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离京
八月末，荣国夫人病逝，朝中官员纷纷上门吊唁。
何言也趁沐休前去吊唁，只见周国公府一片缟素，贺兰敏之作为武家周国公继嗣者，也一身重孝和杨氏守在灵前。
贺兰敏之一身重孝，难掩其风华绝代之姿，满脸桀骜不驯，却并无多少悲痛之色。拜祭官员夫人纷纷为之侧目，荣国夫人一死，贺兰敏之的最大靠山倒了，他还能骄横几时？
何言上前拜祭，贺兰敏之才神色稍缓，待谢祭完毕，贺兰敏之留何言一旁喝茶说话。
所有官员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无人敢与贺兰敏之搭话。何言毫无迟疑，便应允向前，与贺兰敏之说话。
何言上前安慰贺兰敏之，“贺兰大哥，还请节哀保重，老夫人九十高寿，人间罕有，应已登极乐世界。”
贺兰敏之点头道：“我有心理准备，我听说你最近因卢家小姐的事不开心，也希望你能看开些，有些事我们管不了，别为难自己。”
何言沉默一下，点头，“嗯，我省得。”何言看周围无人监听，轻声道：“我不日就命何福，田妈领如意姑娘与孩子回我老家，我也有意请调西北。望贺兰大哥多保重，莫要自误。”
贺兰敏之一呆，强笑道：“也好，这京都不适合你，只是西北苦寒，你要多保重，到时我就不送你了。”
皇子李贤今天也来拜祭，贺兰敏之和何言去与李贤见礼，何言告辞离开。
李贤待拜祭完毕，与贺兰敏之叙话。“表哥，何都尉也来拜祭，刚才与你说些什么？”
“只是一般安慰，我们已很长时间不交往了，你不要乱想。”
“噢！是吗？我看表哥对她还有余情，她也对表哥未忘情，你们为何不重续前缘，毕竟，她一直孤身一人。”
贺兰敏之正色道：“表弟不要乱讲，我和何都尉当年也只是兄弟情，如今文武殊途，政见不同，已很久不来往了，你不要乱说。”
李贤晒道：“你不要瞒我，当年何琢玉因何离京，我也是知道的，她家出事，你是怎么求我保她的，再没见表哥对人如此上心，此女若能争取过来，当是表哥一大助力，表哥因何不明白呢！”
“此事不要再提，你也不要打她的主意。”贺兰敏之正色警告李贤。
何言不久后向武后提出请调西北，为大唐镇守西北。
这时，京中又有关于贺兰敏之的流言传出，在荣国夫人丧期，贺兰敏之狎妓，与杨氏弟媳私会，等诸多丑事传出，还有杨氏弟媳酷似何言，京都中沸沸扬扬。
朝中暗流涌动，武后考虑再三，终答应何言调防西北之事。
何言命何福，田妈带如意和小何婴回老家去。临行前，一黑衣人来找何言，正是贺兰敏之，他来看一眼何婴。
如意本贺兰敏之养在别院一歌女，挂在“春莺阁”名下，发现有了身孕，贺兰敏之给了那块玉佩，去巡防营找孩子父亲，从而何言顺势收留了如意，也算为自己留一子嗣吧！
何言悄悄领贺兰敏之看了看如意母子，临分别前，何言看着贺兰敏之再次劝说：“贺兰大哥，荣国夫人去了极乐世界，大哥要学会收敛呀！武家暂时无人可用，可不代表永远无人，大哥做事还请慎重。”
“阿言，有什么办法能回到五年前？无论用什么换都可以。”贺兰敏之问何言。
何言摇摇头，“时光过去了就不会再回头，过去了的回不去，今天过去了，明天就会是新的一天，也无法回到今天，大哥与其想怎么回到五年前，不如想想明天怎么才能不用后悔今天。”
“是啊！昨天回不去了，犯下的错也无法更改，我的路只有一条，不成功就成仁！再说，我也未必会失败。阿言不必劝我，如果我真失败了，何婴就劳你费心了，以后也不要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谁？就让他无忧无虑长大吧！”
“我会的。”何言见贺兰敏之不听劝，心里也只有叹息，无奈点头。
“裴俭那小子走运，能得阿言另眼相看，他若不知珍惜，我定将他……，呵！我也许不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了。”贺兰敏之一叹，“阿言，西北苦寒，你要多保重，待我成功了，就把你调回来。”
何言无言以对，强笑道：“大哥也当与杨夫人好好相处才对，夫妻一心，才能其利断金，大哥何苦又招惹她娘家弟媳。”
贺兰敏之默然，心中苦涩，如果当年知道她是女子，自己会否抛下一切守着她，这样，自己就不会见到与她有二三分像，就控制不住自己。可如果只是如果，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点头道：“嗯，我会注意的。”
此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二人默默相对，终无话可说，贺兰敏之终于狠狠心，转身离去。阿言，再见了！
何言调令下来后，宴请了巡防营交好的都尉和校尉们，还有成卫将军李必。李必没想到何言竟请调西北，西北苦寒，一般人只想调回京都，又有几人请调西北的？更何况一女子。
李必感慨道：“何都尉一走，这戊营又得裴都尉兼顾了，只是不知何都尉准备把谁带走啊？”
何言回道：“陆寒星和李海燕已表明要随我去西北，校尉里孙辰也已申请随我去西北历练，到时还请李将军照顾照顾他们的家人。”
“这个好说，就祝何都尉能在西北一展身手，保家卫国。”
裴俨早知何言貌美心雄，为人坦荡，裴俭去西北后，就料到何言也会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自是准备了许多西北得用的药材，物品，托何言转交裴俭。裴大人和裴夫人也不再反对二人婚事，只看时机成熟，就让二人把婚事办了。
何言又入宫辞行，太平公主叮嘱何言早日回来，并说会想琢玉姐姐的。上官婉儿送何言出宫，一路走一路说话。
“何都尉，你真的不怕西北苦寒吗？还是因为裴二公子？”上官婉儿笑问何言。
“我早有心去我大唐边疆走走看看，今天既然有机会，自是要去的，不离开京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西北虽苦寒，但也风景独特，风情迥异。我既为军人，当为大唐守卫边疆，更何况有我爱的人在，虽苦也觉甘甜。”何言也毫下讳言裴俭的存在。
上官婉儿羡慕这样的何言，坦荡，豁达，乐观，只可惜，相处时间过少，也许武后说得对，太过重情重义，既是何言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离开这京都也好。
上官婉儿分手时真诚祝福何言，“愿何都尉一展胸中抱负，马开得胜，让天下男子也知，他们能做的，我们女子也能，且不输他们男子。”何言谢过上官婉儿，自出宫去了。
何言又与裴明玉一起拜祭过卢阿瑶，终领着陆寒星和李海燕离开京都，直奔西北。
何言也趁沐休前去吊唁，只见周国公府一片缟素，贺兰敏之作为武家周国公继嗣者，也一身重孝和杨氏守在灵前。
贺兰敏之一身重孝，难掩其风华绝代之姿，满脸桀骜不驯，却并无多少悲痛之色。拜祭官员夫人纷纷为之侧目，荣国夫人一死，贺兰敏之的最大靠山倒了，他还能骄横几时？
何言上前拜祭，贺兰敏之才神色稍缓，待谢祭完毕，贺兰敏之留何言一旁喝茶说话。
所有官员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无人敢与贺兰敏之搭话。何言毫无迟疑，便应允向前，与贺兰敏之说话。
何言上前安慰贺兰敏之，“贺兰大哥，还请节哀保重，老夫人九十高寿，人间罕有，应已登极乐世界。”
贺兰敏之点头道：“我有心理准备，我听说你最近因卢家小姐的事不开心，也希望你能看开些，有些事我们管不了，别为难自己。”
何言沉默一下，点头，“嗯，我省得。”何言看周围无人监听，轻声道：“我不日就命何福，田妈领如意姑娘与孩子回我老家，我也有意请调西北。望贺兰大哥多保重，莫要自误。”
贺兰敏之一呆，强笑道：“也好，这京都不适合你，只是西北苦寒，你要多保重，到时我就不送你了。”
皇子李贤今天也来拜祭，贺兰敏之和何言去与李贤见礼，何言告辞离开。
李贤待拜祭完毕，与贺兰敏之叙话。“表哥，何都尉也来拜祭，刚才与你说些什么？”
“只是一般安慰，我们已很长时间不交往了，你不要乱想。”
“噢！是吗？我看表哥对她还有余情，她也对表哥未忘情，你们为何不重续前缘，毕竟，她一直孤身一人。”
贺兰敏之正色道：“表弟不要乱讲，我和何都尉当年也只是兄弟情，如今文武殊途，政见不同，已很久不来往了，你不要乱说。”
李贤晒道：“你不要瞒我，当年何琢玉因何离京，我也是知道的，她家出事，你是怎么求我保她的，再没见表哥对人如此上心，此女若能争取过来，当是表哥一大助力，表哥因何不明白呢！”
“此事不要再提，你也不要打她的主意。”贺兰敏之正色警告李贤。
何言不久后向武后提出请调西北，为大唐镇守西北。
这时，京中又有关于贺兰敏之的流言传出，在荣国夫人丧期，贺兰敏之狎妓，与杨氏弟媳私会，等诸多丑事传出，还有杨氏弟媳酷似何言，京都中沸沸扬扬。
朝中暗流涌动，武后考虑再三，终答应何言调防西北之事。
何言命何福，田妈带如意和小何婴回老家去。临行前，一黑衣人来找何言，正是贺兰敏之，他来看一眼何婴。
如意本贺兰敏之养在别院一歌女，挂在“春莺阁”名下，发现有了身孕，贺兰敏之给了那块玉佩，去巡防营找孩子父亲，从而何言顺势收留了如意，也算为自己留一子嗣吧！
何言悄悄领贺兰敏之看了看如意母子，临分别前，何言看着贺兰敏之再次劝说：“贺兰大哥，荣国夫人去了极乐世界，大哥要学会收敛呀！武家暂时无人可用，可不代表永远无人，大哥做事还请慎重。”
“阿言，有什么办法能回到五年前？无论用什么换都可以。”贺兰敏之问何言。
何言摇摇头，“时光过去了就不会再回头，过去了的回不去，今天过去了，明天就会是新的一天，也无法回到今天，大哥与其想怎么回到五年前，不如想想明天怎么才能不用后悔今天。”
“是啊！昨天回不去了，犯下的错也无法更改，我的路只有一条，不成功就成仁！再说，我也未必会失败。阿言不必劝我，如果我真失败了，何婴就劳你费心了，以后也不要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谁？就让他无忧无虑长大吧！”
“我会的。”何言见贺兰敏之不听劝，心里也只有叹息，无奈点头。
“裴俭那小子走运，能得阿言另眼相看，他若不知珍惜，我定将他……，呵！我也许不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了。”贺兰敏之一叹，“阿言，西北苦寒，你要多保重，待我成功了，就把你调回来。”
何言无言以对，强笑道：“大哥也当与杨夫人好好相处才对，夫妻一心，才能其利断金，大哥何苦又招惹她娘家弟媳。”
贺兰敏之默然，心中苦涩，如果当年知道她是女子，自己会否抛下一切守着她，这样，自己就不会见到与她有二三分像，就控制不住自己。可如果只是如果，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点头道：“嗯，我会注意的。”
此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二人默默相对，终无话可说，贺兰敏之终于狠狠心，转身离去。阿言，再见了！
何言调令下来后，宴请了巡防营交好的都尉和校尉们，还有成卫将军李必。李必没想到何言竟请调西北，西北苦寒，一般人只想调回京都，又有几人请调西北的？更何况一女子。
李必感慨道：“何都尉一走，这戊营又得裴都尉兼顾了，只是不知何都尉准备把谁带走啊？”
何言回道：“陆寒星和李海燕已表明要随我去西北，校尉里孙辰也已申请随我去西北历练，到时还请李将军照顾照顾他们的家人。”
“这个好说，就祝何都尉能在西北一展身手，保家卫国。”
裴俨早知何言貌美心雄，为人坦荡，裴俭去西北后，就料到何言也会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自是准备了许多西北得用的药材，物品，托何言转交裴俭。裴大人和裴夫人也不再反对二人婚事，只看时机成熟，就让二人把婚事办了。
何言又入宫辞行，太平公主叮嘱何言早日回来，并说会想琢玉姐姐的。上官婉儿送何言出宫，一路走一路说话。
“何都尉，你真的不怕西北苦寒吗？还是因为裴二公子？”上官婉儿笑问何言。
“我早有心去我大唐边疆走走看看，今天既然有机会，自是要去的，不离开京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西北虽苦寒，但也风景独特，风情迥异。我既为军人，当为大唐守卫边疆，更何况有我爱的人在，虽苦也觉甘甜。”何言也毫下讳言裴俭的存在。
上官婉儿羡慕这样的何言，坦荡，豁达，乐观，只可惜，相处时间过少，也许武后说得对，太过重情重义，既是何言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离开这京都也好。
上官婉儿分手时真诚祝福何言，“愿何都尉一展胸中抱负，马开得胜，让天下男子也知，他们能做的，我们女子也能，且不输他们男子。”何言谢过上官婉儿，自出宫去了。
何言又与裴明玉一起拜祭过卢阿瑶，终领着陆寒星和李海燕离开京都，直奔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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