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击
裴渊带着司马睿手下的人入城，这边裴颜带着人去救还在山壑中挣扎的士兵，两人凭借着韩文轩提供的布防图以及楚落辞所绘的地形图，兵分两路行动。当裴颜一行人来到山壑时，几百人的南楚士兵仅仅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而萨雅的士兵也同样所剩无几。
山壑里面全是鲜血和尸体，扬起来的风沙似乎都沾满了血液，隐隐透着鲜血的红。
裴颜带着徐二不知道是从哪里借来的人，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些萨雅蛮子给解决了。裴颜看着这些人的身手，判断出这些人应该是江湖人士，他们倒是极其听从徐二的指令。而裴颜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交付他人事，便全心信任，所以她也大大方方地指挥这群绿林好汉办事。解决了山壑里的萨雅蛮子，他们也就紧急赶到雁归，支援裴渊。
另一方面，楚落辞按照原定计划，带着曹三前往最近的临州借兵。毕竟他们此次制定的计划完全是兵行险招，自烧粮草，釜底抽薪，当真是险中求胜。裴渊将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了临州的支援上。楚落辞也深知此，因此催促着曹三一路快马加鞭，直接冲到了临州府衙。
门口的小厮见来人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郎，觉得只是那可有可无的小事，于是也就拒绝让楚落辞入内。
现在情况危急，楚落辞需要在三日内将援兵带到雁归。于是，她回头叫了句：“曹三叔，交给你了！”后头的曹三一听，立马出手一手拎起一个小厮丢了出去。楚落辞乘机一溜烟跑进府里，她一进去就开始大喊：“临州知州薛洋何在？何在？”她一面喊，一面不时有人前来阻拦。她身形小且灵活，就在人群里转来转去。曹三从门口一个翻身赶了进来，三两下解决了那些想要抓住楚落辞的人。
随即，他大喝一声：“临州知州何在！给俺——出！来！”
他这一句蕴含了内力，周遭的人一听都难以承受，纷纷捂住了耳朵。
这时，薛洋从后堂捂着耳朵艰难地走了出来，楚落辞看见赶忙扯了扯曹三的衣角示意停下。楚落辞放下手，抱拳行礼，“薛知州，我是云州雁归的楚落辞。今来此，是想求教您出兵解救雁归。现在雁归的情况您也该知道，萨雅进犯，城破民伤。而裴相之子裴渊正带着仅剩的不到五千的人马对战萨雅的五万人，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故请您出兵援救雁归！”
薛洋一听，思忖了片刻，问：“让本官出兵，可有旨意？”
“有”楚落辞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以及一块令牌，“这是裴相的亲笔书信及令箭，请过目。”
薛洋接过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楚落辞和曹三，琢磨了一下，道：“此二人假传裴相旨意。来人啊，给我绑了！”
楚落辞似乎是没想到薛洋会有这招，惊讶之余立刻转身叫：“曹三叔，抱我跑！”曹三立马将楚落辞扛上肩，直接以轻功飞了出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这边，裴渊利用地形图和布防图，借助雁归的地势以及本来布防口的缺陷，将手下的士兵分成三拨。第一拨做先锋，由裴渊带领，正面与萨雅敌军交战；第二拨从雁归城外后方包抄，不做强攻，只将敌军引诱至东南无忧山脚处，此批人马由文六带领；第三拨则是留守军营，待城内令箭发出，伺机而动。
裴渊带着人马杀回城中。那批将士现在正士气大作，杀敌时勇猛凶悍，一扫之前懦弱状态。
士兵们一刀一砍，落势凶猛，似乎要把对方一刀劈成两半。有的则直接一刀斩马腿，鲜血四溅，萨雅人跌落地上，刚要捡起刀，谁知道被南楚士兵一刀砍断手腕，再一刀中腹，命绝。还有的，虽已经身中数刀数箭，却似乎不知疼痛，如傀儡般依旧挥舞着刀在砍杀。那一刻，南楚士兵宛如地狱修罗，他们鲜血抹面，誓要将萨雅敌军杀尽。
东南方无忧山下，因着萨雅人好战冲动的个性，文六带着一群人使计，成功地将敌军引至此。进入山道，文六就与在此埋伏的裴颜打了招呼后迅速带人转另一条山道进入无忧山的阴面。就在萨雅敌军懵头懵脑地进入山道时，忽然听见一声哨响，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巨大碎石倾盆而下。一石砸一人，萨雅士兵有的躲闪不及，直接被砸的头破血流。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碎石雨终于停下了。没被砸中的萨雅士兵小心翼翼地从角落站起来，左顾右盼，几番确认没有危险才走了出来。
裴颜在山上高处看着，小声数着：“一，二，三……还有三十多个没被砸。那这次就全部消灭好了。”于是，她微微抬起手，一声令下：“扔！”山脚下的士兵听见有声音便齐齐抬头向上方望去，这一看，就看见一堆黑黝黝带着火光的东西落下。
没错，是火弹。一堆的火弹！
火弹砸下去，瞬间炸开，近处的士兵被炸的四分五裂。雁归风干少水，当地的山石多是松散多孔，被这火弹的爆炸力一震，瞬间如雪般碎落下来，剩下的三十多个萨雅士兵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震下来的碎石砸死。
裴颜起身，看着那一地尸首，握紧了拳头，回头道：“诸位侠客将士，请随我一起夺城！”终于，他们要前去雁归，做最后一战。
楚落辞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却还是没能从临州借到援兵。期间他们也听到了雁归城破的消息。原定计划是他们借着韩文轩记忆的那份军防图，借到临州的兵马给雁归支援，可谁知这个薛洋竟也是司马睿的人。此境况当真是雪上加霜。
楚落辞和曹三两人乔装打扮，正在一处茶楼内歇脚。
曹三一边凭着多年习武的直觉关注着周遭，一边悄声跟楚落辞说：“这还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如果再不借到援兵，裴家的那两兄妹怕是撑不住了。”
楚落辞听着，心下着急，缩在衣襟里的手不住地攥紧拳头，“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薛洋居然敢违抗裴相的旨意。实在不行，就只能硬闯了。”
“你是说，直接杀进去？就俺俩？”
“对，就我们。曹三叔，有胜算吗？”
曹三仔细琢磨了一下，道：“对付薛洋府里的小喽啰倒是简单，只是，怎么逼？总不能我们抢了他的兵符就跑吧。”
“当然不是。我刚刚想了，薛洋这个人不想出兵，必定是见雁归能保下的可能性不大，不想出了力没捞着好还惹得一身骚，必定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挟天子以令诸侯’，直接把刀架在薛洋脖子上，逼他出兵，一路把他带到雁归。”
曹三盯着楚落辞看了好一会，始终觉得眼前这个小娃娃不过十岁，这一天天喊打喊杀的的劲头比他这个土匪都猛。要是哪天这娃娃做了官，还指不定得死多少人呢。不过，眼前似乎就只有这么个法子了。
“行，咱们天黑之后行动。”两人达成一致后拢紧了衣服离开茶楼。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当！当！“
二更天。
曹三带着楚落辞潜进薛洋的府里，很快找到了薛洋的住处。还在梦中的揽财的薛洋隐隐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下意识拽了拽被子，可谁知道被子还是没给他带来温暖。反倒越来越冷。
睁眼一瞧，一柄刀不偏不倚正架在他的咽喉处。
薛洋瞬间慌乱，但是根本没办法跑，他的命被人拿在手里死死的。曹三挟持薛洋走出屋外，屋外的人听见动静纷纷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快，快，快拿我的兵符来。“薛洋抖得跟筛子一样，楚落辞个子小，站在薛洋身后，为保自己，她手里也攥着一把匕首顶在薛洋腰间，道：”现在立刻下令出兵雁归，否则，我们会叫你命丧于此！“
众人看见一个十岁多的少年，身量不高，却气势十足地说着最恶狠狠的话，皆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大家都知道，这话不是开玩笑，瞧他们的架势，还真是把命豁出去了。
曹三一路携着薛洋出了大院的门，薛洋也踉踉跄跄地挪着步子出来。忽然，他垂在两边的手在腿边微微扬起了很小的幅度。楚落辞一直向后退，也瞥见了这一幕，正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薛洋快一步压下手。就在此时，东南方传来箭的风声，直冲楚落辞面门！
曹三见状，当下及时反应，右手架在薛洋手中的刀丝毫未动，带着人质一个侧旋身，左手掌风一出，一捏，刚刚好抓住箭尾，冰凉凉的箭头正堪堪指着楚落辞的眉心。接下来，还没来得及作反应，下一瞬第二声风声作响，比第一箭更短促。曹三拽着薛洋，横起左腿一扫，箭落。没有喘息的机会，第三箭破风而来。来不及迟疑，楚落辞咬牙道：“放薛洋，躲！”曹三听见，抓着拳头猛地甩开一箭，右手的刀离开薛洋的脖子，然后一脚踹上薛洋的背，刀锋在空中一划，打落第四箭。同时，楚落辞快挪一步靠近曹三，“箭从东南来，去那边的檐下，他们射不到！”
言罢，曹三扛起楚落辞就跑。薛洋不再受威胁，看见曹、楚二人此刻受困，深觉得今夜必须要把这二人性命了解，于是下令：“给我杀了这两个贼子！”士兵们接令均一拥而上。
曹三带着楚落辞一路跑，一路骂：“他奶奶的，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狗官！老子跟他们拼了，大不了把命留在这！”
楚落辞在他肩上被颠的厉害，听见曹三这么说，怒气上来就道：“死什么死！我们要活，裴大哥和颜姐姐还有雁归的百姓都在等着我们！绝对不能死！”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就俩，你还不能打，这不白瞎吗？”曹三觉得孩子果然是孩子，楚落辞那句活说的简直没脑子。
听见曹三的话，楚落辞闭嘴了。说实话，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些狗官的刀下，她想做的事情还没能做成，她想要守护的东西还没能好好护住，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不可以，她必须要活着，有人还在等着她回去。
楚落辞被曹三放了下来，二人跑进一间小屋。打眼一看，是厨房。楚落辞琢磨了一下，拿出火刀火石点燃灶下的柴火，再将厨房内的油全部倒进了一个大木盆里。曹三不知道他想干嘛，正要开口问，但是楚落辞却抢了话，“曹三叔，你轻功很好，对吧？“
曹三楞楞地答道：“对啊“
“一次发力能飞跨多远？“
“三丈远应该没问题。“
“能多快？“
“一口茶。“
“好，待会等他们一到门口要冲进来的时候，我们猛一开门，然后你把这盆油给泼出去，越用力越好，我就顺着油点燃火，到时你带我以轻功飞出去。“楚落辞拿着几把正燃着火焰的木头，靠在门边，等着。
曹三大概明白了楚落辞的心思，但至于能不能成功，却很难说。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一，二，三，当楚落辞的三根手指竖起，曹三一脚大力踹开门，一桶油立马泼了出去，楚落辞乘势将火把一扔，火势瞬间从厨房的地面蔓延开来。
门口的士兵哪里想到对方会有这招，面对突如其来的大火均反应不及，乱七八糟地四散开来。于是，曹三乘乱，拎起楚落辞横跨火海飞了出去。
山壑里面全是鲜血和尸体，扬起来的风沙似乎都沾满了血液，隐隐透着鲜血的红。
裴颜带着徐二不知道是从哪里借来的人，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些萨雅蛮子给解决了。裴颜看着这些人的身手，判断出这些人应该是江湖人士，他们倒是极其听从徐二的指令。而裴颜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交付他人事，便全心信任，所以她也大大方方地指挥这群绿林好汉办事。解决了山壑里的萨雅蛮子，他们也就紧急赶到雁归，支援裴渊。
另一方面，楚落辞按照原定计划，带着曹三前往最近的临州借兵。毕竟他们此次制定的计划完全是兵行险招，自烧粮草，釜底抽薪，当真是险中求胜。裴渊将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了临州的支援上。楚落辞也深知此，因此催促着曹三一路快马加鞭，直接冲到了临州府衙。
门口的小厮见来人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郎，觉得只是那可有可无的小事，于是也就拒绝让楚落辞入内。
现在情况危急，楚落辞需要在三日内将援兵带到雁归。于是，她回头叫了句：“曹三叔，交给你了！”后头的曹三一听，立马出手一手拎起一个小厮丢了出去。楚落辞乘机一溜烟跑进府里，她一进去就开始大喊：“临州知州薛洋何在？何在？”她一面喊，一面不时有人前来阻拦。她身形小且灵活，就在人群里转来转去。曹三从门口一个翻身赶了进来，三两下解决了那些想要抓住楚落辞的人。
随即，他大喝一声：“临州知州何在！给俺——出！来！”
他这一句蕴含了内力，周遭的人一听都难以承受，纷纷捂住了耳朵。
这时，薛洋从后堂捂着耳朵艰难地走了出来，楚落辞看见赶忙扯了扯曹三的衣角示意停下。楚落辞放下手，抱拳行礼，“薛知州，我是云州雁归的楚落辞。今来此，是想求教您出兵解救雁归。现在雁归的情况您也该知道，萨雅进犯，城破民伤。而裴相之子裴渊正带着仅剩的不到五千的人马对战萨雅的五万人，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故请您出兵援救雁归！”
薛洋一听，思忖了片刻，问：“让本官出兵，可有旨意？”
“有”楚落辞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以及一块令牌，“这是裴相的亲笔书信及令箭，请过目。”
薛洋接过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楚落辞和曹三，琢磨了一下，道：“此二人假传裴相旨意。来人啊，给我绑了！”
楚落辞似乎是没想到薛洋会有这招，惊讶之余立刻转身叫：“曹三叔，抱我跑！”曹三立马将楚落辞扛上肩，直接以轻功飞了出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这边，裴渊利用地形图和布防图，借助雁归的地势以及本来布防口的缺陷，将手下的士兵分成三拨。第一拨做先锋，由裴渊带领，正面与萨雅敌军交战；第二拨从雁归城外后方包抄，不做强攻，只将敌军引诱至东南无忧山脚处，此批人马由文六带领；第三拨则是留守军营，待城内令箭发出，伺机而动。
裴渊带着人马杀回城中。那批将士现在正士气大作，杀敌时勇猛凶悍，一扫之前懦弱状态。
士兵们一刀一砍，落势凶猛，似乎要把对方一刀劈成两半。有的则直接一刀斩马腿，鲜血四溅，萨雅人跌落地上，刚要捡起刀，谁知道被南楚士兵一刀砍断手腕，再一刀中腹，命绝。还有的，虽已经身中数刀数箭，却似乎不知疼痛，如傀儡般依旧挥舞着刀在砍杀。那一刻，南楚士兵宛如地狱修罗，他们鲜血抹面，誓要将萨雅敌军杀尽。
东南方无忧山下，因着萨雅人好战冲动的个性，文六带着一群人使计，成功地将敌军引至此。进入山道，文六就与在此埋伏的裴颜打了招呼后迅速带人转另一条山道进入无忧山的阴面。就在萨雅敌军懵头懵脑地进入山道时，忽然听见一声哨响，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巨大碎石倾盆而下。一石砸一人，萨雅士兵有的躲闪不及，直接被砸的头破血流。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碎石雨终于停下了。没被砸中的萨雅士兵小心翼翼地从角落站起来，左顾右盼，几番确认没有危险才走了出来。
裴颜在山上高处看着，小声数着：“一，二，三……还有三十多个没被砸。那这次就全部消灭好了。”于是，她微微抬起手，一声令下：“扔！”山脚下的士兵听见有声音便齐齐抬头向上方望去，这一看，就看见一堆黑黝黝带着火光的东西落下。
没错，是火弹。一堆的火弹！
火弹砸下去，瞬间炸开，近处的士兵被炸的四分五裂。雁归风干少水，当地的山石多是松散多孔，被这火弹的爆炸力一震，瞬间如雪般碎落下来，剩下的三十多个萨雅士兵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震下来的碎石砸死。
裴颜起身，看着那一地尸首，握紧了拳头，回头道：“诸位侠客将士，请随我一起夺城！”终于，他们要前去雁归，做最后一战。
楚落辞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却还是没能从临州借到援兵。期间他们也听到了雁归城破的消息。原定计划是他们借着韩文轩记忆的那份军防图，借到临州的兵马给雁归支援，可谁知这个薛洋竟也是司马睿的人。此境况当真是雪上加霜。
楚落辞和曹三两人乔装打扮，正在一处茶楼内歇脚。
曹三一边凭着多年习武的直觉关注着周遭，一边悄声跟楚落辞说：“这还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如果再不借到援兵，裴家的那两兄妹怕是撑不住了。”
楚落辞听着，心下着急，缩在衣襟里的手不住地攥紧拳头，“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薛洋居然敢违抗裴相的旨意。实在不行，就只能硬闯了。”
“你是说，直接杀进去？就俺俩？”
“对，就我们。曹三叔，有胜算吗？”
曹三仔细琢磨了一下，道：“对付薛洋府里的小喽啰倒是简单，只是，怎么逼？总不能我们抢了他的兵符就跑吧。”
“当然不是。我刚刚想了，薛洋这个人不想出兵，必定是见雁归能保下的可能性不大，不想出了力没捞着好还惹得一身骚，必定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挟天子以令诸侯’，直接把刀架在薛洋脖子上，逼他出兵，一路把他带到雁归。”
曹三盯着楚落辞看了好一会，始终觉得眼前这个小娃娃不过十岁，这一天天喊打喊杀的的劲头比他这个土匪都猛。要是哪天这娃娃做了官，还指不定得死多少人呢。不过，眼前似乎就只有这么个法子了。
“行，咱们天黑之后行动。”两人达成一致后拢紧了衣服离开茶楼。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当！当！“
二更天。
曹三带着楚落辞潜进薛洋的府里，很快找到了薛洋的住处。还在梦中的揽财的薛洋隐隐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下意识拽了拽被子，可谁知道被子还是没给他带来温暖。反倒越来越冷。
睁眼一瞧，一柄刀不偏不倚正架在他的咽喉处。
薛洋瞬间慌乱，但是根本没办法跑，他的命被人拿在手里死死的。曹三挟持薛洋走出屋外，屋外的人听见动静纷纷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快，快，快拿我的兵符来。“薛洋抖得跟筛子一样，楚落辞个子小，站在薛洋身后，为保自己，她手里也攥着一把匕首顶在薛洋腰间，道：”现在立刻下令出兵雁归，否则，我们会叫你命丧于此！“
众人看见一个十岁多的少年，身量不高，却气势十足地说着最恶狠狠的话，皆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大家都知道，这话不是开玩笑，瞧他们的架势，还真是把命豁出去了。
曹三一路携着薛洋出了大院的门，薛洋也踉踉跄跄地挪着步子出来。忽然，他垂在两边的手在腿边微微扬起了很小的幅度。楚落辞一直向后退，也瞥见了这一幕，正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薛洋快一步压下手。就在此时，东南方传来箭的风声，直冲楚落辞面门！
曹三见状，当下及时反应，右手架在薛洋手中的刀丝毫未动，带着人质一个侧旋身，左手掌风一出，一捏，刚刚好抓住箭尾，冰凉凉的箭头正堪堪指着楚落辞的眉心。接下来，还没来得及作反应，下一瞬第二声风声作响，比第一箭更短促。曹三拽着薛洋，横起左腿一扫，箭落。没有喘息的机会，第三箭破风而来。来不及迟疑，楚落辞咬牙道：“放薛洋，躲！”曹三听见，抓着拳头猛地甩开一箭，右手的刀离开薛洋的脖子，然后一脚踹上薛洋的背，刀锋在空中一划，打落第四箭。同时，楚落辞快挪一步靠近曹三，“箭从东南来，去那边的檐下，他们射不到！”
言罢，曹三扛起楚落辞就跑。薛洋不再受威胁，看见曹、楚二人此刻受困，深觉得今夜必须要把这二人性命了解，于是下令：“给我杀了这两个贼子！”士兵们接令均一拥而上。
曹三带着楚落辞一路跑，一路骂：“他奶奶的，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狗官！老子跟他们拼了，大不了把命留在这！”
楚落辞在他肩上被颠的厉害，听见曹三这么说，怒气上来就道：“死什么死！我们要活，裴大哥和颜姐姐还有雁归的百姓都在等着我们！绝对不能死！”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就俩，你还不能打，这不白瞎吗？”曹三觉得孩子果然是孩子，楚落辞那句活说的简直没脑子。
听见曹三的话，楚落辞闭嘴了。说实话，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些狗官的刀下，她想做的事情还没能做成，她想要守护的东西还没能好好护住，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不可以，她必须要活着，有人还在等着她回去。
楚落辞被曹三放了下来，二人跑进一间小屋。打眼一看，是厨房。楚落辞琢磨了一下，拿出火刀火石点燃灶下的柴火，再将厨房内的油全部倒进了一个大木盆里。曹三不知道他想干嘛，正要开口问，但是楚落辞却抢了话，“曹三叔，你轻功很好，对吧？“
曹三楞楞地答道：“对啊“
“一次发力能飞跨多远？“
“三丈远应该没问题。“
“能多快？“
“一口茶。“
“好，待会等他们一到门口要冲进来的时候，我们猛一开门，然后你把这盆油给泼出去，越用力越好，我就顺着油点燃火，到时你带我以轻功飞出去。“楚落辞拿着几把正燃着火焰的木头，靠在门边，等着。
曹三大概明白了楚落辞的心思，但至于能不能成功，却很难说。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一，二，三，当楚落辞的三根手指竖起，曹三一脚大力踹开门，一桶油立马泼了出去，楚落辞乘势将火把一扔，火势瞬间从厨房的地面蔓延开来。
门口的士兵哪里想到对方会有这招，面对突如其来的大火均反应不及，乱七八糟地四散开来。于是，曹三乘乱，拎起楚落辞横跨火海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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