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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飞车

    “你的眼镜怎么了?你好,海格……哦,又看到你们三个了,真是太好了……你们要去古灵阁吗?”

    “我找到韦斯莱一家之后就去。”哈利说。

    “我不去。”卡希娅向赫敏展示新宠物,“奥德莉,她的名字。”

    “好吧,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买它当宠物……”赫敏显然也并不喜欢蜘蛛。

    哈利和赫敏环顾四周,看见罗恩、弗雷德、乔治、珀西和韦斯莱先生正从拥挤的街上快速跑来。

    “哈利,”韦斯莱先生喘着气说,“我们但愿你只错过了一个炉门……”他擦了擦亮晶晶的秃顶。

    “莫丽都急疯了——她马上就来。”

    “你在哪出来的?”罗恩问哈利,看到卡希娅和她的蜘蛛的时候,他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惊恐。

    “翻倒巷。”海格板着脸说。

    “太棒了!”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叫了起来,他们围到卡希娅两侧,因为他们意识到她的那些东西都是从翻倒巷买的。

    “这小家伙毛茸茸的,蛮可爱的。”弗雷德想要伸手去动奥德莉。

    “别被它咬了。”海格说,“它的毒性很强,被咬到可不是开玩笑的。”弗雷德只好缩回手。

    “这个东西干嘛用的?”乔治好奇地看着卡希娅怀里的骷髅头,得到允许之后,他把它拿在手里欣赏。

    “晚上会发光。”卡希娅不厌其烦地说,她很高兴终于有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她把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毒药一一向孪生兄弟展示,看着他们连连惊呼。

    “那真是个好地方。”弗雷德感慨。

    “我想最好别去。”海格粗声说。

    “哦,哈利——哦,亲爱的——你走到哪都可能的啊——”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包里拿出一把大衣刷,开始掸扫哈利身上没被海格拍掉的煤灰。韦斯莱先生接过哈利的眼镜,用魔杖一点,还给他的眼镜像新的一样。

    “我得走了,”海格说,“霍格沃茨见!”他大步流行地走了,比街上所有的人都高出一个头和一个肩膀。

    “我也要走了,赫敏。你们两个把东西都还给我。波特,和你的伙伴们走吧。”卡希娅看着他们去古灵阁取钱,自己离去。她还要去书店买吉德罗·洛哈特的书。

    “真是不可思议,你们两个关系居然能那么好。”卡希娅离开之后,罗恩对赫敏说,“瞧瞧她的那副样子,再瞧瞧她买的东西,我敢保证她将来会变成黑巫师的。”

    赫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相信她不会那样的,罗恩。”

    来到丽痕书店,这里里里外外已经挤满了人,卡希娅感觉整个巫师界的妇女都在这了,莫不是有什么大明星吗?麻瓜世界就是这样,有明星出现的时候周围总是挤满了粉丝。看到门口的告示,等会儿吉德罗·洛哈特要在这里进行签售会,看来他是一个很有名的人。

    “幸亏他现在没来……”卡希娅听到一个男巫对他同伴说,“我们得赶紧买完东西赶紧走……”

    说的有道理,卡希娅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是洛哈特的粉丝,干脆赶紧买完书。她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好几层人群挤进去,里面的店员都在嚷嚷着维持秩序。

    “女士,请您靠后站一些。”

    “行行好……”

    “请您不要太靠前……”

    “——他还没有来。”

    卡希娅飞速找到她要买的书,付了钱之后就立马逃离现场,等会儿哈利赫敏他们也要来这买书,说不定他们会刚好赶上洛哈特的签售会。

    回到孤儿院之后,她好奇地翻开洛哈特的书,结果惊奇地发现他写得很好。而且看到照片之后,她发现他是一个帅气的巫师,通过书中的描写,他似乎还掌握了许多技能,并通过它们进行了许多冒险。

    总之,他有名而且受欢迎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卡希娅并没有打算成为他的粉丝,她只崇拜父亲格林德沃那样强大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卡希娅开始探索奥德莉吃什么,她用她为数不多的麻瓜钱币去市集上买了各种生肉,结果发现她最喜欢吃生牛肉,生鸡肉其次。除此之外,就算是烤熟的肉它也可以吃,卡希娅每次吃饭都会把培根留下来给她,导致她一段时间内一点油水都没进。奥德莉也吃昆虫,不过是在没别的吃的的情况下。

    又过几个星期,霍格沃茨开学了,卡希娅早就迫不及待回学校。她假期开头就把作业写完了,然后就是练习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她现在渴望在学校学习知识,因为校外学习的内容都是不能使用魔法的。

    卡希娅每次开学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迟到的坏毛病。这一次她又来晚了,还有几分钟列车就要出发了。不过这次她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哈利和罗恩。她在站台带着厌恶远远看着他们,想等他们穿过墙之后再过去。她宁愿冒着赶不上列车的风险也不要和他们一起穿墙。结果两个男生并没有穿过墙,他们重重撞在墙上,周围围了一群麻瓜,对他们指指点点。

    糟糕,墙该不会已经封闭了吧?莫非她来的太晚了?那两个男生也是一样困惑,他们三个一起看向十字车站的钟表,然后再和对方说些什么。卡希娅在内心飞快搜索着方法,如果他们三个没能到达学校,那么校方肯定会注意的,然后应该就会派教授……只是不知道要多久。

    这个时候,她看到那两个人商量过后似乎想到了办法,然后他们费力穿过人群,朝一个方向走去。

    卡希娅跟去,结果最后发现他们来到一辆汽车面前,她立马走上前,把两个人吓到了。

    “你们打算开着这辆车去学校,对吗?”卡希娅说。

    “这儿没有你什么事,伦巴第。”罗恩厌恶地说。

    “这辆车会飞。”卡希娅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他和孪生兄弟载着哈利在天上飞的场景,“你们瞒不了我的。”

    看到罗恩的脸逐渐红得和他头发一样,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哎呀,韦斯莱,我记得你爸爸是魔法部工作人员——”卡希娅掂量着他们的汽车,“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给魔法部匿名写一封信——”

    哈利和罗恩同时向她举起了魔杖。

    “不不不,别这样,小伙子们,校外不能使用魔法的,”卡希娅装作惊慌的样子,“如果你们捎上我的话,我当然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他们只好答应,还把她的行李搬到后备箱里。

    “空间扩展咒。”卡希娅咂咂嘴,然后怀里露出蜘蛛笼子。

    “把你那只该死的蜘蛛拿远一点!”罗恩叫道,就算不用摄神取念,卡希娅也能看出来他害怕蜘蛛。

    “没礼貌,这是个小淑女,她叫奥德莉。”

    小淑女奥德莉正在笼子里狠狠撕扯一块肥牛肉,它把毒液喷了出来,卡希娅的袍子因此被灼烧出一个洞。她并没有在意,仍然把笼子捧在怀里。

    哈利和罗恩让她坐在后座,罗恩发动汽车之后按下仪表盘上的一个小小的银色按钮,他们的汽车消失了——他们俩也消失了。原来它居然可以隐形。

    “起飞。”罗恩的声音在驾驶座响起。

    随着车起飞,卡希娅的心要跳出来了,这不比飞天扫把坐着舒服还有意思。只是当他们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突然噗的一声,汽车和三个人又重新显现了。

    “唉呀,”罗恩捅着隐形助推器说,“这开关有毛病——”

    前桌两个人一起猛敲那个按钮。汽车消失了,但很快又闪闪烁烁地现了形。

    “没有什么办法吗?”卡希娅说,“被麻瓜看到了可就糟了。要不波特,你把隐身衣披在车上试试?”

    “隐身衣不够大。”哈利没好气地说。

    “坐好!”罗恩喊了一声,猛踩油门,他们笔直射入低空棉絮状的云层里,一切都暗淡模糊起来。

    “现在要怎么办?”卡希娅问他们。

    “我们需要看火车才能知道往哪个方向走。”罗恩不耐烦地对她说。

    “还是降下去——快——”哈利说。

    他们重新降到云层下面,扭过身体眯眼向地面搜索。卡希娅看到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像一条红蛇在给他们下方急驰。

    “看到了!”哈利喊道,“就在前面——那儿!”

    “正北,”罗恩说着对了对仪表盘上的罗盘,“好,我们只要每半小时下来看一眼就行了。坐好……”汽车极速钻入云层,一分钟之后,他们就冲进了炫目的阳光中。

    这是另一个世界。车轮掠着松软的云海飞行,在耀眼的白日映照下,天空一片明亮蔚蓝,无边无际。

    “现在我们只要当心飞机就可以了。”罗恩说。

    他们在天上飞了几个小时,三个人都没有午饭吃,原本的好心情现在都变成了低落,卡希娅还不忘把兜里用油纸包裹的生牛肉喂奥德莉。

    随着天空越来越暗,引擎开始发出哀鸣而且越来越响。他们都假装没注意。

    “也许它只是累了,”罗恩说,“它从来没走过这么远……”

    “我们快到了,对吧?”卡希娅疲倦地说。

    夜幕中亮起了点点繁星,他们穿着外衣,尽量装作没看见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在无力摆动,好像是一种抗议。

    “不远了,”罗恩更像是对汽车而不是其余两个人说,“现在不远了。”他紧张地拍了拍仪表盘。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飞到云层之下,眯起眼在黑暗中寻找一个熟悉的地面目标。

    “那儿!”哈利喊道,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只见在黑暗的地平线上,在湖对面高高的悬崖顶端,耸立着霍格沃茨城堡的角楼和塔楼的剪影。

    可是汽车开始颤抖并逐渐减速。

    “帮帮忙,”罗恩好言好语地哄劝着,并轻轻摇了摇方向盘,“差不多到了,帮帮忙——”

    引擎呻吟着,引擎罩下喷出股股蒸汽,他们朝湖上飞去时,卡希娅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帮帮忙。”罗恩喃喃道。

    他们飞过湖面……城堡就在前头……罗恩踩下油门。

    哐啷一响,接着噼啪一声,引擎彻底熄火了。

    “哎呀。”罗恩在一片寂静中说。

    车头朝下一倾,他们开始坠落,速度越来越快,直朝着城堡的围墙撞。

    “梅林!”卡希娅惊呼,她不敢想象如果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不——!”罗恩大喊,拼命转动方向盘。汽车拐了一个大圆弧,擦墙而过,飞过黑乎乎的温室、菜地,飞到外面黑色的草坪上方,还在坠落。罗恩干脆放开方向盘,从背后的衣袋里拔出魔杖。

    “停下!停下!”他抽打着仪表板和挡风玻璃高喊,可是他们还在快速下落,地面向他们扑来……

    “当心那棵树!”哈利大叫,扑过去抓方向盘,可是太晚了,卡希娅看清那棵树之后倒吸一口冷气。

    咔啦啦。一阵金属与树木撞击的巨响,他们撞在了粗大的树干上,落到地上,车身猛地一震。变了形的引擎盖下面冒出滚滚蒸气:海德薇在惊恐地尖叫;哈利的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鼓起一个高尔夫球那么大的肿包;卡希娅护住怀里的蜘蛛,结果她被座椅撞得晕头转向;罗恩在他右边绝望地低声呻吟。

    “你没事吧?”哈利着急地问。

    卡希娅一脸不安地看向车床外,她总感觉外面的树枝在动。

    “喂,听我说,那棵树——”

    “我的魔杖,”罗恩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她,“看看我的魔杖。”

    他的魔杖几乎断成了两截,上端耷拉下来,只有几丝木片连着。就连卡希娅这个时候也不想嘲讽他了,她惊恐地看着车窗外,一条蟒蛇那么粗的树枝慢慢伸了上来。

    “果然,我没看错,我们惹到不该惹的东西了。”卡希娅小声对他们说。

    话音刚落,那根树枝撞到玻璃上。紧接着,若干条小树枝开始猛烈敲击车,他们开始在里面大叫,树枝伸了进来,每个人都挨了打,卡希娅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重重的抽了,疼得她直抽气。

    “倒车!”哈利大喊,汽车嗖地朝后退去。那棵树还想打他们,拼命用枝条朝迅速逃离的车子抽来。它弯着身子向前够着,几乎把树干都要撕裂了,他们能听见树根在嘎吱作响。

    “天呐,真悬呐。”罗恩气喘呼呼地说,“好样的,汽车。”

    可是汽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砰砰两声,车门弹开,三个人都被丢了出去。他们的行李被抛了出来,卡希娅安抚完奥德莉,赶紧找到自己那只皮箱。因为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丢到地上,她现在浑身沾满了泥土。真是糟透了的旅行。

    汽车带着遍体的伤痕和大坑,冒着蒸汽,隆隆驶进黑暗中,尾灯还在愤怒地闪烁着。

    “回来!”罗恩挥舞着破魔障在它后面喊,“爸爸会杀了我的!”

    可是汽车的排气管最后喷了一口气,消失在视线之外。

    三个人之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