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援兵
前些日子的大火，并没有在雁归留下太多的痕迹。百姓们该吃吃该喝喝，照旧不误，那场大火，那番争斗，最后不过也就是他们茶语饭后的话头罢了。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发生时觉着事关重大，但一段时日之后再想想，倒也不过如此。
军营内，司马睿正看着从盛京发回的密函。
从那日大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五日，安排了一批人马去追查裴渊下落，居然到现在还没有音讯，这一点就让司马睿很是上火。裴渊虽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尚不能成事，只是他背后的裴相，却也不能轻视。
他正思索着下一步行动之时，忽觉着身后些许动静。旋即转身，便看见一身黑衣的眼眸深邃的男子站在面前。
司马睿眸色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便朗声大笑：“哟呵，喀哲老弟，什么风把你吹过来?”喀哲冰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天跟我交手的那个人，你找到没有?”
司马睿闻言，颇有点事不关己地状态，将手中的信折了一到，就着案前的烛火，烧了。然后，摇摇头道：“没有。”
喀哲盯着那缕化了纸的白烟，“你最好能够早一点找到那小子，并且尽快除掉他，省得后患无穷。”
“后患?哼，一个毛头小子能成什么事?喀哲老弟，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喀哲瞧着司马睿不甚在意的状态，心下不由得厌恶和鄙夷。
“司马元帅，那小子你除了也好，不除也罢，只要不妨碍到我的计划，一切都可。只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话音一落，一把匕首便直指司马睿咽喉。
司马睿被制在位置上不能动弹，余光瞥见那把匕首正是自己随身携带之物。果然，喀哲的身手确实不错。他依旧笑道：“老弟啊老弟，你说你跟兄弟我动刀干嘛?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要的是萨雅，我要的是南楚，咱们殊途同归。”
喀哲听着他的话，默默地收回手中的匕首，留下一句“最好你没忘记”便消失于帐中。
司马睿摸摸自己的咽喉处，然后抬手拿起匕首，咬牙恶狠狠地叱了一句：“杂种！”随即手中匕首一挥，削下半截红蜡，帐中又归于平静。
这厢，裴颜终于得见那道庄庄主，第一面，裴颜觉得书里说的不可以貌取人真的是至理名言，圣人诚不欺我也。
那庄主，是个跟她爹差不多年纪的糟老头子。对，没错，就是糟老头。一身褴褛，胡子拉碴，面黄如土，骨瘦如柴，乍一看，就跟个竹竿穿上破布似的，风一吹，破布飘飘，连带着那竹竿，不是，那庄主随时要飞走一样。
此时这庄主也看见了裴颜，抖了抖衣衫，“哟，这是哪家的漂亮女娃娃，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说罢便绕过裴颜朝着正堂走。裴颜瞧着这老头子，步伐奇怪，似虚似实，似疾似缓，明明五十步的距离，这老头却似乎只用了五步。论轻功，裴颜自视不差，但如此虚实难辨的身形，她也知自己没个三四十年的功夫，终不能及。看来，来此搬救兵还是来对了。
庄主稍稍打量了裴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颜总觉得这个庄主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点欣喜和……慰藉。但只是那么一瞬间，这老头子便转头看看堂前的椅子，伸了两只手指，抹了一下，皱皱眉，不耐烦地说：“曹三！你做事能不能尽点心，你看看，让你每天打扫，你扫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不来客也就罢了，现在来客了你让人家怎么看咱！邋里邋遢，不知道还以为咱们这里是个破庙！”
曹三在一旁，瘪嘴道：“你个糟老头子，你说俺邋遢，你咋不瞅瞅，整个庄内，就你天天穿着个破布到处晃荡。还有你那脚脖子，估计都能搓出来二两泥了都。”
庄主被自己手下这么一埋怨，顿觉得脸上无光，气急败坏地操起茶杯就向曹三砸去，一边砸还一边骂：“你这个白眼狼，老头子我教你武功教你识字，就换得你这么诋毁，哎呀，没天理啊！”
裴颜看着，觉得这哪像个土匪窝子，强盗没个强盗样，就像个生了不孝子的老员外。此刻她心下极为忧虑裴渊的安危，于是，忍无可忍地吼了句：“别吵了！”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
裴颜双手抱拳，认真而庄重地对着庄主一拜：“小女裴颜，今来贵庄为的是求庄主救我南楚百姓于水火。”
庄主老头子，放下手中的还没砸出去的茶碗，难得端正地坐下来，说：“你倒是说说，什么事？”
裴颜看见这个糟老头子忽然正色，便赶紧抓住时机，把之前与父亲交代的话语以及司马睿的狼子野心尽数说了。庄主听着，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问了句：“是你爹让你来找我的？”
裴颜有点茫然，奇怪这庄主为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件不问，偏偏只关心是谁找他，心下虽然疑惑，但裴颜还是老实答了句是。
庄主喝了最后一口茶，转头对一旁默不作声的徐二说：“准备准备，咱们出发去雁归。”
言罢，人一溜烟蹿走了，走了隐约还听他说了句：“老头子我姓文，排行老六，跟你那老爹同龄，以后你叫我一声文六叔就好。庄主什么太见外……嗯，不好听。”
军营内，司马睿正看着从盛京发回的密函。
从那日大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五日，安排了一批人马去追查裴渊下落，居然到现在还没有音讯，这一点就让司马睿很是上火。裴渊虽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尚不能成事，只是他背后的裴相，却也不能轻视。
他正思索着下一步行动之时，忽觉着身后些许动静。旋即转身，便看见一身黑衣的眼眸深邃的男子站在面前。
司马睿眸色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便朗声大笑：“哟呵，喀哲老弟，什么风把你吹过来?”喀哲冰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天跟我交手的那个人，你找到没有?”
司马睿闻言，颇有点事不关己地状态，将手中的信折了一到，就着案前的烛火，烧了。然后，摇摇头道：“没有。”
喀哲盯着那缕化了纸的白烟，“你最好能够早一点找到那小子，并且尽快除掉他，省得后患无穷。”
“后患?哼，一个毛头小子能成什么事?喀哲老弟，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喀哲瞧着司马睿不甚在意的状态，心下不由得厌恶和鄙夷。
“司马元帅，那小子你除了也好，不除也罢，只要不妨碍到我的计划，一切都可。只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话音一落，一把匕首便直指司马睿咽喉。
司马睿被制在位置上不能动弹，余光瞥见那把匕首正是自己随身携带之物。果然，喀哲的身手确实不错。他依旧笑道：“老弟啊老弟，你说你跟兄弟我动刀干嘛?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要的是萨雅，我要的是南楚，咱们殊途同归。”
喀哲听着他的话，默默地收回手中的匕首，留下一句“最好你没忘记”便消失于帐中。
司马睿摸摸自己的咽喉处，然后抬手拿起匕首，咬牙恶狠狠地叱了一句：“杂种！”随即手中匕首一挥，削下半截红蜡，帐中又归于平静。
这厢，裴颜终于得见那道庄庄主，第一面，裴颜觉得书里说的不可以貌取人真的是至理名言，圣人诚不欺我也。
那庄主，是个跟她爹差不多年纪的糟老头子。对，没错，就是糟老头。一身褴褛，胡子拉碴，面黄如土，骨瘦如柴，乍一看，就跟个竹竿穿上破布似的，风一吹，破布飘飘，连带着那竹竿，不是，那庄主随时要飞走一样。
此时这庄主也看见了裴颜，抖了抖衣衫，“哟，这是哪家的漂亮女娃娃，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说罢便绕过裴颜朝着正堂走。裴颜瞧着这老头子，步伐奇怪，似虚似实，似疾似缓，明明五十步的距离，这老头却似乎只用了五步。论轻功，裴颜自视不差，但如此虚实难辨的身形，她也知自己没个三四十年的功夫，终不能及。看来，来此搬救兵还是来对了。
庄主稍稍打量了裴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颜总觉得这个庄主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点欣喜和……慰藉。但只是那么一瞬间，这老头子便转头看看堂前的椅子，伸了两只手指，抹了一下，皱皱眉，不耐烦地说：“曹三！你做事能不能尽点心，你看看，让你每天打扫，你扫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不来客也就罢了，现在来客了你让人家怎么看咱！邋里邋遢，不知道还以为咱们这里是个破庙！”
曹三在一旁，瘪嘴道：“你个糟老头子，你说俺邋遢，你咋不瞅瞅，整个庄内，就你天天穿着个破布到处晃荡。还有你那脚脖子，估计都能搓出来二两泥了都。”
庄主被自己手下这么一埋怨，顿觉得脸上无光，气急败坏地操起茶杯就向曹三砸去，一边砸还一边骂：“你这个白眼狼，老头子我教你武功教你识字，就换得你这么诋毁，哎呀，没天理啊！”
裴颜看着，觉得这哪像个土匪窝子，强盗没个强盗样，就像个生了不孝子的老员外。此刻她心下极为忧虑裴渊的安危，于是，忍无可忍地吼了句：“别吵了！”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
裴颜双手抱拳，认真而庄重地对着庄主一拜：“小女裴颜，今来贵庄为的是求庄主救我南楚百姓于水火。”
庄主老头子，放下手中的还没砸出去的茶碗，难得端正地坐下来，说：“你倒是说说，什么事？”
裴颜看见这个糟老头子忽然正色，便赶紧抓住时机，把之前与父亲交代的话语以及司马睿的狼子野心尽数说了。庄主听着，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问了句：“是你爹让你来找我的？”
裴颜有点茫然，奇怪这庄主为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件不问，偏偏只关心是谁找他，心下虽然疑惑，但裴颜还是老实答了句是。
庄主喝了最后一口茶，转头对一旁默不作声的徐二说：“准备准备，咱们出发去雁归。”
言罢，人一溜烟蹿走了，走了隐约还听他说了句：“老头子我姓文，排行老六，跟你那老爹同龄，以后你叫我一声文六叔就好。庄主什么太见外……嗯，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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