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攻心
午后，周墨命人在周和祥家周围布控，自己则带着小李再敲响了周家大门，良久之后，屋内才传来周和祥沉重地脚步声。大门忸怩着被打开，只隔了一日未见，周和祥整个人似乎衰老了许多，头发泛着青白，脸色暗淡疲惫。他面无表情地瞪着堵上门来的警察，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
周墨并不在意周和祥的冷淡，推门大步进了周家，三人在庭院里扯了三张凳子落座，周和祥并无心思给他们倒茶，只是冷声问：“两位警官今天又有什么事儿？”
“周放去哪了？”周墨也不兜圈子，开口问道。
周和祥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并不抬头，声音低沉地答道：“上次不是说了，他在精神病院治疗。”
“我去过了，他不在那儿。三天前，孙延茂就把他接走了。”周墨语气平淡，却暗含威慑。
“那你们去问孙延茂好了，我不清楚。”周和祥语气不善，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当滚刀肉，摆烂到底似的。
“可是我的同事亲眼目睹，三天前的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周放回了家。”周墨饶有兴趣地指了指身边的小李戳穿道。
“你们监视我？”周和祥的脸上浮起一丝怒意，怒视着两位警察。
“我们已经电话联系过孙延茂核实此事，他承认三天前的晚上，确让他的司机小赵开车将周放送回了家。”周墨直视着周和祥，不慌不忙地说。
“他……我……”周和祥没想到警察已经找过孙延茂，而女婿似乎也并没有按照之前的约定保守秘密，警方的调查核实丝丝入扣，让他半点儿抵赖不得。
见他的心理防线有所松动，周墨继续问：“周放有个花梨木的弹弓对么？”
周和祥听到警察这么问，刚要开口装糊涂，门口传来了周放开心奔进门地声音：“爹，旦旦来看我，还给我带了新玩具。”只见他清瘦地身影闪现在院中，手中还拿着一枚钢制带瞄准器的弹弓，高举着显摆给周和祥看。见院子里有陌生人，周放高高举起地手突然缩了回来，被他瞬间藏到身后，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院中的人。马步一紧跟着周放的脚步也走进来，手中正拿着周放的花梨木弹弓。
原来，三人事先早已商定对策，如果周家父子真的跟命案有关，周和祥出于保护儿子的心理必然会将他送离家中，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周和祥一定不会再送儿子过去，那么就只能将他暂时留在一个他既熟悉又安全的场所——孙延茂的工厂。判定出周放可能的藏身地后，由周墨出面上门敲山震虎，而马步一和顾芃芃则负责找到周放并说服他道出实情。
一小时前，马步一和顾芃芃来到茂兴摩配厂寻找周放。为了防止孙延茂怀疑他们的来意，顾芃芃便拿了一包印有他专访稿的那期杂志，以送杂志为由头进入工厂。
车子停在工厂大门对面的马路边，马步一拉住顾芃芃，审慎地说：“芃芃，你还是不要出现了，我装成来送杂志的小工进去更合适。”
“为什么？一起进去有什么关系，万一碰到孙延茂就说你是我同事呗。”顾芃芃不解其意。
“听我的，周放不一定在工厂的什么地方，还是我一个人方便些。”马步一不由分说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了一包杂志，大步朝工厂大门方向走去。
虽然只有短短几百米的距离，马步一却设想了寻找周放的各种可能和困难，如果周和祥真的将周放藏在工厂，势必要跟女婿孙延茂套好辞，这样一来对方的戒备心就会很强，一旦自己稍有不慎，不但找不到周放，还可能惹来麻烦。
门卫室的玻璃窗被拉开，一个又高又胖地保安，伸出头来，大声问道：“你找谁？”
“来送杂志的。”马步一看向保安，又将怀中用油纸包好的杂志抬了抬。
“交给我吧，我转给办公室。”胖保安推开门，想要去接马步一手里的杂志，马步一站在门口，却并不交给他，嘴里絮叨着说：“杂志社的人说了，必须亲自交到孙总手里。”
“真麻烦，”胖保安似乎有些不耐烦，拉开门走进保安室，去取登记簿，说道：“进来登记。”
马步一装作无奈走进保安室，将杂志放在桌上，接过登记簿准备登记信息。
“旦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房间的角落里响起，马步一抬头去看，只见周放正窝在保安室的一角，吃零食玩游戏。
胖保安没想到经理家的傻亲戚竟然认识来人，便尴尬地说：“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不用登记了。”
马步一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找到周放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他惊讶之余，心头却浮起一丝疑虑，周和祥如此大费周章地想把儿子藏起来，可孙延茂却并没有限制周放的自由，甚至是放在了如此显眼的地方，万一警察上门，岂不是很容易就能将其抓获，看来这翁婿关系似乎也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和睦。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马步一热络地拉着周放的手，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边聊着边往外走，胖保安见他俩就这么出去了，忙提醒道：“杂志，你的杂志。”
马步一回头冲他挥挥手，笑着说：“你帮我转交吧……”说罢，拉着周放径直走出工厂大门。
……
院子中，几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马步一上前一步，安抚似的拍了拍周放的肩头，低声劝慰道：“周放别怕，那人是我的朋友，他是个警察，专门抓坏人的，你刚才跟我说的话，跟他再说一遍，他一定会帮你的。”
周放向马步一投去信任的目光，回转过头盯着周墨看了一会儿，嘟嘟囔囔地说：“庄三叔是坏人，他要赶我走，我就拿弹弓射他。”
周和祥闻言立刻脸色大变，他起身冲到儿子面前，劈头盖脸地打了他两下，骂道：“混账，你说什么呢？！”
见周和祥动了手，周墨和小李赶忙上前阻止，一把掐住他高高扬起地手，强制他放下，周和祥扭动着身体，跟二人较劲儿，不久便像是泄了气地皮球一般，颓然坐在凳子上，口中喃喃：“我说，我都说。”
周墨扫视了一眼马步一，嘴角微微上扬。
周墨并不在意周和祥的冷淡，推门大步进了周家，三人在庭院里扯了三张凳子落座，周和祥并无心思给他们倒茶，只是冷声问：“两位警官今天又有什么事儿？”
“周放去哪了？”周墨也不兜圈子，开口问道。
周和祥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并不抬头，声音低沉地答道：“上次不是说了，他在精神病院治疗。”
“我去过了，他不在那儿。三天前，孙延茂就把他接走了。”周墨语气平淡，却暗含威慑。
“那你们去问孙延茂好了，我不清楚。”周和祥语气不善，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当滚刀肉，摆烂到底似的。
“可是我的同事亲眼目睹，三天前的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周放回了家。”周墨饶有兴趣地指了指身边的小李戳穿道。
“你们监视我？”周和祥的脸上浮起一丝怒意，怒视着两位警察。
“我们已经电话联系过孙延茂核实此事，他承认三天前的晚上，确让他的司机小赵开车将周放送回了家。”周墨直视着周和祥，不慌不忙地说。
“他……我……”周和祥没想到警察已经找过孙延茂，而女婿似乎也并没有按照之前的约定保守秘密，警方的调查核实丝丝入扣，让他半点儿抵赖不得。
见他的心理防线有所松动，周墨继续问：“周放有个花梨木的弹弓对么？”
周和祥听到警察这么问，刚要开口装糊涂，门口传来了周放开心奔进门地声音：“爹，旦旦来看我，还给我带了新玩具。”只见他清瘦地身影闪现在院中，手中还拿着一枚钢制带瞄准器的弹弓，高举着显摆给周和祥看。见院子里有陌生人，周放高高举起地手突然缩了回来，被他瞬间藏到身后，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院中的人。马步一紧跟着周放的脚步也走进来，手中正拿着周放的花梨木弹弓。
原来，三人事先早已商定对策，如果周家父子真的跟命案有关，周和祥出于保护儿子的心理必然会将他送离家中，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周和祥一定不会再送儿子过去，那么就只能将他暂时留在一个他既熟悉又安全的场所——孙延茂的工厂。判定出周放可能的藏身地后，由周墨出面上门敲山震虎，而马步一和顾芃芃则负责找到周放并说服他道出实情。
一小时前，马步一和顾芃芃来到茂兴摩配厂寻找周放。为了防止孙延茂怀疑他们的来意，顾芃芃便拿了一包印有他专访稿的那期杂志，以送杂志为由头进入工厂。
车子停在工厂大门对面的马路边，马步一拉住顾芃芃，审慎地说：“芃芃，你还是不要出现了，我装成来送杂志的小工进去更合适。”
“为什么？一起进去有什么关系，万一碰到孙延茂就说你是我同事呗。”顾芃芃不解其意。
“听我的，周放不一定在工厂的什么地方，还是我一个人方便些。”马步一不由分说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了一包杂志，大步朝工厂大门方向走去。
虽然只有短短几百米的距离，马步一却设想了寻找周放的各种可能和困难，如果周和祥真的将周放藏在工厂，势必要跟女婿孙延茂套好辞，这样一来对方的戒备心就会很强，一旦自己稍有不慎，不但找不到周放，还可能惹来麻烦。
门卫室的玻璃窗被拉开，一个又高又胖地保安，伸出头来，大声问道：“你找谁？”
“来送杂志的。”马步一看向保安，又将怀中用油纸包好的杂志抬了抬。
“交给我吧，我转给办公室。”胖保安推开门，想要去接马步一手里的杂志，马步一站在门口，却并不交给他，嘴里絮叨着说：“杂志社的人说了，必须亲自交到孙总手里。”
“真麻烦，”胖保安似乎有些不耐烦，拉开门走进保安室，去取登记簿，说道：“进来登记。”
马步一装作无奈走进保安室，将杂志放在桌上，接过登记簿准备登记信息。
“旦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房间的角落里响起，马步一抬头去看，只见周放正窝在保安室的一角，吃零食玩游戏。
胖保安没想到经理家的傻亲戚竟然认识来人，便尴尬地说：“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不用登记了。”
马步一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找到周放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他惊讶之余，心头却浮起一丝疑虑，周和祥如此大费周章地想把儿子藏起来，可孙延茂却并没有限制周放的自由，甚至是放在了如此显眼的地方，万一警察上门，岂不是很容易就能将其抓获，看来这翁婿关系似乎也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和睦。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马步一热络地拉着周放的手，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边聊着边往外走，胖保安见他俩就这么出去了，忙提醒道：“杂志，你的杂志。”
马步一回头冲他挥挥手，笑着说：“你帮我转交吧……”说罢，拉着周放径直走出工厂大门。
……
院子中，几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马步一上前一步，安抚似的拍了拍周放的肩头，低声劝慰道：“周放别怕，那人是我的朋友，他是个警察，专门抓坏人的，你刚才跟我说的话，跟他再说一遍，他一定会帮你的。”
周放向马步一投去信任的目光，回转过头盯着周墨看了一会儿，嘟嘟囔囔地说：“庄三叔是坏人，他要赶我走，我就拿弹弓射他。”
周和祥闻言立刻脸色大变，他起身冲到儿子面前，劈头盖脸地打了他两下，骂道：“混账，你说什么呢？！”
见周和祥动了手，周墨和小李赶忙上前阻止，一把掐住他高高扬起地手，强制他放下，周和祥扭动着身体，跟二人较劲儿，不久便像是泄了气地皮球一般，颓然坐在凳子上，口中喃喃：“我说，我都说。”
周墨扫视了一眼马步一，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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