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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下无敌叶能熊

    红衣女子云娘走上前来,蹲到兄弟二人跟前,笑着说道:“别被他唬着了,他总是这样爱吓唬人,来搭把手,我给你们腾个住处。”

    云娘伸出如凝脂白玉般的玉臂,想要伸手去拉兄弟二人,口吐幽兰道:“你们叫我云娘就行,要是你们乐意,叫我娘亲也行,寨子里孤儿很多,全靠大家一起养着,这也没什么。你们叫什么名字?我一直想要有个儿子,这个挨千刀的一下子给我带了两个回来。”

    庞奉孝心中恼怒的感觉更甚,将云娘伸来的手往外一推,别过头去,自顾自地站在一边。

    庞奉先倒是不以为意,抓着云娘的手笑呵呵道:“我叫庞奉先,他是我哥哥庞奉孝。云娘真漂亮,我真想现在快快长大,好娶你当老婆。”

    云娘闻言,咯咯大笑起来。

    庞奉孝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烦躁。

    云娘拉着庞奉先的小手怎么也不愿意松手,另一只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缓了口气,说道:“你这小鬼头真会说话笑,寨子里的姐妹们一定喜欢。来吧,跟我走吧。”

    云娘拉着庞奉先的手,向庞奉孝招了招手就往木楼内走。

    庞奉孝看在眼里,心中恼怒无处宣泄,索性一拳打在了身边篱笆上面。木质的篱笆虽有儿臂粗细,但还是被庞奉孝一拳打断。

    庞奉孝对此也是暗自吃惊,虽然这三月一直在努力练功,但是没想到自己内功精进这么多,随手一拳就能将这篱笆打断。庞奉孝也顾不得手上疼痛,就要上前查看篱笆的情况。

    正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哪来的野孩子,混球,打坏了我家篱笆。”

    庞奉孝回头看去,只见院门口此时站着个八九岁大小的小姑娘。这小姑娘一身短靠长裤,一看就是三十七寨本地人。

    小姑娘身形瘦小,头发微微发黄,脸上画着奇怪的油彩,双目圆睁,一脸怒容。这份模样让庞奉孝想起了过年时贴在门上的门神。

    女门神见庞奉孝一言不发,越发生气,说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跟你说话像根木头一样。”

    庞奉孝本就理亏,这会儿被这女门神凶巴巴地一喊,慢慢回过神来,结结巴巴辩解道:“我,我才不是聋子哑巴,我,我是跟我爹爹一起来的这个寨子,那大个子让我住在这的,才不是野孩子混球。”

    女门神闻言,像是听了件天大的事情一般,瞪大水灵灵的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庞奉孝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让女门神吓成这样,急忙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个篱笆怎么就那么不经打,轻轻一下就被我打断了,放心,我一定给你修好。”

    女门神像是被吓坏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厚厚的油彩看不出她真切的表情。突然,小姑娘脸色一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庞奉孝被这哭声吓了一跳,却又不知道是什么话语惹哭了这女门神,一时抓耳挠腮,手足无措。虽然出生就被莺莺燕燕环绕伺候,但也不知道是修练《破净万法宝典》变了心境还是什么原因,庞奉孝这时尽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女门神。

    “小姑娘别哭了,我这就想办法给修好。”庞奉孝口中说着,心中却在嘀咕:“这女娃娃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哭,不就是打断了一根篱笆嘛,哭成这样。”

    这女门神并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哇哇”哭泣。庞奉孝见状,上前去拉住女门神的小手,温言哄道:“女门神别哭了,我给你做个鬼脸吧。”

    说话间,闫玉虎不知什么时候返回了院子,看到此等情景,对庞奉孝怒喝道:“臭小子,找死。”

    庞奉孝回头看去,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只见闫玉虎飞身一掌劈来,速度奇快,转瞬间掌风已经迫到了庞奉孝面门。

    庞奉孝心中如坠冰窖,他清楚的感觉到闫玉虎磅礴的杀意,若这一掌打在身上,怕是性命不保。他想要躲闪,却深知自身武艺与闫玉虎有着天壤之别,竟然看不破这一掌变化,不知如何躲闪。

    脑海中一片混沌时,突然想起《破净万法宝典》中的一句真言:“天地道不与合,天河水不入井宿星,道同行而流分明,是谓同途同归。”

    庞奉孝突然感到灵台一片空明,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强烈的掌风从头顶呼啸而过,刮起的强风钻入庞奉孝的衣领,让他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也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闫玉虎人在空中,一掌未中,眉头不由自主皱了皱,转身变招,一拳击向庞奉孝后心。如果庞奉孝能反应过来闫玉虎的这一变招,他就会发现这一拳,他无论如何也避不开。

    庞奉孝知道,他的性命就在这毫厘之间。

    女门神见到闫玉虎的身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才不嫁这小结巴呢!要嫁你自己嫁去。”说罢,面色一沉,转身往屋里跑去。

    闫玉虎闻言,猛地再变招,化拳为爪,一把抓住庞奉孝的后脖领,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庞奉孝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都被带离了地面,还没来得及站稳,耳边就响起了闫玉虎的怒喝:“你把她怎么了!”

    庞奉孝被这一声大喝吓地又往旁边摔倒,但他又马上爬起,说道:“我只是不小心把你家篱笆打坏了,这女门神就哭了。”

    “什么女门神?”闫玉虎又问道。

    庞奉孝反应过来,这小姑娘他还不知道名字,因为装扮像门神所以自己随口说了句女门神,但这个时候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支支吾吾了半天。

    女门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屋子里跑,闫玉虎见状,撤下庞奉孝,转身去追那小姑娘。

    云娘和庞奉先听到声响,出门查看,见小姑娘向屋内跑来,一把将小姑娘抱起,温言细语好生安慰。闫玉虎也走上前,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一张大脸涨得通红,连张了几次嘴却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庞奉先看在眼里,心中大讶,没想到这性格反复无常的平地高楼还有这般扭捏的窘迫样子。

    庞奉先上前将哥哥庞奉孝扶住,小声询缘由。庞奉孝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不小心打断了一根篱笆,那小姑娘就过来了,没说几句话她就哭了,莫名其妙。”

    云娘抱着小姑娘进了屋,闫玉虎也跟了进去,屋内不时传来小姑娘的哭泣和云娘小声言语声音,不多时又传来闫玉虎说话的声音。

    庞奉孝和庞奉先兄弟二人在门外面面相觑,均是摸不着头脑,好在不多时夫妻二人就领着小姑娘从房内出来。小姑娘抽泣着止住眼泪,双眼通红,脸上的油彩早已被泪水打花,小手一抹,脸上更是一塌糊涂。

    云娘抓起小姑娘的小手,将他手上的油彩抹干净,柔声道:“去找你前伯伯把妆再补了,晚上年宴,你还要跳灵舞呢。”

    小姑娘瞪了庞奉孝一眼,一路小跑出了院子。

    云娘对闫玉虎说道:“一场误会,被为难孩子。”说罢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闫玉虎看着兄弟二人,沉默半晌,说道:“这事儿就算了,跟我进来吧。”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跟着闫玉虎进了屋子。

    佘三带着庞建来到一处竹制的小楼处。寨子里的竹楼木房新旧不一,想来是分多批建造而成的,这楼地处寨子最深处,虽有修缮,但依旧可以看出竹楼的老旧,想来应该是寨子最早建的一批小楼。

    佘三在竹楼前站定,气沉丹田,朗声道:“启禀寨主,今日年狩带回来了一个男丁两个男孩,孩子被臭脸带去家中了,这男丁您看如何处置。”

    竹楼里传来细碎的声响,不多时,一个六旬老者拄着拐棍从竹楼内走出。佘三向那老头低头行礼,老头却是死死盯着庞建,只是对佘三略一点头,当是还礼。老头双眼眯起,上下打量着庞建,他双目浑浊,但目光却犹如实质一般有庞建身上游走。

    庞建被这老汉看着,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却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让自己浑身难受。

    老者开口道:“你看着办吧,看样子还有些气力,跟着你们巡山队打猎去吧,好好教他规矩,看他细皮嫩肉的,别把寨子里姑娘祸祸完了。”说完,拄起拐棍往回走。

    佘三道:“那我先安排他去绿先生那里,看绿先生怎么安排,顺带让绿先生教他规矩。”

    老者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算是回答,拄着拐杖进了屋子。

    佘三转过头,对庞建道:“走吧,最好先给你安顿个住处,晚上年宴喝多了你也有个去处。”说罢,就带头往寨子西侧走去。

    庞建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老旧的竹楼,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老汉是你吗寨主?感觉不会武功的样子。”

    佘三咧嘴一笑,说道:“不错,他就是我们寨主,至于名讳嘛,寨子里面人都称呼他寨主,我也只在红塞尔会上听别的寨主叫他锤子。”

    庞建道:“你们这帮牛鬼蛇神居然听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的,看来他在寨子里很有威望啊。”

    佘三道:“你刚来寨子,过一阵子你就懂了,我们可不是什么牛鬼蛇神,我们都是在中原混不下去的孤魂野鬼,有片瓦遮头就不错了,哪还有那些个心思争权夺势的。还有,谁说寨主不会武功的。”

    庞建正要搭话,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思急转,想要再问,却听佘三道:“我们到了。”

    佘三带庞建来到一栋老旧的木屋,楼前用石头简单围起了个半人高的院子。进了木屋,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一个编制精巧的躺椅外,几乎没有任何家具。

    “绿先生,今天我们从寨子外面带了个男丁和两个孩子回来,孩子被臭脸接走了,你看这男丁你给安排个活计吧。”佘三进屋后说道。

    屋内隔间连个门都没有,只是用几块藏青色的帆布挂着,当做门帘来隔开。门帘后传出一个声音:“嗯,我晓得了。”庞建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在哪听过。他说话带着一股京腔,应该不是列奇本地人。

    佘三对庞建说道:“好,把你交给绿先生我就放心了,你在这稍做等候,我就先走了。”

    庞建连忙抱拳称谢。佘三回了一礼,临走前说道:“希望有机会领教下兄弟的擒拿功法,老哥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庞建目送佘三走远,身后传来脚步声。庞建转身,却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面孔。

    “是你!”绿先生最先惊叹道。

    庞建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位绿先生竟然是自己的故交,一时之间不知该惊叹造化弄人还是该感叹他乡遇故知。

    想到对方种种,庞建如释重负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绿先生屋内摇椅上,舒坦地呻吟一声,随着摇椅前后摇晃慢慢闭上了双眼,似乎随时就要睡去,口中喃喃道:“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你黑公子刘林林。”

    原来此人正是人称黑公子的刘林林,此人出生不凡,乃是大宏朝四大军阀中刘家大公子,与庞建数年前在京城有过数面之缘,虽然算不上管鲍之交,但也是志同道合。

    刘林林自幼酷爱习武,且极为刻苦,在贵族公子哥里也算少有的武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难免皮肤黝黑,所以京城贵圈都戏称他为黑公子。刘林林为人正直,传闻他看不惯自家小舅子朱柏金作恶,就上老丈人家教训人。朱家也是大宏朝与刘家旗鼓相当的大家族,怎么受的了这种气,两家就闹了开来。最后不知怎的,刘林林忽然之间消失在京城,不知去向,没想到是到了这羌红寨来。

    刘林林听到庞建叫自己黑公子,脸色一沉,随手将手中一卷书册向庞建脑门掷了过去。

    庞建脑袋微微一侧,躲过飞来的书册,似是梦呓一般说道:“你这暗器功法还没我儿子好。”

    刘林林眯着眼睛道:“谁让你趟我椅子了。”

    庞建闭着眼睛,换了个姿势,口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寨子里什么毛病,都自以为换个名字就能与自己的过去一刀两断。好不容易碰上个认识的,虽然交情可能没有那么好,但没想到趟个椅子都不行。”

    刘林林从屋内走出两步,一字一顿道:“你趟的是我的椅子。”

    庞建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满不在乎道:“回头我给你再攒一个,我儿子木匠手艺可好了。反正我和闫玉虎之间的恩怨估计还要有段时间才能解决,我还要在这逗留一段时间。”

    刘林林饶有兴致道:“你有儿子了?和绿地女皇帝的私生子?”

    庞建轻笑一声,言语间透露出些许无奈:“樊程俊的二儿子,认我做了干爹。你别去相信那些坊间的桃色谣言好不好,我只不过是在她私游列奇的时候跟她交过几次手,也就短兵相接的时候见过几次面,说过那么几句话。到了你们这帮子游手好闲的闲汉嘴里,这事都有鼻子有眼的。”

    刘林林闻言,嘿嘿一笑,也不生气,猛起一掌劈向庞建天灵。

    庞建早有准备,腾身从摇椅上跳开。

    刘林林化掌为爪,将摇椅从庞建身下抓起,一个翻身,舒适地躺在了摇椅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翩若惊鸿。

    刘林林在摇椅上微微摇晃,口中说道:“你的这张臭嘴再没个把门的,老子要了你的命。”

    庞建嘀咕道:“叫你黑公子的又不是我一个。”随后讪讪一笑,捡起门口一节树桩垫在屁股下面坐下,背靠着门板,透过矮墙,看着寨子里的人忙活着。庞建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觉,心思开始不由自主回忆这三个月来种种,口中与刘林林闲聊道:“我与司马神行交过手了。他很强。”

    刘林林身下原本前后摇晃的摇椅突然不可思议的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停顿,也不知是如何受力,整张摇椅停留在前倾的最高点,似乎只要刘林林一伸脚就能从摇椅上站起身来。

    摇椅在最高点停顿了数息,又缓缓倒下,恢复先前缓慢摇晃的幅度。

    “他再强不还是败给你了。”刘林林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赢了?”庞建疑惑问道。

    刘林林不以为然道:“司马神行天赋虽高,但他性格极端,在武道修行上难登志高大宝,当个一流高手已是极限,你和他交手,若你输了,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会要你断胳膊断腿才肯罢休的,你现在好手好脚的,一定是赢了嘛。”

    庞建道:“侥幸而已,我现在回想还有点后怕。你想知道你走之后那家人……”

    “我不想知道。”刘林林冷冷打断道。

    庞建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看着从门口走过的人群,若有所思。

    双方都沉默了起来,似乎谁也不愿意多说什么。这份沉默持续了良久,庞建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寨主是个法士?”

    刘林林脸色微变,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庞建将脑袋靠在门板上,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没有半点说话的意思。

    刘林林沉默良久,说道:“我也是来了这儿大半年之后才发现的,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庞建微微一笑,说道:“是你小觑了天下英雄。”

    刘林林啐了一口,说道:“你也算英雄。”随即笑了起来,说道:“你可知道佘三为什么把你带到我这儿来?”

    庞建满不在乎道:“难道不是让我来这借宿的?”

    刘林林随口骂了句粗口,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开旅社的,借个屁宿。”

    庞建道:“我道你们这些名门公子都是出口成章的翩翩公子,却没想到也是和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一样,骂起娘来眉头也不皱一下。”

    刘林林又骂了一句,感觉嘴上痛快了才继续说道:“寨子里有规矩,凡是四肢健全的男丁和会武艺的女人都要干活,不是出寨巡狩就是在寨外放哨,其他人负责种地,而我就是负责所有人的排岗。”

    庞建坐直了靠在门板上的身子,说道:“这可是个肥差啊,你这还缺打下手的不,我手脚可利索了。”

    刘林林闻言,脸一黑,说道:“滚一边去,我现在看见你就烦,你离我远点,不然天天安排你出寨巡狩,让你喂山兽去。”

    庞建正要说什么,门外走来一人。起初庞建并未注意,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见这人身材高挑,只当是个男子,走近了庞建才通过此人步态判断出这人是个女子。

    女子走近院门,庞建不由自主向她看去。

    这女子一袭黑衣劲装将他凹凸有致的身段勾勒地异常显眼,她背负一口简单的长刀,悬挂刀鞘的银链子将她胸口勒出深深的痕迹,她的五官秀气,瓜子脸柔美的线条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显得英气十足。

    庞建本想仔细打量这女子,但这女子一进院子就死死盯着他,那双大眼睛泛起勾魂夺魄的春意,看得庞建心惊肉跳,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快速的心跳声。

    庞建被她看得心惊,不自觉地偏过头去。

    刘林林对那女子道:“叶能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又要调班吗?这两天我记得你是休息来着啊。”

    这名唤叶能熊的女子看也没看刘林林一眼,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庞建。她从脖子上解开一条黑布,走到庞建跟前,将黑布挂在庞建脖子上。

    庞建不明所以,正自疑惑,却听叶能熊道:“今晚你是我的,伺候的好的话,你以后就跟我了。”

    刘林林面带笑容,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指着庞建对叶能熊说道:“叶魔头,你可想好了,我可有言在先,这可不是个老实的主。”

    叶能熊脑袋微微一侧,斜眯着双目看向刘林林,傲然道:“我叶能熊天下无敌,这个寨子里还有我碰不得的人?”

    刘林林摊了摊手,说道:“言尽于此,那我把他和你排一个班?”

    叶能熊冷哼一声,说道:“今晚试过了再说。年宴快开始了,寨主让我来叫你一声,说是晚上有要事商量,别喝多了。”说完,撇了庞建一眼,转身就走。

    待叶能熊走远,庞建回过头,皱眉看向刘林林,问道:“这女的什么意思。”

    刘林林一脸坏笑,从庞建脖子上取下那条黑布,简单叠了叠,递到庞建面前。庞建接过黑布,仔细看了看,发现那黑布边缘缝有两个弯曲的简单图案。

    庞建看着刘林林的笑容心中发毛,恼怒道:“别笑了,瘆得慌,有屁快放。”

    刘林林笑得更加开心了,晃了晃手,说道:“三十七寨有三十七寨的规矩。这里地处地势险恶之地,寨子里的男人不是战死沙场就是死在山中的野兽利爪之下,男丁少的可怜。”说完,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庞建。

    庞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也看出来了,那又怎么样?”

    刘林林道:“叶能熊的武功很高。”

    庞建道:“不错,我也看出来了,那又怎么样呢?”

    刘林林的笑意不再掩饰,说道:“三十七寨地处南疆列奇地区,不服礼教也是情有可原。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女人给你锦巾,就是叶能熊给你的这块缝有她特殊符号的布,代表着今晚你可以去她屋子里共度良宵。”说完,刘林林的笑意再也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庞建闻言,双目圆睁,心念急转,正欲开口说话,刘林林抢先道:“这叶能熊是我们寨子里出了名的女魔头,听说帐中面首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过去之后可要好好表现,团结帐中兄弟,别勾心斗角,争取早日当上后宫之主。”

    庞建猛地站起身,怒道:“什么破规矩,这样我不成了以色愚人的青楼香火兄弟了吗?”

    刘林林笑道:“说是香火兄弟也不对,至少你伺候的是个女人啊。那要是伺候的不好,顶多算个娼优瘦马,就这,多少人向求还求不来呢。你看,这姑娘人长得也不差,也算是风姿绰约,而且她武功高强,在寨子更是地位非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从了她吧。”

    庞建冲刘林林破口大骂了一句。

    刘林林笑意更浓,说道:“上一个拒绝叶能熊的被她阉了吊起来打了三天,差点没出了人命。最后那倒霉蛋跑到别的寨子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庞建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你个心如蛇蝎的黑公子,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

    刘林林笑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再说了,我提醒了也没用啊,这叶能熊武功这么高,我碰到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过活啊。”

    庞建道:“你少吓唬我,我庞建大好男儿,会被这么一个小丫头拿捏在手里?”

    刘林林嘿嘿一笑,不再理会庞建,自顾自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