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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其次伐交

    轩辕律移并不知道唐秉玄和清平的真实关系,当然全江湖除了个别人之外都不知道,他一五一十地把皇兄的吩咐告诉了唐秉玄,唐秉玄很是犹豫,毕竟这件事情又不是公开的,之后太子可以借此治他的罪,所以他并没有确定地应承下来,只是告诉宁王他需要时间。

    唐秉玄还将烟云阁刺杀清平一事,悉数告知了宁王,宁王先是震惊,而后又觉得不对劲:父皇应该很清楚地知道,清平不能杀,也杀不了,为什么要下这种无效的命令呢?

    “殿下您说,这京城的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为何温相依旧一颗心扑在朔州的事情上?”唐秉玄避开烟云阁一事,突然开始问宁王温际的情况。

    “温际必然是觉得,京城这边终究是一群江湖人的闹剧,不想参与。”

    “温相终究是以国事为重,致使朔州的互市文牒的审查是如此严格。”

    “唐谷主还是在担心朔州的事情。温际那点小心思大家都看出来了,如今长生教因为囤积兵器出不来,温际自然也不会便宜其他人。”

    “只是这朔州若是迟迟不开,也没法交代。韩章在京城这一遭,就是为胡人的下一步做部署,朔州若是不能及时满足胡人,温相的绥靖政策只怕是饮鸩止渴的招数。”

    “想来父皇和温相都心里有数。你也不必担心,你的秀隐谷清清白白,又将李必交了出来,现下又和清平划清了界限,这一关审查肯定没问题。”

    “如今是清白,可是以前呢?殿下啊,草民的师父当年也在江湖义军,草民当年也写过文章谈论过关北的事情。”

    宁王默然,是啊,还有多少人为七年前的事情提心吊胆的。他想到唐秉玄的天罗地网消息广,便开始打听到:“唐谷主,你说这清平该不会也和七年前的事情有关吧?”

    “殿下为何这么想?”

    “之前本王与清平先生下棋时,先生曾经试探过本王。”

    “不敢隐瞒殿下,秀隐谷这边的消息只是知道她是昆仑派的人,还有和远益堂的关系,其余的就不知道了。依草民之见,清平试探殿下估计只是想将殿下拉入自己的阵营,未必是当年之人。”

    “可是她表现出的像是知情人的样子,还要我和温际玉石俱焚。”话刚出口,宁王就后悔。

    唐秉玄并没有在意宁王刚才那句话:“那个疯子什么都敢做,她还敢一把火烧了唐门这个百年门派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招惹了烟云阁,竟然要取她的项上人头。”

    “清平先生再怎么样也是烟云阁少阁主的师父,烟云阁不至于要她的命。”

    “可派去的杀手可都是烟云阁的精锐。不过话说回来,烟云阁也不用这么拼命,我秀隐谷也要杀她、长生教也要杀她,她的仇家可不少。”

    “烟云阁这几年都是直接听命于我父皇的,有些事情只怕不是皇叔能决定的。”

    唐秉玄心中暗笑:“要说这清平面子也是够大的,这么多门派都要杀她,这天下还没哪个人能牵动这么多门派,上一次见到这个场面还是七年前呢。”说罢,一脸的悲伤。

    “不说这些伤心事,来喝酒喝酒,哦不,忘了唐谷主你不喜喝酒,来喝茶。”宁王见唐秉玄又要提起七年前的事情,赶忙招呼唐秉玄吃茶。

    “多谢殿下。若是清平真的是七年前那件事情的相关人,还望殿下不要参与到烟云阁事情中去。”唐秉玄端起茶碗说道。

    “这是为何?”

    “殿下之前去找过烟云阁吧?只怕陛下起了疑心,怀疑殿下和烟云阁一起投靠了清平。如今清平身份不明,殿下千万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表态。哦对了,殿下若也身陷七年前那件事,更要提早抽身朝政,依草民之见,这朝堂是要地震了。”

    这话倒是引起了宁王的注意:“此话怎讲?”

    “殿下不妨想想,清平为何要搅乱局势。若是她真的是七年前的旧人,那不就是想要七年前的真相吗?”

    “七年前的真相?什么真相?”宁王有些慌张,“真相就是宇文长潇叛国了,还能有什么真相?”

    唐秉玄立刻安抚道:“殿下莫急,听草民细细地给你讲。宇文长潇叛国,那都是胡狄的一面之词,一点证据都没有。再加上当年温相着急结案,就十分令人怀疑。这么多年,没有人对这件事情怀疑,是因为温相的势力大,加之轩辕王朝确实不能再打了。可是如今的局势不一样了,温相的权力被您和太子不断地挑战,那想要重启旧案的人便会抓住时机出来。殿下和旧案若是没有牵扯那便是最好的,若是殿下和旧案有牵扯,只怕...”

    宁王听唐秉玄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为什么清平会那样劝说他,也明白唐秉玄和清平都劝他离开朝政的心——风浪一起,同乘一船的人都免不了落水。

    “本王当时远在长安,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和旧案有牵扯。”

    “殿下没有就好,就怕和旧案有牵扯的人都会被说成同党,到时候一并清算便是难逃一劫了。”

    宁王仔细一想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父皇这么着急杀清平,一定是害怕当年的事情重见天日,那些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只怕一个都跑不掉。他得马上告诉母妃和妹妹。

    “现在除了远离朝政,唐谷主可还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还有很多未知的变数,能尽快抽身便是最好的。只是抽身之后,只怕很难再找到机缘回来。”

    宁王面色凝重,不再言语。自己抽离倒是不难,只是母妃和妹妹怎么办?怎么说服妻子和岳父岳母,他们可是全力在支持他的。他若一走了之,父皇将母妃推出来顶罪该怎么办?如今这局势,他不能有半点失职的错误,也不能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他是越来越向往江湖的快意洒脱,越来越向往那种自由的生活了。

    “不回来也好,过上像秉玄你这样的生活。”宁王一改对唐秉玄的称呼。

    唐秉玄连忙起身对宁王行礼道:“宁王殿下这是折煞草民了。”

    宁王却摆摆手,让他赶快坐下:“怪本王唐突,方才真情流露,有些失礼,你莫见怪。”

    “殿下日后若是不嫌弃,可以来找草民。”

    “别再自称草民了,秉玄,你是承筐的结拜兄弟,那也就是本王的兄弟。”

    “宁王殿下又开草民的玩笑了。”

    二人说笑着吃着茶,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