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家父子
把张奶安置好，把红枣搬到了堂屋，跟张母交代了先揉面团，自己和小叔出去一趟，便跟小叔和李大壮出门了
张母先是进屋查看了一下张奶的情况，看到她的脚包的严严实实的，刚刚抬进来一动不动，可把她吓一跳，知道是睡着以后才心里一松，不免觉得这婆婆睡得也太死了，被人抬着走都不醒（张奶内心读白：我那是睡死了过去吗，我那是被下药了）
张小叔跟着张小花去李大壮家，原本也没多远，一下就到了，李言拉着张小花往家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小姐姐快来，我家就在前面
张小花被拉到了一间泥屋前，看着不算特别大，进去以后发现是确实不大，而且也不算整洁，见屋里没其他人，便随口问道：李言，你家里人都不在家吗？
李言听后低下头没说话，李大壮进门听到张小花的问话，边说道：我家里就我们两口人了，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李言他爷奶去世了，李言他娘生下他的时候难产也没了
张小花听了不免心酸：这一个大男人带一个奶娃娃，肯定不容易，这会儿也没再接话
李言听他爹说起他的身世，红着眼眶进了房间，李大壮说完便往屋子中间的一小口井去了，张小花跟着过去，看到李大壮拉起一根绳子，拉扯了两下，一大块肉便被提了上来，张小花看着应该是野猪肉，这样子看起来跟西街卖的那些猪肉长得不太一样
这么热的天，这肉捞上来因为井水的原因，冰冰凉凉的，张小花知道现在肉不好放，也不敢多要，便开口道：李叔，我要一些骨头熬粥，还要一些半肥瘦的肉，我也不清楚价格，您帮我看一下五文钱有多少
李大壮听了也没说什么，进厨房拿了刀出来给她剔了五根排骨，再砍了一段猪腿骨，最后又割了厚厚的一条五花肉给她，张小花见有这么多，不免说道：李叔你这肯定是多给我了，五文钱哪值这么多肉
李大壮：这骨头没什么肉，我跟李言都不爱吃，才给你多两根，也不值钱
张小花一听果然多给自己了，也没再提，只是说道：那下次要买肉我还找您买，我弟弟看着跟李言差不多大，咱们两家多走动，我家弟弟平时也也没什么玩伴，到时候让他跟我弟弟玩
李言听到从房门里探出个小脑袋瓜：真的吗，平时我整天跟我爹上山，都没人跟我玩
李大壮看到儿子这么开心，也满嘴答应下来，帮着张小花把肉提到驴车上
其实李家父子是真的不好过，李大壮一家本来就穷，他爹娘走得早，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那几亩地，这古时候田地并不高产，交完税收剩下的都不够吃，也不是没想过其他营生，但是他不认字，被人骗过几次以后就不想了
十几岁的李大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没吃的就只能逼着进山了，一开始胆子不大只能在山脚转悠，野鸡都能吓他一跳，但是没吃的就会死，所以他就天天跑进山，有时候摔得一身伤的回家，养两天又跑去了，没办法，饿死和摔死之间他宁愿摔死
就这样天天在山上摸爬滚打，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出的一身子力气，跟人差不多大的野猪都能被他推倒，再深的山林他都赶去，虽然不能打赢老虎那些猛兽，但是从它们手底下逃脱还是有把握的
在李大壮能进山打猎换钱后，他也过过一段时间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但是那时候都二十几了，也没剩下什么银子娶媳妇，所以便努力攒了一些银子，娶了李言母亲，原本李言母亲身体就不好，但是长得清秀，说话做事都斯斯文文的，李大壮看了很怜惜她，当时给了五两彩礼热热闹闹的就给娶回家里了，想着多给她吃点肉，养养就好了
结果没多久李言她娘就怀上了李言，李大壮更是对她百般呵护，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她娘家人看了也很高兴，觉得她嫁了个好人家
结果到生产的时候，接生婆说营养太好了，胎儿比较大，怕是要难产，这李言娘身子骨本就不算好，这一下人便没了，只留下了李大壮跟李言这个奶娃娃，李言这名字都是她娘提前取好的
李言她娘的娘家人来闹过哭过，但是李大壮之前怎么对待她的，心里都清楚，只是心里接受不了而已，后来李大壮把全部身家都给了他们，这才罢休，走的时候还说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认李言这个外孙
从此李家就只剩下了李大壮和李言，李言刚生下来就没了娘，但是接生婆临走的时候说让他喂点又营养的东西，李大壮不懂这些，又怕这么小一个娃娃饿死了，便只能拿肉熬汤给他喝，一大锅的野鸡肉，野猪肉，熬成一点点的高汤喂给他，一开始小李言怎么都不肯吃，只知道扯着嗓子啼哭，李大壮是急得手忙脚乱，后来等哭够了哭饿了，知道只有这汤水，便只能认命了
可以说李言不会走不会说话的那几年，是李大壮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些，从一个大老粗，变成了一个粗中有细的汉子，但也仅仅是能养活李言而已，实在是说不上能什么好的待遇，等李言会走以后，便天天把李言放进竹筐里把他带到山上，用绳子绑起来不让他爬出笼子到处去就自己去打猎，筐子里放些吃的，有时候一消失就是一两个时辰
李言知道自己的哭闹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索性就不哭了，吃喝都在筐子里，有时候去的久了也不见李大壮回来，尿急了便直接拉在框里，李大壮给他穿的是开裆裤，尿尿了也会直接从框里漏出去
可以说李言的童年完全就是噩梦，屁股经常会被山里蚊子叮咬，自己爹就是个二愣子，一直到李言能跑能跳，他才摆脱了被扔在筐里的命运——有时候能跟在他爹后面在山里摸爬滚打或者是锁在家里关一天，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待遇
所以听到张小花说能去找她弟弟玩的时候，这对李言的童年无疑是救赎
张母先是进屋查看了一下张奶的情况，看到她的脚包的严严实实的，刚刚抬进来一动不动，可把她吓一跳，知道是睡着以后才心里一松，不免觉得这婆婆睡得也太死了，被人抬着走都不醒（张奶内心读白：我那是睡死了过去吗，我那是被下药了）
张小叔跟着张小花去李大壮家，原本也没多远，一下就到了，李言拉着张小花往家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小姐姐快来，我家就在前面
张小花被拉到了一间泥屋前，看着不算特别大，进去以后发现是确实不大，而且也不算整洁，见屋里没其他人，便随口问道：李言，你家里人都不在家吗？
李言听后低下头没说话，李大壮进门听到张小花的问话，边说道：我家里就我们两口人了，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李言他爷奶去世了，李言他娘生下他的时候难产也没了
张小花听了不免心酸：这一个大男人带一个奶娃娃，肯定不容易，这会儿也没再接话
李言听他爹说起他的身世，红着眼眶进了房间，李大壮说完便往屋子中间的一小口井去了，张小花跟着过去，看到李大壮拉起一根绳子，拉扯了两下，一大块肉便被提了上来，张小花看着应该是野猪肉，这样子看起来跟西街卖的那些猪肉长得不太一样
这么热的天，这肉捞上来因为井水的原因，冰冰凉凉的，张小花知道现在肉不好放，也不敢多要，便开口道：李叔，我要一些骨头熬粥，还要一些半肥瘦的肉，我也不清楚价格，您帮我看一下五文钱有多少
李大壮听了也没说什么，进厨房拿了刀出来给她剔了五根排骨，再砍了一段猪腿骨，最后又割了厚厚的一条五花肉给她，张小花见有这么多，不免说道：李叔你这肯定是多给我了，五文钱哪值这么多肉
李大壮：这骨头没什么肉，我跟李言都不爱吃，才给你多两根，也不值钱
张小花一听果然多给自己了，也没再提，只是说道：那下次要买肉我还找您买，我弟弟看着跟李言差不多大，咱们两家多走动，我家弟弟平时也也没什么玩伴，到时候让他跟我弟弟玩
李言听到从房门里探出个小脑袋瓜：真的吗，平时我整天跟我爹上山，都没人跟我玩
李大壮看到儿子这么开心，也满嘴答应下来，帮着张小花把肉提到驴车上
其实李家父子是真的不好过，李大壮一家本来就穷，他爹娘走得早，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那几亩地，这古时候田地并不高产，交完税收剩下的都不够吃，也不是没想过其他营生，但是他不认字，被人骗过几次以后就不想了
十几岁的李大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没吃的就只能逼着进山了，一开始胆子不大只能在山脚转悠，野鸡都能吓他一跳，但是没吃的就会死，所以他就天天跑进山，有时候摔得一身伤的回家，养两天又跑去了，没办法，饿死和摔死之间他宁愿摔死
就这样天天在山上摸爬滚打，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出的一身子力气，跟人差不多大的野猪都能被他推倒，再深的山林他都赶去，虽然不能打赢老虎那些猛兽，但是从它们手底下逃脱还是有把握的
在李大壮能进山打猎换钱后，他也过过一段时间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但是那时候都二十几了，也没剩下什么银子娶媳妇，所以便努力攒了一些银子，娶了李言母亲，原本李言母亲身体就不好，但是长得清秀，说话做事都斯斯文文的，李大壮看了很怜惜她，当时给了五两彩礼热热闹闹的就给娶回家里了，想着多给她吃点肉，养养就好了
结果没多久李言她娘就怀上了李言，李大壮更是对她百般呵护，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她娘家人看了也很高兴，觉得她嫁了个好人家
结果到生产的时候，接生婆说营养太好了，胎儿比较大，怕是要难产，这李言娘身子骨本就不算好，这一下人便没了，只留下了李大壮跟李言这个奶娃娃，李言这名字都是她娘提前取好的
李言她娘的娘家人来闹过哭过，但是李大壮之前怎么对待她的，心里都清楚，只是心里接受不了而已，后来李大壮把全部身家都给了他们，这才罢休，走的时候还说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认李言这个外孙
从此李家就只剩下了李大壮和李言，李言刚生下来就没了娘，但是接生婆临走的时候说让他喂点又营养的东西，李大壮不懂这些，又怕这么小一个娃娃饿死了，便只能拿肉熬汤给他喝，一大锅的野鸡肉，野猪肉，熬成一点点的高汤喂给他，一开始小李言怎么都不肯吃，只知道扯着嗓子啼哭，李大壮是急得手忙脚乱，后来等哭够了哭饿了，知道只有这汤水，便只能认命了
可以说李言不会走不会说话的那几年，是李大壮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些，从一个大老粗，变成了一个粗中有细的汉子，但也仅仅是能养活李言而已，实在是说不上能什么好的待遇，等李言会走以后，便天天把李言放进竹筐里把他带到山上，用绳子绑起来不让他爬出笼子到处去就自己去打猎，筐子里放些吃的，有时候一消失就是一两个时辰
李言知道自己的哭闹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索性就不哭了，吃喝都在筐子里，有时候去的久了也不见李大壮回来，尿急了便直接拉在框里，李大壮给他穿的是开裆裤，尿尿了也会直接从框里漏出去
可以说李言的童年完全就是噩梦，屁股经常会被山里蚊子叮咬，自己爹就是个二愣子，一直到李言能跑能跳，他才摆脱了被扔在筐里的命运——有时候能跟在他爹后面在山里摸爬滚打或者是锁在家里关一天，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待遇
所以听到张小花说能去找她弟弟玩的时候，这对李言的童年无疑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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