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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要留清白在人间

    安儒生视线一直看着树身处,满眼柔情。

    女孩很美,同样留着短发,脸蛋肉乎乎的,眉如柳叶,双眼像海般深邃纯净。

    桃红色嘴唇很性感,不觉妖艳,女孩纯净气质因此更加厚重。

    宽松衣着遮挡女孩身形,看不出具体身材曲线,因此凭空让人生出许多的遐想。

    女孩容貌在审美观前沿,若得此女,此生当无憾,难怪安儒生痴迷。

    女孩身旁的肖拍腚却铩了风景,像夏日的蚊虫,粪坑里的爬蛆……。

    “都是人,差距怎就如此的大。”陈殇忿忿不平。

    “我有个师弟,有问题想向兄弟请教。”

    安儒生转头,朝着陈殇说道。

    陈殇微楞,安儒生的神情和语气,陈殇读出些和自己刚刚相同的情绪。

    “这是为何?难道是我看了那女孩生气了?”

    “请教不敢当,若是我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陈殇慎重道。

    安儒生脸色喜悦起来道,“壹和零,兄弟作何选择?”

    安儒生的期待堆积在脸颊,这问题像是对安儒生……师弟很重要。

    陈殇很疑惑,这问题不明所以,陈殇不知怎样回答,安儒生看着陈殇神色期待,陈殇不好询问缘由。

    “选择?我怎么知道该怎样选择?”

    陈殇没有胡乱开口,安儒生的穿着足够神秘,陈殇感到危险,来源于安儒生背后的木箱,安儒生不好惹,比肖拍腚还要不好惹。

    “壹和零?”

    陈殇想到了答案,就算安儒生不满,陈殇也能搪塞过去。

    “我选零,壹是万物之始,零是万物之本。”

    这答案来自于旧街四十四号,渡魂使对陈殇所说的话演变而来,用在这里倒是合适。

    “这样吗?”

    安儒生的期待感消退,消沉起来,双肩耷拉着,连身高都矮了些。

    “那不会有失体面吗?”安儒生嘟囔道。

    安儒生对陈殇的答案不满意,却没有继续追问,低着脑袋想着什么。

    “我也有些问题,希望兄弟能解答我的疑惑。”陈殇谨慎问道。

    旧街最近发生的事在陈殇心里堆着许多的困惑,陈殇像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安儒生或许知道些真相,就是不知道是否愿意为陈殇解答。

    “请说,”安儒生情绪依旧低落,低头应道。

    陈殇喜悦道,“这里是何处。”

    “咳,”安儒生调整好状态后反问道,“你相信这世界有神吗?”

    陈殇微楞,渡魂使也提到过这个字。

    要是让接触旧街四十四号前的陈殇来回答,陈殇不相信,但接触旧街四十四号和眼前所处的怪异后,陈殇渐渐相信了。

    这世界,有神存在。

    “有。”

    安儒生拢着长袍坐在地面道,“对也不对。”

    “神曾经存在过,但是已经消亡。”

    “为何会消亡?”陈殇追问。

    “那是禁忌,不能讨论,兄弟换个问题,”安儒生歉意道。

    “神会复生吗?”

    这是陈殇很在意的问题,渡魂使曾说神归时代已经开启,像是验证着神将要归来的猜想。

    “不会,死了便是死了,活不了。”安儒生摆手说道。

    “那如今这处处怪异又是为何?”

    安儒生犹豫起来,像是斟酌着哪些话能说和不能说。

    “为了造神,”安儒生神情凝重,“旧神已亡,秩序混乱,世界需要管控,这些怪异便是旧神传承,只为营造新神诞生。”

    安儒生接着说道,“你我投缘,有些话我才与兄弟述说,却不能向外说起坑害兄弟。”

    安儒生不像说笑,神色认真语气慎重。

    “这是自然,”陈殇跟着坐在地面,“这些话将会烂在我的肚子里。”

    安儒生抬头在周围环视圈道,“时间不多了,兄弟还有什么问题?”

    “这里是谁的传承?”

    安儒生瞪着陈殇看了会道,“不知道,旧神传承消亡,一切都是未知。”

    陈殇还想细问,但安儒生不像说谎,陈殇只能换个问题。

    “进入候选时的那片浓雾是怎么回事,”陈殇伸手指着肖拍腚。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根据我师兄弟所说,那雾会具象化进入者想到的第一个人。”

    “兄弟,该走了。”

    安儒生起身,抬头看着四周出现的裂痕说道。

    “具象化的人会伴随候选者直到考核通过,也是通过考核的主要因素,这所谓的考核只是旧神经历里的一段复刻,兄弟,你我有缘,我便告诉你这关通过的精髓。”

    安儒生朝树身走去,站在女孩面前。

    女孩落下看着夜空的脑袋,看到安儒生后,羞涩的低头。

    陈殇像是错觉般,在安儒生身上察觉到厌恶感,安儒生视线落到肖拍腚身上时,陈殇见到安儒生之前凝望树身时的柔情。

    “难道……,”陈殇有充满罪恶感的想法。

    安儒生弯腰,在女孩额头轻轻吻下。

    “靠,我他……。”陈殇骂出生命里的第二句脏话。

    陈殇眼里,两人消失了。

    身后的镜面开始碎裂,黑暗朝着陈殇逼近。

    站在肖拍腚面前,陈殇目光呆滞。

    肖拍腚年近四十,浑身都是中年人的油腻,是真正的油,脸上透着油光,用手擦拭有粘稠感,脸上冒着几颗乳白色的痘。

    “绝对不行。”陈殇很坚定。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算了……先活着再说。”

    陈殇吻了下去……。

    很大的桥,这是陈殇睁眼后的第一印象。

    陈殇脚下,是片白云塌台,云朵牢固不脆弱,形成实质,陈殇脚用力下压有反弹的力量传回,比陈殇家里的沙发还要柔软些。

    塌台连着桥头,云朵缥缈纷飞,绕桥而行。

    桥身通体黑色,构筑的材料不是砖石,也不是钢铁,很难辨别出材质。

    细看桥身便能发现,那片黑色是一只只的鸟,像是乌鸦,也像是喜鹊,一只只,一排排叠加着,共同营造出桥的模样。

    梦幻唯美,饱含诗意。

    那所谓的仙境和天堂景色,或许便是眼前模样。

    陈殇身前这桥不是单一存在,陈殇的右侧方向,还排列着相同的桥,却是数不清具体的数目。

    每座桥前各有一人。

    陈殇看到安儒生,就在陈殇旁边那桥上,脚步已经踏上桥头。

    “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吧!”

    陈殇看到安儒生脸颊滴落的汗,低头握拳,在和什么做着挣扎,站在桥头久久不动。

    其余的桥上,陈殇能看到的地方,不同位置尽是和安儒生一样的身影。

    陈殇有预感,桥上很危险,身后却没路能让陈殇后退。

    “运气一直挺差,这次又会怎样?”

    陈殇前行几步,站在塌台和桥身接壤处,长吸口气走了上去。

    ……

    “你走吧!”

    初次相见,陈殇认定将成为岳父的男人语气冷淡。

    从陈殇进门,他便没有看过陈殇一眼。

    “我家的情况你知道,在这座城里,富和贵都占些,我们不绝情,心也是肉长的……,但我们不能将女儿托付给你,她富裕惯了,穷苦不得。”

    肖茹握着紫砂茶壶将面前茶杯斟满,茶壶放回茶桌后,壶嘴对着陈殇。

    “做人要认清现实,有些差距得看的明,别再胡乱纠缠,我认识些人脉,能让你家好过,也能让你家不好过。”

    许军豪中指敲击着茶桌,那双眼是那么的冷。

    前来伯父伯母家的路上,陈殇心里演练过各种言谈,进门的问候,家常的唠嗑,辈分间的礼仪……,陈殇准备的很充足。

    进门后,陈殇的准备都乱了,像木偶呆坐在沙发上任两位老人摆布。

    “爸,妈,我知道你们不喜欢陈殇,你们为我的婚姻规划了路,你们认为我能有更好的选择,也能有更多的选择……。”

    许倩知道父母会阻拦自己的爱情,但许倩很坚定。

    这些年里,许倩第一次有勇气去和父母进行抗衡。

    “……可是爸妈,你们认为的婚姻不是我想得到的婚姻,我没有忤逆过你们什么,但这次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现在放弃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翅膀硬了,”许军豪猛的一拍茶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

    许倩的手抓着陈殇手臂,握的很紧,就像她心里的坚定。

    “真的是为了我好?你们将我的婚姻当作什么?只为帮你们赚取更多的钱财,获得更多的身誉?”

    啪。

    愤怒冲昏了许军豪的理智,手掌在许倩脸上留下紫青的手印。

    “孩子,你该明白父母苦心,你是许家独苗,将来要继承许家的资产,你当真要为他毁掉自己?”

    “伯父,伯母……。”

    “你闭嘴。”许军豪打断陈殇的话,“给我滚,别再踏进我家。”

    陈殇胸膛里有股气息堵着,火辣辣的难受,烧灼着陈殇的血肉,烧掉了陈殇的理智。

    陈殇起身欲走。

    许倩的手还紧紧抓着,眼泪冲花了妆容,依旧坚定不移。

    走了就输了,陈殇很清楚。

    屈辱感战胜了理智,陈殇挣脱许倩的手,转身离去。

    “看到了吗?孩子,这就是你挑选的人,多么懦弱,就这样抛弃你,留你一个人承受委屈,为这样的人寻死觅活,值得吗?”

    “孩子,有些人只是路人,忘了吧!满腔热血都是假象,远不及现实要真。”

    许倩的眼睛灰暗了,心里的某些东西有了裂痕,像是具尸体苍白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