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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

    秦则一个人在客栈里待着,听着说书的叮嘱,也没出门,就待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边了,想到昨日被道长邀请出门散散心,也觉得似乎不太对劲,但终究没再去细问就是了。秦则有些乏味,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时而去看看窗外,时而又躺在床上,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秦则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看到了说书的桌上那幅画,却也不敢翻开去瞧,生怕弄出了什么差错。秦则在床上辗转反侧着,木头的声音吱呀吱呀的叫着,“还是看一看好些,就当不知道了!”心里这么想着,腿脚便擅自移了过去,身子也从床上立了起来,走到那桌子旁,小心翼翼地拿起砚台压住的画来,这才看到里边是些什么。

    画上,只有河旁边钓鱼的老叟,还有伫立着看河面的瘦人,说书的还特地题了字,“好自为之”,看完后,秦则重新折叠起来,用砚台压着。“什么意思呢!”秦则心里边正嘀咕着,“难为我这戏子了!”秦则推开门,又回到客栈内院继续昨日的赏雨去了。说书的不在,秦则也不去多加留意,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对道长放心,但从来未曾想,只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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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逢晴出房间的时候,孙弗已经回了,只留下几一页纸留在了亭子的石桌上边,杜逢晴在石凳上坐下来,伸出手展开纸张来,“逢晴,逢晴”,四个大字占满了一页,看完,杜逢晴便收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不是什么姑娘的娇羞,虽然杜家与孙家早早的有了婚约,然而杜逢晴内心里却是不喜欢江湖做派的孙弗,况且孙弗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江湖。日久生情的确是有的,不过是时间久了,杜逢晴对孙弗衍生出的是稍为讨厌的情感,只是长辈强压与礼仪之下不表达出来就是。

    说书的从外边回了客栈,一只脚才跨过门,便让秦则喊住了,秦则站在屋檐下边,两只手伸进袖子里,“天气有些冷了!没事就别下来了。”说书的说着,慢慢上个楼,在等秦则追上来,时间愈久,人心便有变动,像是被围的军队,四面楚歌一般。秦则从内院的门进了,跟着说书的进了房间。“画上的字可知道什么意思?”说书的推开门,坐在木质的圆凳上,给秦则倒了杯水,放在桌对面,示意秦则落座。

    “好,自为之。假若那群人都能做符合伦理的事,那么我帮你破了那苏展面目的事情只能由你自己去了。”说书的喝了口水,站起身,看着对面的秦则,“可是他们会么?另外,好自为之,有些事情自然要我亲力亲为,这样才好!我明白你心中有诸多顾虑,但那不是我一人就能解决的。”

    秦则看着身前的水,上次像这样与道长的谈话还是城外的时候,现在想来,这大概就是秦则对道长能够放下戒心的原因了,应该算是正人君子了。“道长,我对你是放心的!”秦则端起杯子,以水待酒敬了道长,“这算是一点心意了,那戏班子是祖辈的基业,不能成为了别人的嫁衣裳。”

    听着话,说书的走到那幅画前边,挪开砚台,展开了画,笑了笑,“好自为之”。

    “送给那苦工的酒有什么意思吗?”

    “那是程家的人,以后自然就明白了,他收不收,怎么想,如何做,虽是他的选择,但都是关乎你我的大事。所以,最后的结果如何,我只能努力去向那边靠拢了。”秦则看着对面拿着画的人,突然发现对方也就普通人而已,不过是想得多了,才能联系起一些看似没有关系的事情,仔细想想,那酒确实有些必要,知道了那选择是什么,好能做出一些改变,亡羊补牢还是行得通的,想到这,秦则又开朗起来,就说了句玩笑话,“道长你下下次出门估计就是晴天咯”

    “应该是的。”说书的礼貌性得回了一句,那些谋划的背后,秦则与他都是知道的,不过亲力亲为,好自为之的那部分,秦则哪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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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三天以后,天气终于放晴了,街道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清水河的水位线已经快要到了岸上,城里的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发了洪水,太阳出了云,人们也出了屋子,大柳树下自然也回到了那热闹的局面了。秀才还在屋子里,没出门,也没想找些什么活,桌上那一壶酒让秀才有些烦恼,父辈留下的酒铺就在这儿断了,什么都没留下,好像也留下了什么。秀才找来板凳坐在屋门口,巷子里清凉的风吹起来有些让人发困,秀才提起那一壶酒,拿了草帽,准备出城,去程家的祖坟。

    李絮把阿故喊了过来,说是可以准备准备去城外玩一玩了,于是阿故去了西门的铺子那边购置一些东西,捎带对同行的人知会一声。孙府上,阿故还没等门房去通知,孙弗便及早得出来迎接了,“阿故妹妹,我看这晴天就知道你要来了!”孙弗看着现在府门前边的阿故,亭亭玉立的好讨喜一人儿。阿故羞涩得笑了一笑,“孙公子知道什么事就好,那阿故便回去了!”听了这话,孙弗还想上前拦一拦,哪知道阿故说完便转身跑走了。

    去了张家,样子还是那般样子,张老哥在亭子记些什么,张泽恩与书童仍然是在书房里,礼仪周到,对人更是平易近人,阿故都是很喜欢这儿的,“阿故姑娘,需不需要我吩咐安和代你去那杜府走一趟?”张泽恩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笔,却没动,眼睛正看着阿故等她回答。“那多谢张公子了,也谢谢安和了。”阿故对张泽恩回了礼后便就回去了,只是在出院门时,与那张老哥又聊了聊,张老哥还说了些不是荤话的荤话,让阿故有些羞恼,却也不是真的羞恼,这更让张老哥有些感兴趣了,不过也没接着问下去,毕竟怎么能打扰到别人的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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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则,让那伙计给我找盘棋过来!”说书的坐在书案前,画纸信纸已经都没有了,都丢在了那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