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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变故生,棋逢对手

    “他?他怎么可能是我万家子弟!”

    万家庄后宅内,万云闻听家叔所言之后险些暴跳如雷。实因自家叔日理万机之下亲自召见了堂下那“孙子”,足见此人在家叔心目中分量不轻,否则即便那孙子的身份如实,也只会打发给家中管事安顿。当下家叔还在刻意通知他这则信息,好个便宜师弟日后这是要在万家里兴风作浪,还不闹得人胸闷气短。

    “师师兄您不要以貌取人嘛,我老实能吃苦搬搬运运样样行。”

    “吴师侄说得对。云儿,你怎失了往日稳重?哎,那‘大小子’懒惰,万家这点产业还要靠你这一代人撑起来,日后我等不在了,还不得需要这帮师兄弟替你帮衬着?不要无礼。”

    “不不是,叔叔,他,他根本就不是万家人,云儿也不曾听说地球那边有着咱家子弟,他就是四代人族嘛!云儿没错。”

    好,论资平辈,早看出那小白脸内心之挣扎,堂下鞠在那儿的吴醒心里刚乐开花却闻“狗咬”,外加上高座那位万长老打来疑惑之神色,他这心情就美不起来喽,正要找辙噎死那万云,然而对方压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叔叔,云儿要求人证,请叔叔召见百里姑娘。”

    “云儿不要胡闹,吴师侄持我‘黄粱令’登门,且此令是我亲手送出,断不可能认错。何况还有信物‘子母玉简’为证,如今要何人证?胡闹。”观自家儿孙遇这点小事却变了个性情,仿佛遇到克星一般,致使万长老脸上写满了更多疑惑。

    “恳请叔叔万万成全。”

    坏事了,吴醒自比瞎话小能手会应付,可是待会儿‘万事不懂’那小丫头来对质能否接住招就难说了。

    而今还无半点回天的余地,实恨那跳脚小儿实可恶这样自作主张唤了门外家将通传他人,瞧把高座上那万长老气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倒不上来”!如此吴某人悔呀,悔不能在后山亭子里整瓶“泻梦汤”全倒进去,好教这小白脸一个月内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不像话。

    少顷,直至百里语蓉被传进屋,堂内死一般沉寂!而各人或立或坐神情不一,最是眸中万千言语不得出,神貌里频频暗波涌动,一时间唬坏懵懂小丫头。

    “人来了,你问吧!”而今再听万长老这语气里透着不痛快,仿佛是在无形中告诫自家侄儿:‘若弄不出个所以然来,致使万家在多年至交好友之英灵前失了脸面,你小心受罚’!

    万云是真急,火上房一般,才等自家叔与人赐座,他根本不等佳人坐稳便弄出躁火,“敢问百里师妹,堂下吴师弟是否与你一样来自地球?”

    “师兄这样不好吧?没看到百里姑娘气色不好且坐不安稳,定是适才后山惊慌所至,您怎好这样大声嘛。”

    听这话,皇帝不急太监先急了,瞧万云大袖一甩全然不给人好脸,话是从后槽牙里挤,“你不要说话!”

    “师兄这样可不好…….”

    事情八字未有一撇,这两小辈就要当堂掐上,以至于万长老赶忙出面掐灭那团火星子,语气还重了不少,“云儿!”

    天理不公,家谱乱了,自家人不衬着自家人,万云脸色之苍白神似一代天骄跌落神坛地位朝不保夕。却也不敢当堂拨了家叔之脸面,这样提口气压住火恭声表示,“云儿知错,忘了待客之道。吴师弟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这话可厉害得紧,若不遇美色万云不是无才,这样“提审官”退居“陪审团”,自要“疑犯”胆敢提及与“身份”有关的任何一个字,甚至是生僻字,那吴醒就做实了“串供”之名!那么接下来审与不审已不重要了,旁人自有耳力。

    临时起意胡乱编造是要死人的,不管吴大白话能不能意会到这一点,反正他肚子里还全无主意。实在拿还在两眼懵懂那小丫头无从下手,估摸着这小丫头如今还闹不清楚适才万云问话的语气为何那样强硬,如此一来两人之间怎谈得上“暗示”?全无默契,难做得个互通有无。

    “师兄又说哪里话?师弟不曾想插嘴,真金不怕火炼嘛。只是适才在后山碰见小师姐急匆匆的,她又淘,估计是在哪里惹了祸,架虹遁去那功夫真叫一个‘登峰造极’,嗖一下!师弟是想师姐回去定要挨祖师训话,所以想让百里姑娘留着些精神头,待回去之后好帮衬着些,就是这事而已。”吴大聪明好算计,他开始插科打诨了,一意要把话题引到‘后山寻龙’的问题上。更是有意煽呼万长老抓紧壮壮胆好到夏祖师那儿问问寻着龙宝没有,希望如此能乱一乱旁人思绪,以便能将“验明正身”这事微微揭过去。

    语气是人表达情感的高级方式,实因话中比手比眼之“登峰造极”这个词咬得够俏皮,逗得百里丫头还在乐呢。同时她不明因由之下爷晓得堂内气氛不对,适才还特意听得很认真,似乎抓住了某个更重要的词汇“真金不怕火炼”!完犊子喽,吴大聪明反被聪明误,搞得小姑娘如今铁了心要认老乡,整劈叉喽。

    “小师妹一直都想蹭个‘师姐’的名头,可惜我带艺入门,而祖师只答应指导却并未收我入门。为了这事小师妹有段时间还挺不高兴的,倒是让你成全了这事。”应声间,百里语蓉是刻意说这段话的,她就是想看看那厚脸皮混到此处殿堂会否脸红。可惜没能如愿,只欢欢窥个滑头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似孙猴子入主凌霄宝殿实为理所当然似的。随即她也不傻,遇人问话总要知道个缘由,便又转去与万云说,“师兄适才何以那样问?”

    紧着这空挡,某人言及“后山寻龙”一事确实微微勾动了万长老心弦。当即他还发现某人挂在腰间那块“祖师令牌”已不在,想必遇到“淘气包”那事不假。而堂上又不便多言此事,兴许是为了尽快知道“兽患”因由,他便急着替万云应了声,“百里师侄不必多虑,事因吴师侄祖上与我万家关系匪浅,咱同聚一堂不过是拉拉家常罢了,闲聊即可。”

    “原来是这样。回万长老,记得三个月前……”说到这,百里语蓉突然顿住了,除了吴醒之外,旁人压根不清楚她神情为何急转落寞,许是几个月之内经了些风雨,她倒能把泪花咽回去,“记得三个月前,百达镇外十里坡是我两相遇之地……他确实以乡客之名……”

    好家伙,那丫头懵懂半分不识何为客气话,真个当堂拉起家常来,言及师门一众至亲招恶人所害,这才让高座上哑然二祖孙多少有些了然。更是无意间把当前这场“水祸”搅得更浑了,总之谁也闹不清楚这丫头是在以“无知求同情”还是在“刻意求助”。

    反正吴小滑头这会儿心里骂人骂得紧:呀呸,这妖精真是个“冤家”,那天夜里爷就应该把你办喽!真以为爷爷怜香惜玉,你就敢胡弄“心思”?真以为里应外合能借来万家雄兵啊?爷这“真金”里可是大有水分!况且万家才不会理你那点破事,世上更没人敢沾那点破事,夏祖师就很精明!哼万事靠自己呀,摔那么大一跟头还没摔明白呀你……

    堂上言情感人,堂下口水恶言满天飞,紧着混乱期间,吴小儿心间跳出一“灵物”,是那小白蛇。它好似人一般指着自家鼻子似课堂举手抢答要毛遂自荐,好像主意还挺灵,能助人避此一祸。

    转眼间,那段心事之言忽然戛然而止,是百里羽蓉被衣内“项链”烫了一下!她真个娃娃藏都不会藏,楞是急转望吴醒那边,可是对方并没有给出任何眼神上的提示,且压根不看人,却又为何招小白蛇拨弄“鳞片”似咬人呢?是不该提及师门一事吗?如此,致使人惊中带疑,且脸上一抹羞红飞逝。

    言语中断,高座上祖孙二人正纳闷怎不往下讲了?但要是细细想一想,这段恩仇要是继续往下讲可能就要把“目的”抖出来喽,这是万长老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毕竟“替人报仇”吃力不讨好。

    家事闲叙至此,万长老倒是挺佩服这小姑娘已懂得个“江湖险恶”,言语再多却未有一句提及仇家样貌及来历,既替旁人想着,也给自己留足“自保余地”,有心有心,却是没把心思用对地方。

    总之万长老看这个小姑娘又单纯又矛盾,言、行、心无一协调,兴许这就是急功近利劲使大了的后果吧,太容易被人一眼识破。却不似堂下那儿郎未表露出英雄救美之豪情,亦不为讨伐恶行而擂鼓助阵,全然似个外人不卑不亢,难得一个江湖浪儿。

    言语虽多,但叙述期间响有多方交锋仅仅一闪而过,无声无息。谁若接不上招,应手期间必死无疑。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且不管旁人,独独万云品出了那么一层“男女恩情以身相许”之恶意!而在桩桩件件之中自又得一“起死回生”之妙方,致使“求爱”一局又成势均力敌,而非是前些天那种全无希望。

    如此之下,万大情种绝不会让人日后把势做大,借着这次机会定要把人当堂咬死,便要演个义愤填膺,织个空话换真情,“江湖风云难测,为非作歹之‘人’最该手刃!若不是有师妹这位‘同乡’相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紧着万云与人比手比眼之慷慨陈词,百里语蓉又招小白蛇拨弄鳞片来咬!在那“关口”之下二次如此她再不能会意简直就蠢到家了,那就活该某人命贱。当下事出反常,她急识得个言多必失,干脆来个一推六二五,“师兄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有万家在,这个同乡却不好认。”

    “师妹刚才不是已经……”

    “哎师兄也说江湖风云难测,他这样一说,师妹也只能一听。”好个抢言顶风作案,百里小姑娘还算有些急才,却并非她之功劳,实因小白蛇再不拨弄鳞片来咬,着实让人吃了颗定心丸,腰杆子也越来越直,而心底里那叫一个莫名的兴奋,有生以来从未尝试过这样偷鸡摸狗。

    如此事成死结,人证亦无确凿证据,换做万长老那边已打算将此闹剧揭过去,“如今大伙同聚黄粱门下,以师兄妹相称更为亲切。”他这样一说已是定案,一应也在警示自家小辈不好再任性,“都说天意难测,百里师侄初入昆仑界竟两次与我万家子弟投缘,实在投缘得紧!日后修行若无旁事,自可来我庄中多多走动,万不敢冷落了这段情缘。”

    “多谢长老抬爱!”

    随高座上那万长老抚须浅笑,他应声点头之下亮出一对“玉简”,这就要寻人步入正题了,“子母玉简,两者相遇方可查阅其中内容,多用于门派事务及军事传讯之用,而我修道之人更喜欢将毕生所学藏于其中,做一谜题。说起来也算是为师为长者一番良苦用心吧,书中确实为一门神通,只可惜唯达‘幽冥’者方可修行,若强行窥探,恐断其根基。其实算起来,柳兄将这枚玉简备与我庄中做为预防之用,而正文一直都在吴师侄手上。”

    “弟子万不敢受此恩泽。”

    “授得授得!”万长老识人善用,窥得堂下小儿一点就通,可谓江湖经验丰富,只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些事情哪怕经验再丰富也避不开,而小儿那等眼巴巴之状未免有些心口不一,“而今故人之后已不在,时也,命也。吴师侄所学既与柳兄师门同出一脉,那这等神通理应传于你。切记,未达幽冥万不可翻阅。”

    “弟子多谢长老恩赐!待日后修行有成,必为万家赴汤蹈火。”吴小滑头正经叩拜行礼间敢笑了,适才言及死人之事却晃点出本“秘籍”来,实在把他憋得够呛。

    那边你一言我一语把事做得万事大吉,却把万云急得火上房。他看别人高兴,自己却十分不痛快,必要寻个由头挑刺。可是就在这期间,他听得堂屋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自家将未经通传把礼数尽失,且闯进屋来急急告言。

    “禀长老,门中弟子在大环山出事了!”

    闻言,高座上那万长老急撑着座椅都站了起来,瞧此人这等态度,似乎非是因大喜之日来报丧而动怒,恐怕那大环山事关重大!以至于吴醒看到这儿都有些纳闷,随着他翻遍了记忆也没能在黄粱门地图内找到“大环山”这个地名。

    “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来人似乎不敢与人对视,直把头深深埋入怀中,甚怕责怪。

    果然,这受气包也是倒霉,真个赶巧,那万云此刻正顶着火呢,他这般出面还不得把人训回娘胎去,“混账,你…….”

    世上没傻人会等着火盆子往脑袋上磕,来人自然要抢上一步,“长老息怒,公子息怒。事因门内派往十环山盯梢的弟子们尽数陈列与前厅大堂,且生死不明,所以属下不敢妄言。”

    此话一出,显然事态紧急,那万长老急急喊人带路,同时临出门之际又知于万云,“云儿,你身体不适,且留下休息休息。其他人都随我来。”

    坏事了,没想到地位朝不保夕这一出来得如此之迅猛,瞧万云恨恨地盯住正随队出门那孙子,他心中这股老血险些就要喷出来:枉我为万家尽心尽力,如今自家人却引祸与我登堂叫板,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

    今日万家庄设寿宴,原本各席位上面应该座无虚席,如今院落里却变得冷冷清清,以至于万长老独行在前压根不与人打话,足见他这心事重重,足见十环山事关重大。

    而在此一路随队疾行期间,百里语蓉弄出小眼神直窥某人背影,她真想拿小指头戳住那坏家伙,一应拉去角落问个清楚。可是对方在出门那空挡只给过一个眼神,那意思好像是说:“低头跟着,不要说话”!如此还不让人激动得小鹿突突,这还是她有生以来让人领着玩了好一出“阴谋诡计”,眸里深处兴奋得紧。

    正所谓:树怕三摇,女怕三撩!女人最欠“刺激”,而且瘾比男人更大,一旦让她尝到一点甜头,那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绝然不懂得什么叫悬崖勒马,此等经历实让人紧张而又刺激,通俗一些讲便是:女人更易作妖,人菜瘾还大。

    ……

    时间不大,未到前厅大堂便已闻得里头传来嗡嗡杂杂之议论声。随之一进门,最先见得桌椅板凳早已被挪开,而空地上齐齐陈列着十具“尸首”,有医师在旁探脉抢救,唯一美妇扑着地上人儿哭得声嘶力竭。

    “陈氏,可怜哪!”

    “哎,陈仁还算险险能施救一手,其余九名弟子还未成家却这样不明不白的……”

    万长老刚进来便听得其他长老们一阵阵唏嘘,且他注意到这些人均未言及伤势种种境况,想来早已相继上去探过脉门,而且都不乐观!这让人非常惆怅。

    同时,吴醒和百里语蓉随队出现也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特别是段玉良和牛鸿等人显得十分意外。不过也仅是他们几个而已,而门内大部分修士多是脸色难看。却不似内门年轻一辈子弟们一般被师长们训得半步里不敢动,实因他们入门浅,全然不知“十环山”乃紧要之地,之前还误以为是后山真龙伤人之举,一个个竟浮想联翩欲骑龙骑虎,如此之下不被训才怪。

    万家在黄粱门内举足轻重,万长老身兼持事长老一职,与在场一部分长老们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言,威望重。

    很快,事关重大,一些繁文缛节全部揭过,万长老与一名青衫鹤发老者及另一名白袍中年人士一同坐于高位,随后他直入主题道出深浅,“十年之期刚过没两年,门中弟子何以能在十环山无故身亡?”

    与如此同时,从各长老于堂下分坐两侧,各家弟子立于师长身后待命,这些种种便能看能各人在黄粱门内的地位高低。

    且不管百里妖精被那段大公子唤去窃窃私语,而吴醒无名无分倒显轻松,可他放松过了头居然独自猴蹲到人群后边自个儿赐座,真个庄稼汉扛棒棒,全然不识规矩,只管瞧个热闹,探个脸熟。

    当即,万长老发问,却是无人敢冒然回答这个问题,自然齐目寻望场中医师。若人没救回来,依着这位能手出自万家,多少能让高座上那位大长老出面调和一下万里兴之怒火。毕竟这次十环山驻守弟子均来自万家,这可都是黄粱门内的中坚力量,牺牲了谁都不好受。

    “长老,陈仁他……”

    那边向上告言话噎半截,而下边那段话怕是谁都能猜得到,以至于在旁那美妇扑着夫君尸首嚎得哭天抢地。

    一时间倒把万长老那等烦恼火惊得四散而去,真怕女人哭房倒屋塌,是为男儿死结,“陈氏你莫要悲伤,庄中有最好的药石及……”

    对于病人家属来说,光安慰却不提病情轻重,这简直是行里的“潜规则”到了生死关头,叫个妇道人家如何应付,状若孟姜女哭倒长城也不为过。

    如此之下万长老脑瓜更疼了,他是手扶额头,看完左边看右边,可是两位能人皆摇头无对策,那么底下这帮人就更指望不上了呀。于是,他只能忍痛做了最坏的打算,便问及医师,“司马先生可否将陈仁唤醒?”

    此话一出,堂下众长老均咬牙转望美妇人多是惋惜,谁还听不出来,那陈仁伤成这样还要被强行唤醒,这是不打算要保人,而是要探明大环山病根所在。

    有时候治病救人往往易开罪人,遇到这种事大部分人会选择推脱,没把握的事万不敢做,而不是试着去治。幸好万家这位医师倒是有担当,反正做与不做都会落个埋怨,索性把疑点说出来供人参考,以便找到十环山所发事故的切入点。

    很快,医师与人前亮出一水晶瓶微晃晃,里头装着的不知是液体还是气体,总之浓得黑乎乎直泛紫,想来不是什么好玩意。

    有待所有人的注意力被瓶中物所吸引之际,司马医师先几步来到陈仁身边,于蹲下之际不知用何等手法竟从多具尸身的眼鼻口耳当中抽出一些微小的黑色颗粒,颗粒连成线似毒丝纷纷钻入水晶瓶中。

    这样一来,任谁都已晓得瓶中物之出处,亦惊疑这是何毒?似气态似液态。

    “诸位长老,虽暂时辨不出这是何毒,但依经验之谈其毒性并不大。与陈仁所服下拔毒之灵丹就可化解此毒,而棘手之处出在众将额上‘天眼’!正所谓天眼开道力长,任谁也无法长时间保持这种状态,而众将即便身亡,其们天眼亦未退散,十分怪异。据我推测,瓶中毒应该全聚集于天灵处,一并堵住丹顶玄窍,切断元神与天眼之间的联系,使众将们无法散功,以至于经脉失调,造成体内道力全体暴乱,一股脑涌入天眼,活活将人吸干耗死,与施展某些禁术并无差异。这才是陈仁无法被唤醒的原因所在。”

    一番诊断十分沉长,在座的都是修道中人且经验丰富。依医师之言,那陈仁的身体如今还保有余温成假死之象,实因体内道力祸患残留所致,而其魂魄恐早已不在,这才是灵丹拔毒之后无法将人救醒的原因。

    这番话一出,在旁那美妇人再禁不住,她身子一轻,人就这样昏了过去。一时间搞得旁人慌手慌脚上去搀扶,足见修道之路腾云驾雾并非那么美好。同时此番结论未免有些骇人听闻,此毒性都快赶上神通了。

    “专门侵浊人体灵力,百兽林里何时出现过这种毒物?”

    “难道周长老的意思是‘人为’?”

    “非也非也,陈仁他们身上的伤势全是猛兽所为,并无半点与人斗法之痕迹。”

    “难道是林深腹地有异兽流窜出来为祸?”

    “不应该吧?自古兽王与人有协议互不侵犯。他们一族王威不可逆,族小们断不敢涉足他方领域,否则林中诸王领地甚广,旁系兽小们随意流窜来去可视为入侵,会爆发冲突的。而且,我方修士十人依阵法相助驻守十环山,要想攻破他们,这不是三两只小兽可为之。如此一来,若毒兽真个来自林深腹地,那么他们的规模一定不小,于途中其他王兽绝不会放行,此路不通。”

    “几位之言不无道理,可也别忘了一点:兽王之争从来不讲道理,不似人那般做得虚伪。往往异地山林有王道,外来者若想吞下十环山后边一片领地,势必会先派大批兽小闯入,一是敲山震虎,二是驱赶逗留在此片领域内别有用心之人,毕竟这些兽小未开灵智不在协议之内,完全可以与人发生冲突。”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论个头,修士不虚任何兽小,唯恐对方数量庞大,避之不及。如此看来,异地兽王准备入主百兽林也未尝不可。”

    “诸位如此推测也不无可能。只是往年异地也有兽群流窜,不过是些吃草的家伙,与我人族修士未有一例冲突。而兽王之争绝不会轻易敲响,若要真打,那动静会非常大,你我不可能不提前收到风声。依老夫看来,陈仁他们事先可能接触到了什么东西,这才无意间与毒兽发生了冲撞,否则他们有职责在身,断不敢冒然惹事或接招。这样看来,这件‘东西’可能不小。”

    “发现了什么?难道十环山那一片有‘宝’?这可是时隔五十年,五心山脉周边再次出现‘奇物’不成?想当年那场变故一瞬间冰封万里人畜皆屠,至今还让人心有余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