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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救美埋祸患

    “咣当”一声车门被关上。

    “呦小伙,去哪?唉呀妈呀,还挺帅一小伙。”

    还在奋力拉扯安全带的许经年听后动作停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感觉很是嫌弃和无奈:这一天天的怎么老有人说这帅那帅的。

    其实他这倒不是怨恨别人,只是非常讨厌自己。自从家庭遭遇巨大的变故之后,他就变得异常敏感,时刻都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也不愿去跟别人主动交流,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到压抑的空间里。从内心深处,他无法接受这个还活在世上的自己:

    ——为什么?没能跟父母一起去死呢?我这种人......

    “吧嗒”一声,安全带被扣上。许经年坐正了身体有些拘谨的清了清嗓子,之后才转头看向开车的大妈。

    三四十岁的模样,画着很浓的装束:惨白的脸,殷红的嘴还有两条起伏跳跃的粗黑眉毛,看着怎么有点渗人呢。

    未等许经年开口,大妈仔细打量他一番,操着一番地道的东北口音惊叹道:“哎呀妈,这小伙长得,真带劲嘿!”

    “咳,咳,”听得许经年浑身发痒如坐针毡,心说这东北大妈也太热情了,要不我换辆车算了。

    这个时候前面那一辆红色法拉利已然发动,许经年连忙手往前面指了指,说道:“大妈,您看您能不能跟上前面那辆车,就是那台红色的。”

    话音刚落,车内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如同被冻结了一般;不,是整个时间都在此停留了一刹那。

    但在下一个瞬间,打火、升窗、松手刹,离合、刹车、转向灯,大妈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科二是满分过得;更是在车辆开始野兽般低吼抖动之余,点上一根黄鹤楼,猛嘬一口。

    在一片云遮雾隐之际,大妈的眼神无限犀利,一如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在面对即将发起的冲锋时,轻蔑一笑:不屑且自信。

    虽然之后被烟呛到而慌忙打开窗户通风的样子有些狼狈。

    大妈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决然起来:“干这行这么多年了,可算是遇到这种机会了!”

    许经年一听内心狐疑:这是把我当特工了?还是她自己化身为特工了?

    “咳咳,”他也被熏够呛,强忍着咳嗽说道:“大妈,人家都快过了一个红绿灯了。”

    “不急,让跑车逃一会。”

    终于大妈情绪酝酿到位,一脚油门弹射起步。

    “我靠!这该死的推背感!”许经年不由得拽紧车顶上的扶手。他自己也曾是飙车一族,开过的跑车多如牛毛,但是却在这辆出租车上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实际上大妈的车速并不是特别快,但是却能在车马如龙的道路上肆意横行,变道超车如入无车之境。

    “小心,开慢点开慢点,”曾嗜命飙车的许经年竟在此刻哀求减速。

    “卧槽小心前面电动车!哎呀超去了。”多少次的生死一线全都化为胆战心惊的回首。再看大妈眼神愈发坚韧无畏,似乎是在宣誓着她已成为此路的王者。

    慢慢的许经年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周围的世界也开始上上下下左右摇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妈的出租车真的追上了红色的法拉利。

    “别,大妈咱别离他们太近。”意识模糊的许经年弱声弱气地囔囔道。

    “噢,这嘎达我懂,电视上放过,这么做容易被发现。”大妈一副专业人士的态度回答道,随即慢慢降低了车速。

    “我是怕碰上了咱赔不起。”

    车速一改变,肚内翻涌之感更为强烈,心里的话并没有说出来。

    终于,噩梦般的折磨随着大妈一声酣畅淋漓的高呼,拉下帷幕。

    车子还没停稳许经年就猛的推开车门往外跑,大妈先是一愣神:难道我一直没把车门锁上吗?随即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你干啥玩意没给钱呢!”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许经年蹲在路边哇哇大吐了起来。

    许经年眼泪都挤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整个人才昏昏胀胀地站了起来。

    而大妈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咋样啊小伙,唉呀妈呀,吐完之后脸更白更帅了哈!”

    许经年想死的心都要有了,此刻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他用带着委屈的哭腔陈述起了“冤情”:

    “我七岁就开过赛车,这么多年什么豪车跑车无计其数——光车祸就出了几十起。从来没害怕过,也没有晕过车,更没有吐得这么狼狈过!”许经年越说越委屈。

    大妈的脸上总于浮现出一丝丝的愧疚:“行了,那就先把车钱扫个码付了吧。”

    许经年含泪付钱。

    “诶对了小伙,你要追的那几个人进了前面的星云酒吧,还有听大妈一句劝:这车能追上,人可别强求啊!”许经年摆摆手不愿去解释什么,只希望她赶快消失。

    大妈转弯离去,临走还探出头喊了一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还来找我,太带劲了!”

    “快点走吧您!”许经年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星云酒吧,是本市规格最为高档得酒吧之一,在进入前许经年先平复了一下心情状态,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气,涌进胸腔后荡清了脑中残存的晕胀,随后信步安然地往里走。

    可还没进去,门口的服务生远远地伸出手向他走来。

    在这种酒吧门口站着的服务生,其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差不了。拿眼一打量就知道许经年一身的行头,加起来不过是一百多的地摊货。像这样的穷小子要么是来碰瓷找事的,要么就是来图个新鲜开开眼的。但是经理早有规定,要求一律赶走。

    “呵,”服务生心生鄙夷但是脸上的表情与动作依旧表演的那么文质彬彬、栩栩如生,把早就背好的说词“上好膛”只等流露出一副深表遗憾的歉意后,便“举枪射击”。

    可随着许经年踏步走近,服务生在抬起头的瞬间“卡了壳”。

    许经年毕竟当了十九年富贵公子,虽然有钱不一定会让人很高尚,但一定会让人很自信。

    而正是这种抬手投足间散发出的自信,赋予了许经年强大的气场和清新脱俗的气质,而服务生就是被这种气场所震慑住。

    服务生的手还悬停在半空,他的本意是想拦住许经年不让他进去,可他自己却愣在当场。许经年走到他面前非常自然地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掌,并小幅度的弯腰、微笑。其动作温文尔雅,如春风拂面。

    服务生此时已经完全被许经年的气场拿捏。尤其是在他向自己握手微笑的时候,自己竟有些惊慌地连忙俯下身子,不敢与其对视。

    这种莫名其妙的敬重是怎么回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许经年早已走进去了,服务生还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么,啧啧,高雅,真他妈的高雅。

    酒吧内灯光摇摆,人也跟着摇摆。三三两两的俊男靓女都沉醉其中,甩动着身躯,也甩动着无处安放的激情和欲望。许经年看到这场景也很感慨:曾几何时,自己也摇晃在其中。

    不过他这次来可不是“赏春”的,在门口耽搁了不少时间他急忙左右寻找起来。

    不知为什么,好像是从他出院康复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视力变得极为敏锐。尤其是在此刻自己聚精会神的寻找,每个人的动作神态就像变成一幅定格的画像印在脑海中,哪怕是在事后回想起来,依旧清晰历目,甚至还能放大缩小。

    终于透过人缝之外的人缝,许经年在远处的卡座找到了他们。

    许经年一边走过去边心中暗暗庆幸:“幸亏是个半包围的卡座,我还能看见,这要是进了包间那还真找不到了。”

    他走到不远处就瞧见卡座上站着四五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而唯一的一位女生已经面色通红,身子摇摆不定被一个端着酒杯,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拽在怀里。看起来她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可男人依旧不停地把手中的酒杯强行往她嘴里面灌,女生被呛到后咳嗽不止,引得周围的男人放肆发笑。

    许经年皱了邹眉头,认出来那就是今早上看到的女生,周围的几个男人有的面生,有的面熟。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盘算着如何是好。

    周围狂躁的音乐和狂躁的人们似乎要把气氛推向高潮。

    这时一个染着上黄下红发型的男人走到卡座,他们之间像是很熟悉,抬手打了个招呼就举起一个酒杯张嘴要喝。可酒杯却在嘴边停住,黄毛的眼睛死死盯在昏昏欲睡的女生身上,一脸吃惊。

    见状,搂着女生的西服男人向他炫耀地晃了晃酒杯,脸上满是得意

    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没有准备,端着酒杯的男人伸腿打在黄毛的大腿上——看得出来,力道并不大。

    黄毛咧开嘴笑笑,一口气干了杯里的酒,随后几个人互相聊了起来。只剩下还蜷缩在沙发上的女生,双手环抱紧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嘴唇不停鼓动像是在哀求些什么。

    许经年按捺不住想直接走过去,刚要动身突然计上心头。

    “罢了罢了,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不行再说。”他心想到。

    许经年叫来一名服务员要来纸跟笔,接着撕下纸的一角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他特意写得非常潦草,给人感觉像是在极其慌张紧迫的情况下写的一样。最后跟服务员说了几句话,又用手指了指。服务员心领神会露出一副专业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好的,先生。”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经年深呼一口气,紧张的看着接下来的状况。

    服务员微笑着走到他们面前拿出纸片:“各位好,有位先生要我把这个送过来。”

    他们都是一愣。

    “谁送的?”那个之前一直搂着女生、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率先发问。

    服务员笑容依旧:“那位先生说不方便透露。”

    “给谁的?”黄毛又问了一句。

    “额,”服务生的笑容突然僵住,下意识的往许经年所在的方向转了一下头。

    许经年猝不及防,慌乱的一转身,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发现。

    服务员又重新恢复了笑容:“那位先生没有特意交代......”话还没说完,白色西服的男人不耐烦的打断道:“拿过来看看。”

    周围的几个男人也好奇地围了上去,只见上面写到:快跑他们来找你了

    待看清上面的字后,黄毛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顿时吓得手忙脚乱:“坏了坏了乔金龙那帮人来找我了!我得赶紧跑。”把周围的几人吓一跳:“什么?怎么就知道是他们?而且你跟乔金龙他们那帮人又怎么了?”

    “是!是,肯定是!”黄毛整个人都语无伦次了:“哎呀我前天刚把他的马子泡了,我就知道那娘们肯定会露馅!”说着就要跑,几个人还拦着他:“你先等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许经年瞧准时机把几个空酒瓶踢到正在蹦迪的人群中,随后就有人起跳、落下、滑倒一气呵成。那个人站起来拿着酒瓶破口大骂,傍边还有几个人连忙凑过去问:“龙哥怎么了?怎么了?”

    蹦迪的其他人,也有的因为“雅志”被打扰心里不痛快,冲他吼了几句,随后争吵、推搡、打起来再一次一气呵成。

    整个酒吧乱作一团。

    黄毛本来就心虚,一听突然吵吵嚷嚷起来,还以为是冲自己来的,傍边几个人还劝他:“别着急我们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牵引住,许经年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拉起沙发上的女生转身就跑。

    单手搂住她的腰抱了起来,趁着混乱从人缝中挤出条缝,溜之大吉——不料想,这为日后埋下了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