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告白
似是觉察到了我的目光，他起身回顾了一眼，便消失不见。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衣衫滴着雨水，头发凌乱，递给了我两个果子，“给你。”
他何必冒雨出去呢？饿一会儿没什么的。
我错愕地伸手接过，他便转身离去。
看着那道狼狈的身影，心中的复杂让我忙起了身，追了出去，“为什么？”
我这般问出了口。为何要对我这般呢？
他脚步停住，似是未料到一般，缓缓转过了身，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因为我喜欢你。”
这一语，叫我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正眼对着我，“十文姑娘，我这些日一直缠着你不放，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抵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只是那时我不懂自己的心，也不知如何表达而已。
“我日日所做，确实想要为往日的事赎罪，可更多的，是我想要见你。我想你过得好，我想要看你笑，我想……十文姑娘，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我也不需要你的回应，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拒绝我的心意，让我为你做一些事。
“十文姑娘，请允许我林庭之喜欢你！”
这番激荡的话语入耳，叫我不知如何回应，乱作一团。
面前人言罢，忽而看了眼不知何时放晴的天空，深情的眸子一转，多了分流光溢彩，“瞧我，淋了雨就开始说胡话了。雨停日暮，我送你回去吧。”
一段笑语下，他径直上前抱起了沉睡的天冬。
霞光照在湿漉漉的小道上，花草掩没，一道沉默的身影背着一个孩童，一道无言的身影跟随其后。
最终，在落日余晖中，他将天冬安置在床上，便转身离去。
他没有言语，我亦没有。
林庭之，你为何要来招惹我呢？
……
蝉鸣不已，簌簌风声不绝。悄夜无眠，月照满地雪。
后院，当天冬拿着一根糖葫芦跑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胡子！”
被我抓住，天冬指了指前堂。他口中的“胡子”指的自然是掌柜。
可掌柜无端怎会给天冬买糖葫芦呢？
看着天冬嘴馋不敢吃的神色，我揉了揉额头，示意他一边去玩。
随即，我便走到了院墙一角。那里，不出意外地站着一道偷窥的人影。
林庭之见到我，眼中一惊，“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路过顺带一连几日买了好些东西，顺带替我把活儿做了？
我看着他，心中免不了一番怒火。我如今都不敢夜里外出了。
压下一腔情绪，我取了两文钱。算作买他的糖葫芦。
凝眸半响，他终是没有接，似是觉察到了尴尬，“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话语间，他抬脚欲走，不曾想转错了方向，一头撞在了墙上。一声闷响传来，他扶了扶额头，准备再次离去。
这一幕，落入了我的眼中。
“林庭之，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不知为何，我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只见他脚下一顿，忙转过了身，目光激切地看着，“是。”
“我要你为我做三件事，若你能做到，我便说服自己考虑考虑你那日说的。你若做不到，便莫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看着他誓不罢休的模样，我心中突然有了打算。
他目光一亮，忙上前了几步，“好，只要你说。”
我后退了一步，细想了一番，“第一件事，听闻芙蓉斋的糕点很有名，三日之内，我要见到芙蓉斋的榛子酥。”
他面上忽而一笑，“好，我这就去买。”
看着他转身欲去的背影，我又补充道：“据说那糕点每日限量供应，你要靠自己的本事买来，而且不能凭着你的身份。”
“好，我会做到的。”
闻得这沉言一语，我才转过了身。人影已去，天色已晚，今日，他是买不到了。
早在两日前的晚间，我就遇到了那位芙蓉斋专做榛子酥的师傅。他当时买了些药，说是家母生了病，要回老家照顾些时日。
那些药材我认得，是治风寒的。那可不是三五日汤药就能好的。
伙计也曾议论说他有孝心，还说到了他的老家在宴都外的一个村镇，来回就要半日。
而那榛子酥乃是绝学，芙蓉斋甚至宴都城也就那么一个出了名的会做的师傅。
三日时间，林庭之是无论如何也买不来的。
对于这件事的结果，我在心中已然下了定论。他若纠缠不止，我便让他知难而退。
这一日，我并未多想，安然入眠。
随后两日，我也一派悠然。没有了那人的打扰和暗中注视，我做起事来格外自在。
“诶，听说了吗？林世子一连两日都在芙蓉斋前排队要买榛子酥呢。”
“榛子酥？说来我也许久未吃了。世子爷何时喜欢榛子酥了，还自己亲自排队买？”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做榛子酥的许师傅请了半月的假，只怕一时半会儿我们是吃不着了……”
第三日傍晚，我听着百姓碎言，并没有多意外，只活动了番腰身，向着后院而去。
我看着天冬写完了字，便早早入睡。
待这黑夜散去，日光升起，一切都将结束，一切都会如此美好。
晨光渐起，光影透窗。微风习习中，我睁开了朦胧睡眼，看了眼天边暗黄的日色，起身洗漱。
清晨的院子清亮，整洁如新，四处寂静，仿佛还在安睡。
“公子！”
就在天微微亮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你就在这儿！”
伴随着一道吩咐，入眼，是一道清瘦而憔悴的身影，眼角的一点暗沉似在诉说着什么，仪表也有些不整。
这一幕，叫我心中惊讶。
带着一道期许的目光，林庭之奉上了手中之物，“榛子酥，你尝尝。”
目光下转，我这才留意到那双满是伤痕的手，似是烫伤。
他瞬时将一盘糕点取出，又收回了手，似怕我瞧见。
桌上，摆着一道白玉豆腐似的冒着热气的糕点，馨香扑鼻，只是瞧着缺几分卖相。
芙蓉斋的榛子酥，我并未吃过，却见过别人提起和品尝。
此刻，在他注视之下，我带着一丝疑惑的心情拿起了一块糕点端详，恰逢天冬起了床跑来，一副警惕地看着。
我没有吃。这糕点是他做的，那还是榛子酥吗？
我看了眼他急切的神色，转手将那盘糕点给了天冬。我只说要见到，可没说要吃。
见状，他低下了头，沉言道：“我没有在芙蓉斋买到榛子酥，就去了城郊那户手艺人家中。我从他那里得了配方，才自己做了来。我没有做过，只能照着一次次尝试，勉强做出了样。请你相信我，我是求了他很久才得了配方，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强迫他。”
话语间，我看着天冬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转身离去。
过道处，听风呆站着。我没有顾。
林庭之不摆休地追了出来，“你若不喜，我再回去做。还有别的，我也……”
悬壶馆的门外，已到了第一批客人，他们见到他的一刻，纷纷侧目而视，暗自议论纷纷。
而这人似乎并不在意。
我瞬时有了主意，“好啊，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第二件事，如果我要你在一月之内让整个宴都城对你的议论转向。你也可以做到吗？”
他瞬时意识到什么，眼中一顿，忙点了头，“可以的，请相信我。”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衣衫滴着雨水，头发凌乱，递给了我两个果子，“给你。”
他何必冒雨出去呢？饿一会儿没什么的。
我错愕地伸手接过，他便转身离去。
看着那道狼狈的身影，心中的复杂让我忙起了身，追了出去，“为什么？”
我这般问出了口。为何要对我这般呢？
他脚步停住，似是未料到一般，缓缓转过了身，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因为我喜欢你。”
这一语，叫我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正眼对着我，“十文姑娘，我这些日一直缠着你不放，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抵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只是那时我不懂自己的心，也不知如何表达而已。
“我日日所做，确实想要为往日的事赎罪，可更多的，是我想要见你。我想你过得好，我想要看你笑，我想……十文姑娘，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我也不需要你的回应，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拒绝我的心意，让我为你做一些事。
“十文姑娘，请允许我林庭之喜欢你！”
这番激荡的话语入耳，叫我不知如何回应，乱作一团。
面前人言罢，忽而看了眼不知何时放晴的天空，深情的眸子一转，多了分流光溢彩，“瞧我，淋了雨就开始说胡话了。雨停日暮，我送你回去吧。”
一段笑语下，他径直上前抱起了沉睡的天冬。
霞光照在湿漉漉的小道上，花草掩没，一道沉默的身影背着一个孩童，一道无言的身影跟随其后。
最终，在落日余晖中，他将天冬安置在床上，便转身离去。
他没有言语，我亦没有。
林庭之，你为何要来招惹我呢？
……
蝉鸣不已，簌簌风声不绝。悄夜无眠，月照满地雪。
后院，当天冬拿着一根糖葫芦跑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胡子！”
被我抓住，天冬指了指前堂。他口中的“胡子”指的自然是掌柜。
可掌柜无端怎会给天冬买糖葫芦呢？
看着天冬嘴馋不敢吃的神色，我揉了揉额头，示意他一边去玩。
随即，我便走到了院墙一角。那里，不出意外地站着一道偷窥的人影。
林庭之见到我，眼中一惊，“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路过顺带一连几日买了好些东西，顺带替我把活儿做了？
我看着他，心中免不了一番怒火。我如今都不敢夜里外出了。
压下一腔情绪，我取了两文钱。算作买他的糖葫芦。
凝眸半响，他终是没有接，似是觉察到了尴尬，“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话语间，他抬脚欲走，不曾想转错了方向，一头撞在了墙上。一声闷响传来，他扶了扶额头，准备再次离去。
这一幕，落入了我的眼中。
“林庭之，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不知为何，我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只见他脚下一顿，忙转过了身，目光激切地看着，“是。”
“我要你为我做三件事，若你能做到，我便说服自己考虑考虑你那日说的。你若做不到，便莫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看着他誓不罢休的模样，我心中突然有了打算。
他目光一亮，忙上前了几步，“好，只要你说。”
我后退了一步，细想了一番，“第一件事，听闻芙蓉斋的糕点很有名，三日之内，我要见到芙蓉斋的榛子酥。”
他面上忽而一笑，“好，我这就去买。”
看着他转身欲去的背影，我又补充道：“据说那糕点每日限量供应，你要靠自己的本事买来，而且不能凭着你的身份。”
“好，我会做到的。”
闻得这沉言一语，我才转过了身。人影已去，天色已晚，今日，他是买不到了。
早在两日前的晚间，我就遇到了那位芙蓉斋专做榛子酥的师傅。他当时买了些药，说是家母生了病，要回老家照顾些时日。
那些药材我认得，是治风寒的。那可不是三五日汤药就能好的。
伙计也曾议论说他有孝心，还说到了他的老家在宴都外的一个村镇，来回就要半日。
而那榛子酥乃是绝学，芙蓉斋甚至宴都城也就那么一个出了名的会做的师傅。
三日时间，林庭之是无论如何也买不来的。
对于这件事的结果，我在心中已然下了定论。他若纠缠不止，我便让他知难而退。
这一日，我并未多想，安然入眠。
随后两日，我也一派悠然。没有了那人的打扰和暗中注视，我做起事来格外自在。
“诶，听说了吗？林世子一连两日都在芙蓉斋前排队要买榛子酥呢。”
“榛子酥？说来我也许久未吃了。世子爷何时喜欢榛子酥了，还自己亲自排队买？”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做榛子酥的许师傅请了半月的假，只怕一时半会儿我们是吃不着了……”
第三日傍晚，我听着百姓碎言，并没有多意外，只活动了番腰身，向着后院而去。
我看着天冬写完了字，便早早入睡。
待这黑夜散去，日光升起，一切都将结束，一切都会如此美好。
晨光渐起，光影透窗。微风习习中，我睁开了朦胧睡眼，看了眼天边暗黄的日色，起身洗漱。
清晨的院子清亮，整洁如新，四处寂静，仿佛还在安睡。
“公子！”
就在天微微亮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你就在这儿！”
伴随着一道吩咐，入眼，是一道清瘦而憔悴的身影，眼角的一点暗沉似在诉说着什么，仪表也有些不整。
这一幕，叫我心中惊讶。
带着一道期许的目光，林庭之奉上了手中之物，“榛子酥，你尝尝。”
目光下转，我这才留意到那双满是伤痕的手，似是烫伤。
他瞬时将一盘糕点取出，又收回了手，似怕我瞧见。
桌上，摆着一道白玉豆腐似的冒着热气的糕点，馨香扑鼻，只是瞧着缺几分卖相。
芙蓉斋的榛子酥，我并未吃过，却见过别人提起和品尝。
此刻，在他注视之下，我带着一丝疑惑的心情拿起了一块糕点端详，恰逢天冬起了床跑来，一副警惕地看着。
我没有吃。这糕点是他做的，那还是榛子酥吗？
我看了眼他急切的神色，转手将那盘糕点给了天冬。我只说要见到，可没说要吃。
见状，他低下了头，沉言道：“我没有在芙蓉斋买到榛子酥，就去了城郊那户手艺人家中。我从他那里得了配方，才自己做了来。我没有做过，只能照着一次次尝试，勉强做出了样。请你相信我，我是求了他很久才得了配方，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强迫他。”
话语间，我看着天冬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转身离去。
过道处，听风呆站着。我没有顾。
林庭之不摆休地追了出来，“你若不喜，我再回去做。还有别的，我也……”
悬壶馆的门外，已到了第一批客人，他们见到他的一刻，纷纷侧目而视，暗自议论纷纷。
而这人似乎并不在意。
我瞬时有了主意，“好啊，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第二件事，如果我要你在一月之内让整个宴都城对你的议论转向。你也可以做到吗？”
他瞬时意识到什么，眼中一顿，忙点了头，“可以的，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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