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变态实验
变态!
太变态了！
这是朗克对巴顿老人背后那个组织的评价。
作为该组织还在考察期的新成员，朗克对组织知之不详。老人为了让朗克了解组织的实力和研究方向，向朗克透露了组织曾经做过的一个实验。
实验异常骇人听闻，组织的科学家们为了探索黑洞的结构，曾经向一个黑洞发射了一块高密度空间碎片。
当然实验用的是人造黑洞，而非自然界的黑洞。
这群科学疯子们相信，尽管黑洞可以吞噬一切物质，但不包括空间本身。黑洞的引力会使时空发生弯曲，但弯曲的时空依然可以产生和传递引力波。基于此，他们决定让那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高密度空间碎片进入黑洞做一趟单程旅行，与黑洞内的空间发生碰撞，空间的振荡会引发引力波，并通过被黑洞弯曲的时空向黑洞外传递。
通过放置在黑洞视界外的接收装置接收和解读这种引力波所携带的信息，可以解开黑洞的很多谜团。
说到这里，巴顿老人顿了一下，叹道：“该实验是一个世纪前做的，结果你应该猜到了，并没有成功。科学家们期待的携带信息的引力波没有从黑洞里面出来，还损失了那块珍贵的高密度空间碎片。”
朗克心想，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出这种疯狂实验的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然而，现在说疯狂还太早。巴顿接下来的话更让朗克吃惊，老人接着道：“但是，组织的科学家们没有沮丧。他们分析后认为，失败的原因是用于实验的人造黑洞质量太小，所引发的空间振荡烈度太低，发出的引力波太弱，可能还没离开黑洞就完全消失了，不足以被人类的仪器所观测到。为此，他们决定用更大质量的黑洞来做实验。当然，受当时人类的宇航速度限制，他们不可能用自然界的黑洞来做实验，因为最近的天然黑洞距离人类都有几百光年。他们想到的是一个相当简单粗暴的方法：合并黑洞！”
“是的，合并两个人造黑洞，因为黑洞合并时会产生最为强烈的引力波，这种引力波甚至可以传遍整个宇宙而不会完全衰减消失。你也知道，人类在21世纪初首次发现引力波，正是通过发生在距离太阳系13亿光年的两个黑洞合并所产生的时空振荡来验证的。我们组织的科学家相信，两个人造黑洞碰撞合并后，所产生的引力波会穿过彼此并返回三维宇宙。根据从黑洞里穿出来的引力波，可以得知空间在黑洞内的弯曲程度，从而还原出黑洞的结构。而且两个黑洞都向外传出引力波，会得到两组数据，还可以互相印证……”
“事实如科学家们所愿，两个黑洞碰撞后，他们得到了想要的引力波数据，可这些从黑洞里出来的引力波过于弱小，无法进行有效解读。于是科学家们又增加了实验黑洞的数据，从两个增加到3个，4个，最后增加到了5个……”
听到此，朗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打断问道：“实验的区域是在哪里呢？”
虽然事情发生在100多年前，朗克还是听得一阵后怕。黑洞碰撞实验，还是几个黑洞的碰撞，这种事件如果发生在内太阳系或者其他人类的居所附近，会产生何等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巴顿老人的回答正如朗克所担忧的，他说：“你知道，那时候人类的宇航技术还十分落后，组织也没办法去更远的深空开展实验，因此这个实验的地方选在了太阳系内，位于土星轨道和天王星轨道之间的太空区域。”
这群疯子！
朗克差点要骂出声来。
“呵呵，当时他们确实疯了，”仿佛知道朗克心里在骂，巴顿笑道，“在那种集体疯狂、人人都想尽快解开谜题的状态中，科学家们没有考虑到实验的后果和代价。不过也正是那几次实验，组织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发现，这些发现后来对组织和人类联盟的发展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至于那些实验的是非功过，只能留待后人评说了。”
朗克问道：“什么发现？”
“首先，我们证明了人造黑洞带有角动量旋转，而不带电，在分类上属于克尔黑洞，黑洞的中心为一维结构的奇环。组织的科学家们后来对这些人造黑洞进行了改进，将其改造成可控的黑洞，造福了后来的太空城。”
黑洞按照是否带有角动量和电荷，可以分为四种类型。分别是不旋转不带电荷的施瓦西黑洞，旋转而不带电荷的克尔黑洞，不旋转而带电荷的R-N黑洞，旋转且带电荷的克尔-纽曼黑洞。
四种黑洞均以理论模型的提出者命名，其中不旋转不带电荷的施瓦西黑洞只存在于理论中，在自然界之中并未发现踪迹，科学家们多数也认为现实中不太可能存在这种类型的黑洞。后三种黑洞在自然界之中都已找到了相关的实例。
黑洞的中心，有些是奇点，有些是奇环。
这些知识，朗克都十分清楚。
“还有什么发现吗？”他问道。
“第二个发现，同样惊人，”巴顿续道，“科学家们观测到，穿过黑洞又出来的引力波，有一部分不见了，它们进入黑洞以后再也没有出来。做了几次实验都得到同样的结果。要知道，黑洞的引力再强大，也只能弯曲空间，而不能吞噬空间，也就无法吞噬空间的涟漪引力波。事情是有点不可思议……”
老人说到此，语音暂停，似乎在思索。
对此，朗克有些猜想，在超脑的协助下，他心念电转，很快便组织语言开口道：“难道跟人造黑洞中心的奇环有关？这些引力波会不会通过奇环，进入到了别的时空。已经发展了200多年的弦理论，就认为时空是多维度的，引力其实以引力子的方式存在，引力可以穿透不同维度，引力波自然也可以。”
老人点点头：“当年的科学家们也持相同意见。由于这个理论暂时没办法进一步验证，他们只能暂时搁置。”
说到这里，老人意味深长地望着朗克，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其实，科学家们还有一个更重大的发现。如果说前面两个发现只是吓人，那这个发现简直可以杀人。因为，他们观测到，其中一次从黑洞里出来的引力波，携带了一段多出来的信息！”
“多出来的信息？什么意思？”
“是的，这段信息并非属于黑洞实验所引发的引力波本来携带的，更像是原本就存在于黑洞之中，趁着黑洞碰撞实验引发的空间振荡坐横穿黑洞的引力波顺风车溜了出来。这段信息后来还被成功解读了，但是……哎……”
巴顿说着，仰天长叹一声。
朗克听懂了巴顿叹息所包含的意味。从黑洞中获取的信息一定属于惊天动地级别的，如果公布出来，甚至会对整个人类文明造成飓风般的影响。
可如今，要不是巴顿老人的透露，他对此丝毫不闻，证明那段信息必然是被封存甚至封杀了。但出于好奇心，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哪还有后来，”像是为了表示对无法得知真相的愤恨，巴顿老人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这件事情成为组织最大的秘密之一。参与研究的科学家们全部被清除了记忆。我也是暗地里调查了很久，才知道这些皮毛。那几次实验还给组织带来了一个麻烦，迫使组织从此也化整为零，离开了公众的视野。”
对于这个“麻烦”，巴顿的讲述与朗克所推断的出入不大。
合并黑洞引发的强烈引力波，也引起了刚刚成立的人盟政府的注意。他们以该组织的实验危害人类公共安全为由，派出太空舰队前来干涉。
只是人盟政府在阻止该组织的黑洞实验后，又向该组织购买了几十个人造黑洞用来建造太空城，这是朗克想不到的反转。
巴顿老人说完，望着朗克嘿嘿一笑。
笑容很慈祥，可在朗克看来却有点诡异。对老人的笑容朗克很熟悉，老人不会轻易笑，但他笑完以后都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要么爆出惊人之语，要么做出惊心之事。
朗克的心拔凉拔凉的，有点颤声地对老人说道：“前辈，您……您笑什么？”
巴顿老人继续笑而不语，他弯腰打开他房间桌子上的抽屉，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半透明东西，才对朗克说道：“嘿嘿，给你看一点东西。”
“啥东西？”朗克凑了上来，用眼去瞄那东西。
“这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万众期待的……一个黑洞。”
“什么？！”
朗克大骇。
一秒钟后，他拔腿就往外跑。
太变态了！
这是朗克对巴顿老人背后那个组织的评价。
作为该组织还在考察期的新成员，朗克对组织知之不详。老人为了让朗克了解组织的实力和研究方向，向朗克透露了组织曾经做过的一个实验。
实验异常骇人听闻，组织的科学家们为了探索黑洞的结构，曾经向一个黑洞发射了一块高密度空间碎片。
当然实验用的是人造黑洞，而非自然界的黑洞。
这群科学疯子们相信，尽管黑洞可以吞噬一切物质，但不包括空间本身。黑洞的引力会使时空发生弯曲，但弯曲的时空依然可以产生和传递引力波。基于此，他们决定让那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高密度空间碎片进入黑洞做一趟单程旅行，与黑洞内的空间发生碰撞，空间的振荡会引发引力波，并通过被黑洞弯曲的时空向黑洞外传递。
通过放置在黑洞视界外的接收装置接收和解读这种引力波所携带的信息，可以解开黑洞的很多谜团。
说到这里，巴顿老人顿了一下，叹道：“该实验是一个世纪前做的，结果你应该猜到了，并没有成功。科学家们期待的携带信息的引力波没有从黑洞里面出来，还损失了那块珍贵的高密度空间碎片。”
朗克心想，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出这种疯狂实验的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然而，现在说疯狂还太早。巴顿接下来的话更让朗克吃惊，老人接着道：“但是，组织的科学家们没有沮丧。他们分析后认为，失败的原因是用于实验的人造黑洞质量太小，所引发的空间振荡烈度太低，发出的引力波太弱，可能还没离开黑洞就完全消失了，不足以被人类的仪器所观测到。为此，他们决定用更大质量的黑洞来做实验。当然，受当时人类的宇航速度限制，他们不可能用自然界的黑洞来做实验，因为最近的天然黑洞距离人类都有几百光年。他们想到的是一个相当简单粗暴的方法：合并黑洞！”
“是的，合并两个人造黑洞，因为黑洞合并时会产生最为强烈的引力波，这种引力波甚至可以传遍整个宇宙而不会完全衰减消失。你也知道，人类在21世纪初首次发现引力波，正是通过发生在距离太阳系13亿光年的两个黑洞合并所产生的时空振荡来验证的。我们组织的科学家相信，两个人造黑洞碰撞合并后，所产生的引力波会穿过彼此并返回三维宇宙。根据从黑洞里穿出来的引力波，可以得知空间在黑洞内的弯曲程度，从而还原出黑洞的结构。而且两个黑洞都向外传出引力波，会得到两组数据，还可以互相印证……”
“事实如科学家们所愿，两个黑洞碰撞后，他们得到了想要的引力波数据，可这些从黑洞里出来的引力波过于弱小，无法进行有效解读。于是科学家们又增加了实验黑洞的数据，从两个增加到3个，4个，最后增加到了5个……”
听到此，朗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打断问道：“实验的区域是在哪里呢？”
虽然事情发生在100多年前，朗克还是听得一阵后怕。黑洞碰撞实验，还是几个黑洞的碰撞，这种事件如果发生在内太阳系或者其他人类的居所附近，会产生何等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巴顿老人的回答正如朗克所担忧的，他说：“你知道，那时候人类的宇航技术还十分落后，组织也没办法去更远的深空开展实验，因此这个实验的地方选在了太阳系内，位于土星轨道和天王星轨道之间的太空区域。”
这群疯子！
朗克差点要骂出声来。
“呵呵，当时他们确实疯了，”仿佛知道朗克心里在骂，巴顿笑道，“在那种集体疯狂、人人都想尽快解开谜题的状态中，科学家们没有考虑到实验的后果和代价。不过也正是那几次实验，组织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发现，这些发现后来对组织和人类联盟的发展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至于那些实验的是非功过，只能留待后人评说了。”
朗克问道：“什么发现？”
“首先，我们证明了人造黑洞带有角动量旋转，而不带电，在分类上属于克尔黑洞，黑洞的中心为一维结构的奇环。组织的科学家们后来对这些人造黑洞进行了改进，将其改造成可控的黑洞，造福了后来的太空城。”
黑洞按照是否带有角动量和电荷，可以分为四种类型。分别是不旋转不带电荷的施瓦西黑洞，旋转而不带电荷的克尔黑洞，不旋转而带电荷的R-N黑洞，旋转且带电荷的克尔-纽曼黑洞。
四种黑洞均以理论模型的提出者命名，其中不旋转不带电荷的施瓦西黑洞只存在于理论中，在自然界之中并未发现踪迹，科学家们多数也认为现实中不太可能存在这种类型的黑洞。后三种黑洞在自然界之中都已找到了相关的实例。
黑洞的中心，有些是奇点，有些是奇环。
这些知识，朗克都十分清楚。
“还有什么发现吗？”他问道。
“第二个发现，同样惊人，”巴顿续道，“科学家们观测到，穿过黑洞又出来的引力波，有一部分不见了，它们进入黑洞以后再也没有出来。做了几次实验都得到同样的结果。要知道，黑洞的引力再强大，也只能弯曲空间，而不能吞噬空间，也就无法吞噬空间的涟漪引力波。事情是有点不可思议……”
老人说到此，语音暂停，似乎在思索。
对此，朗克有些猜想，在超脑的协助下，他心念电转，很快便组织语言开口道：“难道跟人造黑洞中心的奇环有关？这些引力波会不会通过奇环，进入到了别的时空。已经发展了200多年的弦理论，就认为时空是多维度的，引力其实以引力子的方式存在，引力可以穿透不同维度，引力波自然也可以。”
老人点点头：“当年的科学家们也持相同意见。由于这个理论暂时没办法进一步验证，他们只能暂时搁置。”
说到这里，老人意味深长地望着朗克，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其实，科学家们还有一个更重大的发现。如果说前面两个发现只是吓人，那这个发现简直可以杀人。因为，他们观测到，其中一次从黑洞里出来的引力波，携带了一段多出来的信息！”
“多出来的信息？什么意思？”
“是的，这段信息并非属于黑洞实验所引发的引力波本来携带的，更像是原本就存在于黑洞之中，趁着黑洞碰撞实验引发的空间振荡坐横穿黑洞的引力波顺风车溜了出来。这段信息后来还被成功解读了，但是……哎……”
巴顿说着，仰天长叹一声。
朗克听懂了巴顿叹息所包含的意味。从黑洞中获取的信息一定属于惊天动地级别的，如果公布出来，甚至会对整个人类文明造成飓风般的影响。
可如今，要不是巴顿老人的透露，他对此丝毫不闻，证明那段信息必然是被封存甚至封杀了。但出于好奇心，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哪还有后来，”像是为了表示对无法得知真相的愤恨，巴顿老人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这件事情成为组织最大的秘密之一。参与研究的科学家们全部被清除了记忆。我也是暗地里调查了很久，才知道这些皮毛。那几次实验还给组织带来了一个麻烦，迫使组织从此也化整为零，离开了公众的视野。”
对于这个“麻烦”，巴顿的讲述与朗克所推断的出入不大。
合并黑洞引发的强烈引力波，也引起了刚刚成立的人盟政府的注意。他们以该组织的实验危害人类公共安全为由，派出太空舰队前来干涉。
只是人盟政府在阻止该组织的黑洞实验后，又向该组织购买了几十个人造黑洞用来建造太空城，这是朗克想不到的反转。
巴顿老人说完，望着朗克嘿嘿一笑。
笑容很慈祥，可在朗克看来却有点诡异。对老人的笑容朗克很熟悉，老人不会轻易笑，但他笑完以后都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要么爆出惊人之语，要么做出惊心之事。
朗克的心拔凉拔凉的，有点颤声地对老人说道：“前辈，您……您笑什么？”
巴顿老人继续笑而不语，他弯腰打开他房间桌子上的抽屉，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半透明东西，才对朗克说道：“嘿嘿，给你看一点东西。”
“啥东西？”朗克凑了上来，用眼去瞄那东西。
“这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万众期待的……一个黑洞。”
“什么？！”
朗克大骇。
一秒钟后，他拔腿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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