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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镇的枪声:08枪声

    乌龙镇的花溪河里,下午2:30分。

    钓鱼的大爷发现了一具男尸,尸体从北岸飘过来的,据警察调查,该男性35-40岁,尸体被发现时头骨,肋骨和腿部多处有被殴打的伤痕,死者伤痕新旧不一,胃里提取到大量的酒精,在口耳眼鼻和双手指缝里发现有泥沙,在口鼻和气管内发现少量水藻,泥沙,主要死因醉酒后落水溺亡,初步排查属于自杀。

    电视里发现尸体的老大爷,当时就惊掉了一副假牙,口齿不清的描绘着当时看到尸体的情况。路过搞直播的网红还惊掉了一副假下巴,目前已送往就医途中。花溪桥上停满了拥堵的车辆,桥上站着围观的群众翘首以盼的在拍照,派出所里的民警把桥上,岸边的群众驱赶到警戒线外,马乐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具男尸是皮带,他认识皮带失踪前穿的衣服。

    根据警方的通报,死者和孙大福描述的持刀歹徒高度相似,孙大福作为受害者第一时间证实了死者皮某的身份,就是酒后持刀行凶的歹徒,自己被酒疯子捅了几刀,歹徒不慎落水溺亡,孙大福先是表达了对生命的惋惜,老天已经给出了最公正的惩罚,天道轮回,希望逝者安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的心不会痛吗?”阿欢怒不可遏的质问孙大福,阿欢像扔铅球一样砸向了孙大福几个鸡蛋,鸡蛋砸在孙达的眼镜上,西服上,在民警的保护下,对阿欢进行了严肃的警告,孙大福强烈要求这位围观的市民冷静,由于鸡蛋不属于凶器,只能从道德上谴责阿欢的热心,民警郑重其事的告诫阿欢,鸡蛋和砖头一样,它们本身不属于凶器,但是用它们伤了人,就属于凶器了。

    孙大福立即表示了不予追究,当着这么多媒体和围观群众的面儿,根据民警的阐述内容,无论是自己被鸡蛋砸伤,还是被鸡蛋砸死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另外经过民警的提示,阿欢蠢蠢欲动有去找砖头的冲动,立即躲进车子里一溜烟的跑掉了。

    孙大福狼狈的坐进车子里,蔷薇帮他擦干净发梢,衣领和西服上的鸡蛋液,他愤愤不平的看着车窗外的阿欢,疑惑的问:“这哥们儿什么来头?”

    “查过了,皮带在监狱里认识的狐朋狗友,以收破烂为由,偷东西为生,突然有一天组织团伙抢劫马副县长巡视的专车,被抓进监狱的,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在单亲家庭长大,六岁时目睹了母亲的车祸,后来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小时候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上一直有问题。”孙大福的中年司机说。

    “县长的专车都抢了,这脑子还有问题?”蔷薇说。

    “县长的专车都敢抢,这脑子还没问题?”司机说。

    “也是一个可怜人啊,这鸡蛋扔的下手挺黑,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该送的温暖就送吧!”孙大福看着后视镜里淤青的眼眶,叹息着说。

    司机愁容满面,面露难色的说:“这温暖不好送,我打听过,监狱里都不太乐意收他。实在不行我想想办法,多搜集些资料,这次老板准备送他几年?”

    “我们对温暖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孙大福疑惑的问。

    “懂,这次我懂了。”

    “孙老板是想以德报怨,这次在媒体面前出了糗,被扔了臭鸡蛋,得找补回来。”蔷薇暧昧的轻抚着孙大福淤青的眼眶,她侧过身子露出洁白的乳沟,孙大福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的说:“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真没有!”司机细想了一下,深思酌虑的回答。

    皮带的父母从太平间领回了他的遗体,马乐,阿欢和小武在殡仪馆和皮带见了最后一面,皮带父母木讷着脸,从他们的脸上没有看出多少悲愤,如果不是母亲哭天喊地的挤出来几滴眼泪,阿欢都以为皮带不是他们亲生的,又或许皮带离家出走二十多年,他们都忘记了有这么个儿子了,阿欢还在纳闷,又或者是因为老两口还在生皮带输了祖宅的气,皮带的父亲突然晕厥在灵堂上,被急救车紧急的送到医院,当一个人悲痛欲绝的时候,脸上是没有情绪的,因为从内心深处拒绝接受眼前的现实,打击来的太快,悲痛就会滞后到来,两位老人的世界崩塌了。皮带的父亲在医院里直接住进了ICU,马乐,阿欢和小武东拼西凑的借了些钱,悄悄的留给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之后,潦草的走出了医院。

    孙大福自从上次在媒体面前狼狈的逃离之后,再也没露过面,警方也找不出皮带有他杀的证据,皮带的父亲在ICU住了一个礼拜还没有醒来,母亲抱着皮带的骨灰夜夜守在老头子的病床前,马乐三人看的于心不忍,他们收拾了皮带的遗物送还给老两口,决定帮皮带寻找出真相,讨回那个皮带一直缺失的公道。

    阿欢和小武拉扯着横幅,围堵在孙大福的金店门口,不明就里的群众齐聚在一起看热闹,周梅和店员把店门紧闭,双方僵持了半天,店员一直在拨打孙大福的电话,打了几遍,迟迟无法拨通,大富豪里的孙大福愁眉不展的看着桌上的电话,他把电话扔给了蔷薇,蔷薇接通了电话,一时语塞,周梅说店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两百号群众了,看热闹的群众太多,分不清了谁在闹事,让孙老板想想办法,蔷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让她们先坚持住,安慰她们说孙老板已经在想办法了。

    蔷薇催促孙大福,火急火燎的问:“你倒是快想办法啊?”

    孙大福气定神闲的点了支烟,让蔷薇不要紧张,神态自若的说:“就这点小事儿,着什么急啊,这些人这么闹,脑子多多少少有点毛病,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上头有人,底层人混的是利益,高端人士玩的是人脉,就凭我孙大福三个字,但凡是个麻烦事儿,就没有我一个电话搞不定的。”

    孙大福斟酌了良久,翻看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神秘兮兮的走进了卫生间里,从容不迫的拨打了一个电话,润了润嗓子,调整了低沉的嗓音说:“喂?110吗?我举报一起聚众滋事的恶性事件,一小撮坏人在孙大福金店前聚众惹事儿。”

    “喂!您好,您的信号不太好,您说什么群众?什么坏人?”

    “我说群众里有坏人,有人在孙大福金店门口聚众滋事。”孙大福在卫生间里到处寻找着信号,他把手机伸出了卫生间的窗户叫嚷着。

    “喂!能听见吗?什么坏人?请您说清楚地址。”

    “我说,有人要抢劫金店,都快把金店踏平了个屁的了,能他妈听见吗?”孙大福气急败坏的说。

    “先生,请您不要着急,不要讲脏话,我们警务系统是有实时录音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谁?这很重要吗?我他妈就是一热心群众。”孙大福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

    孙大福回到包房里,蔷薇火急火燎的拿着电话,解释他的电话一直拨不通,周梅经理的电话打到了她这里,孙大福怕她按捺不住,安慰她说:“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已经给上头打过电话了,狠狠的教训了他们领导,一点办事效率都没有,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得到处理。”

    孙大福金店,阿欢和小武直接把横幅扯在了店里,不断有吃瓜群众涌入到店中,眼瞅着吃瓜吃成了自助餐,乌龙镇各种的八卦都被放在了互联网上,花溪河命案,孙大福小三儿,原配当街撕逼夜场女,八年假金案……

    “抢劫金店入狱受冤,万恶资本杀人越货,暋不畏死,罔弗憝,还我公道,血灾血还!”的横幅招展在孙大福的金店内,孙大福躲在夜总会里不敢出门,求助警察无望,实在想不出了办法,打电话怂恿家里面老色衰的黄脸婆,母老虎,苦苦哀求有人践踏了自己家的利益,尊严都被人踩在脚下了,孙夫人带着几个大舅哥,小舅子以及保安兴师动众的直奔孙大福金店。

    阿欢盯着横幅上的字儿,点了支烟,站在禁止抽烟的提示牌下,感慨的说:“乐哥,这次的横幅看上去比上次高级,虽然看不懂啥意思,但是一眼看上去就很震撼。”

    “你都看出了啥?”

    “公道那俩字我认识,血灾血还我也认识!”阿欢兴致勃勃的说。

    周梅和几个店员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看人多势众,不敢轻举妄动,谨小慎微的拨打着求助电话,孙大福被店员的电话逼急了,直接甩锅说:“有麻烦找警察,别他妈找我啊。”

    蔷薇惊惶万状的拿着手机闯进了卫生间里,她看着网上的帖子和热搜,噤若寒蝉,面如死灰的问:“你真的杀了皮带?”

    “我没杀他,那天他喝多了酒拿着刀负荆请罪,求我放过他,把祖宅还给他,你见过拿着刀请罪的吗?这叫赤裸裸的胁迫,你说我能跟一个酒疯子讲道理吗?”孙大福解释说。

    “所以你就杀了他?你在网上成杀人犯了,你知道吗?”

    “我没杀他!”孙大福百口难辩,也不想再解释。

    “那皮带死之前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不答应他就自残,你说自残这玩意儿,你怨谁?他见我不答应,最后拿着刀胁迫我,我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他自己赌气想不开,跳河自杀了。”孙大福信誓旦旦的向蔷薇保证他没杀人,努力的自圆其说。

    “网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可以不信我,你得信我,再说了,网上的东西你也信?”孙大福言之凿凿的说。

    孙夫人带着一行人直接冲进了金店里,金店里顿时比肩接踵,推嚷中混乱成一团,阿欢手中的烟头弹在了横幅上,烧着了横幅,阿欢扑救着横幅。马乐叫嚷着让孙大福出来,讨一个说法。孙夫人和他们的大舅哥,小舅子们抡着棒球棍驱赶他们出去,周梅按下了警报器,在警报器的喧嚣中,围观的群众立即形成了分水岭,集体退出了金店。

    马乐,阿欢和小武对峙着孙夫人,大舅哥,小舅子,保安在一旁打着哈欠。

    金店外突然传来两声警笛声,两辆警车停靠在马路旁,四名办案民警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孙夫人看警察来了,呼天抢地的叫嚷着:“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才来啊,有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抢劫金店,你们再不来我们命都没了。”

    李所长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金店,店里的金饰品,玻璃都还好好的,只有店里马乐,阿欢和小武几个人在拉扯中衣衫褴褛,马乐两手空空,阿欢手中也就拿着半根烟和一只打火机,孙夫人蓬头垢面,反而大舅哥,小舅子手中抡着棒球棍,李所长招了招手说:“怎么又是你们,你们又抢金店啊?走吧,跟我回趟所里。”

    “我们没抢金店,我们只是来讨个公道。”阿欢诚惶诚恐的向警察解释,他把抢救回来的横幅拉扯开,说:“我们有证据!”

    一幅残破不全的横幅被拉扯开,横幅上被烧了几个大洞,横幅上还剩下:“抢劫金店,杀人越货,暋不畏死,血灾血还!”

    李所长和几个民警看着横幅都乐了,李所长说:“别闹了,现在抢金店都不伪装一下了吗?还拉扯着横幅抢金店,见过嚣张的劫匪,但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有什么事儿回所里慢慢说,这里是公共场所,注意素质,注意影响。”

    “完了,公道没了,被烧光了。”阿欢落寞的说。

    “我哪都不去,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八年前,我在这里失去了人格,八年后,我要在这里把尊严找回来。”马乐理直气壮的说。

    “孙大福不来我们哪都不去,只要孙大福出现,讨回我们的公道,我们去哪都行。”阿欢的诚恳让在场的民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这么晚了,我们上哪去给你去找孙大福。”民警也束手无策,马乐和民警同时看向了孙夫人,孙夫人摊开了双手,无可奈何的说:“看我干嘛?你们都找不着,就跟我每天晚上能找到样的。”

    “我知道孙老板在哪,”周梅举手从柜台里走出来,喃喃细语的说:“孙老板这会儿在大富豪,跟蔷薇小姐在一起。”

    这句话听得孙夫人火冒三丈,像着了火的老房子,连续拨打了孙大福的几个电话,电话从开始没人接听,盲音到最后直接关机。孙夫人怒发冲冠的摔了手机,自己抢过来棒球棍在金店里一通乱砸,看的围观的不忍直视,金店里的玻璃被砸,电脑,计算器,装饰品等碎了一地,本来接警的是抢金店的案子,这突然发展成了金主带头砸自己家金店,民警也没办法干涉,在一旁劝孙夫人冷静。

    孙夫人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尖锐的玻璃,玻璃割破了她的手掌,血流不止。她拿着玻璃转了一圈,所有人都涟漪般散开,民警也警惕的警告孙夫人。

    “冷静,冷静,孙夫人,我能体会您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们是无辜的……”马乐哀求的看着孙夫人,火急火燎的向民警求助,孙夫人把马乐逼到角落里,马乐腿脚发软,举步维艰,一时半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孙夫人突然把手中的玻璃递给了马乐,说:“这里抢劫金店你最有经验,你八年前抢过一次,轻车熟路了,你劫持我!”

    “这样不好吧!”马乐虽然在安慰孙夫人,眼睛的余光却看向了一旁的民警,民警点了点头,先让孙夫人冷静下来,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马乐缓缓的接过来她手中的玻璃,轻轻的捏住了一个角,孙夫人把玻璃放在自己的勃颈处,马乐问:“然后呢?”

    孙夫人气急败坏的说:“你是劫匪,你不知道?”

    马乐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所有希望都寄托给了民警,孙夫人怒不可遏的呵斥道:“让他们都出去,十五分钟,让孙大福这个狗娘养的给我进来。”

    “人质都说了,你们照办吧!”马乐无奈的说。

    民警跟马乐使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让他一定要稳住人质的情绪,其余的警方再想办法,民警和孙夫人的大舅哥,小舅子一起退了出去,周梅踮着脚,猫着腰也想溜出去,被孙夫人叫了回来:“你不准走,给我回来!”

    周梅又被叫了回去,无可奈何的跟她一起当了人质。

    所有人走出去之后,马乐,阿欢和小武委屈的躲在了一旁,孙夫人努力的遏制住愤怒,屏气凝神的问:“孙大福这个狗日的跟蔷薇这个狐狸精鬼混在一起多久了?”

    “八年,多?”周梅也不太敢确定,看着孙夫人的反应,她怕自己活活被撕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孙夫人问。

    “不只是我,乌龙镇的人都知道!”周梅把自己撇清关系,孙夫人看了看店员,马乐,阿欢和小武,甚至门外俯首帖耳偷听的大舅哥,小舅子,都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这个狗日的,本来就是个吃软饭的,软饭吃出个硬骨头,还他妈有这种吃法。”孙夫人越想越生气,又抡着棒球棍在金店里砸了一番。

    阿欢不知所措的问马乐,说:“乐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梅在一旁给了个建议,看着琳琅满目散落在地上的金子,喃喃低语的说:“氛围都轰到这儿了,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抢点儿?”

    马乐恍然大悟,警惕的说:“我想起来了,八年前就是你怂恿我抢的金店,抢了一大堆假金子,现在还怂恿我,你不能逮着一个往死里坑啊。”

    “谁怂恿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谁让你抢金店了。”周梅说。

    “我拿1500准备去买三金,你亲口说的建议我不如直接抡着锤子去抢。”马乐反驳道,在一旁听了半天的阿欢恍然大悟,说:“乐哥,这阿姨说的对,1500买三金,直接抡着锤子去抢更靠谱。”

    周梅一把揪住阿欢的耳朵,反手抽了他俩耳光,咬牙切齿的问:“你叫谁阿姨呢?”

    “那批金子为什么是假的?”马乐问。

    “你在这里抢的那批金子是假的?”周梅怅然若失的问:“被抢劫的金子丢失了,赃物没有找到,保险公司半年后就全价赔偿了2000万。”

    “哎呦喂,当年我听说孙老板挪用了老丈人工地上的2000万,他岳父要卸他一条腿,刚好金店里又进了2000万的货,我当年也纳闷,这不巧了嘛,后来金店被抢了,新进的货全部都丢了,被抢的一个干干净净,保险公司赔完钱之后,所有人都万事大吉了。”周梅几乎把闲言碎语发扬到了极致,一边说一边在一旁八卦。

    阿欢兴趣盎然的说:“不,有俩人除外。所有人万事大吉,皮带和乐哥判了八年。不对啊,乐哥,这账越算越冤啊!”

    马乐睚眦欲裂,怒不可遏的冲着门外咆哮道:“叫她妈孙大福给我出来!”

    正在砸店砸的津津有味的孙夫人也被震惊到了,情不自禁的放下了手里的棒球棍,惊呼专业就是专业,劫匪入戏了。

    半个小时后,孙大福实在躲不过去舆论的压力,只能姗姗来迟的赶到了孙大福金店,进去之前民警一再强调,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孙大福走进金店里,看到怒火中烧的老婆已然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在金店里跪了下来,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孙大福刚好跪在了一大堆的黄金上,所有人都在感慨这句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原来是真实的写照。

    孙夫人抡圆了大耳刮子删了他几个耳光,打得看热闹的人都不忍直视,孙夫人打完气喘吁吁的四顾张望,呵斥道:“那个狐狸精呢?”

    “哪一个?”孙大福脱口而出,情不自禁的望向了周梅。

    “好啊,还有几个狐狸精啊!”孙夫人恍然顿悟。

    “家丑不能外扬。”孙大福哀求的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哪还有家丑?我就是这个外扬呗?”孙夫人越想越气。

    马乐看了看时间,说:“先打扰一下你们的家务事,看着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孙老板我们先处理一下咱们之间的事情?”

    “咱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孙大福受了一肚子委屈,看这会儿有人跳出来说话,趾高气扬的说。

    “八年前,我在您这抢了一批假金子,被判了八年,这事儿您还记得吧?”马乐问。

    “哪来的什么假金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孙大福立即矢口否认,孙夫人在一旁已经起了疑心。

    “您可是贵人多忘事儿,当年还上了报纸来着,孙大福金店被抢,2000万的金子,两个劫匪被抓了,被判了八年,很不幸有一个就是我。”马乐一再重申的补充道。

    “等一等,你八年前被抢的2000万是假金子?还给我爸的那2000万就是你用假金子骗来的保险金?”孙夫人如梦初醒,醍醐灌顶的说:“那真的2000万你给哪个小狐狸精花了?”

    “孙夫人英明,慧眼如炬,这账都快冤成窦娥了,全凭孙夫人做主!”阿欢阿谀奉承的说。

    “哪学来的这些咬文嚼字的词儿?”马乐问。

    孙夫人没有理会他们,注意到金店外有人在拍照,录像,恢复了理智的孙夫人,立即变得矜平躁释,质问道:“九年前被我扒光了仍在广场上的丽丽?八年前被我送到朝鲜的花花?七年前被我送到南非挖煤的优优?你到底还有多少个情人?”

    马乐蠢蠢欲动的想说两句,被孙夫人气势汹汹的呵斥道:“你闭嘴!我还没问完。”

    “没了,真没了!”孙大福委屈的蹲坐在地上。

    “我插一句嘴,还有蔷薇。”周梅补充道。

    孙大福扑过去一把掐住周梅的脖子,两个人在地上缠斗,地上的玻璃碴子刺入到周梅的身体里,血渍染红了白色的衬衫,周梅在地上喘息的挣扎着,孙大福恶狠狠的抽了她两个耳光,声嘶力竭的说:“就他妈你嘴大,就你话多,我忍了你很久了,要不是多年前喝多了睡了你一次,给你吃给你喝,给你买房,还好意思要包,你勒索个没完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孙夫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其他几个女店员退避三舍,和孙大福划清了界限,周梅脖颈被掐出了血痕,青筋暴露,瞳孔迷离,她挣扎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玻璃,歇斯底里的捅向了孙大福的下体,孙大福立即捂着裆部在地上疼痛的打滚儿,血渍染红了地板。

    店员呼喊着打120,叫急救车,马乐和阿欢看着地上挣扎扭曲的孙大福,情不自禁的护住了裆部,从心理上生理上都觉得疼,几乎做到了感同身受,民警想破门而入,突然金店里传出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小武拿着一把土制的短枪站在人群中,受到了惊吓,前涌的人群又慌慌张张的退出了门外,一声枪响,震惊了整个乌龙镇。

    “都他妈别动!”小武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