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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绑架

    袁府的小少爷还被关在赵家宅子的柴房里,此时他双眼沁满了泪。

    乖乖,这屋子嫩黑啊,娘怎么还不来接我,我好想拉屎,这破屋子怎么连茅房和草纸都没有啊…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道光撒进来,照在了小胖子的脸上,空中闪烁着尘埃,仿佛繁星点点。

    但尘埃落定,站在光芒中的却是小胖子一生都不想再看见的那张脸。

    原来赵观江终于想起被自己当人质绑来的袁庆来,想入虎穴,不带上虎子怎么行。

    袁庆可真是怕极了这位瘟神,他在这永宁县城嚣张跋扈了多年,赵观江是第一个敢打他,还不留一丝情面下狠手的。

    这一顿打恐怕会成为他心里将来许多年挥之不去的阴霾。

    赵观江看着袁庆,也是心情复杂,按说他是不愿做这种用家人威胁别人达成自身目的的行径,但他和常青道士也都不会真对这小胖子下甚重手,他总有一种感觉,这小胖子或许会成为影响胜负的关键一手。

    小胖子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空气变得凝重,赵观江只好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走,找点东西吃,道士在门口等我们,别等他催了。”

    他伸手想去拉袁庆的胳膊,袁庆却条件反射的抬手挡住了脸。

    赵观江无可奈何:

    “好好好,我不碰你,能先跟着走么,袁少爷?还是说你还不饿?”

    袁庆低下头跟着赵观江走了出去,甚至不用绳子什么的拴他,没有助纣为虐的那些杂役家丁们,他充其量也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小胖子罢了,赵观江不需怎么费力就能逮住他。

    小胖子倒也老实,就这么垂着头跟在赵观江后面,来到了大门外和道士常青汇合。

    人一旦准备打生打死了,就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了,道士从身上摸出一小锭银元来,三人在街边小摊坐下,点了三大碗馄饨。

    总而言之先填饱肚子,那妖魔好生强的,常青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真的一不留神把命搁在这儿,总要当个饱死鬼,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被人笑话。

    如今世道太平,很少听见有人饿死的。

    和七年前可谓是天差地别。

    很快三碗馄饨被端上了锅,香气四溢,简直打人脑壳,大家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便狼吞虎咽起来。

    常青因为右臂受伤,只能不习惯的用左手拿勺子,相对吃的慢一点,两个孩子也小口小口的吃着。

    小胖子袁庆时不时偷瞄道士和赵观江两眼,生怕自己被提前撕票。

    赵观江紧盯着袁庆,以防他趁吃饭的时间溜走。

    食不言寝不语,倒是没人在饭桌上讨论什么,只有眼神中擦出些不和谐的火光。

    吃饱喝足,又一人喝了热乎乎的馄饨汤,道士看了看灰扑扑的天空,掐算着什么。

    过了片刻,脸色阴沉道:

    “我们时间不多了。”

    小胖子识相的走开一些,防止听到什么秘密消息,他虽然从小娇惯,嚣张跋扈,说是纨绔恶霸也不为过,但事实上,他天资聪慧,很会审时度势,恐怕与血脉中流淌着一般的妖族基因脱不开干系。

    常青没理会小胖子惜命的举动,接着说:

    “方才我与那狐妖打过一场,发觉她体内的灵气流转十分奇怪,我若没有猜错,恐怕她是将求雨和涨水的术法融为一体,藏在了丹田之中,这两种术法要消耗的灵气极多,这才给了我与之周旋甚至重伤她的机会。”

    他顿了顿,看了看右肩被拍碎的伤口,说不疼是假的,换做正常人,吃下这一击恐怕已经在往生的道路上了,但他怎么说也是结丹的修士,吸收天地灵气,体魄要比正常人强太多,所以事实上除了痛和右臂不能正常使用之外,这伤势对他没有造成特别大的影响。

    起初修行筑基时,洗筋伐髓所带来的疼痛,比右肩被拍碎更加疼上万分,所以这种程度的痛感,他是可以通过运转灵气隔绝感知屏蔽掉一部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道士尽管受了这么重的伤,仍然能够自由活动。

    看着赵观江一脸不解的表情,他解释道:

    “魔教计划用暴雨和涨潮淹没永宁县,将百姓冤死的灵魄转化成玄劫持有者的灵气,再用灵气召唤玄军,拥兵自重,割据一方,与朝廷分庭抗礼,这狐妖就是魔教派来实施这计划的头目。”

    又是一番好生解释,这才让赵观江明白时下的危机之严峻,也得亏道士很沉得住气,才能这么耐心。

    “如今再去传讯龙虎山恐怕为时已晚了,我们没有支援,恐怕那狐妖还有藏手的底牌没有拿出来,我们只有随机应变了,现在整个永宁县,甚至整个江南道的局势就掌握在我们手中。”

    赵观江点点头,但心里也没什么底。

    不远处,墙根下,四位青皮葫芦正蹲在道士看不到的地方小声说话,其中一位体型较胖的挠了挠头:

    “找到目标了,但事关重大,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另一位身形矮小的冷哼一声:

    “你痴线啊,谍子的用处是完成任务,只要给那小道士敲晕了带回去,我们任务就完成了,其他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其中一位壮硕的汉子点点头示意他说的不错。

    胖葫芦反驳:

    “可是他是龙虎山出身啊,且不说我们打不打得过,如果真的影响了龙虎山的行动,我们回去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壮硕汉子又点了点头:“有道理。”

    这时,一直并未开口的第四位出声了:

    “我看我们还是问过王爷,再做定夺吧。”

    听他嗓音沧桑浑浊,但却有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这是一位老者。

    那瘦小葫芦连忙谄媚道:

    “听金老大的。”

    胖葫芦和壮硕汉子也点点头。

    被称为金老大的老者斜眼瞟了一眼那瘦葫芦,对胖葫芦和壮葫芦说道:

    “既然是朝廷和龙虎山的大计,王爷的事我们先放一放也无妨,若是小道士死了,我们麻烦也就大了,金三儿,土六,你俩暂且先去保护小道士,待我们问过了王爷,再绑他不迟。”

    金三儿和土六冲金老大抱拳致礼,然后消失在阴影之中。

    道士和赵观江商量再三,终究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要想成功,只有赌对方的准备并不周全,仍有破局的机会。

    渔船上,这时狐妖的伤势已经恢复五成,它开始将灵气汇聚向丹田处,加速体内天灾阵法启动的进度。

    道士则带着俩孩子顺着灵气流动的方向一步步靠近着,为了缓解两个孩子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他开始讲些炼气入门的法决和原理给两个孩子听。

    只是一边讲着,一边分神用那飞剑切削着一块路边捡来的桃木。

    赵观江听的认真,不时提问,而袁庆则左耳进右耳出,并不当一回事。

    炼气,乃是凡俗之人想要成仙的第一法门,凡人能炼气者,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资质。

    能炼气,意味着能够沟通天地间的灵气,炼化己用,这代表着两件事,这两件事,也就是仙凡之别的起点之处。

    第一,灵气在体内经脉流通,能够强化人体,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这也是为什么修道成仙者常说与天地同寿,有甚者,鹤发童颜,有数百年寿,试问世人不求长生者又有几人呢?

    其二则是,能够沟通灵气化为己用之人,就可以修行简单的术法,能够使用术法之人,在凡俗眼里已经是仙人了。

    所以,虽然炼气仅仅只是修行之路的门槛,但确是大多数世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龙门,无天资者,往往苦求一生,却不得其法。

    赵观江边听边点头,事实上,道士说的那些东西他确实听的明白,但沟通天地,调动穴位,感应灵气这些他当然只是想想,并不能够做到。

    所以道士也只是讲些基本的法门,聚气的手段,调息,吐纳,权当逗孩子玩了。

    不知不觉,道路尽头,河水之岸,那股妖气变得愈发凝重,道士把削好的木剑背在身后,伸手示意暂且驻足观望,他要起卦。

    不远处的金三儿看了看和他一起蹲在墙后的土老六,捏了把汗。

    他们并非修行之人,只是习过武,练些轻功和小把戏罢了,他们是谍子,是情报部队,冲锋陷阵本就不在行,要是真遇上修行者打生打死的出手,恐怕自己的安危也很难保证。

    但金老大的命令对他们来说,大过自己的命,自己若是任务当中不小心把小命丢了,哪怕任务失败,只要金老大还在,自己家人这辈子吃喝也不愁了,但如果抗命,全家人都得跟自己掉脑袋。

    这种情况下做选择其实并不难。

    但他们并未出手,并不知道这位龙虎山道士究竟是敌是友,何况任务并不明确,尤有回旋的余地,暂时作壁上观,并无不可。

    船舱中,狐妖心生感应:

    “来了。”

    光头壮汉伸手入怀,摸出一柄闪烁着邪异光芒的短刀来,另一只手伸向背后,拍了拍相依为命的弟弟的胳膊。

    二人一同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已经好几年,他自然也把引以为傲的一身功法和刀术教给了郑潮,只是这小子打起架来实在不要命,不太懂得审时度势,所以按住他不让他出手,反而是一种保护。

    郑潮微微点头示意了解了秦厌的意思,二人跟着狐妖走出船舱。

    她已经没有必要再遮掩自己的妖族身份,今天此地,要么活着完成任务,要么死在这里尸骨无存,刻意的遮掩已经没有了意义。

    道士一卦捏毕,皱紧了眉头。

    不简单,这一场战斗注定不简单,不仅牵动了几方势力的利益,还决定了很多将来之事,只是走势究竟如何,尚且不得而知。

    因为有人在刻意遮掩天机,无论如何掐算,始终只能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没关系,总而言之,他是来赌命的,不是来带孩子玩的。

    用仅剩的左手取下背上木剑,他轻轻碰了碰赵观江。

    孩子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截烂布来,将木剑和道士的手紧紧缠在一起,又掏出一直紧紧搂在怀里的一柄柴刀来。

    仅仅是安全感和心理安慰而已,寻常刀枪对那狐妖可派不上丝毫用场。

    狐妖远远望去,看见一个小胖墩正踮起脚尖看向自己,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小胖子一边蹦一边挥手:

    “娘,娘!我是庆儿!我在这儿!”

    砰!

    赵观江结实的一脚,将袁庆踹翻在地。

    与此同时,狐妖身形闪烁,已然来到近前,对着赵观江一爪挥出。

    这小胖子娇生惯养,说他在永宁县是个小皇帝一点也不足为过,可不全靠有个好娘么,她活了这么多年,为魔教不知渗透了多少势力,暗杀了多少人。

    还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骨肉,多溺爱也不为过的。

    这泥腿子已经是第二次对自己的庆儿下手了,真是找死!

    但她未能如愿,爪尖狠狠劈在了一柄木剑上。

    然后,道士削了很久才成型的木剑再次被拍的粉碎。

    那一爪犹有余力,向着持剑的道士面门而来。

    此时此刻,他连掐诀念咒的那一点时间也没有,这狐妖杀心忒重,稍有偏差,他和赵观江就得一起交代在这。

    没办法,没办法,他握紧缠满了破布的拳头,一拳递出,将狐妖一爪稍微打偏寸许,同时大喊到:

    “观江!”

    乓!

    火铳朝天一枪,将狐妖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别动!”

    赵观江用手臂从背后勒着袁庆的脖子,手中冒着青烟的火铳还抵在袁庆的脑门上,。

    这火铳来历不小,虽然是凡俗之物,但设计精巧,寻常火铳一次只打一颗铁丸而已,就要重新上药,但这火铳却最多可以连开三枪。

    换句话说来,如果赵观江想,眨眼功夫都用不了,小胖子立马就得死。

    狐妖站在原地呆愣着,但表情狰狞。

    没想到魔教打入中原的大计即将要折在一个泥腿子小孩手里。

    袁庆竭力挣扎着,似乎是徒劳的,他大喊:

    “娘,娘!休要顾我,把他们都宰了,为孩儿报仇!”

    道士被刚刚那一爪震出内伤,一口鲜血上涌至口腔,他狠狠啐了一口:

    “你还挺有骨气,你知道你娘若是事成,这广陵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么?”

    那狐妖默不作声,双眼不住流下眼泪。

    小胖子依然死命挣扎着,赵观江那瘦小的胳膊却勒的他喘不上气,小胖脸涨的通红,他却仍然不忿:

    “少废话,自古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不做坏人,有的是人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之士,你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么!”

    道士自诩伶牙俐齿,却被这小胖子噎得说不出话来,便不再多费口舌,对狐妖道:

    “想要你儿子活,也简单,你拿你的命换他的命,道爷我向来一言九鼎,你咽了气,我立马放孩子走,你自己选吧。”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广陵府,一边是自己世间唯一的亲生骨肉,她做不出选择来,只能在心里咒骂道士实在卑鄙。

    她是魔教的天之骄女,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点也不为过,于情于理,她都应该选择为了魔教大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可她偏偏又是一位母亲。

    杀千刀的道士,比魔教还魔教。

    道士咧开沾满自己鲜血的嘴:

    “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便宜老爹,也是她杀的,她只是习惯了利用你们罢了,等哪天用不上你了,你不一样要死?魔教毕竟是魔教,哪来的甚么真情实感。”

    小胖子双眼瞪得溜圆: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娘,他在骗我对不对?娘?”

    狐妖彻底低下了头,只是嗫嚅着低语些什么,若是只看当下情势,恐怕多数人会认为道士才是魔教的贼人,狐妖反倒成了被胁迫的良家了。

    秦厌瞅着半天也没真打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情况也知道现在多半陷入僵局了。

    我们兄弟俩的小命可还在你手上呢,你要是这么稀里糊涂连带着我们死了,我们到了阴曹地府也得给人戳脊梁骨啊。

    于是,光头粗狂有力的大手按在了道士仅剩完好的左肩上,拍了拍:

    “小道爷,我看您几位一时半会还拿不下主意,不如我先把夫人带回去商量个法子,做了决定你们再争不迟?”

    道士心头一惊,这光头佬来者不善啊。

    悄无声息就从自己身后出现,竟没发出一点动静来,刚刚轻拍自己这两下,也并非凡举,分明是在试探自己的内家功夫。

    真是倒霉,刚送走了阎王,又遇上个瘟神。

    这壮汉动作极快,内力深厚到十分恐怖,若是硬来,就算自己能保全小命,也不能保证赵观江就能反应过来,若是失去了人质,怕是顷刻间大家都完蛋。

    但是瞧他语气真诚,不似那趁人之危的宵小之徒,再说了,要是真要蛮干,也不会给他这么个反应的时间,道士便装作不屑地点了点头:

    “您请便,但我只给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过后,若是没有答复,我们就只好撕票了。”

    秦厌挠挠光头:

    “好说好说。”

    于是也没废话,把手搭在狐妖肩膀上,身形闪烁,就回到了船舱。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要说这狐妖实力其实要强上秦厌很多,只是到底没有如何苦练过拳脚功夫,只是学些暗杀搏斗的技术,真见了真章,恐怕不是光头佬的对手。

    但人家又不是只会拳脚,魔教的二把手哎,四尾的大狐妖哎,人家斗法来的好不好,咒一施术一成,分分钟要你小命的,所以秦厌才会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甘心替魔教办事。

    说起来,秦厌虽是魔修,但却并非魔教中人,他走上修行道路很晚,拜的师傅也是自诩魔修,但事实上却并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之事。

    之所以自称是魔修,只是因为很多理念和那名门正派不符,其实比起魔修,说是野修,散修更为贴切一些。

    但师傅总是笑着自嘲是什么大魔头,扫把星之类的,秦厌后来也就跟着这么讲了。

    这世道也不完全是非黑即白的,自古就是这样。

    秦厌总是念叨自己是劳什子魔修,只会些江湖人的武把式,空有一身蛮力,却连一个真正修士的术法也用不出。

    所以他兄弟二人才会被魔教胁迫,成为提线木偶,无根浮萍。

    但是今天也要结束了。

    船舱里,光头壮汉摸出那块令牌来,表情严肃道:

    “夫人,那被拿枪指着脑袋的,是令郎吧。”

    狐妖还是有些失神,木讷的点了点头。

    秦厌打算接着说,看着一旁垂手而立的郑潮,动了动喉头,又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郑潮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离开。

    两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虽然并不是亲生的兄弟,但情义像亲兄弟一样真。

    挠了挠光头,秦厌继续讲到:

    “夫人是被那俩孩子以小少爷的性命威胁,这才投鼠忌器,但那俩小子说穿了也横不到哪去,若是你我同时动手,将小少爷救出,计划还是可以顺利进行,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救下了小少爷,您也可放开了跟他们斗法,就算打不过,只要拖延时间,等待体内天灾术法积蓄完毕,没有问题的。”

    狐妖毕竟是狐妖,听的认真,脑子也转的飞快,立马感受到方案的可行性。

    她只是一时发懵,又不是真傻,只要稍加思考,也能想明白如今破局的点就在自己这边还没有动用的牌身上。

    光头佬这张牌用在现在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但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她知道光头佬有条件要提。

    果不其然,光头佬神情严肃:

    “您也是老江湖了,应该也知道祸不及家人的说法,所以要我去救小少爷当然可以,我是江湖人,但您是不是也得遵守些江湖规矩,把我弟弟的誓言咒解开,放他走。”

    秦厌斟酌了许久才憋出这么几句来,实在没辙,别看这孽现在看来很好说话,像是被抢了孩子的邻家妇女,抓他兄弟俩来的时候,可是把阴险毒辣贯彻到了底,二人就像被猫逮住的耗子,被玩弄在股掌之间,他可不会忘了这大魔头,大妖怪到底有多难缠。

    所以也就趁着这时谈条件了,现在也正是最好的时机。

    果不其然,沉思片刻,狐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