐看着夜景。
“阿厘，三个月没见，你的变化真的很大。”
“有吗？”
“怎么说呢？像是从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小大人。你原来的单子真的很小，可是现在都敢出手帮助别人了。”
“阿禧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那件事发生以后，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说实话，在成为云灵前，我过得很辛苦，我很珍惜云灵阿禧这个身份。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在桑老面前那样说，所以我很责怪你，但不至于到讨厌。”
“我那个时候可能疯了，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没有考虑你的立场，说了很多制造误会的话。那之后我一直很后悔，对不起。”
“都过去了，说开就没事了。”
“阿禧姐，我们重新做朋友吧？”
“做朋友？”
“对，不做姐姐妹妹，做好朋友！”
“好呀！阿厘，这三个月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变化那么大？”
“作为记者，遇到了太多事情，觉得之前的自己太不成熟了。”
“所以，你现在不叫我阿禧姐姐，改叫阿禧姐了是吧？”
“阿禧姐姐哪有阿禧姐叫起来顺口？”
“也是。”
醉意上头，阿厘说着说着哭了，“阿禧姐，遇见你的那天晚上，我和同事们约好在酒厅见面。从报社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槐叔手底下的人正在运送两车尸体。他们说那是犯罪的囚犯，可是怎么可能啊？那明明和我们上次被掳时见到的那些人一模一样。可我只能躲在暗处，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我们都有怜悯众生的心，又都没有解救众生的能力？阿禧姐，你说我能为她们做点什么吗？”
阿禧连忙捂住阿厘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你想被赶出去吗？被别人听到怎么办？我们现在还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她们。阿厘，时候一到，我们一定能帮助她们！相信我！”
“小姐，阿禧小姐想见你。”阿蘅的管事敲敲书房门。
阿蘅停下拨算盘的手，抬起头，“让她进来吧。”
“阿蘅姐，是不是打扰你算账了？”
“没有。阿禧，你找我有事吗？”
“阿蘅姐，我想问问你，灵墙对面那栋云灵楼出租吗？”
“一整栋层还是一个铺面？”
“一整栋。”
“谁要租？”
“我。”
“你打算经营什么？”
“女装店。”
阿蘅打开柜子找到云灵楼的那串钥匙，递给阿禧，“那栋层是桑老指明留给我之后的云灵，谁需要谁拿走钥匙。祝你生意兴隆！”
“谢谢阿蘅姐。”
云灵楼共有四层，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四层已经装修好，只是一直闲置着，但每隔一段时间，桑老都会让人来除尘。
转了一圈，阿禧想好了布局：地下一层做仓库，一层展示区，二层配色区，自己在三层画图。至于名字嘛，阿禧也想好了，就叫向阳阁。
“小姐，东西准备好了。”雷姨和身后的四个下人每人各拎着两个四层食盒。
阿禧点点头，“走吧，去和守卫们打个照面。”
离云灵楼最近的守卫看到了阿禧，连忙迎上去，“阿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在云灵楼开了个女装店，店里女士多，之后辛苦你们多注意着点儿店里的安全！”
“阿禧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随时注意，一定保护好大家！”
“我给你们带了几盒东西，你们分着尝尝吧。”
两个守卫接过食盒，“谢谢阿禧小姐。”
“别客气。对了，上次被刺伤的那个守卫今天在吗？他已经恢复好了吧？”
“您说的是张尘吧？”
“应该是吧，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另一个守卫脸上的表情变得沮丧，“那天晚上您和阿厘小姐被掳走后，他很自责，随便处理了伤口，直到确定两位小姐没事，他才去治疗。可是去得太晚了，听说伤到了神经，后来恢复的也不太好。他原本也只是后备守卫，现在连后备守卫都做不了了，嵎长官知道后，让他回家了。”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出了灵墙左拐，一直走到底的最后一家。”
阿禧转身，“雷姨，辛苦了，带着大家回去吧。”
雷姨不太放心让阿禧独自一人前去，“小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只是去看一看，不会有什么事，回去吧。”
“打扰了，有人在吗？”
门开了，“阿禧小姐？！”张尘很意外。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张尘有些局促，“阿禧小姐，家里小，您别介意。”
“你叫张尘是吧？”
“是的。”
“抱歉，那天晚上是我们连累你了。我一直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你，结果还是影响了。”
“阿禧小姐，您别说这样的话，都怪我不机警。”
“我直说吧。我在云灵楼急需人手帮我管理，你愿意来吗？”
张尘感到受宠若惊，“阿禧小姐，很感谢您的信任，可我是个大老粗，什么也不会。”
“不会可以学，我也会耐心教你。你愿意来帮我吗？”阿禧的语气诚恳极了。
“阿禧小姐都愿意相信我，我要试一试！谢谢阿禧小姐！”
“要不要给家里的其他人留几句话？”
“我和我父亲生活，他也常年不在家，不用留了。”
“其他东西我会给你准备，你收拾一下贴身物品就好，我在灵墙的出入口等你。”
“好”
“张尘，要带着行李去哪儿？”相熟的邻居问。
“我要去阿禧小姐那儿工作啦！”张尘步伐轻快。
“真幸运啊，既能自由出入灵墙，还能在阿禧小姐手下做事儿。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邻居看着张尘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阿山看到围成一圈的守卫们，率先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呢？经过上次的事情还不注意吗？”
众人看到阿山身后的阿嵎，吓得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站成一排，试图遮住身后的食盒。
“阿山，去看看他们后面藏了什么。”阿嵎吩咐。
阿山走近一看，一桌子都是前段时间出名的点心之一——排骨年糕。正想汇报时，阿山注意到了食盒上刻着的“喜”字。
“嵎哥，好像是阿禧小姐给他们送的排骨年糕。”阿山凑近阿嵎，小声汇报。
“谁拿来的？”
“报告嵎长官，是阿禧小姐拿来的。她说她在云灵楼开了个店…”
“她人呢？”
“去找张尘了。
“一个人？”
“她没要下人，也不要我们同行。”
“这次是看在你们还知道留两个人守着出入口，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轻饶。吃快点，以后时刻注意着云灵楼的安全。”
“是！”
“嵎哥，那不是阿禧小姐吗？”阿山指着那个从出入口走出的紫色连衣裙女孩。
阿嵎挑挑眉，他的注意力在阿禧身旁的张尘身上，“那个张尘没在这边住？”
“他家里条件不太好，还没搬来这边。嵎哥，要不我去问问阿禧小姐开店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
“吱~”开门的声音。
阿禧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剪刀，无奈地开口：“雷姨，我真的不饿。”
“那有空见见我吗？”身后那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压迫感。
不用回头，阿禧也知道来人是谁。她没有转身，“阿嵎哥，有事吗？”
“阿禧，你为什么去找张尘？”
“我需要人手。”
“他能帮你什么？”
“帮我采购，按我的要求布置，让我有时间专心处理当下手中积攒的设计稿。”
“明天我让阿山也过去帮忙。”
阿禧转过身，直视着阿嵎，“阿嵎哥，阿山是去帮忙还是监视？”
“帮忙和监视。”
阿禧怒了，“监视什么？他能对我做什么？”
“外面有很多你不知道的阴暗，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为什么要在不了解的情况下那么否定别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生硬？是我害得他丢了守卫的工作。”
“阿禧，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你，所以你敢反驳我了吗？”
阿禧咬咬牙，垂下眼眸，“不敢。阿嵎哥，你找我有事吗？”
“很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阿嵎哥，如你所见，你我都挺忙的，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对话中了吧？”
“嗯，你忙吧，我走了。”
阿禧连起身都不想，转身拿起剪刀继续做自己的事。
耗时一个半月，来咖啡厅找自己沟通过的女士们、阿厘的女同事们，阿禧都按照众人的风格分别为每个人设计了一套适合她们的衣服。阿禧做的衣服搭配新颖，面料优质，做工精细，完全是她一针一线纯手工缝制，收费也不高。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阿禧和向阳阁的名声算是正式在民国传出来了。
“请进，阿禧姐！”
阿禧摇摇手中的酒瓶，“这是阿浔新推出的招牌酒，一起来两杯？”
“好呀。”
两人并排坐在阳台上，齐齐看着夜景。
“阿厘，三个月没见，你的变化真的很大。”
“有吗？”
“怎么说呢？像是从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小大人。你原来的单子真的很小，可是现在都敢出手帮助别人了。”
“阿禧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那件事发生以后，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说实话，在成为云灵前，我过得很辛苦，我很珍惜云灵阿禧这个身份。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在桑老面前那样说，所以我很责怪你，但不至于到讨厌。”
“我那个时候可能疯了，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没有考虑你的立场，说了很多制造误会的话。那之后我一直很后悔，对不起。”
“都过去了，说开就没事了。”
“阿禧姐，我们重新做朋友吧？”
“做朋友？”
“对，不做姐姐妹妹，做好朋友！”
“好呀！阿厘，这三个月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变化那么大？”
“作为记者，遇到了太多事情，觉得之前的自己太不成熟了。”
“所以，你现在不叫我阿禧姐姐，改叫阿禧姐了是吧？”
“阿禧姐姐哪有阿禧姐叫起来顺口？”
“也是。”
醉意上头，阿厘说着说着哭了，“阿禧姐，遇见你的那天晚上，我和同事们约好在酒厅见面。从报社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槐叔手底下的人正在运送两车尸体。他们说那是犯罪的囚犯，可是怎么可能啊？那明明和我们上次被掳时见到的那些人一模一样。可我只能躲在暗处，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我们都有怜悯众生的心，又都没有解救众生的能力？阿禧姐，你说我能为她们做点什么吗？”
阿禧连忙捂住阿厘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你想被赶出去吗？被别人听到怎么办？我们现在还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她们。阿厘，时候一到，我们一定能帮助她们！相信我！”
“小姐，阿禧小姐想见你。”阿蘅的管事敲敲书房门。
阿蘅停下拨算盘的手，抬起头，“让她进来吧。”
“阿蘅姐，是不是打扰你算账了？”
“没有。阿禧，你找我有事吗？”
“阿蘅姐，我想问问你，灵墙对面那栋云灵楼出租吗？”
“一整栋层还是一个铺面？”
“一整栋。”
“谁要租？”
“我。”
“你打算经营什么？”
“女装店。”
阿蘅打开柜子找到云灵楼的那串钥匙，递给阿禧，“那栋层是桑老指明留给我之后的云灵，谁需要谁拿走钥匙。祝你生意兴隆！”
“谢谢阿蘅姐。”
云灵楼共有四层，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四层已经装修好，只是一直闲置着，但每隔一段时间，桑老都会让人来除尘。
转了一圈，阿禧想好了布局：地下一层做仓库，一层展示区，二层配色区，自己在三层画图。至于名字嘛，阿禧也想好了，就叫向阳阁。
“小姐，东西准备好了。”雷姨和身后的四个下人每人各拎着两个四层食盒。
阿禧点点头，“走吧，去和守卫们打个照面。”
离云灵楼最近的守卫看到了阿禧，连忙迎上去，“阿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在云灵楼开了个女装店，店里女士多，之后辛苦你们多注意着点儿店里的安全！”
“阿禧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随时注意，一定保护好大家！”
“我给你们带了几盒东西，你们分着尝尝吧。”
两个守卫接过食盒，“谢谢阿禧小姐。”
“别客气。对了，上次被刺伤的那个守卫今天在吗？他已经恢复好了吧？”
“您说的是张尘吧？”
“应该是吧，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另一个守卫脸上的表情变得沮丧，“那天晚上您和阿厘小姐被掳走后，他很自责，随便处理了伤口，直到确定两位小姐没事，他才去治疗。可是去得太晚了，听说伤到了神经，后来恢复的也不太好。他原本也只是后备守卫，现在连后备守卫都做不了了，嵎长官知道后，让他回家了。”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出了灵墙左拐，一直走到底的最后一家。”
阿禧转身，“雷姨，辛苦了，带着大家回去吧。”
雷姨不太放心让阿禧独自一人前去，“小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只是去看一看，不会有什么事，回去吧。”
“打扰了，有人在吗？”
门开了，“阿禧小姐？！”张尘很意外。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张尘有些局促，“阿禧小姐，家里小，您别介意。”
“你叫张尘是吧？”
“是的。”
“抱歉，那天晚上是我们连累你了。我一直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你，结果还是影响了。”
“阿禧小姐，您别说这样的话，都怪我不机警。”
“我直说吧。我在云灵楼急需人手帮我管理，你愿意来吗？”
张尘感到受宠若惊，“阿禧小姐，很感谢您的信任，可我是个大老粗，什么也不会。”
“不会可以学，我也会耐心教你。你愿意来帮我吗？”阿禧的语气诚恳极了。
“阿禧小姐都愿意相信我，我要试一试！谢谢阿禧小姐！”
“要不要给家里的其他人留几句话？”
“我和我父亲生活，他也常年不在家，不用留了。”
“其他东西我会给你准备，你收拾一下贴身物品就好，我在灵墙的出入口等你。”
“好”
“张尘，要带着行李去哪儿？”相熟的邻居问。
“我要去阿禧小姐那儿工作啦！”张尘步伐轻快。
“真幸运啊，既能自由出入灵墙，还能在阿禧小姐手下做事儿。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邻居看着张尘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阿山看到围成一圈的守卫们，率先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呢？经过上次的事情还不注意吗？”
众人看到阿山身后的阿嵎，吓得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站成一排，试图遮住身后的食盒。
“阿山，去看看他们后面藏了什么。”阿嵎吩咐。
阿山走近一看，一桌子都是前段时间出名的点心之一——排骨年糕。正想汇报时，阿山注意到了食盒上刻着的“喜”字。
“嵎哥，好像是阿禧小姐给他们送的排骨年糕。”阿山凑近阿嵎，小声汇报。
“谁拿来的？”
“报告嵎长官，是阿禧小姐拿来的。她说她在云灵楼开了个店…”
“她人呢？”
“去找张尘了。
“一个人？”
“她没要下人，也不要我们同行。”
“这次是看在你们还知道留两个人守着出入口，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轻饶。吃快点，以后时刻注意着云灵楼的安全。”
“是！”
“嵎哥，那不是阿禧小姐吗？”阿山指着那个从出入口走出的紫色连衣裙女孩。
阿嵎挑挑眉，他的注意力在阿禧身旁的张尘身上，“那个张尘没在这边住？”
“他家里条件不太好，还没搬来这边。嵎哥，要不我去问问阿禧小姐开店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
“吱~”开门的声音。
阿禧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剪刀，无奈地开口：“雷姨，我真的不饿。”
“那有空见见我吗？”身后那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压迫感。
不用回头，阿禧也知道来人是谁。她没有转身，“阿嵎哥，有事吗？”
“阿禧，你为什么去找张尘？”
“我需要人手。”
“他能帮你什么？”
“帮我采购，按我的要求布置，让我有时间专心处理当下手中积攒的设计稿。”
“明天我让阿山也过去帮忙。”
阿禧转过身，直视着阿嵎，“阿嵎哥，阿山是去帮忙还是监视？”
“帮忙和监视。”
阿禧怒了，“监视什么？他能对我做什么？”
“外面有很多你不知道的阴暗，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为什么要在不了解的情况下那么否定别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生硬？是我害得他丢了守卫的工作。”
“阿禧，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你，所以你敢反驳我了吗？”
阿禧咬咬牙，垂下眼眸，“不敢。阿嵎哥，你找我有事吗？”
“很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阿嵎哥，如你所见，你我都挺忙的，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对话中了吧？”
“嗯，你忙吧，我走了。”
阿禧连起身都不想，转身拿起剪刀继续做自己的事。
耗时一个半月，来咖啡厅找自己沟通过的女士们、阿厘的女同事们，阿禧都按照众人的风格分别为每个人设计了一套适合她们的衣服。阿禧做的衣服搭配新颖，面料优质，做工精细，完全是她一针一线纯手工缝制，收费也不高。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阿禧和向阳阁的名声算是正式在民国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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