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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细菌作战

    听说病原细菌很可怕,它们具有很强的传播性力、感染力,能使人及动物患病,甚至诱发感染而死亡。我们能不能用看不见的细菌发动一场战争,消灭草屋里的木匠蜂?

    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位科学家发明了显微镜,他用显微镜看东西,上面全都布满了细菌,手太脏不能拿东西,瓜果有细菌不能吃,水中有微生物不能喝,最后这位科学家饿死了。

    细菌其实就在我们的身边,泥地里有,空气里有,水源里有,头发、皮肤上都有,它们无处不在,甚至我们身体里面也有,据生物学家测算,一个成年人的身体里,有一百万亿个细菌,总重量约两千克,想想有多么可怕!

    细菌太小了,用肉眼根本无法看到它们,然而却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虽然人类认识细菌只有两三百年,但是从古至今,人们一直在利用细菌。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吃的面包、馒头,就是利用了酵母菌的发酵功能,从而使面团膨胀,蒸出的馒头松软、多孔。

    有的村民家里建设了沼气池,投入秸秆、树叶、人畜粪便等废弃物,经过厌氧细菌的消化,里面的有机物变成了可以燃烧的气体,用导管引到客厅可以照明、取暖,引到厨房可以炊事。

    细菌虽小,有些细菌却能带来疾病,我们知道,吃了变质的东西,身体上吐下泻,是葡萄球菌引发的食物中毒;每年秋冬交替的流行性感冒,是由流感病毒引发的传染疾病;鼠疫、霍乱、结核等世界性的病菌,具有更大的破坏性,能够轻易导致人体的死亡。

    但细菌并不是都有害的,相反,有些细菌恰是人体必须的,比如酸奶中的乳酸菌,小孩子喝了以后,可以改善肠道功能、促进蛋白质的吸收,增强人体免疫力。

    在农村长大小伙伴们,每天土里来土里去,田里的瓜果抹抹就能吃,溪湾里的水捧起就能喝,玩耍累了的时候,在草地上打个滚,钻到草窠里就能睡,吃穿用度都没有讲究,搞的脏兮兮的,却很少生病,是因为在淳朴的自然环境里,污染源少,农村娃适应了这种环境,身体内外的细菌达到了相对的均衡,不容易产生疾病。

    当这种均衡被打破的时候,就在每年秋季开学之前,我都会生一场大病—拉痢疾,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吃多了带有病菌的葡萄。有些葡萄表皮出现了龟裂,里面滋生了葡萄球肠菌和大肠杆菌,变坏的葡萄更早成熟。

    身处在葡萄园里,我从第一颗即将成熟的半紫葡萄开始,一直吃到秋季,因为不断摄入了携带病菌的葡萄,体内积蓄了大量的病菌,最终产生拉痢疾的疾病。

    不借助显微镜,我们根本看不见细菌,我们身边有哪些有害的细菌呢?有没有一种细菌能够杀灭木匠蜂?

    自从想到这个办法以后,我和皮猴、柱子就聚在一起商量,可是没有商量出结果,我们对周围的细菌知识了解太少。我们只好到村西头去请教王二叔,王二叔就给我们讲述了许多人类利用细菌的见闻。

    在微生物的王国中,有一大批灭虫的勇士—细菌,一直帮助人们消灭害虫,保护农田里的庄稼,它们的功绩直到近百年来才被人们发现。

    1911年,德国人贝尔奈从一家面粉厂的螟蛾身上,分离到一种有很强杀虫力的细菌,并正式命名为苏云金芽胞杆菌,能够侵入害虫体内,破坏害虫的消化系统,致使害虫死亡。

    到了现代,人们已经可以用发酵罐大规模地生产苏云金杆菌,经过过滤、干燥等生产流程,制成苏云金芽胞杆菌粉剂或液剂,喷洒到庄稼上,对棉铃虫、菜青虫、玉米螟以及高粱螟等100多种害虫都有灭杀作用。

    王二叔说,我们现在棉花田里防治棉铃虫,使用松毛虫杆菌灭虫,松毛虫杆菌侵入体内分解破坏虫体,致使害虫僵死。把生病僵死的松毛虫放到水里浸泡十来天,它们身上独有的松毛虫杆菌就溶解到水里,把这种水喷洒到植株上,可防治菜青虫、棉铃虫、稻苞虫等一些农林害虫;而这种松毛虫杆菌,对人畜无害。

    我们就去捉松毛虫,准备培养松毛虫杆菌溶液灭杀木匠蜂。松毛虫是属鳞翅目枯叶蛾科松毛虫属的昆虫,又名火毛虫,幼虫体色黑褐色,除腹部外身体长满毒毛,体长47~100毫米,喜食松科、柏科的植物。

    我们到大山里去找松毛虫,站在在山坡开阔的地方,远远看去有一片松树光秃秃的,走近一看,密密麻麻的松毛虫正在这片树上“薅羊毛”。

    我们在树下捡了几个僵死的松毛虫,带回来做实验,按照王二叔教给的办法,找来一个药用玻璃瓶当作培养皿,到河边装上半瓶水,在草丛里抓到一只青蛙,割破青蛙的皮肤,挤出几滴血液,滴入瓶中制成培养液,然后把捡来的松毛虫浸到里面,放到温暖避光的葡萄架下,盖上厚实的葡萄叶子,松毛虫杆菌培养皿就做成了。

    过了一个星期,估计的松毛虫杆菌灭虫液培养成了,我和皮猴、柱子聚在一起,对木匠蜂展开细菌战。

    瞅准木匠蜂不在草屋里的时候,我站在松木床上,用鸡毛翎蘸着瓶中的灭虫液,涂抹到木匠蜂洞口的木梁上,设置成细菌陷阱,请君入瓮。

    我又接连涂抹了几次,直到房梁上木匠蜂的洞口处湿漉漉的,就安心地等待结果了。

    等待了一两天,发现房梁上的木匠蜂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我们的松毛虫杆菌灭虫液起了作用,木匠蜂死在了外面,或者死在了窝里?在我耐心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发现仍然有木匠蜂飞进飞出,显得若无其事。

    我和皮猴、柱子坐在一处,查找问题出在哪儿。夏季的气候非常炎热,气流在草屋里形成了穿堂风,从南北通透的对门中穿梭,房梁上的松毛虫杆菌灭虫液蒸发很快,不长时间就会干涸。

    而且,我们知道,木匠蜂全身骨骼不是长在体内,而是包裹在体外,像是穿着一层厚厚的铠甲,起到保护内部的器官、防止水分蒸发和外部病菌侵入等作用,它们在穿过房梁上洞口时,坚硬的外骨骼阻止了灭虫液中病菌的侵入。

    对于木匠蜂个体来说,身体内外也寄生着许多细菌,这些细菌群落形成了均衡免疫系统,可以免受细菌、真菌和病毒的攻击。

    想要使病菌快速侵入木匠蜂,或许可以通过口腔直接给灭虫液,可是,在木匠蜂复眼睽睽之下,谁敢去触霉头啊!

    我不轻易放弃,趁着木匠蜂外出的间隙,又继续涂抹松毛虫杆菌灭虫液,保持榆木梁上木匠蜂洞口始终湿漉漉的,让木匠蜂在进出的时候,把灭虫液继续粘黏到身上。

    可是依然没见显著效果,仍然看见木匠蜂们在进进出出。消灭木匠蜂的细菌战,进行了不长时间以后,就陷入了无奈的僵局。我们又想起苏云金芽胞杆菌也能杀灭昆虫,可是到哪里去找地中海螟蛾培养灭虫液呀,那可是远在欧洲的昆虫啊。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以后,我无意中发现,墙角处有一只木匠蜂的尸体,已经被虫蚁掏吃的只剩下躯壳,分不清是木匠蜂窝里的哪一只木匠蜂。

    具体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它的死亡,已经无从考证,只是我隐隐约约地感觉,是松毛虫杆菌灭虫液起了作用,导致了它的僵死。

    从实施细菌战以后,已经过去了很久,我正琢磨着实施其他对付木匠蜂的战斗方案,这场看不见的细菌战就自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