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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寻梦 第三篇第五十章

    在辽宁两天等待的日子里,刘爷坚信:这三份血液里应该有某种血缘相同的成份。要不然,刘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见了这个农村乡农就想扑到怀里哭呢!还有那九个手指头的故事。如果真的有某种相同成分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自己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生父亲,这个叫大莲的就是自己那个小妹妹。

    刘爷记得小时候她有一个妹妹,只不过那时她还不会走。那天早上吃早餐时,大莲的那种口味、神态、动作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在辽宁呆了两天,想了两天,流泪流了两天,往事一幕幕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两天后结果出来了,刘爷没敢自己去拿。她怕自己的情绪因激动而失控。便坐在宾馆里,让随身而来的医生去拿化验单。越临近揭开真相的那一刻,觉得越紧张,紧张的好像心要跳出来似的。泪水不经意的便夺眶而出。既盼着那一刻快点到来,又怕哪一刻到来。

    医生去医院不到一个小时,刘爷觉得恍如隔世般,又如同穿越了二十多年前,总之大脑如同失去了控制。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也控制不了揪心,整个人如同刹车失灵一样。

    医生回来了,当着刘爷的面宣读了检测的结果。并将化验单放在了她的床上,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刘爷关好房门,不禁嚎啕大哭。没有掩饰的哭,没有做作的哭,只为那二十年来不知道自己是谁而哭;为了二十年来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而哭;为了二十几年来从没有得到过爹娘的疼爱而哭;为自己二十几年来表现出来的坚强而哭;为自己受了委屈以后,找不到可以温暖的港湾而哭。

    她觉得自己哭得好温馨。毕竟现在她有了哭的资本,她有了哭的权利。她有了可以撒娇的温馨的港湾,她有了情感寄托的家园。原来她梦中的9个手指头的故事是真实的。爹娘这两个承载着人类最高感情的词汇,在她的生命缺了二十几年,这是老天开玩笑,还是人生该有如此的曲折的命运,如此捉弄了一番,她觉得自己那坚强的外衣,忽然被剥掉,内心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那样的软弱。

    哭过,哭累了,内心积存了二十几年的压抑终于发泄出来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觉得此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深吸了一口空气,真的好清香,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她觉得好有诗意,那大大的梳妆台的玻璃镜上,还映着那梨花带雨的笑容,她走到床前,拿起那张化验单,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可以说这时候的刘爷的笑容,那是最美的,因为这份笑容全部来自内心。眼中一份陶醉,一份欣喜;一份安详,一份纯真;一份甜蜜,一份满足。双目脉脉含情,清澈透明,双唇抿在一起,爱意浓浓,她就这样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温暖的阳光透过她的身躯照暖了她的心。

    刘爷慢慢的回过神来,快速的洗了一把脸。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那份化验单放在自己贴身的衣服内。中午的饭也没吃,叫起随身的医生退了房间,以一种不可想象的速度直接去了机场。

    到了BJ后,冷静下来的刘爷考虑该如何向自己的亲生父亲说明,她怕直接说出来对他老人家刺激太大,须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让他承认接受这个好消息。对老人来说好的消息和坏的消息一样,会有害的,过度的喜和悲都会使老人的身体受到某种程度的伤害。所以刘爷觉得须慢慢来,既然已经找到了亲生的父亲,何必着急着捅破那层窗户纸呢?先尽到一份做女儿的心是最重要的,但可以委婉的让妹妹玉莲先知道。

    经过两天的精心治疗,老刘的病已经全部好了,刘爷派人将大顺的现金支票给送过来了,拿到钱后爷俩执意要走,

    小马不让说:“务必等刘爷回来。”

    两人一听吓了一跳说:“刘爷怎么可能见我们呢?”

    小马说:“你俩还不知道呀,送你们来医院的大姐就是我们大顺商贸的刘爷。一副刚强的做事手段。一副热心的菩萨心肠,你们也是找对人了,这么说吧,只要有困难能找到我们刘爷,事实确凿,刘爷绝对出手相助。从来没有一件事到了刘爷的手里而不帮忙的。但是,对于刘爷来说都是小事。就说你们的事,也许你们和刘爷有缘,刘姐亲自办理,以前只要一个电话,下面的人就给办了。大上海听说过吧,有一家大型房产需钢筋,还需求我们家刘爷哩。刘姐一个电话过去,这么紧缺的钢材,这家房产从无缺货,用刘爷的话说,她对挣钱有着极度的热情和执着。对金钱有着特殊的感情,别人眼中的金钱是冰凉的死物,刘爷眼中的金钱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东西,唉,不说了,说了你俩也不明白。”

    老刘和大莲惊奇的睁大眼睛听着小马的叙述,刘爷,这就是人们经常提到的刘爷,一个二十七八岁女孩子的样子,朴素的穿着,淡淡的笑容,领着我们吃豆腐脑,还把我送到医院,多么好的人呀!这么大的事业和前景,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老刘说:“大莲你记住,如果金钱改变不了一个人品,那么这个人永远成不了金钱的奴隶,如果金钱改变不了一个党派的信仰,那么这个党永远是纯洁,正直,光明的党。国家发展需要金钱,但金钱只能为国家所用,不能奴役过个国家。人和国家都是一样,一旦被金钱奴役,也就丧失了原来的自己,最终被别人代替,刘爷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人品高贵,所以金钱只能为她所用。等刘爷回来,咱爷俩一起给她磕个头吧,不过怕她不同意。咱先别走了,必须等刘爷回来。再说,咱们必须当面谢谢刘爷,她竟然没把咱当成外人,咱们更没必要把自己当作外人。

    刘爷打电话来问小马。小马把情况如实的汇报了一遍。刘爷听完说:“我马上去医院。”

    小马赶紧告诉老刘父女俩说:“刘爷马上要回来了,你们俩准备一下吧。”老刘说:“这样,大莲你跟在爸爸后面,咱俩给刘爷磕头,完了再说话。”

    大莲说:“就按你说的办。”

    刘爷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有了爱,激情也就变成了动力。刘爷带着满满的爱来到老刘的病房,轻轻地推开门。看见老刘已经穿好衣服坐了起来,还没等说话,老刘便扑通一声给刘爷跪下了,大莲跟着也跪下了。

    老刘说:“刘爷,俺老刘头有眼不识泰山,在此俺爷俩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刘爷一看,将手中的提包和刚买的营养品往地下一扔,也慌忙跪下。这一下,刘爷一路想好的计划和策略全乱了,本来心中就好委屈、好委屈、好幸福、好幸福。一下子看到自己失散二十几年的亲生父亲,给自己跪下,心里的委曲一下子便爆发了。哭声由心底发出,越哭越伤心。如果说在辽宁的哭,还是想着自己的亲人。她一边哭。一边扶起跪在地上的老刘,呜呜的哭声和满脸的泪,而且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抽搐,一边眼泪巴巴的看着老刘,又不知道说什么。玉莲过来扶着刘爷坐在床上轻轻的捶打着刘爷的后背,并用温热的毛巾给刘爷擦拭着眼泪,刘爷坐在床上,双手擦试着眼,虽不哭了,但眼泪还是不停的流。

    刘爷从小坚强,一个女孩子从不轻易的流泪,今天好像二十几年来所积蓄的委屈全部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是啊,委屈啊!一个女孩子在失散了亲生父母的爱护二十几年之久,心中所尝到的酸甜苦辣咸,都是自己独自面对生活而亲自尝到的滋味。

    老刘看刘爷情绪稳定了不少,让大莲把刘爷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拾起,玉莲一看全是高级营养补品,还有不少高档的水果。

    小马过来说:“这些东西给我吧,等会儿我给刘爷捎回去。”刘爷擦了擦泪,想对小马发火,又找不出理由。

    只好说:“小马你回公司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小马支吾了半天又不知说什么,他看了刘爷今天的表情,特别的反常,情绪特别的不稳定,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毛病,

    走了以后又怕刘爷有事,说:“姐,我还是留下吧,如有什么需要我,跑腿也方便。”

    刘爷明白小马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走了也不放心,刘爷站起来红着眼睛微笑着对小马说:“真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差点忘了噢,你现在就去多福大酒店找到这家的孔经理,今晚6:00让他安排一间雅座房间。屋内布置要温馨,但必须要有家的气氛,不要太大的地方,三五个人就可以了,不要打着公司的旗号,你下午就看着安排吧!”小马答应了一声刚想走,又回头说“有什么事千万给我打电话。”小马领着任务走了。

    看着小马走了,刘爷抓起老刘的那双长满老茧的手,那双只有九根手指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如同小时候一样,一个一个的数着、掰着、流着泪,回忆着童年。

    大莲不敢说话,在这种场合在这种气氛中,话语成了人们情感交流的障碍。一句话可能打破一片宁静。一句话也可能打断对往事美好的回忆,一句话可能断送人与人之间心与心的交流,如果说话可能表达情感,那么两人之间默契的沉默则是情感汹涌的交流,有一句话说的此情此景:两眼相望泪娑婆。

    老刘已领悟的什么,深深的预感到什么,所以只是痴痴的仰望着眼前那个泪眼模糊的孩子。

    从刘莹莹摸着他的手指开始,他的心里猛然觉得这不是别人的手,是他失散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的手,尤其是当那双手掰开它的第9个手指头时忽然停下来。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

    二十几年了,从没忘记过。他时常回忆父女之间的点点滴滴,回忆女儿那认真的表情,回忆着女儿抚摸着自己的手,那种痒痒的感觉。回忆那九个手指头的故事。

    老刘极度的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任自己那颗思念女儿的心,像被一条绳索勒住一般的疼,但他不敢造次,只要眼前这个女孩没有表示什么,或者说出什么,他老刘心里再难受再痛苦,也没有勇气说出藏在心中的那句话,他只把揪心的泪水往肚里咽。

    玉莲少年心性看情形不对劲说:“是不是刘爷遇到什么难处了,帮了咱们以后耽误了她的大事,又不好直说,心里难受,故此痛苦。”

    老刘说:“刘爷若是连咱这种小事都办不明白的话,何以成就这么大的公司?”刘爷站起来,拉起大莲的手,来到老刘的跟前说:“有个叫玉英的女孩子,你还记得吗?她和自己的父母失散了二十几年,心中唯一记住的便是9个手指头的故事,这个故事陪伴她度过了人生的坎坎坷坷,是这个故事支撑着她活到现在,每当在外受到了委屈和侮辱时,无人安慰无人怜惜,只有那个故事陪伴着她,激励着她,度过了人生的岁岁年年。多少个日夜都是伴着这个故事入眠的。多少次的挫折,我都是靠着这个故事坚强走过来的,还有我左手手腕处的那道伤疤,你认得吗?”

    老刘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思念和痛苦,他一把将失散多年的女儿抱在怀里。任那多年压抑的情感从喉咙间爆发而出,任那多年积累的思念女儿的泪,如同放闸的洪水,狂流不止。刘爷扑到老刘的怀里,一声“爹”叫的肝肠寸断,声满情满。

    父女三人抱成一团,唯用哭声代表着亲人相聚时的激动,也只有哭声代表着失散多年的刻骨的思念,

    玉莲摸了一把泪说:“姐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的亲切,做梦也没想到你真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

    莹莹说:“我也是,第一眼见到你们,我就有一种内心的冲动,感觉到你们是那么的亲。从前在书本上看到的,说几十年没见过面的亲戚忽然聚到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对方的心跳的声音,我认为是不可能的,今天才真正的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血缘那是亲人中最原始最直接的内在联系,长期相处的人或许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因为外在的联系。两个有内在的血缘的人,外在的联系失去多年以后,内在的血缘便会显现出它的特征。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灵感应。”

    老刘庆幸自己的BJ之行,不仅帮助村里卖了货,得了货款,而且还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大女儿刘玉英。用他的话说,老天爷显灵了,二十多年的祈祷终于得到了应验,他一直相信他的女儿还活着,他的女儿在某个地方思念着父母。

    多福酒店的三楼雅间里,老刘和两个女的在温馨的气氛中说着过去,说着过去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