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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丽人与流云不可兼得之{5}

    刚在大宝的服侍下,洗去脸上泪痕的敬德,没有在说话,他在想一个问题,为何他距离真相如此之接近了,却彷佛才刚刚揭开了冰山的一角一般。

    他的母亲是公主这件事,在他十四岁时就已经知晓。

    说书先生告诉他要隐忍而不发,要知事而不语,内要静智要慧,要不喜于色,懂伪装才能走得更远,人如果不知你虚实之真假,又岂敢做风险之事,谁是敌谁是友,就能久日见真。

    苏姨情绪之猛然,让敬德知晓,她定不会害她,反而是在保护他,可她脸上呈现之神情,为何是有惧色,既然是抱过自己的局中之人,又何来愧疚之意呢?

    细想的陇西之众人皆知他是富家子弟,放荡不羁,这是优势,也是劣势,他注定得一直做少爷,而不能做真实的自己,因为暴露上必亏,中必伤,下乃至必死矣。

    玲月的呼叫之声,瞬间打破敬德思绪,也打破客栈那看似虚假的平静。

    大宝听到呼叫赶紧扔掉手中之毛巾,第一个前去查看,敬德也赶紧紧随其后。

    来到隔壁苏姨屋内,敬德心惊。

    “发什么事了!”大宝第一时间走近床边帮忙,这时韩都尉也到门口。

    只见此时苏姨不仅仅是昏迷,浑身还时不时的发颤,这时又突然烈咳呕血。

    瞬间让众人不知所措,此时玲月已经害怕得除了会哭,根本做不了什么。

    大宝也不知道如何去做,愣在旁,望向敬德,敬德知道这种情况,必须得赶紧把苏姨,拉起身来俯卧,头要朝地面,不然肯定会有窒息之风险。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旧病复发或者是旧伤复发,此病此伤也必定不在表而在内。

    “玲月勿怕,李家公子二人,还望帮老夫一把在旁搭把手。”危机关头,韩都尉见状并不惧惊,声音淡定且有声,有效缓解屋内众人内心之害怕紧张,向众人走来。

    “好的,大宝快给苏姨的郎君让出位置。”敬德冷静道。

    郎君二字,让大宝忽感尴尬,不知敬德为何要用这种不合场面之称呼,忽感幼稚。

    只见韩都尉走近后,赶紧把她老婆扶了起来,俯卧在床头,让苏姨体内之於血尽数咳出。

    这时韩都尉忽然抬头想嘱咐什么,望向了大宝,却不知其名,望向敬德此刻他正拉着玲月的胳膊在旁抚慰。

    玲月听完她母亲讲述,已经知道敬德公子之可能身份,并不是简单之人。

    故而已经放下戒心,任由敬德拉扯到一旁坐下,此刻她急需安慰,如不是男女有别,她好想就这样靠在敬德之肩膀之下任意哭泣,来缓解她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

    见屋内三人此状顿时让韩都尉不知所措,细想之刚才有人呼唤大宝二字,屋内定有人叫大宝,刚才他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老婆的身上了。

    这时他只能学着刚才敬德之语气喊道:“大宝,快帮我准备盆热水和毛巾。”

    大宝听之没有犹豫赶紧动身前去,走之人是大宝,那么在她女儿身边之人便是李家公子无疑了。

    韩将军把吐完血的苏姨靠在自己肩膀之上后,开始用目光仔细打量着敬德容貌,内心直呼没有七分像也至少有五分。

    这不由得让他有些泪光闪闪,又想起当年的东关,那年的金戈铁马之血战,如今还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敬德见玲月此刻已成为他手中之物,刚才的拉扯她也没有任何之反抗,不由得暗地窃喜,动作也是渐渐越大,这时他满脑子只想着怎样一鼓作气的把玲月拥入自己的怀中。

    刚要做,忽然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直觉让敬德望向韩都尉,这时他才发现玲月之父亲正与自己四目相对。

    韩都尉见敬德看向他,不由得礼貌一笑,敬德内心此刻也是做贼心虚忽觉尴尬,也只能回笑敬之,二人就这样对视而笑许久。

    韩都尉是越看敬德越觉得喜欢,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敬德身上移开。

    敬德则想玲月他爹这是什么意思,他与他已经对视相笑了已经有半刻之许久,他怎么不关心他手中之老婆,反而让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间过得越久,越让敬德觉得兴致全无,只能赶紧把想拥玲月的咸猪之手缩回来。

    而这时大宝他端着脸盆就慌慌张张的回来了,这才打破了屋中之尴尬。韩都尉此刻也才把注意力从敬德身上移开。

    “爹,娘亲她无恙吧,我好怕啊!”此刻玲月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爹身上,此时屋内表情冷静者,除他爹就是敬德了。

    “玲月别怕,能吐就证明还有转圜之余地,小时候我迷恋城东之臊子豆腐花,味道酸爽喷香,有一日吃撑了,忽觉肚子痛,难受得直打滚,我父亲见状赶紧去找城中神医李庚申,神医见状,叫我爹撒尿,然后给我猛灌之,此痛必解。

    我爹信之,一整天都在喝水,我当时并不知我爹给所喝是何物,只知味臊不下几碗,我肚中之物皆吐,神医见状说到我命已保,不日就好。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又生龙活虎,只是得知我爹给喝东西竟然是他的尿后,我几日都吃不下东西,至今还有后遗症,因为之后凡是他所端之水我一概不信,见之恶心啊。”

    敬德话音刚落,惹得众人掩面偷笑,玲月也瞬间把持不住,看着敬德掩面笑之。

    “你不知情况,那日可不止你爹,还有我啊,你爹听闻处子之尿更好,于是把我强迫。”大宝此时一脸兴奋赶紧说道。

    敬德听之震惊无比顿时怒眼视之,此事他今日才知,只觉这下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此刻笑声起屋内之气氛也随之彻底缓解。

    韩都尉笑完赶紧对玲月说道:“李家公子说得没错,你娘把於血吐出,定然不会危及性命了,她这是旧疾内伤,每五年就会发作一次,以往发作她都能事先察觉,找件事情让你回避,怕你担心。

    今日旧疾之伤应该是突发,实属意外,才让你撞见,也是天佑你娘,你爹这十几年来寻找多年的解伤之药,终于也在今天找到,那条白头黑奎就是药引子。”

    韩都尉一脸兴奋的说道,这时又看向敬德,继续说道:“还真是自古贵人来之,自有贵人佑,它日东关忠义事,今朝佑我东关忠义人。”

    玲月看见他爹欣慰看向敬德,她此刻也心有所感,不知昨夜少年郎,竟是我今日救命之君,何解,内心诚惶诚恐,不能自矣,望向敬德之笑脸,忽感他脸上之伤,已然痛惜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