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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霸王餐

    因想起了这一宗往事,慕芸七看向佟巧儿方向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原来她这一世果然变成那人的女儿了啊,还甘心地做了二十一年,看来果然还是你说得对。”慕芸七难得地认同别人一回。

    不过司命却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没有预想的开心。“也不能全然这么说吧,司命簿上记载的是她做了哑巴之后,终身未嫁,直到把那老太的阳寿耗光之后她也就兑完了因果,猝然离世。下一世又转成了百灵,继续修炼。司命簿上是这么安排的。”

    慕芸七点点头,“听起来好像挺公平,只不过我原先以为她会报复那老太的,换做是我就会这么做。”

    司命摇摇头,道:“我们都猜错了,她不仅没有报复老太,反而还很孝顺,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也是她搞出来的。”

    “怎么说?”

    “她和老太于九月十一日午时进月老庙,碰巧听到了樵夫许愿,便暗暗记在心里。晚间时分她从母女俩落脚的住处跑出来,又回到月老庙里,在月老塑像前上了三炷香,将要离去之时看到被杨氏放在角落里的包裹,便卷了包裹直奔五里坡,和樵夫成亲。”

    慕芸七皱眉,“我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她为何这样做。”

    “我猜她是为了报恩,报你的救命之恩。”司命道。

    慕芸七顺着这个方向想想,想通了。

    佟巧儿没有被抹去记忆,自然也就认得慕芸七。结合衙役之前说过的话,多年以前,当她还是百灵的时候,遭到迫害的地点恐怕就是在这座月老庙里,带着火苗的翅膀点燃了古树,古树又点燃了庙宇。所以这座月老庙荒废,基本就可归咎于她们母女。

    后来,她被慕芸七所救,想着无以为报,再次路过这座月老庙时遇上樵夫许愿,便想替慕芸七成其好事也情有可原。至于她手腕上的姻缘线么,不用问,自然就是慕芸七当初给它上药时绑在它翅膀上的那一条了。

    “唉,”慕云七叹了口气,“兜兜转转,没想到这桩乌龙里面竟还把我也牵扯进来。”

    “嫁给樵夫是她自己的意愿,司命簿里可没有写。但若她嫁给樵夫,就相当于减轻了曾经害过她的老太的报应,原本应孤独一生的樵夫也将改变命运。司命簿上他们三人的命数都会发生变化。所以你还是赶快把那根线切断吧,对大家都好。”司命抱着自己的胳膊,语气并不愉快。

    慕芸七兀自沉吟,没有说话,却见佟巧儿因许久没看见她追出来了。她站在台阶上,看见慕芸七和司命站在阶下,连忙叽里咕噜地跑下来,笑着同他们打招呼。

    “你还认识我么?”司命问。

    佟巧儿点点头,立马学他摆了个臭脸。

    司命:“……”

    慕芸七见状,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捞起佟巧儿那只系了红线的手腕,托在自己掌心拍了拍,道:“百灵啊。”

    佟巧儿睁大了眼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立刻抽回手一把搂住了慕芸七的脖子,脑袋贴上了她的肩。

    “昂昂!昂昂!”

    这回慕芸七好像能听懂她说的话了,她一定在说:“是我!是我!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不知为何,慕芸七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把佟巧儿的手臂拉下来,依然攥在自己手里,“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嫁给樵夫,让月老庙变得灵验,又回到香火鼎盛的时候,都是在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对吗?”

    佟巧儿贴着她的肩,小脑袋上下蹭了一蹭。

    慕芸七摸摸她的头,“可是姻缘线不能被你拿来这么用的,被你一搅,你们三人原本的命数都要被改变了。我帮你把姻缘线切断,你和那樵夫就再无瓜葛。你和你母亲好好地过日子,下一世继续修炼,说不定就能成仙呢?到时候你搬来小天宫,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慕芸七。”司命横了她一眼,谁准她擅自把命格这样的天机当哄孩子似的随意告诉命主了?!

    佟巧儿抬眼看了看慕芸七,又看了看司命,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

    慕芸七一愣,“你不愿意?不愿意继续修炼还是不愿意跟我住一起?”

    佟巧儿从慕芸七的肩膀上离开,蹲下身子,从旁边的花丛里随便捡了块石头,在地上画起来。

    她先是画了两个圆做脑袋,又各自画了五条线做四肢,两个圆中最相近的两条线被她画得交叉在一起。她抬起头,指指左边那个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指指右边的那个圆,双手好似握住什么似的在空中挥了挥。

    慕芸七艰难地辨认了片刻,终于明白了她画的两个小人儿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樵夫,两条线交在一起,便是他们二人牵着手,她还是要嫁给他。

    “为什么?”慕芸七不解,“你只见过他一面,也是为了向我报恩才嫁给他的不是吗?你和他根本没有感情呀!”

    佟巧儿又低下头,这次又画了一个大圆,几条线弯弯曲曲地顺着大圆往下爬,一个小圆贴在大圆的背上,线条和大圆紧紧里搂在一起。她画完之后,又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半天,这次的词汇量有些大,连慕芸七也分辨不出来了。

    这时,一旁的司命冷淡开口,“她说,她的母亲把她从小拉扯大,从没有因为她不会说话而嫌弃她,相反,母亲给了她最多的照顾和爱。现在母亲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她不会说话就成了母亲的负担。如果她嫁了人,或许就可以和丈夫一起照顾母亲,即便不能,母亲也算是丢了个沉重的包袱……”

    慕芸七惊讶地看向他,“你听得懂她说话?还是看得懂她比划?”

    司命的眸光有些黯淡,“我掌管的是命,又何尝听不懂心?”

    慕芸七也沉默了,她蹲下身,和佟巧儿视线平齐,轻声问她:“她曾经那样地伤害过你,你又为何要这样做呢?”

    佟巧儿清澈的眼睛看向慕芸七,张张嘴,发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音——

    “咯啊——呜啊嗯——”

    这回不用司命翻译,他二人同时念了出来:“甘愿。”

    一时间,空气中有片刻令人紧张的寂静。

    还是慕芸七先开了口,“呐,司命,这是不是应该算我赢了?我也不要你叫我姐姐了,你看要不——”

    “不行。”司命打断了她的话。

    “我还没说完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司命板起一张脸,虽是童颜,可此时却严肃得像个大人。“天命不可违,你想将错就错,成就他们的姻缘,就会改动司命簿上既定的因果,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可司命簿不是你编的吗?”

    “我只是司命簿的监督者,不是编写者,编写司命簿的是天理循环。”

    他这样说,慕云七也没办法了,她转转眼珠,快速地想了一想,忽而灵光一现,道:“天理循环是司命簿的编写者,而你是监督者,那总得有个执行者吧。”

    “执行者?”司命一愣,他当了那么久的神仙,还从没听过这个说法。

    “谁的命,谁不就是执行者么。”慕芸七笑道,“咱们可以这样办,我把她的姻缘线拆了,这样就不算是违了天命,他们以后愿嫁愿娶再跟咱们没有关系,端看他们个人造化,万一动了命格也由他们自行承担去,你看怎样?”

    司命原先还气她钻这天规的空子,可是转念又一想,她说的也没错。没了姻缘线,便不是天定的姻缘,司命簿就不会乱。他们之间的福报缘分若真能修足了,修出来这么一段姻缘,那自然也已经过重重考验,是天理承认的了,里外里不吃亏。

    于是,司命便故作为难地思索思索,勉强地皱着眉点点头,“好吧,她若愿意,就这样吧。只是没了姻缘线的牵扯,那樵夫很快就会把她忘记的,他们之间这半月间积累的感情也将逐渐淡漠。”

    佟巧儿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会介意。她伸出手腕,递到慕芸七眼前。

    慕芸七托起她的手腕,将她的袖口向上挽,露出那一圈细细的红光来。想当初自己救了她的小命,就是用这红线来帮它包扎,却没想到又牵出这些个事来。

    慕芸七将指尖放在那圈红光上,那圈光立刻就像被压住了似的左右摆动,不再流转。接着,慕芸七轻挑指尖输入法力,红光顺势而散,渐渐消失无踪。

    片刻之后,佟巧儿的手腕上便连条浅浅的印子都不存在了。

    她抬起头看向慕芸七,眼眶里隐隐地红了。

    慕芸七被她看得心头一软,伸手抚上她的头,语气轻柔得仿佛化了水般地道:“百灵啊,再下辈子,要痛快地唱歌哦。”

    佟巧儿用头蹭蹭她的掌心,眷恋不舍。

    “好了,这里没我的事了,我要走了。”司命道,转身便要走。

    “等一下。”慕芸七叫住他,“我还有件事想问你,那个……杨氏的丈夫,他现在……”

    “好着呢,估计等你回去,就应该收到信了吧。至于那个卞喜夫,他和顾生做生意时素来品行不端多惹非议,早有人图谋害他,命里合该有几年牢狱之苦,倒也不算冤枉。行了,我走了。”司命撂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闪身离去。

    听到杨氏丈夫没事的消息,慕芸七总算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她拉上佟巧儿回到庙里,正赶上衙役在和杨氏核实他们住宿在此的情况和痕迹。

    慕芸七走过去,道:“差大哥,我这边调查得差不多了。”

    “哦?那正好,我这边也核实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向大人复命去吧。”

    慕芸七看看杨氏,见她一脸愁容,便上前拉起她的手,安慰道:“你的丈夫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杨氏抬起头,扯了个不算好看的微笑,说道:“多谢姑娘宽慰,只是这一遭后,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丈夫。”

    “只要事情调查清楚了,刘老爷自会向你丈夫说明,为你作保。只不过,你丈夫和那姓卞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杨氏摇摇头,“只要我丈夫平安无事,我二人能和好如初,谁还管什么生意不生意的呢。”

    “那好,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吧。经了这一遭,你二人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慕芸七捏着她的手腕,指尖施力,轻轻一挑,她手腕上那条浅浅的红线便倏然而散。

    杨氏看了看她,眼里一阵迷蒙。

    跟着衙役走回去,慕芸七看着眼前这两人,第一次从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了。

    自己从一睁眼开始,就是个神仙。虽说在天庭里横行无忌地,可是对于是非因果,谁也没掰开揉碎了跟她讲过。每每作得狠了被人告到玉帝那里,也总是不疼不痒地便被打发,所以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任性妄为有什么错处。

    招人嫌了怎么办?被骂一顿就好了。姻缘乱了有什么问题?把红线拆了就好了。她想法简单,从未觉得因为她的行为而波动的芸芸众生会受到什么影响。

    百灵以德报怨,不惜放弃修行也要减轻母亲的负担;杨氏虽在一开始被蒙蔽,后来却能找回本心主动上告实情,满心记挂丈夫的安危却又担心得不敢面对。谁又能说她们对或错、值不值呢?

    都怪自己不食五谷,不察人间疾苦。慕芸七从这一刻暗暗发誓,自己从现在起要做个好神仙。

    到了府衙,几人把前情一说,互相一对质词,刘老爷便把事情弄清了七七八八了。

    刘老爷将“嫁妆”包裹判还给杨氏,因为顾生目前下落不明,所以便将卞喜夫暂时收监。佟巧儿被判明是老太走失的女儿,樵夫石诚因未经老太同意便将其娶入家中,以往婚姻便不作数,二人重归陌路。

    众人正在堂上听判,只见先前被派去漳州的衙役回来,身边还带了一人也穿着衙役的衣服,却不是本府之人。

    刘老爷见状询问:“王捕头,何以回来得如此迅速?”

    二人分别一叙,听了才知,原来顾生在与卞喜夫外出经营之时被他诓在半途,本来应是两人一起完成的生意全都扔给了顾生一人,卞喜夫却不知去向。等到顾生处理完事情回家,只见家中妻子早已不见,所有金银细软全数不翼而飞,这便连忙报官,沿途查访。正赶上这日,赵捕头查访到固城地界,要将各中情由通告给固城府衙,请他们帮忙留意,就于城门口碰上了要出城的王捕头。二人一通气,所为的竟是同一桩事,于是便一起回府来,将消息当堂呈报。

    众人一听,全都欣喜。

    既然顾生无事,那卞喜夫便洗了杀人越货的嫌疑。只是他无端诱骗他人妻子,虽然未遂,性质却极为恶劣,不容姑息。刘老爷依律将他囚了,其余人等放还各家。

    慕芸七跟着他们走出府衙,目送着杨氏与赵捕头一同踏上返回漳州的大路,又作别了巧儿母女。

    那樵夫石诚好似如梦方醒,整个人还云里雾里一般。巧儿主动上前和他咿咿呀呀地说话比划,把他惊得连连后退还礼。也许他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突然间多了个媳妇,又突然间没了的。

    慕芸七摇摇头,浅浅一笑。人的命天注定,可是不甘于命的凡人,却又有千千万万。天要管,管得过来么?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只不过,好像错失了一个能让司命向她低头的机会呀!

    想到司命顶着那副童颜面孔皱着眉心不甘情不愿地叫着“姐姐”的情景,慕芸七“啧”了一声,可惜了。

    心里事情一了,肚子立刻就马不停蹄地叫了起来。慕芸七抬头看看太阳,此时正值午间,也到了该祭五脏庙的时候了。

    出来还没多长时间,慕芸七就已经开始想念起梁垣做的饭菜了。但空想没用,她想想自己也算是这两件案子的当事人,便又记起先前有人夸海口要请客的事了,于是咧嘴一笑,大摇大摆地朝城中走去。

    郑家楼,是固城里最大的一座酒楼,连贯三街五坊,是固城的标志性建筑。

    自从那天郑仁开口要请左右邻居去楼里喝酒的时候,她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得不行。此刻站在郑家楼的酒旗底下,闻着不断飘来的酒菜肉香,更是眼冒金光肚跑金龙,一刻都不能多待了。

    “老板,来一壶上好的花雕酒,再把厨房里正在做的那香死人的菜肴端上来,姑奶奶饿了,要快要快!”

    “得嘞!”小二听了连忙去给她安排。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慕芸七不由分说就埋头吃了起来,酒足饭饱后一抹嘴,给了这桌菜肴一个高度的评价,而后便拍拍屁股起身要走。

    小二拦住她,笑容满面地问道:“姑娘您上哪儿去?”

    “我找人去,怎么,你要替我找吗?”

    “那自然是替不着,呵呵,不过您得先把账结了再去找啊。”

    慕芸七疑惑,“不是你们郑公子说的让乡里乡亲都来吃酒,账都算在他头上吗?怎么,郑仁不是你家公子?”

    小二听了一愣,随即想起来这个桥段,嗔怪她道:“我家公子是这么说过,可那都几天以前的事了,谁还能日日请客,若是日日都请乡里乡亲过来吃上一顿,那我们这酒楼早就破产关张了。这顿饭钱,您还是自己结吧。”

    慕芸七一窘,下意识摸摸腰间,随后不好意思地道:“那小二哥,你容我回家一趟,回家后将饭钱取来,不欠你一枚铜板。”

    小二也听明白了,她这是没钱要吃霸王餐啊!于是,他连忙伸开双臂挡住慕芸七的去路,不放她走,说话的语气也不客气起来。

    “我们郑家楼从来不赊账,我看姑娘长得挺俊,可别做那无赖的事啊。”随后,他又一转头,对着掌柜的道,“掌柜的,有人吃霸王餐。”

    像郑家楼这样的上等酒楼,平时都是养着打手的,就是防备着有人来闹事或者耍无赖。一听说前堂有人吃霸王餐,掌柜的还没应话,四五个打手已从后面鱼贯而出,人高马大地将慕芸七给围了起来。本来他们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一看吃霸王餐的是位姑娘,一时也都没了主意。

    “大哥,怎么办?是个女的,下不去手啊。”其中一个打手道。

    “那也得把账讨回来,否则连咱哥儿几个都得跟着受牵连。”那位大哥说道。

    “那要不把她揪送到老爷那儿去?让当家的发落。”

    “害,别提了,当家的正心烦呢,这时候去招他们的眼,那不纯纯是自讨没趣嘛。”

    “是啊,咱们公子也挺倒霉,怎么就遇上了这档子事呢。听说女方家里遍寻了周边几城都找不着人,正要报官呢,别再是遇害了吧。”

    慕芸七一听,就知道自己有了脱身之策,连忙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郑家丢了人吗?女方……是没过门的媳妇?”

    那当大哥的打手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少打听,跟你没关系,没钱吃饭还有闲心掺和别人家事。要么拿钱,要么挨打,你自己选一个。”

    慕芸七嘿嘿一乐,道:“这位大哥脾气真爆,我和你说,你还是把我带到你们老爷那儿去吧,或许我有他正烦恼的消息。”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当然不是,我有凭有据的。你家郑公子是不是要和城南的吴家小姐订婚,可临到行聘之时人却突然没了,郑、吴两家正着急上火呢不是?”

    大哥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这里还有她的下落呢。”

    “大哥,她这是吃了霸王餐想跑,别信她,干脆揍她一顿就完了。”

    大哥被他一句话点醒,一拍脑门道:“对,我差点被她蒙骗,哥几个,上手揍。”

    “慢着!”另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硬生生地插入他们当中将大哥拦住,一位中年男子急迫地朝他们走过来。

    看见慕芸七后,先是定了个礼,而后问道:“姑娘方才说有吴家小姐音信,可否确凿?”

    “那是自然。”

    男子面上一喜,说道:“我是郑府管家郑明,姑娘若不嫌弃,还望姑娘能抽空跟我走一趟,去面见老爷,细商情节。”

    原来郑、吴两家正为此事烦恼,将外部一切事宜都交给了管家处理。这日碰巧郑明来到酒楼收账,一进门就听见慕芸七喊知道吴家女儿的下落,便连忙赶过来询问情况。

    慕芸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些打手,说道:“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这边事情还没了呢,我没带钱出来误吃了霸王餐,他们几个不让我走。”

    郑明连忙道:“无妨无妨,姑娘的饭钱记在郑府账上就好。”随后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些打手退下。

    “姑娘,您请。”郑明一伸手,做了个“请”的举动。

    “好。”慕芸七毫无负担地笑了笑,轻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