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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塞北归来,琅琊之行

    塞北风,寒透了天,压衰了草,也透彻了心。

    寒冬已过,大地回春,杨佑跟随着五原郡最大的商队再次出发前往北境,他这次来到了鲜卑人步度根的王庭。

    让杨佑吃惊的是,他们这次贩卖到草原深处的不是私盐粮食,不是布匹衣物,而是铁器,一把把明晃晃的弯刀,甚至还有一副重铠。

    这已经是触犯了国法,犯的是灭族的大罪!

    鲜卑人的崛起,离不开这些商贩,迟早有一天,他杨佑要将这一切都消灭得干干净净,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如果跑出去当面指责那些商贩去当愣头青,估计要不了一会就被人砍成了肉酱。

    鲜卑三部,他已找到其中之一,他要赶在中平六年做好一切准备返回洛阳,因为那年是汉灵帝驾崩的一年,也是三国序幕正式拉开的一年。

    自鲜卑分裂,云中鲜卑以步度根为首,叛离弹汗山王庭,然而叛离的鲜卑中又以轲比能实力最为强悍。

    这年夏,杨佑再次进入草原,只是这次他是一个人,他在一个小部落里生活了几个月,秋天的时候他跟随部落迁移后便急匆匆赶回来汉境。

    他要帮助汉军抵御鲜卑的侵扰。

    唐代《神机制敌太白阴经》有云:“拒马鎗,以木径二尺,长短随事,十字凿孔,纵横安括,长一丈,锐其端,可以塞城门要道,人马不得奔前。

    木栅为敌所逼,不及筑城垒,或山河险隘多石少土,不任版筑,且建木为栅,方圆高下,随事深浅,埋木根重复,弥缝其阙,内量长短,为阁道立外柱,外重长出四尺为女墙,皆泥涂之内七寸,又立阁道内柱,上布板为栈立阑干竹于栅上,悬门拥墙,濠堑拒马,一如城垒法。

    陷马坑,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竹签,其坑十字相连,状如钩锁,复以蒭草苇木加土种草实,令生苗蒙覆其上,军城营垒要路设之。”

    在杨佑的建议下军民为战,多备滚木垒石、弓箭飞羽,设拒马陷马之物。

    大汉军队的实力还是有的,只是缺少统一的调度指挥,所以常年来不是鲜卑骑兵的对手,仍由其抢掠,边防守军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自从杨佑回到五原,经历了十几次的鲜卑侵扰,除了第一次有惊无险外,五原边防军对抵抗鲜卑骑兵越发得心应手,杨佑的名声也在边境传播开来。

    但是杨佑也在这十几次战役里负了伤,被鲜卑人的箭矢射中了臂膀,所幸并无大碍,若是染上了毒,只怕得交代在这儿了。

    中平四年春,杨佑最后一次从云中出发,他这次出塞距离回到汉境隔了将近一年。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整个人都黑了不少,一身锦袍也成了破衣烂衫,面容粗糙了,褪去了稚嫩,多了些成熟,与之前的翩翩少年判若两人。

    只是这次他并未回到五原,而是以自己画的地图为基准,向东寻找饶乐水。

    若他能以此寻到辽东鲜卑,那么他此番北上也算是功德圆满,中平四年秋,杨佑进入辽东鲜卑境内。

    初冬,杨佑终于回到了大汉,进入辽西郡,杨佑并不打算直接回洛阳,离中平六年还有时间,他想先去琅琊,去看看今世得势的刘备是怎样光景。

    杨佑在辽西稍作休整,再次给周瑜写了份书信,告知其自己接下来的动向,之后杨佑便一路沿渤海南下,一日行及一座大山,只见其主峰险峻,且濒临大海,杨佑于是有了登山观海之意。

    行至山顶,只见一石碑上书“碣石”二字,杨佑恍然大悟,此处便是后来曹孟德吟诵《观沧海》之地。

    “如此壮景,非帝王气概不能颂之!”

    一番赞叹后杨佑便继续赶路,行至临淄境内已然大雪纷飞,白雪漫道,杨佑无奈只得在临淄休整。

    中平五年五月,杨佑跋山涉水,终于来到琅琊郡。

    说今日之琅琊与旁的郡县相比的确多了许多生机,一片繁荣景象,来往行人客商,脸上并无菜色,整个琅琊,充满一片祥和。

    “刘玄德,果真可为治世之仁君也。”

    杨佑不断在心中赞叹刘备,越发对其认可。

    杨佑行在开阳城中,远远望见一红脸大汉领着一队人马四处巡视,只见其五绺长髯,丹凤眼,卧蚕眉,好不威风!

    “嘿!这哥仨辨识度还真高啊!”

    杨佑暗赞一句后便朝关羽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喊道:“前方可是关将军!可是关云长将军!”

    关羽闻听似有人叫自己,于是在人群中寻找起来,看到是杨佑后只觉得面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也不是关二爷健忘,杨佑现在这模样,纵然是他母亲袁氏也不一定能一眼认出,更何况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关二爷。

    待到杨佑来到关二爷面前,二爷问道:“某便是关羽,阁下是?”

    杨佑缓了缓,整理一下衣衫答道:“在下弘农杨佑,杨庭辅,见过关将军!”

    关羽闻言大惊,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连忙问道:“区区数年不见,公子为何竟然这般沧桑模样?”

    杨佑摆摆手道:“嗨!说来话长,待见到玄德公后再一并告知,但不知玄德公何在?”

    “大哥正和翼德,子龙他们在公府处理公务,公子请随我来!”

    关羽对身旁众将吩咐一番后便带着杨佑往公府去了。

    “多亏公子书信,才为我大哥又寻得子龙这等英雄为臂膀,年前子龙来访,指名道姓要与我和翼德一战。

    子龙枪法卓绝,武艺不在我与翼德之下,直到子龙拿出书信我等才知这又是公子相助。”

    “嗨!我也是听闻常山有一少年,自幼随高人学艺,本是举手而为,不想果然是一少年英雄!”

    两人说着说着便到了琅琊郡治所,开阳县县府。

    “大哥!大哥!哈哈哈!你快来看呐,是谁来了!大哥!”

    刘备等人闻声,皆走出房门来到院内。

    刘备见到杨佑,忽地愣住了。

    “二弟,这位是……”

    不等关羽开口,杨佑率先介开口道:“弘农杨佑,杨庭辅见过玄德公,玄德公真如此健忘乎?”

    刘备闻言猛拍大腿,惊喜地喊道:“哎呀!果真是先生啊!数年不见,先生当真变了模样,备眼差!眼差!还望先生恕罪!先生恕罪啊!”

    刘备说完就上前拉着杨佑往屋里走。

    “年前闻听子龙讲,先生去了北境,若非有书信为证,备是万万不敢想的,

    不知先生这几年经历了何等样的事情,当与备详说一二啊!”

    杨佑在屋内将这两三年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又取出自己这两年所绘成的漠北图给众人观看。

    “备观此图,当真惊叹不已,上及天时变化,下至人文地理,且先生制图之法与备所知多有差异,却又更能使人一目了然,先生历经千辛万苦所成此图,足以名流千古。”刘备一脸赞叹道。

    一旁张飞却叹息道:“要俺说啊!杨公子这可就是下了蠢功夫了,要是俺老张,带够人马直接杀进草原去,管他什么狗鲜卑,鸟乌桓的!”

    “哈哈哈哈!”

    张飞此言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一旁赵云问道:“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知道云,又让云来玄德公手下做事。”

    杨佑闻言,故作神秘道:“哦?那我若说是子龙命里该来,子龙信还是不信呢?”

    “这……先生此言倒是叫云无从回答。”

    “哈哈!那子龙可曾后悔来此?”

    赵云闻言,严肃道:“玄德公仁义,云长翼德更为知己,均待云不薄,云岂有后悔之言!”

    杨佑闻言大笑道:“既然如此,何不能说是命里该然?”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欢笑,好似前世早已相识的知己。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佑就在开阳城住下了,每月都与周郎有书信来往。

    剩下的时间他还会到处闲逛,为刘备出谋划策。

    琅琊临海,杨佑便建议煮海晒盐。

    杨佑为刘备提供了粗盐提纯法,将寻常粗盐提纯为精盐,再做好宣传,届时世家大族都会争相购买,钱也就源源不断地来了。

    偶尔杨佑还会教张飞学一些典籍或者兵法,但这张三爷,只要杨佑一张嘴讲课,他那眼皮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而且你把他叫醒了,他还跟你急,主要是你还打不过他,一到这个时候杨佑就会偷偷把刘备找来,刘备一见张飞上课睡觉,那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张飞鼻子骂!

    “庭辅先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指名道姓地要教你圣贤道理,为兄羡慕都羡慕不来,你怎么还能睡觉,你是想气死为兄不成………”

    接下来杨佑就会莫名其妙地倒霉几天,要么突然摔个跤,要么晚上睡着睡着,被子没了……

    杨佑当然知道是谁干的,教的兵法三十六计,这张飞不用在正地,反而拿杨佑当实验品实践来了。

    这一下就挑起了他的胜负欲,非要和张飞分个高下来。

    日子很快就这种嬉笑怒骂中过去了。

    是年腊月。

    杨佑一直在琅琊待了半年,他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但也不得不离开了。

    “先生何必早早离去,待一起过了年再走也好啊!”开阳城外,刘备拉着杨佑说道。

    “就是就是,莫非是俺老张亏待了先生不成,先生教俺兵法,还没教完,怎么就要走了,大不了以后俺老张以后你讲的时候不睡觉就是了!”张飞大大咧咧,拍着胸脯保证道。

    “是啊,先生,你就再待几日吧,三弟以后再惹你,我自当帮你管教他。”

    “先生……”

    杨佑停下摆摆手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佑早些日子前已经到了除服的日子,家父已经来信,召我归家,且我于朝中,更能与诸位相互照应。”

    “唉!先生此去不知何日能再见面!”

    “玄德公不必担忧,一年之内你我必有相逢之时。

    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此告辞了!

    不过玄德公,我还是要劝你,接纳流民,充编军队,事在万急,万万不可拘泥于朝廷法度,如今朝廷自己都失了法度,只你一人空守,是没有用的,只有等到玄德公有实力再造大汉寰宇时,才能让朝廷行仁义,百姓甘法度。

    待佑再见玄德公时,必助玄德公成此伟业!

    玄德公!就此告别了,驾!”

    杨佑最后一番嘱托,翻身上马直奔洛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