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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论下

    深夜里,金府的灯还没有灭,一个婢女在一个房间里急急忙忙的出来,端正一盆血水。

    屋里,金恩在走来走去,那郎中终于处理完了林秀的伤口,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一边金沁上半身趴在林秀边哭,一边下半身瘫坐在地上。

    金恩听的金沁的哭,让他心里有些难,因为他已经哭了很久了自从林秀中刀一直到现在,金沁一直在哭,他也非常惊讶,他从来没有看到自己女儿如此为一个人哭,因为金恩对金沁那可是百般呵护,真是捧在手心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上次哭还是小时候的金沁心爱的兔子死了,但也没有像这次,这么长时间,金沁很少哭,与其说是他人生很平坦,倒不如说是金恩给金沁铺的路好走。

    一边段慈金禾坐在一边,段慈也十分紧张,要是真不行了,那秋论该怎么办啊?

    那个郎中走到金恩面前金恩连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那郎中鞠躬行礼说:“金老爷,处理完了,没大碍了,但得好生调养。”一边金沁听了这话,才停了哭声,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林秀,但时不时的眼泪还在掉。

    金恩这才放心,说:“那是必然,行,你去领钱吧。”说完那郎中就退下了。

    一边李岭跪在地上,连一点声都不敢出,金恩看见一边的李岭,这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过去一脚就踢了过去。

    那李岭被踢,赶紧又回到起初跪着的姿态,说:“叔,我错了,我错了。”

    金恩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李岭说:“也就是林秀没有生命危险,要不你也别想活了。”

    李岭赶紧回到:“是是是。”

    一边一个仆人进来,到金恩的边上说:“老爷,查清楚了。”之后小声告诉金恩。

    金恩听了这事的来龙去脉,一下子明白了这事,这才消了消火,说:“虽然这人不是你的人,但你也该罚!”

    李岭一听一脸懵,但也确实,李岭只是让教训一下林秀并没有杀他的意思,更没有杀金沁的意思,他连忙说:“罚我一定受,但还请让我完成秋论。”

    金恩看向一边的段慈,他也知道秋论对段家很重要,说:“行,咱们秋后算账。”

    金禾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那林秀如此,秋论少了一个人”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就是都没有说,憋在心里。一下子全场寂静,没人回答这个问题,金恩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微微的低下了头。

    “我可以。”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出,众人把目光投向林秀,林秀醒了微微的说,林秀怒了的想坐起来,金沁赶紧扶起林秀,让他倚在床上。

    金禾说:“可,林先生你已经这样了。”

    林秀摇了摇手说:“没事,不碍事的。”

    林秀看向一边的金沁,一个眼泪从眼睛里掉出,林秀伸手,用大拇指在金沁洁白而又柔软的脸上擦去了流下来的眼泪,微笑着说:“没事了,我没事了。”金沁

    一下子就红了脸,赶紧向后坐了点,林秀又继续倚在床上。

    金恩一看,醋意涌上心头,连忙咳嗽说:“那各位也都先睡吧。”他向门外喊到:“来人!”

    两个婢女进了房间,金恩说:“你俩照顾好林先生。”

    那两个行礼回到:“是。”就要上前去。

    “不用,我自己来。”金沁说到,那两个婢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了看一边的金恩。

    林秀微微说:“我自己一个人就行,劳烦各位了。”一下子林秀变了,这就是保护女人的魅力。

    大家也没有多说什么,金沁也起了身,金沁走时还不忘对林秀说:“林秀,晚安。”

    金恩看不下去了,在他眼里自己的女儿可从来没有这样,应该是个调皮只关心自己的,他看见金沁还恋恋不舍就推着金沁说:“行了,我小祖宗,赶紧走吧。”把金沁推出了门。

    今晚林秀睡的并不好,伤口虽然已经处理,但伤口时不时还是有些疼。

    清晨里,林秀倚在床上金禾推开门,看见林秀已经起了说:“起这么早。”

    林秀看见金禾也回答说:“你不是也很早。”

    金禾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说:“走啊,早饭准备好了。”

    林秀也回答说:“行。”金禾赶紧去搀扶林秀。

    林秀咬牙用力,用力起来,金禾赶紧去拿一边的拐杖,给了林秀说:“拿好。”

    林秀没有接过说:“我又不是腿瘸,要什么拐杖。”

    金禾没有放下执意给林秀,还说:“你还是拿着吧,我可不想挨骂。”

    林秀一脸疑惑,无奈的接过拐杖,用左手拄着,金禾还扶着林秀的右手。

    就这样迈出了门,他刚出门就看见金沁站在院子里,金沁背对着林秀,听见开门声,金沁立马转身,林秀看见金沁推着一个轮椅,金沁说:“快来。”

    林秀一步一步迈下那几个台阶,每迈一个都能看见林秀用力的面孔,林秀坐在上面,这木制的轮椅还是不错的,这还垫了垫子,柔软的很。

    “我来推。”说着,金沁一用力,轮椅就驶了起来。

    金沁像一个下人一样说到:“怎样,速度还好?”

    林秀微微一笑,看向后面的金沁说:“刚刚好。”

    “先不去吃饭。”林秀说到。

    金沁一脸疑惑说:“那去干什么。”

    林秀说:“去一趟茅房。”

    金沁一听一脸含羞,停下了车,交给一边的金禾说:“还是你来吧。”

    说完他就走了,可还没走几步,感觉这样好像不合礼数,又回头,背着手说:“那,我先去吃饭了。”说完也没等林秀答复就走了。

    之后,金禾推着林秀驶向茅房。林秀不知说什么,就看着院子。

    “你觉得金沁怎么样?”金禾突然问到。

    林秀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说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金禾微微一笑,说:“你知道这个轮椅嘛?”林秀看了看自己的的轮椅说:“怎么了?”

    “这是我母亲的。”金禾说到,林秀一听说,就要起身说:“那我还是别坐了,万一坏了。”

    金禾把林秀按下来说:“没事,我母亲去世,看来你都知道了。”

    林秀解释到:“昨天那么重要的时刻,家里没有女主人,这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金禾推着他拐角说:“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母亲在世之前,在怀着金沁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好了,一直坐着这个轮椅。直到那天生下了金沁,她也就去了。”

    金禾继续说:“其实金沁还是一直很自责的,虽然父亲不说。我也憋在心里,但是我们都不怪他,从来没有怪过,看着他自己一直这么自责,你知道吗,轮椅一直放在他的房间,谁都不能动,就连我也不行,可是今天他竟然把轮椅推出来给你使了。”

    金禾停在了茅房边上,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实力。但是这次秋论,你必须力挽狂澜,竭尽全力,你不应该不懂我的意思吧?”

    林秀笑着说:“要不我先去如厕?”

    金禾伸手推开门说:“你请自便吧。”

    林秀努力起来,走进去,关上了门。

    一时间依旧有些不知所措。之前,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在村子里,或者人们更想让他消失,可是这一次,所有人的中心都是他,他当然明白金沁的意思,也知道金禾的话,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力,无法做出这个决定,也没有办法能做出选择,或许,这次秋润确实是一次机会。

    林秀上完厕所,又回到了轮椅上。他们去了吃饭,早饭还是非常丰盛的,吃完就驶向秋论的地方。

    他们到了门口。林秀就被那个牌子吸引住了,看见牌子林秀嘀咕说:“北登管?好怪。”

    金禾说:“据说是玄帝,北去的时候,路过此地,写了一首诗叫登北,所以这个馆才叫北登馆。”

    他们进入院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石碑,这石碑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了,林秀给金河使了个眼神,凑凑近看一些。他看不懂,这石碑上的文字,是一些古老的文字吧。但是看,排列和形式应该是一首诗,林秀指着说:“这是?”

    金禾说:“没错,这就是登北。”

    林秀以为是自己才疏学浅说:“你看得懂吗?”

    金禾摇了摇头。说:“这是古文,我也不识。”

    林秀又问:“那有人认识吗?”

    金禾说:“应该没有人认识吧,自从那次变革之后,这种文字就早已改了,人越来越少了。”

    绕过石碑就来到了正殿。正殿,已经准备好了书案和笔墨,看来第一场是文考。

    一边的人看到林秀,都投出鄙夷的目光,都以为林秀是个瘸子甚至有人小声嘟囔说:“残废还在秋论。”

    金沁一听非常生气,就要走过去,与他们争辩,林秀立马拽住他的胳膊,金沁回头看了看林秀,林秀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金沁也只好作罢。

    这正厅还是比较清新的,并不是那么庄严。也没有摆设特别多奢侈之物,只摆了一些文人字画,香炉还在飘着香气,到处都是年轻学者在交流,在这里林秀显得各位突出,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着。

    林秀坐着,他远远看见一个人,这人一身官袍,路过他的人都鞠躬行礼,林秀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李岭没和林秀他们在一块,他为不敢去见金沁,他知道他必须珍惜这次机会,让金沁对他刮目相看,当然这一次,他不仅没有不再痛恨林秀,而是雪上加霜,他更加痛恨林秀了。

    “呦,这不是金小姐吗?”一个男人走了过,他看了看林秀,露出了一种鄙夷的瞧不起的目光。

    金沁看见是龙更,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说到:“你也来。”

    龙更笑着说:“怎么金小姐可以参加,我就不能吗?上次没有取得好成绩,所以这次我再来碰碰运气。”

    林秀看金沁的脸色就知道,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些过节,他小声向一边的金河说:“这人谁呀?”

    金禾一直看着龙更说:“他一直想娶我妹妹,上一次,他们故意把我爹灌醉,之后就我们家跟他们家约定,只要他在秋论中取得了比我以上的好的成绩,就把我妹妹嫁给他,我爹喝醉你也是知道的,就答应了”

    “金老爷,不至于吧。”林秀看那日金恩虽然也喝了许多,但也还是清醒。

    金禾又说:“要按往常,那日他才喝了一半。”这话一出,林秀也没事说的了,心里也真是“佩服”金恩。“但是真还真成了,虽然我也发奋读书,但我还是输给了他,他赢了,那我们当然不能给妹妹嫁给他,所以就反了悔,这事确实是我们失言,这事有些丢人了。”

    龙更把目光转向林秀说:“这是怎么了?你们不会让他上吧,让这种人参加吧。”

    金沁赶紧站到龙更前面说:“怎么了?不行吗?比你强。”

    这龙庚穿了一身青衣。长相也不算特别。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秀总觉得他笑起来有点儿不怀好意的意思。

    林秀笑着说:“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

    金禾也是明眼人,把林秀推向前去。林秀继续说:“就像龙公子,虽然也一身青衣,但内心如何,谁人也不知啊。”

    这话让龙更不知如何去接,要是这样就被激怒那多失气度,于是他转移话题说:“不知这位先生师出何处啊?”他看林秀破衣烂衫,一猜就是个乡巴佬。

    林秀笑着回答到:“无门无派,自学成才。”

    这可让龙更。找到突破口了。说:“你怎么确定自己就是才,我可见过很多臭虫。”

    林秀说:“只有长在大山里的里的树木才能成为苍天大树,而庭院里种的再努力也只不过能高于房顶罢了。”

    “原来先生只能跟大树相比呀。”龙更奸佞一笑。

    林秀怎么看,也看龙更笑的不顺眼,又直接怼到:“林某不才,只能与大树做比较,有些人只能跟腐烂的龙木相比,而有人却能跟那苍天秀丽的木头相作比较。”

    龙更一听,气愤极了,正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候。远远有一个人叫到:“龙公子”

    龙更回头看了看,笑着伸手表示他要过去之后回头说到:“那林先生,我们赛场上见真章吧。”

    时辰到了,一个老者在后面走出来穿一身白色非常朴素的长袍,胡子很长,胡子头发也白了。他做到,所有座子前面的那个桌子上,说:“秋论开始!”

    在场的人们赶紧入座,座位是没有顺序排序的,都是随便做的。金河仙福林秀做好,把轮椅推到一边,才自己最后一个坐下。

    之后,一群下人们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卷子。

    快速的把卷子放到每一个人的桌子上。一共是两张卷子。

    林秀一看一下蒙了,这全部都是诗歌文章,还有什么儒家思想,默写什么《庄语》,林秀看的书大部分是借的,只有少数是自己买的,并且他最不爱看这种什么大道思想,什么舍己为人,他最不喜欢了,他是个地地道道现实主义者,比起这些他更在意活着。

    他把自己少数知道的写上,不知道的开始还蒙上,到后来,他直接就不写了。

    他看第二张卷子,林秀一脸茫然,竟然是张白卷,当他仔细看看在上面有一行字:讨论庄家的思想。

    林秀一看,这到是一个开放性的题,正合他的心意,他拿起毛笔都没有想就开始写:

    庄佳思想我就直说从未没有认同。如果我碰巧碰上个庄佳的追随者,来评判我的言论,那也是我的

    庄佳的思想主要是为天下人而谋,这是对的话。可是,庄子没有任何实践,又何谈为天下人而谋呢?他说,不动刀兵,坐膝而谈,便可谋天下和平给百姓安乐。我想的不是对的。

    人们都夸赞庄子十岁就能说出为天下人谋和平安宁的壮语,当年昊地口口声声说为天下人谋和平,因此就攻打下了玄帝的疆土。可玄帝又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是安心的治理自己的国家罢了,像这种重要的言论,又怎能随意而谈呢?庄子又做出了什么为天下人,也只不过出一个思想,在嘴上说说罢了,当年庄佳周游列地,弹出自己的思想,没有被采纳,于是自立一门,门人弟子不计其数,可是如果他真的受到了赏识,进入了官场之中,又怎能?让自己清新脱俗呢。在巷子里又怎能让白衣不染?

    我想这为天下人谋和平,是似刀非刀,似谈非谈,要顺势而做,有些时候,刀兵确实是更好解决天下的办法。

    在我看来,就是无用之书。我记得其中有一句话:“非骄傲,不清高。”这话又有有什么用?骄傲之人看了并不会去理会。不骄傲,真人看了,那他就失去了自己正正意义。

    这些书或者对于文学才子对小孩,确实是一本好书,可是如果针对朝廷官员,甚至宰相丞相来说,如鸿毛,一点用处都没有。

    很多人都把庄子作为自己的榜样,可是比起庄子,我更加看重一位叫做轩辕琳岭的,他虽然只有20年的年华,但他为登州学子们制造了一个秋论,庄子只是提出了一个思想,而没有改变这个世界。可他虽不说改变世界,但一定做到改变根本地,他为天下学子提供了一个能往上爬、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多么伟大的事业。

    可如今,汤水变味,秋叶发黄了。

    林秀本不想写这么多,但他看见龙更喊到:“再来纸!”

    林秀一听,这可不能输这,就又说:“我亦!”

    两人就杠上了,一会他要纸,一会他要纸,其他人早就完成了,就他俩死磕。

    林秀看龙更交卷了,才作罢,也急急忙忙跑上去交了卷。这一交可给考官惊到了,这厚厚一叠,林秀又特意把字写的大一些,而龙更的可不比,他虽是也写了许多,可后来明显没了思路,写几个字,就想很久。

    那考官一手拿着林秀的卷子,一手拿着其他人的卷子,就慢悠悠的走去了后面。

    后面是七个考官,他们是负责评判的。他们都穿同样的韩地官服,黑袍红线的官服,其中六个人盘坐书案前,马克坐在前面,是这次的主官。

    自从马克从项都回来,就不再一样了,算立了大功了,在魏潘手底下算是大红人了,也今非昔比了,现在的韩地朝廷也风云变幻,是老韩族人和大贤魏潘的斗争,要是韩青回不来,那就是他的大叔接管韩公之位。

    几个下人又把这卷平方给这七位判官,其中一个判官惊住了,他看了看别人的,再看看自己的,自己比别人的多了不止一倍。

    他也十分无奈,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没人会想和他换,谁都想早些完成,他首先就看见了林秀的,他看这林秀第一张,就小声嘀咕说:“这都什么不入流的人啊。”

    可他看完第一张,在看第二张,就惊到了,他一看,用手量了一下“这么厚。”但也没办法,可他看第一段落,就直接喊到一边的下人说:“直接扔了。”

    马克一看这么厚的,就说:“拿过来给我。”那下人看了看一边的要扔掉卷子的考官,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马克属于那种“一夜暴富”的,突然就得到重用,其实这群庄生是不服他的。

    马克读林秀的,越读越尽兴,说:“这是佳作啊!”这话不明摆着和那庄生对着干。

    那庄生说:“大人,这可是对着干啊。”

    马克也看不惯这群天天谈大道大德,不干大事的人说:“这题,又没有说非要认同,认同与否全看自己。”毕竟马克是主官,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了排榜,几个下人推过来一个大木板,这木板可以把木牌安置上去,这木牌每个人都不一样,都写着自己的名字。

    那几个庄生,拿着牌子向上安置,马克就站在一边,他手里只拿着林秀的牌子,等其他的牌子都放完了。他们看看马克,他们知道马克肯定会放上去。

    马克把牌子放在了第三个,一下子就给本在第三个的人挤了下去,马克本想把林秀的放在第一位,可毕竟还是得给这些庄生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