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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宿诡屋

    直到跑出大门,清凉的夜风拍在脸上,面前只剩下喧嚣的车俩和霓虹闪烁的灯光。许经年这才松了一口气,顺便也松开了抱住女生的手。

    “诶?”这个时候他猛然发觉:自己跑了一路而且还抱着个人,为什么并不感觉很累?自己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许经年的眼神很是疑惑。

    身旁的女生刚一落地,身形不稳险些栽倒,还好被许经年及时扶住。而她则顺势仰躺在他肩上,大口的呼吸着。看样子很是享受,像是找到了一个十分舒适的入眠靠枕。

    由于相距十分“亲近”,从她口中吐出的几缕暖香游丝,轻轻掠过许经年白皙的脖颈。

    许经年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非常粗暴的把她的脸拧向另一侧。

    “怪痒的”又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

    他本想直接抱着她走,但又感觉未免有点太过招摇。只好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两人摇摇晃晃步履艰辛地往前走。

    “哼。”没走几步听到身后冷哼一声,原来是门口站着的服务生。看他的鄙夷的表情似乎在说:还以为是什么高雅人士——流氓就是流氓!

    许经年也懒得解释。本想打车走,可一连司机一看这女孩醉成这样都怕她吐车里,纷纷摆手。虽然许经年极力解释她已经路边吐干净了,不会再吐的时候,女生当即蹲在一跟电线杆子旁干呕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许经年顿时无语主动向司机摆摆手,司机大哥人还不错临走送了一瓶矿泉水。

    “唉”许经年叹了一口气把水拧开了,递给女生试探性的问一句:“好点了吗你?”

    不料女生猛喝了一大口,两边的腮帮子都鼓成个小球,然后像个花洒似的往外喷射。一边喷还一边转动身子,表现得还挺“雨露均沾”——而许经年只能躲闪连连。

    这位清醒时候的有多么端庄淑慧,此刻表现得就有多么不堪狼狈。

    女生吐完后把瓶子一扔,然后向上仰头瞅着路灯,漏出一条光滑细嫩的脖子,并紧贴在电线杆子上。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道弯月,咯咯咯的傻乐不停。

    许经年当时就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后劲上来了,要耍酒疯了吧?

    女生突然大笑不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兴奋,许经年试着上前想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奈何女生笑得越来越开心,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行路之人驻足侧目。

    “太丢人了。”下意识后退半步的许经年满头黑线,真想假装不认识她。

    “哈哈哈,啦啦啦。”女生开始哇哇大叫并手舞足蹈起来,最后沿着人行道“策马奔腾”起来。外衣碍事直接脱掉,头绳发圈撸下来甩发摇头,连鞋子都踢丢了一只。

    周围已经有人疯狂的拿出手机拍照,记录下这一“美好瞬间”。

    许经年狼狈不堪的把她扔丢的东西一一捡起,在她即将撞上路灯的时候一把抱住,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压坐在地上。

    不过女生对许经年强行阻止自己“表演”的行为很不满意,对他又锤又咬一顿输出。不过许经年一直死死地按住她,咬牙坚挺。

    终于女生的动作越来越轻,嘴里慢慢小声呜咽起来,像一只受了气的小猫,委屈弱小可怜又无助——这可跟刚刚徒手将许经年衣领撕破的她判若两人。

    “哭吧哭吧,哭总比笑好,至少不闹腾了,”远处还有人在拍照偷笑,许经年叹了口气:“接下来咋办?总不能就这样坐一夜吧。”

    他瞧了一眼女生指甲内带血的肉丝,身上还在隐隐作痛,心有余悸的想:“也不是不行。”

    绝望之际,身后响起了几声喇叭:

    “滴~滴滴~”

    接着有辆出租车缓缓驶来。

    “呦小伙,还真让你给追回来了哈。”

    许经年听到了熟悉的东北口音一转头:“大妈?”

    竟然是下午那个开出租车大妈,不过她现在脸上的浓妆淡了些:在较为昏黄的灯光下脸色也没有那么惨白了,但是鲜红的嘴唇依旧耀眼,而额头上画的两条眉毛一粗一细——给人感觉像是匆忙画上的。

    大妈豪迈的一摆头:“愣着干啥,上车!”

    许经年像是抓住跟救命稻草一样,拎着衣服鞋子抱起女生就钻了进去。

    坐在后座上的许经年总算放松了下来——虽然当车子缓缓启动的时候,他还是从内心深处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恐惧。

    不过还好,大妈没再次“化身特工”。

    半躺下的女生还沉溺在醉意朦胧中,弯起腿迷迷糊糊地踩在许经年的大腿上。

    嗐,天子尚且避醉汉,许经年也没往心里去。而且还轻轻的抓住她的小腿骨,把她的左脚提在半空中,想趁机把鞋子给她穿上。可是女生耍起了性子,左摇右晃连踢带踹的,就是不想穿鞋。

    “去哪儿小伙?”前面的司机大妈瞄了一眼后视镜,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许经年忙着跟女生的双脚斗智斗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回云楼大学。”

    “哦?”听语气大妈有些迟疑。

    许经年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这女生是哪个宿舍的——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喝得这么酩酊大醉,门口保安大爷让不让进都还是个未知数;而且这场景要是被别人看见,传到辅导员、导师耳朵里……

    嘶——

    许经年一时有些为难。

    这个时候就轮到经验丰富的东北大妈上场表演了。

    “唉呀妈呀小伙儿,费这老大劲啥也捞不着,能行?你就听大妈的,大妈给你整间小屋指定杠儿杠儿的。”

    许劲年被这自带节奏效果的话语,说得一个楞一个楞的:“那大妈您就看着找家旅馆啥的……”

    “啥?要那玩意干啥,你就瞧好吧,大妈给你找的房子温馨又安全,离你们学校还近,可劲儿造就完事了。”

    许经年听得脸都红了,但想着随便凑合过一夜就行了,也没再多解释,只盼着到了明天一早,一切安好。

    在大妈的带领下,许经年二人进入了一栋公寓的二楼,推开一扇棕红色的实心木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奇异的清香——那气味如同是吃醉了酒的茉莉花在悠悠的扬琴。

    就连醉呼呼的女生都抬起了头,拿鼻子嗅了几下:“好香哇。”

    唯独大妈什么反应都没有,打开灯后四处指了指:“瞅瞅,瞅瞅不错吧,这儿床这儿厕所。”

    许经年先把女生从身上“卸”下来,丢到唯一的大床上。环顾了四周点点头:“真不错。”

    然后许经年就扫码付了三百元,看到大妈脸上得逞的笑容,许经年恍然大悟:感情大妈开出租拉客住宿,都是一条龙服务。

    大妈下楼梯前还补了一句:“这儿烧不了水,床底下有矿泉水渴了就喝它;还有就是晚上电压不稳,可能会突然断电。”

    …………………………

    可能是一路上的折腾让女生耗干了精力,此刻正安稳的在床上躺着。

    许经年拉过被子来给她盖上。

    这个时候听到女生嘴里嘟嘟囔囔的喊道:“喝水,喝水,要喝水。”

    “我去,早知道就不给你盖被子了。”许经年抱怨道。

    他记起大妈说床底下有水来着,于是跪下身子把耷拉下来的床单掀起来,果然在床底里面看到有一个小箱子,便伸手去抓。

    他的手刚一伸进去还没摸到箱子的边儿,就感觉床底里面寒冷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伸进冰箱里去了。

    许经年马上就把手拿了出来,一出来就暖和多了。

    “奇了怪了。”许经年摸了摸手背,已经有几滴冷气凝结成的水珠在上面。

    虽然很奇怪,但是床上还躺着个呻吟求救的人呢,不拿水不行啊。

    许经年无奈,把下巴搭在床沿边上,身子使劲往前贴,再次把手伸了进去。

    他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一边把手往里伸,一边左右摸索着希望能碰到箱子。

    “好冷。”

    就这么一小会儿,许经年就感觉冷气在手掌上弥漫开来,并沿着手臂渐渐攀升。

    终于勾住了箱子的一角,他咬咬牙奋力一拽。

    他本以为会非常迅速的直接拽出来——因为在刚刚看的时候,发现这个箱子并不大,如果装的全是水的话那才能多沉?

    “可是,可是,”许经年憋得面红耳赤:“好~重~”

    周围安安静静,只有下许经年一个人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在他的蛮力下箱子慢慢被拽了出来,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要出来的那一刻。

    手背上突然一凉,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一根十分冰冷的手指快速滑过一样,接着箱子也变轻了许多。许经年没想到箱子会突然这么“减肥”一下,由于用得力太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对劲,”许经年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但心里还在琢磨着。

    打开箱子一瞧全是瓶装的矿泉水。

    “这按理说怎么会那么沉呢?拉都拉不动;而且我手背上还突然凉了一下,就跟有人摸了我一把似的;凉之后箱子还变轻了,这到底是为……”

    他忽然想到一个非常恐怖的结论:难道刚刚是床底下有人,一直在往后拽箱子——所以才那么沉?

    又联想到床底下刺骨的寒冷;而且摸自己的那只手也那么寒冷。

    “难道——这底下是个装死人的冰柜?然后死人活了跟我玩‘拔河’?输了就气急败坏的摸了我一把?”

    许经年就感觉浑身瘆得慌,本来就黑乎乎的床底,现在看着更是让人由打心底感到寒意翻涌。

    突然有什么东西扑在自己身上,许经年顿时吓得毛都炸了。

    不过那东西好像没什么敌意,而是紧紧抱住自己。

    “嗐,”许经年没好气的看着跪在床边冲自己傻乐的女生。自己刚刚没有注意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可能是渴得不耐烦了吧。

    “喝水是吧”许经年低头就要拿水,可女生双手捧住许经年的脸,重重一掰,两人就你瞅我,我看你的对视上了。不过一个是一脸懵逼,另一个是傻乐不已。

    “阿~邦~我认出你了!阿~邦~”女生看着许经年深情的说道,说完她笑得更开心了,一把抱住许经年来回摇晃着。

    许经年更懵了。

    只听女生继续说道:“对不起哦,我要去好远的地方上大学,不能把你带在身边,对不起,对不起。”前一秒还高高兴兴的,说到这又呜呜的哭起来。

    许经年大概听明白了,心想应该是认错人了,错把自己当成别人了。不过听她哭得这么伤心,于心不忍的拍拍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你太累了,快躺着休息吧。”

    不料女生不情愿的嗯哼了几声越抱越紧,许经年也不想直接暴力推开。

    这个时候女生又开心地说道:“等我回去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一天喂你五顿饭怎么样啊,阿~邦~”

    许经年一听:这有点不大对啊,怎么听着我好像品种都要变了?

    女生说完还把一只手放在许经年的头上,然后从上往下十分温柔地抚摸起来——就像跟给宠物顺毛一样。

    “我去!”

    许经年嫌弃得一把推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把我当狗了还是当猫了?”

    女生被推倒在床后平静了不少,自己还摸到被子给自己盖上——虽然脸上带着在许经年看起来非常不舒服的笑容。

    “你还是梦里养宠物吧。”许经年帮她把被子掖好。

    然后站起来有些郁闷的摩挲着自己的脸:“她刚刚说是认出我了。这,我长得很像什么宠物吗?”

    想到最后自己都有点不太自信,干脆拿着手机跑进厕所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像什么动物。

    对着镜子许经年还没开始研究呢,突然就停电了。

    顿时周围漆黑一片,只剩下头顶的灯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把周围衬托得格外安静。

    想起来大妈临走时候说过电压很不稳,许经年也没当回事,打开手机灯光想……

    “啊!卧槽!”

    在许经年打开灯光的一瞬,他猛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和漂浮在他肩膀旁的半张女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