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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说家:09第七人格

    “嗷!”的一声落水狗的声音,一根断裂的木棍刺进了藏獒的眼睛里,深深的嵌入到头骨中,藏獒挣扎着倒在血泊中,我抡着带血的木刺,刘警官缠斗的那只藏獒哀嚎了两声退下了,一溜烟的跑出了厂房。

    老鬼几个人抡着西瓜刀,棒球棍在等待着我,我回望刘警官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天厂房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我感觉到这是刘警官在捣鬼,在亮光与黑暗交替的过程中,十几个人咿咿呀呀的倒在了地上,我身上的衣衫几乎被撕裂的不成样子,沾染着血渍,老鬼从地上捡起来一把刀,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直摄影机,战战兢兢的说:“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死给你看,我不想死,是你逼死我的,那就是第二百三十二条是故意杀人罪,你也不想用同归于尽的处理方吧。”

    “现在同意我们看的是同一本书了?”我问。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您看什么书,我就看什么书!”老鬼哀求的说,他的声音被空转的电锯声掩盖,嘈杂的声音很刺耳,那股噪音几乎要撕裂耳膜,萦绕在大脑里,老鬼躺在电锯机床上,电锯在他额头上转动着。

    “你不应该对一个女人下手,更不应该对一个刚找到希望的女人下手。”我说,老鬼在机床上挣扎着,我歇斯底里的质问他:“这个问题我只问一遍,你为什么要杀死蔷薇?”

    “你神经病啊,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老鬼惊慌失措的说。

    “我给你个提醒,一个遍体鳞伤,在伤疤上纹身的女孩。”我提示他说。

    “你是说小戴的女朋友?”老鬼好像记起了什么。

    “记起来了?”我问。

    “你就是小戴说的那个人?”老鬼疑惑的问。

    “那个人是谁?”我问。

    “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彪乎的二愣子?我没杀她,杀死她的是你。”老鬼强词夺理的说。

    我的脑子里一阵嗡鸣,我推动了机床上的把手,这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机床上的老鬼在缓缓的移动到电锯口,他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像一头待宰的猪。

    “他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彪乎的二愣子也是他说的,脑子不好使也是他说的,求求你放过我,我真没杀她。”我翻着眼睛去看头顶上的电锯,发梢的几根头发已经在他眼前纷飞,他失魂落魄的大喊着说:“小戴,是戴维,戴维杀了她。”

    我还想继续追问几句,老鬼已经昏厥了过去,一股尿骚味从机床上传来,电锯突然停了下来,一只手握住了把手,刘警官摇了摇头,说:“我们跟他不一样。”

    “那台破损的手机修复了,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刘警官满面愁容的说。

    “不该看的东西?”我疑惑的问,他的表情凝重,我踢了一脚晕倒的老鬼,问:“跟这家伙有关?”

    刘警官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说:“不止,影像录制的时间在晚上,光线有些模糊,我还在进一步的确认,可以确定视频是蔷薇录下来的,视频是戴维和老鬼走私违禁药品的内容,视频里有老鬼,戴维,还有……”

    “你想怎么做?”我问。

    “有压力,带上老鬼,我想试试直接越过上级,向总局实名举报。”刘警官说。

    “视频里还有谁?”我问。

    “我不能告诉你。”他笑着说。

    “你让我以身犯险,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这个结果?”我疑惑的问。

    “不,是你带我来的这里。”刘警官的嘴角上扬,那个亦正亦邪的笑容挂在脸上,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勃颈处被人击打了一下,昏厥了过去。

    2021年的初秋,她打了个电话给我,想去天主教堂参加唱诗班,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穿着雍容华贵,俨然换了一副样子,我一直觉得那天见面的时候蔷薇的状态很奇怪,脸上的妆容很精致,甚至还佩戴了饰品,她所表现的一切都在急于告诉我她很好。

    上午我们到了教堂外的广场上,教堂整体坐落在青石基座上,正立面共有三座穹顶式钟楼,楼顶立十字架3座,阳光从中间一座钟楼和两侧的小钟楼和穹顶上照下来,气温开始下降,穿了外套还是感觉到干燥的风吹在脸上生疼,阳光没有驱散刺骨的寒冷,我们到的时候时间还早,在教堂周边的商城逛了一会儿,她看上了一款巴黎时装周的肩包,看着六位数的吊牌,我忘却止步,她觉得没有想象中的好看,脸色木讷,还是刷卡买了下来,就像在菜市场买菜。

    “最近过的还好吗?我都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我站在她的身后问,从商城里走出来,我们走到步行街上。

    “日子过的不好,也说不上坏,浑浑噩噩的活着。”她打起精神说,她不经意间撩起额头的发梢,粉底下依稀可以看到淤青的痕迹,看见我惊愕的眼神,她下意识的用头发盖起了伤痕,看了眼时间便加快了脚步。

    我们到达教堂外,浑厚的电风琴和唱诗班的歌声已经飘荡在秋日的阳光下,蔷薇为了这次唱诗班申请了很久,闲暇的时候都会来演练,她最终没有能够参与,无奈的叹息说:“演练的过程,已经是最好的时刻,结果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对不起!”我跟她道歉。

    “你眼袋越来越大,黑眼圈越来越重,现在每天还熬夜吗?”她问。

    “失眠越来越严重,睡不着,庆幸自己还能保持清醒,总好过睡着了做噩梦。”我说,关于我的事情我并不想过多的提及,我敲了敲额头,想问她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嘘!”她没有说话,提示我安静下来,只是仔细的聆听着唱诗班的一首《Voissurtonchemin》:

    看看你经过的路上,被遗忘的孩子们迷了路,向他们伸出手,拉他们一把,步入往后的日子,在黑暗中去感受,希望的光,生命中的热枕,荣耀之巷,童年的欢乐,转瞬即逝,被抹去,被遗忘,一缕希望的光在巷子尽头闪亮,在黑暗中的方向……

    她伸手触摸着天空,沉醉在音乐里,在音乐中指尖最接近上帝的地方,她欢快的像个孩子,她突然站起身冲着人群大声的怒吼:“啊,啊,啊!”

    她毫不避讳路人投来的目光,我想到了《放牛班的春天》里的一句话:“这一刻,我想告诉这个世界我的喜悦和乐观,但是谁会听呢?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们是神的孩子吗?是不是神早已经离开了这片土地。”她失落的问题。

    “现实中这里是唯物主义的国度,在这里没有神,但是总有一些东西值得守护。”我说。

    “这些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或者偶然间接性的暗示过你,说你的嘴巴很臭?”她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在我的肩膀上捶打了两下,开玩笑的说。

    “我平时很少讲话,这个秘密可能还没有被人发现。”我说完,她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我们两个人笑的前俯后仰,她笑着笑着一张脸突然扭曲起来,哀思如潮,她的身上又多出了几处新的纹身,她突然把头埋在了双腿之间,哽咽着问:“你可以抱一抱我吗?”

    我抱着她,她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我的衬衫浸湿了一片,过了一会儿她倔强的起身,神情仓促,彬彬有礼的说:“谢谢,谢谢你啊!”

    从教堂出来,我们换了一个酒吧,从下午喝到了晚上。

    “跟他吵架了?”我忍不住的问。

    “几个月前,他在酒吧跟客人打架,跟几个醉酒的女孩动手,被一个叫辉哥的打折了一条腿,那段时间整日的躺在出租屋里,他的心情很差,最初的时候我请了护工阿姨,被他赶了出去,我用留下来的积蓄维系生活,有一天他要跟我分手,耍脾气闹了一个礼拜,他突然建议我说,你出去做吧,我腿受了伤不能赚钱,我们不能一同饿死,他的腿康复之后,就辞掉了所有工作,包括干了很多年的酒保,后来直接租了辆车,每日接送我去酒店,甚至主动帮我联系客人,爱上一个人,我都恨我自己为什么可以卑微下作到这种程度。”她说起这些的时候没有情绪波动,或许这些事情压抑了太久。

    “你没有想过离开吗?”我问。

    “有事情当你想放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深陷其中,当你想离开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她自嘲的说。

    “总有希望在等着你。”我说。

    “昨天我被他和一个女人扫地出门,因为我发现了他拿着我挣来的钱,在外边养了其他的女人,你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理所当然的傻逼到什么地步吗?”她理直气壮的质问道。

    “我也是一个男人。”我提示她说。

    “他可以傻逼到把我的包,首饰和化妆品转送给其他女人,并且拿假货替换掉我的东西,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他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蔷薇忘我的诉说着,我发现她看待事物的方式完全改变了。

    “我觉得这说明了同一个问题,要么他是个傻逼,要么他觉得你是个傻逼。”我分析道。

    “你把骂人的话说的这么有道理,我都不想骂回去了。”她醉眼惺忪的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弃自己的?”我喝光了酒杯里的酒,质疑的看着她。

    “当你对生活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的时候。”她沉思了一会儿说,听到我的问题她酒醒了大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抱着些许期待,她萎靡的精神,频繁的进出卫生间,都让对她的身体状况心生顾虑,她拨了一个电话给男朋友,口齿不清的说:“我喝多了!”

    “臭婊子!没喝多就滚回来!喝多了就滚出去!”电话里的男人言语冷漠,很决绝,夹杂着其他女人的笑声,出门时候我叫了辆车想送她回家,被他拒绝了,她说被他看到不好,她还在努力的维系这段感情。

    她拨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男朋友的编号是001,在她的通讯录里除了我的名字,其他的都是编号,我好奇的问:“为什么在你的通信录里只有我的名字,其他的人都是编号?”

    “可能,是你曾经给过我希望。”她开玩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