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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转攻为守 两军僵持

    “汪汪汪汪……”

    未见其人,先闻犬吠,狗肉从庙门外向我飞奔而来,表露着兴奋,它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后来我问过启航大师,树堡营救时,为什么要救一条瘦骨嶙峋的狗?

    启航大师淡淡地回答:“众生平等。”

    我懂的启航大师的众生和平等,即便是畜生,能与我们在南天门坚持一个月多,怕是也早已通了灵性,幻化成人了。

    “三米之内!”

    死啦死啦、丧门星和迷龙全副武装地进来,风风火火。

    死啦死啦完全不惊讶我的苏醒,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心事重重地无心嘘寒问暖,打根上他也不是那种细腻的人,只是让我三米之内。

    迷龙也毫不留情地对我嚷到,“烦啦,天还没塌呢,你们一家子嚎什么玩意?!”

    丧门星一贯地默不作声,一脸严肃看着我们。

    我们拥在一起的三人彻底撒开,还没从上一个悲恸中回过神来,就快速转折到紧张兮兮地战时状态,一时间哑然。

    从南天门飞升那一刻,我以为,我们的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看这态势,其实不然。

    南天门方向的炮火相较总攻那会儿稀疏了些,但依然往来激烈,我们都听得到,我们选择装听不到,像把脑袋扎进沙子的鸵鸟。

    “战况如何?”我扭过头,死啦死啦正走过我身边,满目燃烧,满身疲累。

    阿译寻声正从雕塑到活人中苏醒,蛇屁股、全民协助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看着,等待与我相同的消息。

    “什么战况?能如几何?耳朵瘸了?!”我看着死啦死啦眼中积蓄着的怒火,被怼的愣在原地,我知道他不是针对我。

    “启航大师,您也来一下。”他换了一种口气边叫启航大师,边穿过大殿。

    国军编制历来不含糊,这与我们称之为“红脑壳”、“共匪”的完全不同,这也许是我们颇感优越的原因,也是一帮俗人心之所往的目标和动力,与一腔热血相关,与家国情怀相关,有的或与切身利益相关。

    作为一直坚守在沦陷区抗日的滇边红色武装游击力量中的一员,启航大师其实不是什么正规的“领导”,没有确定军衔职称,只是启航大师自愿为主,远在另外一个地区的红色组织授意委托为辅,就成为这一帮大概有十几二十号非民非兵的带头人。

    基于长期作战的经历和年长的缘故,其他人也都听启航大师的,不是行政命令的,不是上下级的,只是兄弟般的默契配合,共同杀鬼子,无关其他。

    这让我们一向堪称编制合规、军纪严明的“正规军”不可理解。

    捉摸不透,不如观望,就刻意保持距离。

    所以我们这群正规的国军都端着,就像死啦死啦称呼启航大师用的尊称一样。

    我想着这些,我跟着他们,一起进到了大殿后侧的一间禅房,那里一床一桌,床上是破烂的被褥,桌上摆着地图、戒尺、放大镜,俨然像一个临时指挥部。

    南天门第四十二天,战况不容乐观。

    虞师在大局调配下发起迟来的总攻,在未知的自然力下受阻,给予了竹内充足的备战,原本速战速决的总攻,时间被拉长,南天门成了难啃的骨头。而且在上峰眼里,是那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骨头。

    虞师与日军陷入胶着状态。正面进攻牵制了虞师大部分兵力,日军加固的堡垒工事让虞师十去五六,反斜面进攻在盟军空袭失利后也进入对峙状态,战局发生了变化。

    日军化整为零在固定区块内严防死守,借助四通八达的地下甬道灵活出击,屡屡得手。

    虞师军队转攻为守,在啃下南天门每一寸土地后,利用日军壕沟改造,步步推进,甚是艰难。

    战争成了这种始料未及的局面。日军在甬道内东躲XZ的出击,虞师在东奔西走的疲于防守,像极了打地鼠游戏。虞师部队总会在工事内某个角落突然被从底下钻出的日军杀个措手不及,日军也总会在漏头一瞬间又被枪林弹雨盖回地下。

    滇缅战场上出现这样神奇的一幕,残酷的战争打成了追逐的闹剧,这让虞啸卿几近崩溃。

    虞师的上峰对于此种结果和僵持状态极不满意,虞啸卿多次被叫到军部训话,唐基两方安抚多方周旋,才免于对虞啸卿的军法惩治。

    上峰也对于虞啸卿的甩手而去无可奈何,只有连同盟军和上峰的上峰商讨下一步对策。

    祭旗坡上,可爱的克虏伯失魂的样子令人心碎,川军团就剩下他孤身一人了!在周边满是弹坑的战防炮前,他望着滚落怒江的树堡,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一声刺耳的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克虏伯抬头仰望,一枚150炮弹划出一道弧线飞奔而来,然后就听见“轰隆”的爆炸声。

    克虏伯连同那尊战防炮,笼罩在一片尘埃之中……

    虞啸卿咬牙切齿要手刃竹内联山。而在千疮百孔的南天门上,想找到竹内的流动指挥部如同大海捞针,以致于敌我双方都在持续无果的战争中懈怠。

    竹内联山还在南天门上。

    在反斜面的临时指挥所里炸山压塌树堡后,迫于虞师的攻势,指挥所转到反斜面地堡中,地堡指挥所在反斜面的山脚下,被反斜面斜坡上的三道日军防线保卫。背后紧靠南天门通往外界的公路,公路上有一个小队的日军驻守。

    驻守公路的日军小队任务有四。

    一、防止偷袭。防线被虞师部队从后面包抄,这种防范实际没有必要,以南天门绵延几十公里的群山格局,虞师队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舍近求远绕到群山后面攻击的。

    二、撤退之需。保护公路,以备不测时顺利撤退,在竹内炸毁树堡后虞师的疯狂进攻状态里,竹内看到虞师不破南天门誓不收兵的决心,他未雨绸缪地为自己留了一条进可攻退可守的后路。

    三、物资通道。守住公路,以便快速接收日军从缅甸西部地区调拨过来的武器、弹药及人员。

    四、壮丁通路。战争进行到此刻,日军很多壕沟被英军飞机炸断,甬道被炸塌,阻碍日军机动灵活出击,抵抗中的日军无暇他事,只有把附近村子村民抓来加固工事。

    竹内联山在山脚树堡指挥部里来回踱步。对于刚刚摧毁的树堡,他爱恨交加,围绕树堡的正面斜面计划落空,又亲手炸毁了自己的“杰作”,他的痛心惋惜多于成功的喜悦。

    像他的那条与死啦死啦一模一样趴在指挥部门口的狗,了无生气。

    竹内联山桌上摆着一张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中缅战场师团池菊指挥长发过来的密电,转译成中文大意是:

    “西南雨急,披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