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谁都别想影响我做丫鬟 » 第129章 与长公主斗智斗勇

第129章 与长公主斗智斗勇

    这下轮到林芸竹愣住了。

    在齐清言略带疑惑的注视下,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吗?”

    “不是啊。”他说,“不仅不还,若是有多的,反而还想腆着脸替我身边那俩侍卫多要两个。”

    齐清言其实还说了什么,但是再多的话林芸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只觉得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自己一颗心提起,落下,又提起再落下,循环往复,搅弄得人不得安宁。

    齐清言看出了她的恍惚,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关切道:“怎么了?一进门就见你脸色不好,是最近医馆太忙,可需要我派几个人过来帮你搭把手?”

    林芸竹回过神,扯出一抹笑,“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香包做了很多,我去给师兄拿。”

    一路她都若有所思,交换香包又说几句,齐清言便匆匆离去。

    临走前他看着她还是状态不太好的模样,不放心道:“若是有难处不用自己扛,这不是有师兄在吗?尽管提。”

    许是他的神情实在诚恳,林芸竹不禁想问一句最近那位姑娘怎么没和你一起了?

    她也跟着笑。

    “好啊,若是有难处一定不跟师兄客气,只盼到时候别嫌弃师妹麻烦才好。”

    他无奈掀唇,轻飘飘一句:“怎会?”

    离去的背影清舒,淡然的尾音无形中透露的一丝被当做自己人的保护和宠溺使那简单的二字掷地有声。

    林芸竹望着望着,泪水落下圈湿了包药的油皮纸。

    不远处林父和流风正面对面一个对账一个碾药。看着这边,林父心疼地摇头:“傻女儿。”

    流风冷不丁瞅他一眼,被他逮个正着儿。

    登时瞪大双目,“看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句有没有可能这是遗传?”

    “你什么意思?我又不傻!”

    “不傻为什么媒人替你说媒的时候你不愿意,说不需要续弦?就我来的这段时间媒人都来了不下五次了。”流风没什么语气起伏道,仿佛说的再是事实不过。

    也确实如此,大抵人一旦沾上情爱,再冷静自矜的人都难以时时保持冷静吧。

    林父哑口无言,瞪了半晌也只能道:“嘿,你这个小兔崽子……”

    那边的林芸竹已然擦干眼泪,继续手上的活儿。

    她方才是在哭什么呢?

    是因为一个人徘徊久了觉得仅是师妹的身份也已足够,这些年她追着他的身影走了太久,失去了自己太久。

    但她始终是林芸竹,做不成顾静抒。

    一定要长成牡丹吗?茉莉,桂花,不都是很好的吗?

    她为什么不能就做自己呢?

    想通后,林芸竹顿时豁然开朗。

    夏季赶车最为致命,车厢闷热,沿途冰块不宜保存,长公主又是个娇生惯养的,从上京城到江南这一路可把她折腾得够呛。

    受不了便下令加速前进,同时又在避开各派耳目。

    这下好了,又多了晕马车这一项。

    刚吐过一轮,一旁的福喜担忧地递去漱口水和清口的酸梅汤,“殿下,马上就快到了,咱要不还是告知二公子一声吧?到时候有准备殿下也能住的舒服点不是?”

    长公主一听这话,当即抬手制止,“不许!”

    任福喜如何好说歹说她都是义正言辞拒绝。

    笑话!知会一声那她费尽心思偷摸来的意义何在?端的就是为让对方措手不及,岂会让对方打有准备之仗?

    这日风朗气清,顾从宜一大早就接到个什么事带顾准出去了。

    小六子没有办法只好找到了苏却真。

    见他委委屈屈又可怜巴巴的样,她看了一眼,好笑道:“什么事儿还让你六爷委屈上了?”

    因小六子私下性格跳脱,平时没少被人调侃为“六爷”,他听得也舒心,这会却不敢轻易应了。

    “雀儿姑娘快别笑话我了,出大事儿了!”

    他平日嚷嚷的大事儿不说百件也有好几,苏却真一边浇花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原是前厅来了位风尘仆仆的妇人,不知怎的让门卫放了进来,还进来就颐指气使,把这儿当自己家似的。但顾府侍卫向来懂事儿,若非身份贵重之人也不会轻易放行,是以小六子敢怒不敢言。

    “我也知不知是谁,问一句不就成了,但她一看过来,那双眼睛,我就问不出来了。”

    小六子今儿都焉巴了,都火烧眉毛了她还在不紧不慢浇花,一把抢过水壶。

    “这你一定得帮我们,搞不好小命就得玩完,我们就靠你续命了、”

    “哪有这么严重。”苏却真笑道,也不再逗他,“好了,我知道了,洗个手就来。”

    见她半分不慌,小六子又急又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去。他不知在他说过那些话后苏却真心中对那人的身份已然有了猜测。

    身份贵重能随意进出顾府的就那么几位,再大不过君上,但他可能来吗?

    显然不可能。

    其次便是太子,可萧启弘刚走,这会儿正焦头烂额呢,自是没时间在这兜圈子。

    那剩下的还能是谁?

    长公主一进顾府,便对府上侍奉的仆人一阵挑剔,连个主子眼色都不会看,也不知道先前送教养姑姑来是怎么调教的。

    本就身体不适,被滚烫的茶水一激,又一想到自己那宝贝疙瘩就在这儿生活了五年,浑身挑剔,干脆顺水推舟敲打了他们一番。

    这会儿看着他们委屈又狠狠忍住的小表情,长公主带着审视的目光从这些人面上扫过。

    模样算不错,但也没到暗探信里说的那种程度,几乎可以确定那人不在其中。

    她便旁敲侧击地问:“你们府上没别的人了?”

    那自然是有的,但不知为何徐姨娘院里的人近日都闭门不出,不然小六子也不会眼巴巴去什么阁找苏却真来掌事。

    福喜盯着长公主烫红的唇,心疼道:“还是福喜去备茶吧,他们也不知道您的喜好。”

    长公主正想说她还就想看看这儿还有没有拿得出手的人。

    “不必了,哪有让客人亲自动手的道理。”

    来了!

    这道清冷声音一起,长公主几乎是同时翘首以盼地望过去。

    青衣少女端着烹新茶,聘聘袅袅而来。单论那走姿身段已是一绝,加上这嗓音样貌更不用提。

    长公主的目光不加掩饰,她也丝毫不露怯,大大方方斟茶赔罪。

    “我家公子有事外出,底下人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夫人海涵。这是公子最爱的毛尖,以茶赔罪,还请贵人品茗。”

    她在观察她,苏却真也在观察她,不过一个是光明正大,一个则是不动声色。

    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美人,福喜暗暗惊叹。

    这般样貌,上京城也没几个能打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盛极一时的太子妃殿下似乎都没她好看呢。

    长公主对峙没输,赏了个薄面浅尝了一口,顿了一下,满眼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她不是不辨事理说假话之人。

    “你手艺不错。”

    苏却真笑笑,宽慰道:“夫人用得舒心便好。”

    似乎不以为意,殊不知这是长公主进门来第一句好话,此话一出底下人吊着的心都跟着回笼了。

    小六子只差热泪盈眶,还得是雀儿姑娘啊!

    实则苏却真知道考验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长公主还没来得及反应,苏却真已然指了几个人将准备的冰盆果蔬备上,又唤了两位丫鬟为她揉肩捏腿,缓解了她周身因长途跋涉而起的难受。

    长公主眉一皱,她便叫停,唤人带其下去沐浴更衣,舒缓舟车劳顿。

    在浴室外,甚至还客气地问:“还需要什么?”

    她客气长公主不客气,指了她,“两柱香后你进来伺候。”

    出乎意料,苏却真微笑着,右眼皮却跳了一下。

    “好。”

    长公主提裙进去,福喜合上门前冲她点了点头,苏却真同样回之。

    小六子担忧道:“她叫你进去做什么?若是伺候沐浴为何又要两柱香后才许你进去?不会刁难你吧?”

    苏却真摇摇头,这她还真不知道。

    两柱香后她推门而入,长公主已经沐浴完披着头发坐在铜镜前,见她来,递出梳子。

    “来为本、来就不会梳头的我梳头。”

    差点说出‘本宫’两字,还好她聪慧过人,长公主暗暗地想。

    苏却真却没接,“夫人,雀儿也不会梳头。”

    好了,终于抓住一件错处,长公主兴奋起来。

    “不会梳头?连头都不会梳你怎么做得好丫鬟的?”

    苏却真:“简单的发式还是会的,只是那些如何能用在夫人身上?夫人国色天香自带贵气,自是需要华丽发式才配得上这身气度。”

    长公主平生最厌烦谄媚小人,奈何眼前的姑娘自己水灵的不行一双眼睛更是真诚清澈,仿佛字字句句都说得真真切切,叫她如何抵挡得住?

    愣是被一阵天花乱坠夸得长公主通身舒畅。

    她装模作样摆了摆手,“那行吧,福喜,还是你来给我梳。”

    接下来刀光剑影,苏却真都见招拆招,化水无形。又一局比拼赢下,福喜彻底对这位小姑娘心服口服。

    长公主也渐渐没话说,只是盯着她开始发愁。

    苏却真微微一笑:“夫人可是无聊了?”

    长公主撑着下巴睨过来,风韵犹存气势犹在,不怪小六子害怕不敢问其身份。

    “你有办法?”

    “办法算不上,但夫人若是闲无趣,可以让人在阴凉处做一个秋千。”

    长公主反问:“若是还是觉得没意思呢?”

    “那便再叫上几个人打吊牌吧,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

    长公主冷眼看她:“你倒是会讲。”

    苏却真谦虚道:“谢夫人夸赞,雀儿不胜荣幸。”

    任她冷嘲热讽对方都不恼,倒像一拳打进了棉花上。现在就这样,等以后过门了还得了?

    长公主更生气了。

    只是没一会儿——

    “我又赢了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庭院都传来长公主的笑声,在牌局上她毫无形象可言,当即牌一推,冲周围的人摊手:“来来来,钱拿来。”

    丫鬟仆役敢怒不敢言,看向其身后站着的苏却真,等她点了头表示组织会报销,他们才欢天喜地地掏出腰包。

    长公主赢了个尽兴,只有福喜知道,这些都是身边始终笑眯眯的姑娘授意的。

    她更崇拜这位雀儿姑娘了。

    顾从宜一大早收到信说长公主来了赶紧去接,到了才知道自己着了自家母亲的道,又马不停蹄往回赶。

    他都能猜到她为何而来,他不在这段时间保不准做出什么事儿。只是没想到他急冲冲推门进来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幕。

    他看着满院热闹欢声笑语的庭院,陷入了沉思。

    苏却真上前拉他过来,冲他眨了眨眼,装着自己的柔弱小意:“公子回来了,今日可是辛苦了?”

    “……”顾从宜就知道她在耍心眼儿,也配合道:“有点。”

    被当成背景板的长公主越发不虞地看过来,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一边是他的姑娘,一边是他的老娘。

    顾从宜无奈道:“应该是我来问您怎么来了吧?”

    院子里的人还不知道此人身份,但见公子态度也知她们相熟。他们都是后来的不认识很正常,顾准收拾好马匹进来,才揭开这层面纱。

    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一下,他们都惊呆了。

    苏却真跟着他们一同行礼,见她并不意外,长公主没好气道:“你早就猜出来了?”

    苏却真也不瞒着:“殿下风姿维雅。”

    一点都没防到,长公主更生气了。

    “殿下同公子许久未见,定是有许多话要叙的,雀儿先下去准备晚膳了。”苏却真看向福喜,和和气气地问:“只是不知殿下有无什么忌口?”

    这一下午福喜早已被策反,“我跟你一起去吧。”

    苏却真点点头,带着众人一同退下。

    周遭安静下来,长公主仔细打量自己的儿子,良久才道:“瘦了。”

    语气蕴含着心疼。

    顾从宜笑了:“思念母亲思念得紧,一个没注意就清减了些。”

    ------题外话------

    苏却真:也就浅浅讨好一下未来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