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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禁地一角

    这一刀,惊艳全场,宛如那判官落笔,阴曹点名。

    经此一刀,果有敲山震虎之效,围堵之黑水长蛇,乃至前方横阻之黑水游龙,都让开了一条道,吓得赶忙漏出一道口子,而吴醒借机一蹿而过,急追赶流星而去。

    这一去,好似夜里上高速空空荡荡,不自觉似有尿意急,自是要狂追猛冲抢红灯。

    方才一跃而起,观前方流星之动向,定点“马八进三”!

    这会儿,机甲落步隆隆,借着奔跑之机,吴家泥头车急闪大灯实不甘,视遥遥点点星斑越去越远那李家丫头。看这妞飞腾得欢乐,黑水如视而不见,直教人心里暗溜溜的:“玄冰之泪,不惧水火。水属阴,魂亦是阴之老祖。如此冰甲,果是一大助力。如有机会,爷必要推到。”

    前方路尽头,当要折弯时,这一过去,转角处处有真爱!轰隆一撞,脑袋昏昏,四蹄离地要起飞,真个雏鸟初飞全凭胆气壮!突然冒出来这家伙将他撞了个懒驴倒打跌,擦出一片“英勇”之火花。

    “个哈儿,转弯不减速,也是来抢年货……呃……”吴醒脏口吐出,话没骂完,立即哑了。实因横在眼前这位如那山猿金刚,轰轰拍打胸甲,如是宣战一般,再瞧自家小豆丁,不过人家半腰高,低头憋闷在心把路让,别惹它,千万别惹它……

    说是人间处处有真情,那“欢儿”果是把那真意抱,报应来得真及时。吴醒正低头往前走,忽瞥见方格内黑水高高鼓起,如是一口“龙息”过火山,转角一片漆黑,阴瑟瑟,寒颤颤,无有惨嚎之音,忙让他偷偷窃笑,老实巴交等在那儿,“大爷您好走!”

    然而,隔着黑水,又让人心跳加剧,怎个冤家也在此?好似是兵塔那伙人正于对面战不休。

    这一次,黑水游龙来得快,去得也快,吴醒拔腿冲追将而去,待离近一看,果真是哪巨有两丈兵铁塔,一身蟒纹流转,无需借助“红黑”袍服激发出的符文战甲便能踏步游行。

    到了这儿,才叫人恍然大悟,难怪那石兆会先杀了“司徒符师”,若有此人在,万浩轩一众必能如鱼得水。

    当前时局并不妙,那李家少奶此刻已被兵塔抓在手中,她双手低垂无力,已显奄奄一息。

    方才,吴醒就隔着黑水,看那兵塔辣手摧花猛虎掏心三重拳,一时点点樱花散。再看看李家少奶那胸甲,瘪了三个坑,膻中穴这一拳打得最重,看那凹陷的程度,任谁看了都得脸色转色。这女子此刻脸色之白皙,想那血已吐尽,命不久存,无不让人满是惋惜,真可惜了如此丰韵之身段,可惜了那一对玉女茭白。

    常言道,路见不平一声吼!“卖果子‘烧香进贡’,花生红枣大杏仁!”吴小爷故意一嗓门吼去,是想吸引对方注意力,好让拼斗之人能抓住一些空挡,伺机救人。

    机甲隆隆正靠过去,就见那兵塔单拳崩星河,面对一名身披将军铠甲之战将。

    瞧这符文流转之威武,好似与那李家丫头同出一脉,同出一人手笔。此人拳势狂猛,急攻兵塔无暇施展之左臂软肋,因那处,正擒着李家少奶不放。那将军铠三拳崩一退,拳脚并施,旋风屠舞连环踢,打出阵阵涟漪,斗个势如破竹。

    “万……”公子字眼还未喊出,吴醒就察觉脑后腥风袭袭,猛回身出拳,正对上这飞鹰摘盔三恶煞。

    看着这三煞同貌,恶狠狠之阴笑,教人一个头两个大。一时避无可避,唯左右开弓阻鹰爪,倒挂金钩旋天舞,黑锁随身摇曳如盘龙,一时避让开来,一时化千枚寒针,如轻鸿之轨迹,叮叮当当!

    一时脱险,人翻身落地一目观玄术,不好!石兆已御动道法。

    道法玄术无能阻,盖顶神通大天掌!可恨黑灭闹脾气,钻入元神已不出。可恼石兆、兵塔道法巨,白破重伤无能助。

    石兆出掌,神通由掌心宣泄而出,点点斑斑之灵光凝聚,虚空为之微一顿,只一眼,盖天黑掌碎天灵!

    糟啦!吴醒机甲双臂举天欲敌泰山崩,膝盖弯弯不伏法。机甲真是一息崩碎,可见石兆道法之威猛,他卸力不及,又失了符甲,逐落入黑潮深渊,而天掌神通穷追不舍,打入黑水寒潭。

    ……

    一口气讲到这,黄粱门主峰下小丘石亭里,吴醒口沫横飞之刻,忽伸来一双娇嫩小手,掐人脖子,如兰之息扑鼻而来,“是你,定是你这恶徒,害死了石叔……”

    那小姑娘真使力气,把吴醒弄个嘴歪眼也歪,他脸上写满了冤字,整个人被摇的七荤八素。

    夏一灵好比那头次干农活的村妇在地理拔萝卜,屁股往下蹲,使全了劲,直听的某人哑着嗓音喊冤。

    “讲不讲理了?挨揍的人分明是小爷,你个疯丫头脑子里全是浆糊……撒撒手!”

    这么闹可不成,百里语蓉起身过来拉架,但那幸灾乐祸的小笑眼写满了:你这冤字写得一点也不冤哪。

    “让不让讲了?不让讲,爷可走。”

    尥蹶子闹不过刁蛮丫头,吴醒叹口气,接着往下讲……

    ……

    “喲嚯!”当时,吴醒一坠而下,左右鼓捣中,大致让闹明白了背上这杆“将”字旗的用处。当即,他跟渔夫垂钓一般,后挑式甩杆而出,动作挥洒自如。而白丝鱼线甩出八字轨迹,果是一杆见喜。一小会儿的功夫,他手中只觉有钩到重物,反向拉拽时,借力纵身追着鱼线而上。

    鱼不动,水不响,柳树开花不下梨,谁让你倒霉,碰个鳖“亲家”!吴醒实属王八蛋,这一脚下去,实际要了人的命!瞧他还手搭凉棚低头往下瞧,指着下方,还乐呢!

    “我‘马王爷’,又回来啦!哈哈……”吴醒一落上机甲,就往兵塔背上来了一拳,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一个踉跄往前跌。这要得益于适才那倒霉人,是那兵塔身侧一员兵将,此刻被他欺近身来犯。

    招人暗算,兵塔翻身回头望,单拳四处捣,可恨眼前小儿是张狗皮膏药,趁你跌倒,不忘狠踩一脚,又何止一脚。

    什么趁你病要你命?此刻,伙同万少大爷双面夹击,教被压在地上起不得身那兵塔一阵手忙脚乱,而吴醒正踩得得意之际,也算是他眼贼,看到兵塔铁爪下那李家少奶玉葱指微微动了一下,直心喜,那迎面飞来之物,是要保命呼救。

    这媚妇总算是回醒过来了,也不枉他方一见面就喊人“烧香进贡”。

    “媚妇也有怕的时候?万大少爷这要一剑过来,您若不死,阎罗殿里,吴某人甘愿替您撕下生死薄。”吴醒也不拖泥带水,趁着万公子剑发无穷之刻,他从斜刺里并指成剑,出手疾如风,直击中兵塔腋下“极泉”穴。

    这里是人的重穴所在,万般不敢暴露在外,只因兵塔前后难顾,又只能单臂防身,被吴醒一个偷袭,点得他左臂瞬间发麻,手一松开,只听“隆隆”一串翻滚声。吴醒那一个侧翻,抢走了李家少奶。

    恰逢此时,一十六座棋塔震动,其中一座大门洞开,伴随着那些家族子弟们高声呐喊,迎来了这只禁地魔兽的吼声。

    这一刻,吴醒单手环抱着李家少奶,他抽身远退,想避开后方追杀而来的石兆。偷空时,他还眺目看向远方,那座棋塔前,飘飞着一名“玄衣仙女”,好似其手拖着一枚黑溜溜的果子,好像引诱一般,缓缓往外头飞离。

    而那塔里有魔兽紧盯那枚“果子”奋力冲出,它这样貌也怪,是灵台上印有一枚黑珠。此黑珠长有七条长须,好似刚才的吼声是从这黑珠之中发出。眼下,这珠子忽然脱离了魔兽灵台,飞入玄衣仙女掌中禁果之内。

    “镇兽出笼,众人结阵!”

    一排排兵将踊跃飞冲,欲将此兽擒住……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吴醒无暇顾及,他刚抢走了李家少奶,就听到万浩轩对他叫嚷。

    “吴醒,速速退离。夺取禁果,方能完成夙愿。老‘帅’不在位,神兽显真身。分头撤。”

    “神兽”二字,触动了吴醒的神经,他来此不为闯荡,而是奔着神兽宝血而来。这会儿,一接到指令,他竟是胆大妄为之人,又一个隆隆侧翻,不仅避开了石兆的鹰爪,更是将自己翻落黑夜虚空。

    不过,他人可不傻,之前掉下去,不知耗费了他多少分化体,才让自己存息一刻钟。此刻却耍个机灵,翻身钻入棋盘符文路下方,倒悬天钟疾步行,夺路而去。

    待石兆要追,周遭又起变化,黑水长龙喷涌,好似群蟒交欢,封堵整条棋盘路,他和兵塔不得已,避退而去。

    毕竟他俩不比吴醒和万浩轩,那万浩轩有司徒符师运用“玄冰之泪”铸造的玄冰战甲护体,不惧水火。如此万般饮恨,只能另寻时机追拿。不过,他俩退身时对视的双眸之中,似有一种沉着之色,好似已拟定下一步“落脚点”在哪了。

    ……

    这一路倒悬跑过去,吴醒可有些佩服那些蝙蝠,这玩意挂久了,人脑袋充血,神志有些不清。就是这么的,他翻着眼,看到下方漆黑的寂灭之地,有一股蓝光闪动,极力运目看去,好似是一口喷泉。

    瞧那水势,好比火山喷发,远远吐出那么多蓝色水渍,叫人离这么远,竟能感受到其蕴含的灵能之巨,想这底下,必是魔使“年浩尘”所说的,助人提高修为的“能量潮汐”。

    当然,这口泉眼一旦出现也是一个信号,很快万般寂灭无人声,棋盘纹路上万人空巷,只待神罗再现,而吴醒也跟着人潮退回黑暗之中。

    小浪货那咳声已显微弱,怕是时间不多了,她勉力抬起眼皮,看着吴醒那一双不为世间情愁而烦恼的眼睛,如是不甘,“你你到底,是,是不是,宇……宇……信……”

    她走了,走得那么不甘。

    人望远空,思索这是什么地方?大家来到这里,就为了这个原因吗?十六座棋塔之内竟然是“魔兽”。昆仑禁地又是什么地方?那罗盘,是卦术,是定位一切从禁地破开虚空而来的存在。

    禁果,其实是入禁的钥匙,它来自禁地一株神藤,是神藤结下的种子。

    说起神藤破开虚空,是为自救。一切还要从昆仑界掉落魔界说起……

    其实,恒古以来,昆仑界内之疆土一直都在慢慢的沉没,只是微不可查,绝大部分人并不知晓。而炎丁堡这些阵眼开启,其实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切。

    神魔不仅镇守界外四大都城,在巩固和修复昆仑界域大阵以外,他们还负责困住九宫格内四大禁地内的猛兽流窜,互相交叉镇守在那。

    但禁地里,有些核心阵眼处,神魔皆无法靠近,皆因上古十界也有大战时期,所以禁地内的界阵核心地唯有人族方可入内。

    对于这核心地,神藤就住在里边,它是里边的守护兽。但因昆仑界掉落魔界,各大阵眼处多少都有损坏,且难以修复,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又得重新以重器更换阵眼,所以,它为了自救,只能破开禁地虚空,勉力伸出触手,将入禁的钥匙“禁果”伸出外界,寻求人族帮助。

    炎丁堡开启也是因此而生,所以那六丁城里四大家族才会不遗余力的派兵参与进来,日后还有禁地修复的重担落在他们的肩上。

    对于一十六座棋塔中的镇兽,它们至关重要。

    因为,它们是禁果的“养料”,也是“十五”年后进入禁地的关键所在。

    同时也是向导,因为它们就生活在那核心阵眼地附近。

    说起来,禁地核心阵眼有很多处,而这株神藤只是其中一个核心地的守护兽而已,人是不知道它身在何处的,连神魔两族也不知道,所以,镇兽就成了路标,唯有它们那些记忆才能带领人族找到核心地所在。

    破开虚空,遥控感应,何等艰难,神藤每伸出一次触手,不一定就能到达外界,出来的,也可能是虚空里的怪物。炎丁堡内的罗盘,定位一切破开虚空的方位,大家只能冒险一试,到时,吴醒身上的“将”旗,便是解术。

    “神兽”,就在一十六座棋塔中的老“帅”位置,这是万浩轩告诉他的……

    ……

    空里金钟撞响,流星飞雨,潮红涌现!终于来了。

    有了多次经验,吴醒如法炮制抢了机甲,可一上去,人都发懵了。

    “人呢?”

    左右空空,想是别人都传开了,炎丁堡里来了个无耻匪徒,不仅抢人机甲,坏人性命,更是个路上机车暴躁徒,不明就里,见人就撞,显然大家伙宁愿饶个远路,都躲着他。

    前面横竖几条路上传来大批机甲踏步声,吴醒嗅出味来呸声急,架着机甲,以高速冲刺而去。就是这么一路,他跑着跑着,扭头一看,心里一乐,还有人比自家机甲还次的?他就笑了,可笑着笑着,脸又僵了。

    看那小小机甲流星飞,一脸胡渣胖大叔,脖环上九颗骷髅当念珠,好个恶人魔!可了不得,这家伙高速冲刺时,一手大红葫芦猛灌酒,左手一杆老烟枪,吧嗒吧嗒,好个醉生梦死。

    好家伙,这一幕唬得吴醒瞪大着眼睛,看着大叔“呜”一声轰鸣,带着气浪,超他而去,看这速度,真个流星赶月。

    如此一来,某人为大胖叔那胆识所折服,也担心那厮喝成这样,前面地沟路,还不摔个狗吃屎。

    没过一小会儿,远侧的道路一直在往后拉,而吴醒速度也不慢,但是当得再看前方那家伙,叫人心里直纳闷:这死胖子怎停在路口不动呢?待超过去那瞬间,瞥见这家伙竟然在装烟袋锅子!

    好个醉汉偏等人过去了,没几秒,又超把人反超!只是超过去那一瞬间,教吴醒看到这家伙灌着酒,猛一起身,裤腰带一解方便方便……

    “他大爷的,小爷给您撞成‘哇哈哈’……”

    ……

    “唉哟!扯爷耳朵干嘛?”

    黄粱主峰下小丘石亭里,夏一灵气鼓鼓揪着吴醒耳朵,一副要杀人的眼神,论讲故事,这家伙纯粹是满口胡说。

    被扯得疼了,吴醒刚好抬起头,忽似有强光刺眼,他眯眼一看远空已挂上“美人唇”,忙忘了现下黄粱门里是个什么日子,自己得意忘形过了度,起身就要跑。

    还是夏一灵机灵,她坐在那笑盈盈晃脑品茶,就是不追。

    而百里语蓉是注意听的,依吴醒所述,每次遇见石兆就是在挨揍,未见有其它的越轨之行径,凭这坏家伙那为人……只不知这话中有几分真意。

    眼么前,吴醒跑着跑着,自觉屁股后面冒凉风,回头看去,那臭丫头怎的没追上来?他还在歪着脖子跑,就是这么一刻,脑壳好似撞上一堵墙,唉哟!一屁墩跌坐在地,刚开口要骂是哪颗倒霉树,大爷一把火烧了你。刚抬起头来一看,教他冷汗直下,牙关咯哒乱响。

    那夏老怪从树身后转过身来,他个子不高,身披花袍,白眉垂柳过肩,一双火眼金睛,此刻背着双手,微一笑,“吴小友久仰大名了!今儿个光临寒舍,使我门中山水蓬荜生辉!怎的急着要走?来来来,老朽备些酒菜,略尽地主之谊。”

    如此阴阳怪气,就算是好酒,那也喝出尿味来喽!吴醒大力摇头,不去不去。

    敢不去吗?夏老怪何许人也?那是人雄中的一泓惊瞥。黄粱门能落定五心山脉,此人功不可没,凭吴醒那小小修为,一拍就碎。

    石亭里,这酒桌上,有个苦脸人,有那嬉皮笑脸小丫头,有那低眉略有担忧大美人,还有那盛情款待之家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夏老怪放下酒杯,“石兆当真殒命在禁地‘神兽’之手?”

    吴醒忙大力点头,乖如儿孙。这点,他没撒谎,石兆确实是被神兽拍死的。而那家伙,跑入昆仑界四处逍遥去了,想要找它报仇?指不定被它煮了吃。

    不管真伪,夏老怪心中自有一把算盘,自有一番定夺。在他看来,吴醒说话不尽不实,假中亦有真,但凭石兆那本事,万般难以被眼前这小子所害,也绝脱不离这人从中作梗。哪有人挨揍,不发脾气的?而石兆与这小子那点渊源,其中又有何纠纷他心中自然有数。不过,山门大将殒命,总要有个交代才是。

    看着那双好似看破一些真像却笑而不言之眼神,吴醒心里打鼓,嘴里咬定死活不说其他原因。不过,他知这样是无法脱身的,干脆试着给些“好处”,看看对方如何反应。于是,他强咽了咽口水,起身敬酒,浮白一大杯之后,佯做壮胆,“不敢欺瞒老祖。不过,小徒倒不枉闯荡一回,知道一个‘秘密’。”他贼兮兮巧言令色先暗窥夏老怪作何反应,可惜那老家伙油盐不进,倒是身旁夏一灵可欢,拍着巴掌要他马上就说。

    “那神兽跑入昆仑界逍遥,它离开时,被小爷用计套出一则秘密,它说:‘唯有它,才能将人引入上古界域!’还说,那里无聊极了,它是不可能再回去喽。”

    “哼哼!你娃娃聪明,不似我这小小玄孙女,终日玩乐,不思进取。”夏老怪忽板个脸,伸手轻轻敲了敲听得两眼冒贼光那小丫头,闹得那丫头吐舌缩脑,“是想让老朽去寻那神兽报仇吧?呵呵……”

    “不敢不敢!万万无有此心!实乃小徒一片孝心,将天大的秘密告知老祖而已。”吴醒心里偷乐,心说,您要想去,爷倒可以施计告诉您它在哪个方位。

    当年,因为,老“帅”棋塔是他打开的,途中还故意做了些手脚,留了点东西在那神兽身上。不过,他可不敢去招惹那只“喜怒无常”,想是在它那空空荡荡的上古界域憋坏了,有些神经。

    几个人吃吃喝喝,一直到月上高空,飞鸟归巢。吴醒没能离开,倒是夏老怪也没放下什么怪罪之言,只让他留待黄粱门,再要不了多久,门内就要有大事发生,届时让他好生出出力,护着点门中修为底下的弟子们。随后,大家伙也就自散去……

    ……

    放眼望向极北方,宇武深海有妖孽。

    漆黑的深海里,时有怪声隆隆,沉闷,又似警告,拨开水路,又似空空,黑寂而孤广……深海地沟弯弯曲曲十八折,正有一队水妖巡逻过……

    “小公子不日迎东海公主……”

    “嘘!”

    这一队人亮着一对对绿闪闪之妖瞳,它们步步蹭近前方海沟,眼前黝黑之背影,那覆盖整个躯体之丝丝长发飘飘,在水中不经意的散开,纷纷扬扬,宛如一朵绽放的怒花。

    借着时而散开的秀发依稀能看到苗条的身段,好似是个女的!可这队妖兵贼头贼脑之举动,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是善茬。

    不知是因为光线还是什么缘故,方才这水中长发身躯虚虚实实,随着这一队妖兵慢慢接近,它那身躯开始变得凝实起来,好似是从另外一重空间穿过来一般。

    有胆大的,拿着长枪挑了挑那在水中纷乱聚散的长发,一时无有反应,使得几个妖兵分头划水包抄了过去。

    那七把长枪如临大敌般顶着这长发女尸,其中一人说,“这个好像挺倒霉,被空间撕裂了,死了吧?”

    其他人又拿抢挑了挑长发,一直从腹部撩到额头,忽然,脚底下那条海沟一阵大动,隆隆叫响,大片岩石地壳从中脱离,坠入海沟之内。

    奇怪的是,石块滚落,应当带有一连串撞击岩壁的闷响,可现在却是一丝声响也无,而几位巡航小妖刚转惊目往下看,忽那女尸猛身一抖,大片水泡咕噜噜乱响……

    转瞬间,那一串串逃命声划水声,伴随着身后不少叫骂声,荡入深沟之内,“海耗儿,跑个锤子。是海流带动的尸体,瞧把你们给吓得,真给海族丢脸。”

    那几个逃命的,脸色吓得比死尸还白皙,这一调头,几人欲要拖着尸首回去领赏。刚一碰尸首,方才那胆大骂人这位胸口突然穿出来一根长发,还未听到惨叫,就在其他几个人惊恐的目光中,映出那人身后那一口尖刺獠牙,一时水中染血,一片殷红飘散,扩散得好慢好慢,而被咬的那个人早已在长发穿胸之前翻了死鱼眼。

    “好臭,好难吃啊!美味……魔崽子在哪?”长发犹如拥有生命一般,在水中搅动,如那千树放花,看那场面,好似饿死鬼叫魂。

    “快动手,这家伙刚从海沟裂缝里出来。”

    说是一时斗战起,血染北海战英容……

    北极龙宫殿前脚步急,一身旋涡袍服八爪怪,拖尸把路寻。

    “拜见‘血妖’大人!殿主同几位大人在‘化兽池’施法。”小妖叩拜,指着殿内回廊道。

    转身人就到了,尸首往地上一丢,八爪怪血妖王向那黑水滚滚不见物唯有一对招子亮晶晶之殿主行礼道,“禀殿主,地腹回廊,今天又多出一条海沟裂缝,这空间重叠之患日渐危矣!”

    黑水滚滚,一对招子微微晃动,貌似点头不言,就又听得身旁飘来一音。

    “‘魔妖’着实可恨,迟早灭了他们。眼下紧要的还是这‘天潭化龙池’之危,这才是我族命根所在,子民安生之倚仗。”

    “鬼七,已有多少处‘化龙池’被污?”

    “极北深海域,共有一千八百九十个‘天潭化龙池’,目前所剩不多了。您也看到了,就连龙宫殿内都……我看,还是依照老祖之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黑水滚滚荡荡,看这人一对凶目,显然已暴躁不安。

    殿主闭目沉思,复又回眸眺望西北远方。

    方才说道化兽池之危之人,顺着殿主的目光,边陷入回忆,边说,“殿主看来并不赞成此事。可是那西北百兽乃背信之徒,指望他们履行恒古之约,割让些疆土恐……”

    “唉!我族幼时食灵草,摄入灵能而开‘灵智’,逐成年。成年浸入天潭自成‘化龙池’,方有修为可言,倒是与人族破‘幽冥玄关’类似。如此,化龙池便成了我族命脉,致命缺陷。至于百兽林那边,其实也不能全怪它们。那次大乱,那场大战,百兽林里古老的家族恐怕已存世不多,新上任这些家伙们又有几人愿意遵守老一辈的约定。”殿主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族便要被这‘魔妖圣地的重叠空间’生生压死不成?”鬼七大恼,甩袖欲要走开。

    就在这时,那殿主忽然施个神通,摄起一团黑水御动在空,随着咒音高低不一,黑水逐化出一眼一鼻一口,在那畅快的舒爽声中,貌似刚刚睡醒一般的懒散口吻响起,“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