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化骨
商九扶起倒在地上的夏华，伸手一探，所幸气息还在。
李丽馨查看了下夏华颈后的淤伤，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很严重？”商九不无担心道。
“暂时没事。”李丽馨说着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商九背负起夏华跟随着李丽馨一起离去，走了有一会，却突然听到风雨中传来声声的呼喝，由远及近。
不多会，地面积水被践踏发出的阵阵哗啦声响也已隐约可闻，随后一个狼狈的身影闯进了商李二人的眼帘，竟然就是那老者去而复返。
老者复见商李二人，吃惊比二人犹甚，急忙停下了脚步。一缓这际，身后那群对他紧追不舍的人潮水般向他扑了过来。
老者拼死反击，瞬间放倒几人，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精疲力竭之下被几个壮汉死死按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两个身影向着商九走来，正是夏华的父母，夏木与水英。
原来，上河部落的人并未离去，在就近的一处山洞中躲避着暴风雨。
听到夏华那声极力的尖叫，在水英强烈的要求下，夏木带着部落的众人搜寻了过来，却刚好堵住了逃跑的老者。
老者虽然勇猛，并不惧一打几，但面对上数百人却也只能慌忙逃窜，双方一番追逐，好巧不巧又与商九李丽馨二人撞上了，于是发生了刚才戏剧性的一幕。
水英看着商九背上昏迷不醒的夏华，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告诉我有关于黑石你所知道的一切。”李丽馨向着被按倒在地的老者走了过去。
老者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李丽馨一阵狂笑，只是笑声难免悲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死在一群蛮夷的手中。
“这事我不能告诉你什么，我所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如果你真想知道，回去问……”
老者话没说完，头却突然倒了下去。
李丽馨急忙俯身扳起他的头，只见其双目圆睁、嘴巴张开着，七窍均有血流出，气息已绝。
李丽馨缓缓站起身来，口中喃喃道，“大乘之境……”
风雨如旧。
一处山洞中，有篝火燃起。
李丽馨为夏华处理过肩下的伤口后，独自站到山洞的敞口处，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不言不语。
商九坐在火堆旁，守着躺在地上的夏华。
“九哥，娘，我痛，肩膀痛，胸口痛，头也痛，全身都痛……”
半夜里，夏华从疼痛中醒来又在疼痛中昏迷了过去。
一场雨直下到了天大亮。
李丽馨回到了她的住所，而商九则跟随着上河部落回到了村落。
临近午时，夏华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看着熟悉的茅草屋，看着守在边上沉沉睡去的商九，脸上不自禁泛起了笑容，伸出手来，轻扶着那张她所熟识的为之迷恋的脸庞，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
“你醒了。”商九从惊扰中醒来，抓着她的手，看着那张绽放着的笑脸欣喜道。
夏华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眼泪却突然流了下来。
商九伸手轻轻为她擦拭着眼泪，却看着她脸上一抹羞红晕染开来，整张脸一下胀得通红，甚至急速蔓延到了颈部，一双迷离的双眼突然睁得大大的，嘴微张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商九急切道。
“九哥……，我身子怎么动不了了？腿也动不了了。”
说完，夏华右手搂住商九的脖子，利用臂力拖拽起身子，攀附在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突然的变故打了商九一个猝不及防，搂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右手抬起，轻扶着她的头，不住安慰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夏木和水英闻声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后，整个屋子陷入了沉寂，只有母女俩的抽泣声不时响起。
屋外。
狂风骤起，乌云拢日，而后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
这一场雨下得好大，下得好久，接连下了三天才最终放晴。
大荒因为雨水的滋润，慢慢恢复了生机，大地重新披上了绿妆。
午时，有外出巡逻的男人们传回了喜讯，动物们从遥远的南方迁徙了回来。
族人们又跳起了那欢快而热烈的舞蹈。族巫则着手为晚上即将举行的祭祀做着准备。
黑夜降临。篝火起。
祷告完成后，族人们围着火堆唱了起来跳了起来，其中不乏明天要参加成人仪式的男孩们。
气氛欢快而又热烈，即使再多的苦难也不曾把他们击垮过，如此千年万年。
角落处。
商九背靠着草垛安静地坐着，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旁的夏华半躺着，紧紧搂着他的一条胳膊默默地祈祷着。
一场狂欢，直至深夜才散去。
次日。
今年开猎的第一天，上河族的收获甚丰。吞并下河一族后，部落领地扩大了一倍，夏木也因此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丰收的夜。有明亮的篝火，有丰盛的食物，也有更多的欢声笑语。
夜宴散去。夏木跟族巫围坐在火堆旁，商量着要把流放在外的族人接回来。
第二日一大早。
商九带着族里的几名男子，带上了一些烤熟的肉干，向着流放人员栖身的山谷进发。
充沛的雨水盈满了曾经干涸的河床，河岸的草木重新焕发出了生机，穿行其间，不时惊起一群雀鸟。
上午时分，几人便已来到了山谷外。
“你们在哪？快出来，我们来带你们回家了。”
几人一边呼喊着，一边向着山谷中挺进。行进不久，隐隐听到有人回应后，几人急忙循声赶了过去。
一处山洞的洞口处，十多个身影缓缓行了出来。年老的小巫在一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商九几人的跟前。
商九眼神中带着疑惑，扫视了他们一眼。
“没了，已经没了……”小巫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道。
气氛不可谓不沉重。几十上百人就只剩下十来个人了。
沉寂了有一会，商九让人把肉干发放出去。
一众人就地吃了起来，吃完，休息了一阵，随后踏上了返回村落的道路。
再次路过那棵歪脖子树前，那个被捆绑在树干上瘸腿的男子今天依旧在，只不过十来天，却已经化作了一堆残缺不全的骸骨。
“呀~呀……”
枝头上，几只老鸹振翅飞远，阴森、凄凉的鸣叫却在山林间久久盘桓。
李丽馨查看了下夏华颈后的淤伤，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很严重？”商九不无担心道。
“暂时没事。”李丽馨说着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商九背负起夏华跟随着李丽馨一起离去，走了有一会，却突然听到风雨中传来声声的呼喝，由远及近。
不多会，地面积水被践踏发出的阵阵哗啦声响也已隐约可闻，随后一个狼狈的身影闯进了商李二人的眼帘，竟然就是那老者去而复返。
老者复见商李二人，吃惊比二人犹甚，急忙停下了脚步。一缓这际，身后那群对他紧追不舍的人潮水般向他扑了过来。
老者拼死反击，瞬间放倒几人，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精疲力竭之下被几个壮汉死死按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两个身影向着商九走来，正是夏华的父母，夏木与水英。
原来，上河部落的人并未离去，在就近的一处山洞中躲避着暴风雨。
听到夏华那声极力的尖叫，在水英强烈的要求下，夏木带着部落的众人搜寻了过来，却刚好堵住了逃跑的老者。
老者虽然勇猛，并不惧一打几，但面对上数百人却也只能慌忙逃窜，双方一番追逐，好巧不巧又与商九李丽馨二人撞上了，于是发生了刚才戏剧性的一幕。
水英看着商九背上昏迷不醒的夏华，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告诉我有关于黑石你所知道的一切。”李丽馨向着被按倒在地的老者走了过去。
老者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李丽馨一阵狂笑，只是笑声难免悲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死在一群蛮夷的手中。
“这事我不能告诉你什么，我所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如果你真想知道，回去问……”
老者话没说完，头却突然倒了下去。
李丽馨急忙俯身扳起他的头，只见其双目圆睁、嘴巴张开着，七窍均有血流出，气息已绝。
李丽馨缓缓站起身来，口中喃喃道，“大乘之境……”
风雨如旧。
一处山洞中，有篝火燃起。
李丽馨为夏华处理过肩下的伤口后，独自站到山洞的敞口处，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不言不语。
商九坐在火堆旁，守着躺在地上的夏华。
“九哥，娘，我痛，肩膀痛，胸口痛，头也痛，全身都痛……”
半夜里，夏华从疼痛中醒来又在疼痛中昏迷了过去。
一场雨直下到了天大亮。
李丽馨回到了她的住所，而商九则跟随着上河部落回到了村落。
临近午时，夏华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看着熟悉的茅草屋，看着守在边上沉沉睡去的商九，脸上不自禁泛起了笑容，伸出手来，轻扶着那张她所熟识的为之迷恋的脸庞，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
“你醒了。”商九从惊扰中醒来，抓着她的手，看着那张绽放着的笑脸欣喜道。
夏华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眼泪却突然流了下来。
商九伸手轻轻为她擦拭着眼泪，却看着她脸上一抹羞红晕染开来，整张脸一下胀得通红，甚至急速蔓延到了颈部，一双迷离的双眼突然睁得大大的，嘴微张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商九急切道。
“九哥……，我身子怎么动不了了？腿也动不了了。”
说完，夏华右手搂住商九的脖子，利用臂力拖拽起身子，攀附在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突然的变故打了商九一个猝不及防，搂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右手抬起，轻扶着她的头，不住安慰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夏木和水英闻声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后，整个屋子陷入了沉寂，只有母女俩的抽泣声不时响起。
屋外。
狂风骤起，乌云拢日，而后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
这一场雨下得好大，下得好久，接连下了三天才最终放晴。
大荒因为雨水的滋润，慢慢恢复了生机，大地重新披上了绿妆。
午时，有外出巡逻的男人们传回了喜讯，动物们从遥远的南方迁徙了回来。
族人们又跳起了那欢快而热烈的舞蹈。族巫则着手为晚上即将举行的祭祀做着准备。
黑夜降临。篝火起。
祷告完成后，族人们围着火堆唱了起来跳了起来，其中不乏明天要参加成人仪式的男孩们。
气氛欢快而又热烈，即使再多的苦难也不曾把他们击垮过，如此千年万年。
角落处。
商九背靠着草垛安静地坐着，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旁的夏华半躺着，紧紧搂着他的一条胳膊默默地祈祷着。
一场狂欢，直至深夜才散去。
次日。
今年开猎的第一天，上河族的收获甚丰。吞并下河一族后，部落领地扩大了一倍，夏木也因此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丰收的夜。有明亮的篝火，有丰盛的食物，也有更多的欢声笑语。
夜宴散去。夏木跟族巫围坐在火堆旁，商量着要把流放在外的族人接回来。
第二日一大早。
商九带着族里的几名男子，带上了一些烤熟的肉干，向着流放人员栖身的山谷进发。
充沛的雨水盈满了曾经干涸的河床，河岸的草木重新焕发出了生机，穿行其间，不时惊起一群雀鸟。
上午时分，几人便已来到了山谷外。
“你们在哪？快出来，我们来带你们回家了。”
几人一边呼喊着，一边向着山谷中挺进。行进不久，隐隐听到有人回应后，几人急忙循声赶了过去。
一处山洞的洞口处，十多个身影缓缓行了出来。年老的小巫在一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商九几人的跟前。
商九眼神中带着疑惑，扫视了他们一眼。
“没了，已经没了……”小巫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道。
气氛不可谓不沉重。几十上百人就只剩下十来个人了。
沉寂了有一会，商九让人把肉干发放出去。
一众人就地吃了起来，吃完，休息了一阵，随后踏上了返回村落的道路。
再次路过那棵歪脖子树前，那个被捆绑在树干上瘸腿的男子今天依旧在，只不过十来天，却已经化作了一堆残缺不全的骸骨。
“呀~呀……”
枝头上，几只老鸹振翅飞远，阴森、凄凉的鸣叫却在山林间久久盘桓。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