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其他小说 » 咫尺的宇宙 » 第二十一章 日志(上)

第二十一章 日志(上)

    李蕊的日志摘要:

    12年5月8日-5月9日

    我这时正在研究沉溺者的事情。有些部分,特别是前面的日志是我发现了记录的价值之后再凭回忆补写的。这里写的是12年5月8日的事情,可记录的日期并不是在那时。

    我作这些记录的是为了以防不测。如果我因为某种原因而死去,那后来者也能借此知道我们所做过的一切及来龙去脉。

    那天,母亲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我的父亲得了一种怪病。他在病发的时候全身僵直,像是个雕塑。医生认为他已经死了,身体却还在运作,瞳孔却没有放大。也就是说,他虽死了,却不是一具尸体。

    我和父亲的关系可以说是恶劣。直到最后一刻,母亲还在犹豫是否应该给我打电话。其原因不便说明,总之,我并不想见到他。可他的这种情况引起了我的兴趣。

    据母亲的叙述,这不是他发作的第一次。他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感觉像是全身泡在了水中,却可以正常呼吸。那次持续的时间很短,他独自一人留在家中,并没有人发现他的问题。而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没将此放在心上。

    这回并不一样。他在街上走路,突然僵直不动,站在那里还迈着腿。一个孩子将他撞倒了,人们才将他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他们再检查了一下父亲的身体,却发现他的体温并没有降低,且瞳孔也没有放大。

    他们自然是手足无措。因为他们所带回去的,不是一个病人,也不是一具尸体。他们带回去的,是一个谜题。他们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这些我都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幸好,父亲突然恢复了正常,这才让他们松了口气。

    母亲说父亲在沉入大海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要他的复述时却不是能说得很清楚。我问母亲,那人说了些什么。她说:“嗯,他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调整’,什么‘操作’,之类的。他说了很清楚的一句话,但是我没弄懂。像是在说炒股票。”

    “那不过是他做了一个梦。”我当时是如此肯定地下了那样一个结论。

    父亲炒过股票,自然是亏的,后来洗手不干了。如果用分析法来解释他的这个梦的话,他就是潜意识里还希望再到市场里厮杀。

    我对此并没有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他半死不活的状态。只是,我不想见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见。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思想斗争,我最终决定在第二天去医院。我按照母亲所给的位置找到了父亲所在的房间,是个四人间。可是那人并不在床上。

    邻床的一个老人注意到我,便问我是否来找父亲。我给了肯定的回答后,他便告诉我父亲刚才心脏病发,好像要进行紧急手术。他们说幸好我的母亲来了,不然就会有麻烦。因为没有人签字的话,医生肯定会很为难。

    我撇下了其他的病人,去护士站问了父亲所在的手术室,便走了过去。出乎我的意料,我才刚到门口,手术就做完了。或许说,手术根本就没做。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那人就已经不行了。

    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我松了口气。那人终于都死了,只可惜他带走了一个谜题。我问医生是否有见过我的母亲,但他们只说在手术前见过。

    我给她打电话,不断地呼叫。手机都近乎没电了,我仍旧未能找到母亲。

    她,失踪了。

    我与母亲的关系不能算太好,却也过得去。她失踪了,我也感到很焦急。我并不想在此处叙述过多感情,这些都略过不说。

    母亲所知道的东西应该比她在电话里说的要多,但是直到我写下这篇日志的时候,她依旧没有被找到。所以,父亲“沉溺”时所听到的内容,我就只知道“调整”和“操作”两个词了。

    12年5月10日

    母亲失踪了一整天,电话始终无法接通。我决定去报案。

    我对警察局和派出所并不陌生。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照,我没少去到那种地方去。那天的天气倒是不错,明明是将要步入夏季,但却让人感到有秋天的凉意。

    我的母亲不年轻,也不十分老。接警的女警一开始就怀疑她是老年痴呆症。或许,上了年纪的人多数都是因此而失踪吧。

    有经验的人常常会误以为自己的经验可以揭示宇宙中的某种必然性。如此缺少反对力量的思维是不和谐的,也不会让事情完美终结。只是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我并无资格批判别人。

    女警的问询还算详细。我将医生在医院里见过我母亲的事情说出来了,连带将我父亲的怪病也说了,虽然我和那女警都并不认为父亲的怪病是某种线索。笔录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男警察来看了看那女警的电脑屏幕,又看了看我,然后就走开了。

    这个人就是何音。

    他在当晚就打来了电话,说他的妹妹也有与我父亲同样的经历,一样会做像是沉到水中的梦,也有全身僵直的症状。当然,这里说的一样,其实仅仅是以我们俩对此事的认知来判定的。事实是否如此,我们也都无法判定,因为两个病人都已经过世了。

    何妹妹的死因并不是疾病,而是高空坠物,死于某个人的粗心大意或恶毒的故意。事发的过程并没有监控拍到,物件上面没有指纹,找不到肇事者。所以,只能让全栋楼房的业主一起赔偿。这样,这栋楼的业主就完成了一次众筹杀人。

    不管凶手是暗自沾沾自喜,还是正深受梦魇之苦,何音都不会放弃调查。他去到医院,查看妹妹的病历,竟然发现病历上面写着妹妹得的是心肌炎。对于妹妹那怪病的任何症状,病历上只字不提。而更诡异的,是那些医生竟然还装作不知道其妹有过那种症状。

    何妹妹的死因很清楚,何音也并没有对病历追根究底。只不过,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事有蹊跷。

    12年5月11日

    在与何音通过电话的第二天,我趁着跑电泳的时间,来到了父亲去世的医院。一是安排他的后事,二是顺便查阅他的病历和诊断书。

    诊断书上全部都只有心肌梗塞的记录。对于他的那种怪病,任何资料上都没有体现。这与何妹妹的情况一样,毫无二致。

    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那并不是因为我对父亲有什么感情,尽管我看到他遗体的时候莫名地有种触动。那是因为我看到这露在土外的小胚芽下面,隐藏着巨大的根结。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我为什么而活着。

    我申请了尸检,还动用工作关系,请来相熟的法医。结论并没有推翻诊断书。除了心脏病和一些中老年所有的身体特征之外,他们没有在遗体上有更多的发现。

    很快,我就放弃了折腾父亲的遗体。既然那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疾病,那检查不出来也是正常的。既然这种病的事情被如此粗暴地刻意抹去,那动手的那方一定是异常强大的。

    我不敢再高调行动,只能将事情暂时搁置,但我并没有放弃。

    13年1月2日

    那天晚上是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一个老姑娘对同学聚会的排斥,我无需赘述。

    因为是元旦假期,有很多人无法抽身前来。十几个人的一次小聚,比起几十人吵吵嚷嚷的集会更加让人舒心。

    我不喜欢热闹,是戴荞特地来电邀请,我才决定参加的。

    他包了一间小的酒馆,能容纳十几人。大伙自然知道戴总的威名,有人甚至声明了自己不会带钱包。当然,这对于戴荞来说,连问题都算不上。

    会上单身的男士还有两个,而女人全都是母亲了,除了我。他们大概担心我尴尬,便都称赞我比以前要漂亮了许多。聚会的细节不必多说,只是戴荞找了个机会跟我单独聊起了天来。

    一上来,他就告我一个秘密,那就是他的儿子死了,死于斗殴。

    我并不擅长去安慰别人,便觉得十分尴尬。但这种尴尬并没有维持很长的时间,他很快就跟我说了另外一个秘密。他的儿子在死之前得了一种怪病,还因此而进过医院。

    那怪病的症状竟和我的父亲以及何妹妹的一样。儿子的病历被改动过,戴荞即便是用钱疏通也无法得知改动的缘由。他之所以特地对我说,是知道我从事研究方面的工作。

    我马上就觉得我找到了他们三人的某种关联——得了那种病的人最后都会死去,只是死因却不一定相同。看起来,病人都不是因怪病去世的,而像是因此而被人设计杀死的。

    我想,假设有一种传染力极强、毒性极高的高致死病毒(尽管这二者通常不能兼得),那么最好的防治方法也是最残酷的手段。如果那种怪病是一种带有严重后果而又无法防治的传染病的话,那直接杀死传染源或许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优法。

    这样的防治办法并不能让公众知道,从而导致这种病也只能是一个秘密。那样便可以解释为什么病人的病历都被改动过,为什么医护都三缄其口。

    戴荞是个富翁,而且与我有着类似的情况。鉴于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现实,他应该是我的好同志。于是,我便想对他说出自己和何音的事情。

    可就在那时,酒馆的打工妹将两杯酒放到我们旁边的桌上,还特地对我们说:“要说某些秘密,可不能不挑地方。”

    戴荞明显也觉得他儿子的死很蹊跷。因而,我俩都被这小女孩的话给震撼到了。这个小女孩就是田青,当时还是个女高中生。

    可以看出,戴荞是很在乎自己的儿子的,整一个晚上缠着田青不放,让她说出她所知道的情况。然而,她只告诉我们现在不能说这些事情,在这里也不能。

    戴荞的死缠难打,大伙都以为这位花花公子要老牛吃嫩草。而他也不得不在舆论的压力下放弃了。不过,酒馆老板是戴荞的朋友,马上就告诉他田青的底细。

    我和戴荞商量好,等新年假期结束,我们就去她的学校找她。

    13年1月6日

    戴荞和我已经在电话里头商量过。那位叫田青的小姑娘今年还在念高三,却已经要在酒馆帮忙挣钱。这说明了她的家境并不好。而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戴荞上演他的拿手好戏的时候了。

    我这么对他说,他却说:“我可不是小伙子了,拿不出手了。”

    他误解了我的意思,却让我想起了我们读书那时的时光。

    不过,他终究还是明白的。我们来到了田青所就读的学校,不想惊动校方,便躲在路边等田青放学。那天挺冷的,我不慎穿得有些单薄,所以戴荞装成了绅士,给我披上他的外套。

    幸好田青下课挺准时,好像是翘掉了晚自习。戴荞二话不说地追了上去,拦在了田青的面前。而田青好像仅仅将他当做了一个路障,绕过了事。

    我也追了上去,喊停了她。她疑惑地看了看我们,说是赶时间去打工。

    戴荞在这时显出了老板的本色,用双倍的工钱雇下了她,便开始想问沉溺者的事情。可是,她让我们不能说话,还提出了条件。那就是她可以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甚至帮我们的忙,但是我们必须支付她将来念医学院的费用。

    这个条件其实并不苛刻,因为如果我们中途发现她帮不上忙,这资助是可以随时中断的。况且,那一点钱对于戴荞来也不算什么。与他一年中为了抛头露面而捐的钱比起来,这不过是九牛一毛。

    一个常常打工的高三学生竟然夸下海口说要念医学院。这不禁让我觉得我们可能是遇到了骗子。只是戴荞似乎并不在乎,我便也保持沉默。

    后来,戴荞托人查过,才知道田青即便经常打工,成绩却名列前茅。为此,戴荞还常常取笑我和田青很像。仔细看看,还真的挺像。

    当晚,田青将我们带到了江边的一棵树底下,说那里是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安全的。即使我们将信将疑,还是在那里“盘问”起她来。

    她的经历是也跟我们有点相似,但她失去的不是亲人,而是她的一个好朋友。用时兴的话来说,那就是她的闺蜜。她的闺蜜同时也是她的同学。

    在高二时的某一天,她的这位闺蜜请了病假。可田青似乎在前一天就有一种预感,感到闺蜜病了,是要请假的。

    在感受到那种预感的时候,她还笑自己神经过敏,那可能不过是某一种妄想罢了。当她听说闺蜜果真请假了的时候,她自己也怔住了。

    她惶然不知道是自己的确有所感应,还是自己的妄想让闺蜜病倒了。当然,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至少是要去探病的。于是,她在当天放学就到了闺蜜的家里。

    两人亲如姐妹,她却只去过闺蜜的家一两次。因为闺蜜的父母都是非常严肃的人,即便什么都不很在乎的田青也有点顾忌。依我看,她这样是因为闺蜜是她在世上少有的关心对象,所以她非常看重。

    她硬着头皮走到闺蜜家里,幸好家长不在家里。

    安下心来的田青开始询问闺蜜的病情,而闺蜜将她的全部症状都说了出来。她还听到了“海里”有人在说话。她还记得很清楚,不像是在做梦。她知道这种病是无法到医院去的,便谎称是感冒而留在家中。

    正当她要将所听到的内容对田青说时,田青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慌乱,而闺蜜却笑她胆小。

    她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便勉强听完了闺蜜说的话。闺蜜听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嗯,这个个体出现了异常。现在突击小测,你知道所谓的异常指的是什么?”

    女人回答道:“由于系统的漏洞而让个体意识到,或有可能意识到自己处在里世界。”

    “那如何处置?”男人问。

    “和谐,而和谐的三种形式分别是:抹杀、调离、蒸发。调离指的是将个体以及密切关系人转移到别的区块,重构记忆、更改户籍。常以移民的形式进行。主要是重构记忆,转移是为了让记忆与环境更加协调。蒸发指的是删除个体数据,让个体失踪,同时将本体做安乐死处理。抹杀无须解释,简单粗暴,并不推荐。”

    “嗯,都说你勤快,果然没假。”男人对女人赞许到。

    “那这个个体怎么办?她还这么年轻。”女人问。

    “的确是年轻。嗯……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那两个人走远了。闺蜜复述完了对话,问田青觉得如何,他们所说的个体是不是指她?

    田青当时心悸得厉害,连忙将自己的感觉对闺蜜说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不知道该如何防范。

    闺蜜看她脸色的确不好,那就让她先回家去。

    离开了闺蜜的家,田青感觉舒服多了,便开始思考刚才所听到的事情。可是,当她开始想那件事的时候,脑袋便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但只要她不去想,便会不会感到任何不适。

    惶惶然地满大街跑,她终究走到一个车站后面。在那个地方,她感到全身舒坦,即便开始想那件事有不会有任何感觉。可以说,田青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掘自己的那种能力的,即使那在日常生活中并没有什么好处。

    她开始推敲刚才所听到的事情。首先,对话里面提到了里世界,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外世界。其次,外世界也有人。从他们的谈话内容可以得知,他们甚至可以说能主宰人的生死和命运。最后,一个个体如果意识到这世上有里世界和外世界,那个个体就可能遭遇危险。

    古希腊哲学说即便是神也要遵循命运的安排。能操纵命运的人到底能算是怎样的存在?操纵命运之人的命运又是什么?

    田青很快就停止了胡思乱想。她很清楚地意识到闺蜜,以及知道内情的自己很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但她为什么如此确信闺蜜不是在病中胡言乱语呢?

    根据她自己的解释,那是因为闺蜜是个可信的人。加上她的身体在听到那件事时的生理反应,两者同时作用让她深信不疑。而且,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中也验证了她的担心。

    当天晚上,闺蜜就给她打了电话,说是想再聊聊那件事。她这回心里有了些底,便约闺蜜明天到那个她认为是安全的车站。

    可是,次日上课的时候,老师突然宣布闺蜜已经退学了,是要移民国外。昨天才请了病假,今天突然就退学了。这速度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怕的。田青当时就感到了一阵心绪不宁,好不容易熬到放学。

    她相信,闺蜜即便是要移民,也一定会来赴约的。她就站在那个车站,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奇怪的是,她今天没能在这里获得全身舒坦的感觉。

    等到太阳下山,闺蜜也还没有出现。她给对方打了电话,但却只能听到录音提示空号。这下她彻底慌了,撒腿就往闺蜜的家跑去。可是,那里却已经人去楼空。

    田青无法打听到闺蜜的去向,但是她应该并没有是死去。根据“对话”,那伙人应该是用了最柔和的方式对闺蜜进行了“和谐”。只是,即便她们能再次见面,对方也应该记不得她了。因为“对话”也说过要对记忆进行重构。

    闺蜜消失得实在太快,无论是谁听了这个故事,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大概都会觉得那并非人力可为。

    在那之后,田青一旦想起那件事,身体就会不舒服。因而,她又练出了一项本领,就是经常能放空大脑。

    一旦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时,她就拿一本书来读。不管是课本还是小说,都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另外,她还开始研究自己的感应能力,得出了一些结论。那就是这世界上有些盲点,是可以让“那些事”被思考和谈论的,但是这些盲点所持续的时间有限。那就像是大象的视觉即便有盲点,也会因为转动脖子而被消除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寻找盲点的能力越来越强,能从自己身体的细微感觉中感知到盲点的所在。所以,她有事没事就会找一个盲点呆着。仿佛躲避监控摄像一样,她感觉在那个地方才是自由的。

    我和戴荞很惊讶地听完了她的叙述。她还不能看到事情的全貌,但已经比我们了解太多了。多得让我们都觉得她可能是个骗子,或者小说家。虽然我写了很多的细节,但这里所叙述的内容的本质是研究日志。

    在此,我将田青的结论,以及我们当时的简短讨论归纳一下。

    第一,“对话”提到了“里世界”也就是说还有“外世界”,我们所在的世界很可能就是里世界。

    第二,外世界的人似乎可以任意处置里世界的人。

    第三,沉溺者其实是某种机制(系统)出了漏洞,且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和“和谐”。

    第四,我的母亲也失踪了,很可能是因为听到了父亲所叙述的,那在沉溺状态下所听到一丁点内容。

    田青也听到了不少事情,竟然毫发无损,还能拥有一种探针一样的能力。如果说沉溺者是某种漏洞的话,那田青也应该是。

    第五,“对话”中说的“蒸发”,是将个体的数据删除,同时将本体进行安乐死。那也就是说个体和本体是两样东西,但同属同一个人。这两者是否在同一个地方,要被删除的数据又是什么。这些我们暂时也只能做一些毫无根据地猜想。

    最后,戴荞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我们也处在弱势地位,必须低调行事。但必须做点事情,至少得知道世界的真相。

    后来,我们联系了何音。四个人成立了一个协会,让最有钱的戴荞做了主席。一切研究和调查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