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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丽人与流云不可兼得之{3}

    二人在客栈二楼里屋走廊中吵了起来,似乎二人的关系即将决裂。

    敬德痛斥大宝不忠不义,关键时刻总想给自己使绊子,刚才那些话要是被韩玲月听到了,那么自己名声岂不毁于一旦。

    大宝奈笑之答,你并非君子何来名声,三心二意,口是心非,丝毫没有立场,这样早晚会连累他,昨晚就是如此。

    苏姨暗中听之,觉得不妙赶紧从隔壁屋开门走出。

    怒道:“你二人还不回屋去,在外面如此大声争吵,是何体统。”

    苏姨突然的出现训斥,敬德和大宝二人面面对视,他俩从小吵到大,这样场景要是放在陇西的街头,是没人会注意的。

    但苏姨不知,以为他俩真的闹掰不和,二人瞬间停止争吵,望向苏姨,目光满是审视,见此苏姨忽显尴尬。

    其实她并未下楼走远,一直都呆在敬德和大宝的隔壁。

    “苏姨,您一直都在隔壁吗?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大宝恭维礼貌回复道。

    “玲月也在隔壁吗?”敬德别无它顾,赶紧大步向苏姨出来的房间走去。

    眼神坚定,思考着如果有,等下该如何跟韩玲月解释。

    苏姨见敬德大步走来,横冲直撞,连忙阻止道:“小子,你想干嘛,这间房本来就是我的房间,你觉得你就这样进去合适吗?”

    苏姨一脸严肃质问道,敬德不怕笑之,步子放缓道:“苏姨,敬德我记得您小时候抱过我呀,为何如今对我如此陌生啊。”

    这一问苏姨,有些促不及防,回忆瞬间勾起,目光也由严转慈,不知道如何应对,向她走来的敬德。

    大宝看着如今似乎走火入魔的敬德,一脸无奈,不想在说什么,明明是他不敬重长辈在先,现在反而让苏姨难以应对。

    在楼下躲藏许久,听见争吵声的韩玲月,此时也已经到了楼梯口暗中观望,她刚才被她母亲吓到,从二楼一跃而下,把脚给崴了,一只手还提着她早上精心穿着出门见敬德的绣花鞋,鞋精致秀美,十分小巧。

    她此时已经忘记疼痛,时刻紧盯敬德的一举一动。

    敬德在苏姨门口观望两下,并没有进去。

    此时苏姨叹息道:“我抱你时你才刚满四岁,你小时候记忆力就怎么好吗?”

    声音委婉,有些难以置信,此刻敬德才真正确定,旁边这名苏姨跟他家的联系一定是非常的紧密,甚至有可能还是他的挚亲之人。

    于是赶紧收起自己刚才的放浪不羁,赶紧回头望向苏姨问道:“苏姨,我母亲美吗?”

    敬德目光真诚,且渴望,突然的转变,让苏姨十分震惊差异,那过去的回忆就像刻骨寒风,瞬间刺痛了她的脑海,让她愣神之后,赶紧用手抚摸着自己额头,几乎差点晕厥。

    大宝赶紧去扶,韩玲月见此也赶紧扔掉绣花鞋,赤脚跑来,她此刻内心也有很多疑问。

    半刻之后。

    苏姨房间内,优雅清香,敬德跪在了苏姨的床旁,低头悔过。

    他以为是自己的用力过猛试探,才让苏姨感到头疼,而直冒冷汗。

    大宝就在旁不停数落着敬德的不是,见敬德跪下,他也跪在敬德的旁边,只是大宝所想的,肯定是刚才敬德对苏姨的不敬,才导致如今这样尴尬的场面发生。

    韩玲月,在旁不语,表情忧愁望着她母亲,手里捏着刚从水盆中,浸湿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母亲擦干头上的汗珠。

    今天的客栈格外的安静,客栈的韩老板并没有开门做生意,而是安静坐在柜台旁,守着门口,他时不时张望着楼上的动静,又时不时的低头沉思。

    嘴边念道:“襁褓之儿,如今已成龙,即将出唐伴月,人生之事,不可揣测矣。”

    念之然后摸着后脑勺的大包欣慰笑之。

    楼上房间之内,寂静无声,即使玲月见母亲无恙,时常低头偷望,跪在床边的敬德,此刻也得不到他的回应,也更加看不透敬德的内心。

    望着李家公子如今低头不语之气质,在回想昨晚与刚刚的喧闹,这巨大的反差感不仅让苏姨闹心不敢测,此刻玲月心中也是更加诧异,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放荡不羁的李家少爷,还是心事沉重不可察,成熟且夜夜忧心的少年。

    玲月望向醒来发呆的母亲,希望她能解除她内心疑虑,不然日后怎敢与这名少年相处谈话。

    苏姨发呆许久渐渐从刚才恍惚中觉醒,她告诫自己要淡定。

    于是赶紧起身说道;“你二人快点起来吧,你们并无过失,何必这样,男儿漆下有黄金。”

    敬德听之诧异,此话又让他无法适从,明明可能是至亲之人,又何来漆下有黄金之说。

    大宝忽感欣慰,心想我那天资聪慧的少爷,总算不会再起疑心了,去追寻他现在还不能全部知晓的真相。

    敬德彷徨之中,渐渐的泪流雨下,泪水如汗水般浸湿他的双漆,他用手捏着衣服,似乎很是悲伤。

    玲月见此状,又是诧异,见敬德低头哭泣,她刚想开口,却不知如何言说,她也不知为何,见此状内心也是痛苦纠结的。

    就在她望向她母亲试图寻找解释时,此刻苏姨也已经明白,眼前的李家少年,绝非表面般放荡不羁幼稚且莽撞那样简单。

    欣慰之余,心越发的痛了,但她也明白此时此刻也必须得咬着牙,阻断他对那年真相的探寻,尽管明白,眼前至亲少年,只想寻找回他当年那丢失的母爱而已。

    “李家少爷,我没事你不用哭,你母亲美不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但现在我只知道,眼前这名戴冠少年,居然会因为一些不明所以之事,而痛哭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你倒好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你姑妈的信中说到,此行你是要去参军的,而即将参军之人,却如此柔弱而没有刚毅之气,去了也是让人笑话,你明白吗?

    难道此刻你还不明白?身为大丈夫,当决入仕从军时,就要拜相争候,不知这是大争之道?也是必争之道也!成光宗耀祖,仁也当千里飘香,而今你却因此等小事难过,以后又怎能成事?去知你所想知之事。你若想通明白,就站起身来去争而不是去哭矣。”

    苏姨的话说的很重,虽不像训斥但也像在教导。

    敬德闻言后,渐渐不在抽泣,半刻赶紧用手抹干眼泪,然后站起身来,抬头望向苏姨,此时他虽然已经是满脸泪痕,但表情已经褪去了伪装,犹如将星附体般刚毅,点头告别后,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出屋去。

    大宝见状也已经面红耳赤一脸激动,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但就是不敢流,赶紧叩首拜别苏姨,然后起身去追随敬德的脚步。

    二人走后,苏姨这才敢完全破防,瘫倒在床然后蒙被痛哭。

    玲月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也在她母亲身旁流泪。

    “玲月不知我们家与李家少爷之间的关系,但从我记事起,我从未见到母亲落泪,母亲素来贞强,今日又是为何啊?”玲月哭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